《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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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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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宗扬手掌在她乳沟间揉着,脸色越来越红。

    阮香琳一手摇着团扇,将自己的体香扇到他鼻端,一边道:“公子的手好暖和呢。”

    “夫人的胸……好大……”

    阮香琳暗暗舒了口气,这呆子终于开窍了,口中却道:“哪里有梁夫人的大呢?”

    程宗扬嘿嘿笑了两声,却不答话。

    阮香琳这会儿身上香汗淋漓,肌肤一片火热,索性揭开伪装,媚声道:“公子可想揉揉吗?”

    “在下……在下正帮夫人揉着……”

    “奴家说的是这里……”

    阮香琳**一合,两条丰满而又圆润的大腿夹住程宗扬的手臂,一边挺起小腹,在他臂上柔柔磨擦。

    那年轻像是吓了一跳,半晌才道:“夫人……是让我揉这里?”

    阮香琳水汪汪的美目瞟了他一眼,“你想揉哪里便揉哪里。想用什么揉,便用什么揉……”

    “这……这不好吧……”

    阮香琳柔声道:“公子肯送奴家来家,又给奴家揉足摩胸,足见公子心存仁厚,是个难得的好人。纵然终身相托,想来公子也不会负了奴家。”

    程宗扬心虚地说道:“可你是……你是师师的娘……”

    “那又如何?”阮香琳用团扇掩口轻笑道:“奴家只是见公子独身寂寞,为公子排忧解闷,又不会与女儿争宠。”

    程宗扬小声道:“你这是红杏出墙啊。”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里会有旁人知晓?”

    程宗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越来越大,最後哈哈大笑起来。

    在阮香琳惊疑的目光下,座榻後方的屏风忽然分开,露出两个人影。

    阮香琳瞪大眼睛,失声道:“阿凝!”

    失踪多日的妹妹竟然在自己最不愿被人见到的时候出现,想到自己方才的作态,阮香琳羞窘得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阮香琳脸色时红时白,不住变幻,她扭过头,看到程宗扬戏谑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当。一想到自己刚才那番言辞都被妹妹和陌生人听得一清二楚,阮香琳不禁无地自容,急忙掩住衣襟,一手扶着座椅,起身欲走。

    “想走么?”那道姑轻笑一声,抬掌按住阮香琳的肩头。

    她那一掌看似轻柔徐缓,可阮香琳用尽浑身解数,仍被她轻易按住,接着便半身酸麻,无力地坐回椅中。

    阮香琳惊骇欲绝,她本身修为已自不低,谁知这道姑出掌时看似平淡无奇,修为却高得惊人,一掌拍下,真气沿着自己的经脉直入丹田,将自己的气海牢牢封住,而且气息纯正,竟然是正宗的道门玄功。

    程宗扬笑道:“阮女侠何必着忙呢?”

    阮香琳接连催动真气,丹田却像凝固一般,毫无反应,她压下心底的恐慌,勉强说道:“奴家……该回去了。”

    望着阮香琳惊惶的眼神,程宗扬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阮女侠,想让我把你幹的醜事一件件摆出来吗?”

    阮香琳脸色发白,最後还咬着牙关低声道:“奴家……不知道员外说的什么意思。”

    程宗扬笑道:“这天香水榭想来阮女侠不陌生吧?当日阮女侠在这里独战群雄……啧啧,那一幕好生香艳呢。”

    阮香琳只觉身下升起一股寒意,禁不住颤抖起来。

    “还有……”程宗扬道:“那日被陆虞侯吊在树上的不知又是谁呢?”

    阮香琳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程宗扬托起阮香琳的下巴,“我如果告诉你,当日把你救下来送到客栈里的就是我呢?”

