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伤后无力,况且修为也比她差了数级,被卓云君扣住脉门,顿时半身酸软。
卓云君笑吟吟道:「果然是个娇娇嫩嫩的小美人儿呢。」说着轻轻一推,将李师师按在桌上。
李师师竭力挣扎,低声道:「放开我……哎呀……」
卓云君拉开她的衣带,一手伸进她衣内,握住她胸前一团香软柔腻,一边笑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还有些份量。不知下面生得如何?」
卓云君嘲笑地看着她,手掌向下滑去。
李师师咬牙道:「滚开!」
卓云君挑起眉梢,「我若不滚呢?」说着手指伸入她裙内。
李师师娇躯轻颤,忽然张口,狠狠啐了她一口。
卓云君侧头避开,「好个小贱人。」
李师师恼道:「枉你穿着道袍,言行举止竟这般荒唐!哪里有一点修道之士洁身自好的气度!」
卓云君笑吟吟道:「你可是想与我论道?所谓道者,无所不在,在蝼蚁,在稗稊,在屎溺,何况玄牝之门,天地之根?」
「下流!」
「你身子被我制住,就剩一张千娇百媚的小嘴,竟然还不肯服软?」卓云君轻笑道:「要堵你的嘴还不容易?」
说着她拨了拨少女散开的发丝,然后垂下头,红唇鲜花般印上李师师娇嫩的樱唇。
李师师像被蛰住一样拚命摇动粉颈,但下巴被卓云君一手拿住,只能扬着脸被她亲吻。
嘴一松开,羞怒交加的李师师立刻朝她啐去。这一下离得太近,卓云君竟没能避开,被她啐到鼻侧。
卓云君玉脸变色,她拧住李师师的手腕,用力按在桌上,气恼地说道:「小贱人!敢啐我!不知哪里来的淫材儿,也敢来勾引主子!」
李师师又羞又气,「我又不认识你的主子!」
卓云君忽然伸出香舌,在她唇角一舔,「奴家的主子你不认得么?让你尝尝主人的味道,说不定就想起来了呢。」
在李师师惊恐的目光,那个美貌道姑跨在桌上,按住她双手,一边柔媚地扭动腰身,一边抬起浑圆的臀部,移到少女娇美的面孔上方,然后坐了下去。
李师师精致的面孔流露紧张的表情,如果被她坐在脸上,可以说是自己一辈子都洗刷不清的奇耻大辱。
就在这时,卓云君手臂忽然一麻,接着半边身子都失去知觉,软绵绵歪到一边。
李师师衣鬓散乱地撑起身体,扬手想给这女子一个耳光,终于又忍住了。
「我不认得你,更不认得你的主子。」李师师道:「你功夫很好,我打不过你,但我有自己的办法。」
李师师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纳入卓云君口中,然后在她喉咙上揉了几下,将药丸送入腹中,说道:「这颗九转乌蛇丸,是用百蛇之毒炼成,十二个时辰之后毒性发作,如同被万蛇噬体,死得苦不堪言。你如果想活命,十二个时辰来找我好了。」
说着她慢慢后退,然后转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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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穿着道服,但鞋子是假的,走路的姿势又很奇怪。」李师师说道:「她说自己头痛,可奴家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脉相平和,而且修为很高,一点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奴家从未在园中见过这女子,又有这么多破绽,不禁心里起疑,为了试探她,才故意说要针灸才好。」
程宗扬看了卓云君一眼,「她就那么放心让你扎针吗?」
李师师道:「尺泽、耳尖都是寻常治疗风寒的用针之处,并非要紧的穴道,即便刺中也无妨的。」
「那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师师俏脸微微一红,「奴家不知道她的来历,担心她会不会是外面来的坏人……便在针上用了麻沸散。麻沸散只是让人暂时失去知觉,如果是误会,也不至于伤身。」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几处穴道不要紧,但李师师在针上用了麻沸散,药力直接进入穴道,难怪卓美人儿会着了道。
「原来是这样。」程宗扬严肃地说道:「我带她回去认真审讯!」
李师师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小心,她修为很厉害的。」
「我一定会小心的。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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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云君满脸羞愧地跪在主人面前,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说道:「还太乙真宗六大教御呢,连个刚过内视的小姑娘都斗不过。」
「奴婢没想到那小贱人如此卑鄙,竟然在针上用了麻药。而且药性特异,连奴婢都未能察觉。」
「光明观堂的麻沸散,你以为是街头一文钱一大包的蒙汗药?」程宗扬有点奇怪地说道:「你来找她麻烦干吗?别说是你紫妈妈指使的!」
卓云君小声道:「妈妈说,主子心软面善,只怕被临安的女人骗了,让奴婢替主子看着些。」
「结果你先被人给骗了?」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死丫头原话没这么好听吧?她不放心,怎么自己不来呢?论年纪,你当人家娘也足够了,却被人家小姑娘制得死死的,丢不丢脸啊?卓美人儿。」
卓云君垂头道:「这次都是奴婢轻敌,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下次?别忘了,你还吃了人家的『毒药』呢。」
卓云君玉脸微变,想起了已经吞下腹的「九转乌蛇丸」。
程宗扬却是知道李师师所谓的「九转乌蛇丸」,其实只是治咳的丹药。但卓云君那会儿身子麻木,只看药物的颜色便信了七成,哪里还分得出真假?