    阮香琳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般僵住,呆呆看着这个男子。

    “偷情算不得什么,想给你男人讨个官当当——这点儿心思也算不得什么,但是,”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把我当成傻子,装模作样来骗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卓雲君道:“何必和这贱婢饶舌?待奴婢封住她的穴道,主子爱怎么受用便怎么受用。”

    程宗扬大摇其头,“那和姦尸有什么区别?一点情趣都没有。”说着他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帮阮女侠把那十万贯的债免掉,阮女侠既然执意要走,就找高衙内慢慢还吧。”

    眼看程宗扬转身要走,阮香琳急忙道:“等等!”

    程宗扬回过头,笑着扬了扬眉毛,“阮女侠想通了吗?”

    阮香琳终于失去信心,她用心布了局,指望钓一隻金龟婿,谁知这金龟婿倒是一钓就上,钓上来的却是吞舟之鱼,半点由不得自己。如今自己把柄落在他手中,反而被他牢牢拿住。

    阮香琳讷讷地难以开口,可那年轻人只戏谑地看着自己,摆明了让她自己说出回心转意地话来。

    阮香琳只好垂下头,低眉顺眼地柔声说道:“都是奴家的不是,还望公子原谅奴家则个。”

    看着阮香琳英姿飒爽的面孔,程宗扬心里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虽然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嫡亲妹妹的蛊惑,但若非她心底对功名利禄的热切,也不至于作茧自缚,越陷越深。

    “阮女侠刚才说的话——这会儿不会是想反悔吧?”

    阮香琳咬了咬唇瓣,满面羞红地说道:“奴家……从了公子便是……”

    说到後来几个字,阮香琳声如蚊蚋,如果不是程宗扬耳力够好,几乎就错过去了。刚钓上来的鱼,不好逼得太紧。程宗扬大笑两声,大模大样地张开双手,卓雲君过来,俯下身帮他解开衣带,除去外衣。

    看着他的举动,阮香琳有些着慌,小声道:“去房里吧。”

    程宗扬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里多好?又宽敞又亮堂……”

第二章 杂事秘辛() 
第二章

    临安。大内。万寿宫。

    程宗扬一早便赶到大内,可他来的不是时候,通报时宋主刚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自己只好在宫外的偏殿等候。

    童贯一边给程宗扬捶着肩,一边道:“也就是员外有这面子,通了名就能传见的。换作旁的大臣,便是贾相爷,也被拂过面子。”

    “贾太师常来吗?”

    “也不常来。一年最多一两次。但陛下不喜欢见他,通常都是来觐见太皇太后。”

    “郭公公还好吗?”

    童贯低声道:“小的听说郭公公是被打发出去看守皇陵了。至于是哪处皇陵,小的却不知道了。”

    程宗扬沉吟了一下,“你如今在哪儿当值?”

    童贯道:“小的每隔两日在垂拱殿伺候。”

    “不是在选德殿吗?”程宗扬道:“我记得你上次在选德殿。”

    “员外说得再对也没有了。”童贯陪着小心道:“朝中的规矩,大朝会在崇政殿,常朝在垂拱殿。一般召见臣子议事是在崇政殿旁边的延和殿,又称便殿。便殿形制太小,里面和平常人家差不多大,连陛阶都只有一级,多几个人便坐不开。陛下嫌气闷,才改在选德殿。”

    程宗扬明白过来,大朝会相当于举行全体员工大会,偏重于礼仪性质,在崇政殿举行;常朝是经理人会议,各部门负责人汇报各自的工作,在垂拱殿举行;选德殿则相当于董事长办公室。这三处殿宇,哪一处更重要不言而喻。童贯原来是选德殿的小黄门,如今在垂拱殿当值,其实是被贬了。

    “没有进万寿宫伺候?”

    “万寿宫是太皇太后的寝宫,小的只是不当值的时候在外面跑个腿。宫里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老人,一时轮不到小的伺候。”

    “长公主呢?”

    “长公主……”童贯想了一会儿,“小的有次去雲涛观搬花盆,远远见过长公主一眼。再近些就没有了。”

    “雲涛观?”程宗扬听着有些耳熟,琢磨了一会儿,猛地坐了起来,“雲涛观在宫里?”

    童贯连忙道:“在南屏山,宫里的贵人闲暇时常往观里游玩。”

    程宗扬皱起眉头,死丫头这是搞什么鬼?难道她也知道了梦娘的身份?可她让卓雲君去观里做什么?

    童贯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陛下应该已经请过安了。”

    程宗扬站起身,走到殿门处对童贯道:“用金铢有些扎眼,这样吧,得空你去钱庄的柜上,支一千贯,平常买些小礼物,给宫里的贵人和当权的大貂珰们送些孝敬,想办法换换位置,最好能去选德殿伺候笔墨。明白了吗?”

    童贯又惊又喜,连忙趴下来道:“奴才明白!”

    程宗扬道:“宫里的事我不会帮你,遇到什么麻烦,自己解决。但凡用钱的地方,你便去找秦先生。”

    童贯大喜过望,“是!”

    …………………………………………………………………………………

    宫中陈设依旧,只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换了一张陌生面孔。那太监身材高瘦,一张脸木木讷讷,毫无表情,但脚步沉稳,显露出不逊于郭槐的修为。

    程宗扬一见之下便留了心,说来好笑,自己接触的宋国文武都是奸贼居多,宫里的太监却是文武双全,藏龙卧虎,不管是外放领兵作战,还是宫里伺候的,都很有几下。真应了那句笑话,朝廷的官员都是酒囊饭袋,幹活只有大内的公公们才靠得住。

    宋宫的太监都像哑巴一样,引程宗扬入殿时一句话都不说,还是程宗扬主动询问,那太监才说自己叫陈琳,资历虽然不如郭槐,但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也有三十年了。

    太皇太后正在用汤,见程宗扬进来便笑道:“今日来得倒早。”

    “一早就念着给姨娘请安,怎敢来得晚呢?”

    “好个油嘴的小子。”刘娥笑着嗔怪道:“你房里有了新人,哪里还记得老身?”

    程宗扬暗暗叫苦,皇城司竟然这么厉害?自己刚搞上阮香琳就连太皇太后都知道了,往後哪儿还能瞒住李师师那丫头。

    他乾笑道:“姨娘怎么知道的?”

    太皇太后扬声道:“小陈子。”

    “是。”陈琳拿起一份札子,打开来,面无表情地念道:“臣某某某弹劾工部员外郎,客卿程宗扬勾结官员,强抢民女,巧取豪夺诸事札子……”

    这札子远不如当日攻击贾师宪的华丽,但大小十几项罪名一鼓脑砸过来,让头一回见识这种阵仗的程宗扬也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只不过听下去,程宗扬却越来越觉得稀奇,札子里的罪名有三分真的,可内容却是十足的假货!比说他在筠州勾结官府,内容却是买卖良田,私下贩盐,甚至还有强抢民间女子,逼良为娼这些天怒人怨的勾当——怎么听都是哪个闲极无聊的家伙在编小说,只不过主角用了自己的名字。

    好不容易等陈琳念完,程宗扬大叫一声,“冤枉啊!”

    见他七情上脸的模样,太皇太后掌不住笑出声来,“你这猴子也有今日?”

    “姨娘!这札子说我在筠州勾结知州滕甫,大肆买卖良田,私自贩盐,牟取暴利,甥儿敢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还有强抢民女,逼姦行淫,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草菅人命……敢问是谁递来的札子!我愿意与他当面对质!”

    陈琳道:“陛下方才带来这份札子,名字已经事先涂掉了。”

    太皇太后道:“陛下也知道这上面多是不实之辞,涂掉名字是不想旁人再纠缠此事。至于把札子放在这里——无非是让老身叮嘱你一声,行事谨慎些,莫让人捉到把柄。”

    程宗扬义愤填膺地说道:“可这上面全是谣言!这么大的屎盆子就往我头上扣,上札子这狗东西是失心疯了吧!”

    太皇太后笑着瞥了他一眼,“昨晚的新人是怎么回事?”