卓云君不过是自己的奴妓,再借她一个胆子,也未必敢来欺负李师师。可她拿着死丫头的尚方宝剑,底气自然不同。在她眼中,无论程宗扬是不是盘江程氏的当家人,紫妈妈都是唯一的女主人,剩下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婢仆家奴。家主到临安不过两个月,身边又多了几个女子,卓云君对紫妈妈吩咐的理解,就是要好生教训她们一番,让她们认清到底谁是主人。
没想到她以绝对凌驾于李师师之上的实力,竟然不知不觉中着了道,本来是替紫妈妈给这些女子一个下马威,结果一时不察,反而大丢颜面。
程宗扬也是好笑,卓云君绝对不是个傻瓜,与李师师相比,双方修为更是云泥之别,可正因为实力相差太远,才让卓美人儿失去戒心。
卓云君的神情又羞又恼,显然对栽在李师师手里极不服气。程宗扬本来想告诫这贱人安分一点,但转念一想--一个死丫头就够自己头痛了,眼看着这些女子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她们再都团结起来,自己也不用混了。
于是话到嘴边,程宗扬又改了口,「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丢脸吧!」
卓云君红着脸道:「是。」
「解药我不会帮你讨,自己去想法子。」
「奴婢知道了。」
第七章 五年交易()
第七章
丰乐楼位于西子湖畔,楼高虽然只有三层,台基却足有两层,气势宏伟,号称「高切云汉,上可延风月,下可隔嚣埃」。楼中装饰富丽堂皇,乃是临安第一名楼。
丰乐楼虽在湖畔,但紧邻着城西的涌金门,隔着城墙便是临安府衙。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楼内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这双银箸至少也值十来个银铢,」程宗扬欣赏着银箸上精美的雕刻,一边道:「宋国士民殷富,果然不假。」
「丰乐楼是临安名楼,席间所用器皿尽是银金制成,一席所用不下百两。」
程宗扬仔细看来,果然席上摆设的碗、碟、盏、壶、杯、盘,甚至牙签都是银制的。
「好地方!在这里吃饭,至少不怕被人下毒。」程宗扬笑着往椅背上一靠,「难得仙姬肯露出真身。不过请客还戴着面纱,有点不近人情吧。」
圆桌另一端坐着一个女子,她穿着一件素白的衫子,戴着一副浅红的面纱,美目沉静而从容,一双明眸犹如一泫秋水,一眼扫去,仿佛能直入人心。
「贱妾容貌丑陋,如果露出真面目,只怕公子食不下咽。」
「喂,有点诚意好不好?你觉得我会信吗?」
「妾身从不在本门以外以真容示人,还请公子见谅。」
程宗扬道:「这乳酪挺不错,好像是羊奶做的,你尝尝。」
这句话却是对李师师说的。李师师伤势未愈,但黑魔海送来请柬,邀家主赴宴,她坚持要与程宗扬同行。
「我在光明观堂一心学习医术,坦白地说,对做生意了解很少。我希望能有机会多参与生意上的交际。」
这样的理由程宗扬根本无法拒绝,而且看她对付卓云君的手段,程宗扬也不想把她的才能浪费在医药和算账上。
按照李师师的年龄,至少两年之后,才是她大放异彩的时期。如果按自己的打算,将来要把她培养成光彩照人的交际花,顶级沙龙的女主人,盘江程氏无往不利的公关经理,交际场合的历练必不可少。
这种谈判本来有秦桧在旁边拾遗补阙更令人放心,但黑魔海巫、毒二宗势同水火,秦奸臣出面徒增变量,于是程宗扬只带了李师师一人赴宴。
好在李师师的容貌也很给自己长面子,刚才自己一身公子哥儿打扮,摇摇摆摆带着李师师上楼的时候,至少两打男宾露出「鲜花插在牛粪上」的痛惜眼神,等带着两名兽蛮人保镖的程牛粪挨个瞪过去,大家都老实了。
程宗扬倒不是故意显摆或者找茬,实在是今天的生意有风险,多吸引点注意力,自己就更安全。
李师师拿起银勺慢慢吃着,程宗扬发现这丫头好处不少,首先是不挑食,而且吃饭时十分细致,有种对食物的用心和珍惜,至于动作的优雅和美丽倒在其次了。
程宗扬心里暗暗嘀咕,光明观堂的教育似乎不错,但李师师这块美玉放在她们手里,照着淑女的方式培养,可是活活糟蹋了。
剑玉姬没有半点不耐烦,安详地坐在椅中。深黑色的眸子仿佛望不到底的深潭,静若止水,偶尔眼眸一转,却灵动之极。
程宗扬放下银匙,装模作样地拿出一柄折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刺激对方,偏生与西门庆用过的一模一样--一边摇着一边笑道:「昨日来去匆匆,没能和大官人多谈谈心,程某深以为憾,不知我那位老朋友如今可好?」
剑玉姬若无其事地说道:「一点小病患,托公子的福,过几日便可痊愈。」
「那可太好了!听说大官人出事,我可是笑了一路,到家又笑了半宿,半夜还笑醒两次。」程宗扬笑眯眯道:「这孙子就算能保住性命,少了个腰子总不能长出来吧?」
剑玉姬淡淡道:「公子却是笑得太早了。」
程宗扬拉长声音,「是吗?」