    程宗扬尴尬地咳了两声,“逢场作戏的事,当不得真的……”

    太皇太后笑吟吟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姨娘,老身也算是你的长辈,新人进门,怎么能不来拜见老身呢?”

    程宗扬只好道:“不敢瞒姨娘,那是个有夫之妇……”

    “有夫之妇?”刘娥笑靥如花地说道:“那更应该带来让老身见见了。”

    程宗扬苦笑道:“不用吧?”

    刘娥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年轻,不知道这种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有夫之妇最不安分,多少人家家室不宁,都是这种妇人搞出来的。她们或是贪图财物,或是攀附权贵,或是爱慕男色。你若能丢开,便早些丢开。若是丢不开,不若纳了当妾侍,用名份拴住她的心。改日带了来,让老身给她讲讲规矩。”

    程宗扬没想到姨娘这么热情,不禁有些傻眼。难道自己真把阮香琳纳了当小妾,还带到宫里来学规矩?

    太皇太后也想到此处,“带来宫里来总归不大妥当——小陈子,明日老身往雲涛观,你去知会一声,仪仗就免了。”

    陈琳躬身道:“是。”

    程宗扬连忙道:“姨娘,这不好吧?”

    “哪里不好?”

    “逢场作戏也就算了,我还没娶亲呢,怎么好把一个有夫之妇娶进门?而且小甥受的教育是一夫一妻……”

    太皇太后讶道:“当然是一夫一妻。一个正头娘子是当家的,几个姬妾不过是有个名份让你受用。这么不清不白,岂不有失你的身份?”

    程宗扬只好道:“能不能缓几日?这几天钱庄的事实在太忙。”

    “小陈子,查查吉日。”

    陈琳翻了翻黄历,“十八是个吉日,宜婚娶纳妾。”

    “那便是十八吧。”

    程宗扬这次入宫本来是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媛公主的事,结果被太皇太后这番话说得半点心思也无,只好苦着脸道:“便依姨娘的吩咐,过几日我带她到雲涛观拜见姨娘。只不过纳妾就不必了吧?毕竟她还有夫家。”

    太皇太后道:“有夫家又如何?纳妾又不是娶正房娘子,私下纳了便是。”

    岳鸟人啊,母仪天下的太皇太后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

    程宗扬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苦笑着说道:“其实甥儿这次入宫,是想请姨娘下道旨意。”

    刘娥笑道:“什么旨意?”

    …………………………………………………………………………………

    群山合抱间,座落着一片巍峨的殿宇,夕阳下显露出不逊色于皇宫大内的金碧辉煌。不过这些殿宇住的并非活人,而是死人——这里是历代宋主的皇陵。

    在陵园後方的一排小房子,是守陵人的住所。为了避免惊扰长眠的君主,守陵人的房舍都没有窗户,只在背阴处开了一扇小门。程宗扬风尘仆仆地进了门,立刻皱起眉头。

    虽是夏日,从未见过阳光的房内却又湿又冷,空气中弥漫着污浊的气息。相比于不远处的殿宇,这里更像是阴冷的坟墓。

    程宗扬躬下身,望着榻上一个佝偻的身影。

    郭槐本来就不高的身材似乎小了一半,朽木般又乾又瘦,肩上的绷带不知多久没有换过,污血与衣服黏在一起。旁边一碗稀粥早已凉透了,上面还飘着几隻苍蝇。

    便服打扮的封德明脸色阴沉,垂首立在程宗扬身後。倒是守陵的一个小臣趾高气昂,因为自己文官的身份,对这些太监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踢了踢竹榻,“起来!起来!”

    郭槐勉强睁开眼睛,露出浑浊的目光。

    “奉太皇太后慈旨!恩准内宫太监郭槐还乡。”那小臣宣完口谕,面无表情地说道:“姓郭的,走吧。”

    郭槐费力地咳嗽着,喉咙像风箱一样嘶哑地说道:“哪里去?”

    “本官管你往哪里去!”小臣喝斥道:“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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