程宗扬原想从剑玉姬的反应探询西门庆的生死,剑玉姬却是波澜不惊,对他的疑问没有丝毫回应。
谈生意不怕对手笑,不怕对手恼,就怕对手和冰块一样冷静。程宗扬「唰」的合起折扇,「啪」的往桌上一拍,横眉竖目地说道:「姓剑的!昨天说好大伙谈生意,结果你杀我部属,伤我手足,这笔账该怎么算!」
程宗扬故意恶人先告状,就是想激怒剑玉姬。结果剑玉姬不动声色,反而是旁边的齐羽仙寒声道:「你以谈生意为名,暗设圈套,若非仙姬识破你的诡计,受伤的何止西门!」
「放屁!说好是仙姬和大官人来谈生意,露脸的只有西门狗贼一个,明明是你们毁约在先!何况你们只伤了西门狗贼和巫妖婆两个人,我们死伤是你们的十几倍!」
齐羽仙反唇相讥,「翻江会的不是人吗?」
「齐姊!你还有没有良知?」程宗扬痛心疾首地说道:「翻江会那群渣都是你们送来挨刀的炮灰好不好!先让他们帮你们做脏活儿,再让我们来帮你们杀人灭口,你们这算盘也打得太精了!」
「哪里有程公子精明?」齐羽仙道:「手下豪杰尽出,还请出宫里的郭大貂璫,公子手伸得好长!」
「哪儿来的郭大貂璫?」程宗扬矢口否认,「就是一个赶车的!你没闻到那鞭子上一股的马粪味吗?」
两人唇枪舌剑,都不肯在气势上认输。旁边一个柔和的声音道:「荡星鞭乃敝宗之宝。得公子赐还,妾身感激万分。」
程宗扬打定主意胡搅蛮缠,先摆足气势,好为接下来的谈判争得筹码,可剑玉姬淡淡一句话,让他火气尽去,倒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程宗扬暗自警惕,顺势往椅上一坐,没好气地说道:「你派人下的帖子,我人也来了,茶也喝了,要谈什么赶紧着,我可没工夫和你们磨牙。」
剑玉姬没有再兜圈子,单刀直入地说道:「听说江州有物名为士敏土?」
程宗扬一怔,然后玩笑道:「仙姬不会也想做士敏土生意吧?」
「正是。」
这是送上门来挨宰的啊!程宗扬拉长声音,「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话音未落,程宗扬忽然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却是齐羽仙全无预兆地出手袭来。
程宗扬万万没想到她们居然会动手,急忙低喝一声,一掌拍出。性命交关的时候,程宗扬再不藏私,丹田气轮一动,那些由白光凝聚成的光点刹那间汇集起来,掌心现出一层烈日般的光芒。
双掌相击,两人身体都是一震。齐羽仙虽然修为高出程宗扬一筹,但程宗扬的九阳神功是全身真气凝成,攻势最为犀利,齐羽仙这一掌又是立威为主,并非伤人,在他掌下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因为掌力逆冲,衣袖被劲气震碎,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齐羽仙身体一滑,接着「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却是一把制住李师师,把长剑架在少女颈中,冷冷道:「把士敏土的做法拿出来,饶她不死!」
程宗扬大感后悔,自己实在过于自信,从理性的角度判断黑魔海确实有心谈生意,不会玩什么花样,谁知道人家谈生意不假,可不仅想要金蛋,还想把下金蛋的母鸡一并抱走。
「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跟你没完!」
齐羽仙冷笑一声,剑锋一紧,就要划破李师师玉颈细白的肌肤。
程宗扬叫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把士敏土的制法拿出来!」
程宗扬一脸惶急,却见李师师用左手在只有自己能看到的角度,悄悄打了个手势。
「士敏土制法并不稀奇。」李师师脸色雪白,声音也有些发颤,口气却十分冷静,「但用料必须是江州河底的泥沙。你们只要能占住江州,便将制法告诉你们又如何?」
「住口!」程宗扬厉声喝斥道:「谁让你把这等机密都说出来!」
齐羽仙却不领情,冷冷道:「天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哪里还是机密?」
「阿齐,放手。」剑玉姬温言道:「今日与程公子是谈生意,何必要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剑玉姬发话,齐羽仙终于罢手,「若对仙姬不敬,当心你的小美人儿。」说着收起长剑,放开李师师。
程宗扬扶起李师师,「黑魔海原来是这般做生意的,我盘江程氏伺候不起!告辞!」说着拂袖而起。
「公子留步。」剑玉姬柔声说道:「阿齐一时鲁莽,险些伤了师师姑娘,都是妾身管教不严。」她敛衣施了一礼,然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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