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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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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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清楚死丫头怎么会让她独自出来,但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程宗扬只简短地吩咐道:「翠微园。天香水榭。」

    那美妇俯身一拜,轻烟般掠出寺院。

    卓云君刚一离开,寺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易彪推开大门,大步进来。他肩、臂、腿、背血迹斑斑,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斗,腰背却依然挺得笔直。

    易彪双脚一碰,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报告!直属营一排遇袭!一共战死七人,负伤十六人。」

    程宗扬一阵心痛,剑玉姬对自己处处留手,对付自己的手下却是不遗余力。直属营一个排,一战就折损四分之一,若不是剑玉姬主动退却,伤亡只怕更多。如果不是意外出现的两枚棋子打乱了她的布局,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

    「老匡和冯大。法呢?」

    「两位法师安然无恙。」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师师呢?」

    「师师姑娘断了几条肋骨,尚在昏迷。」说着易彪脸上微微一红,「那女子被劫走了。」

    「游婵?」程宗扬心头一紧。自己与游婵萍水相逢,最多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算不上什么交情。但相比于黑魔海其他女子,误以为自己是飞鸟上忍的游婵无疑是最无辜的一个。现在自己身份暴露,游婵面临的处罚可想而知。

    程宗扬思索了一下,然后道:「先回园子再说!」

    直属营连同程宗扬在内,完好无伤的只有八人。匡仲玉和冯大。法虽然没有受伤,但精力透支过甚,都已经精疲力尽。

    好在翠微园与小瀛洲只是一水之隔,众人分乘三条船,将死者和受伤的同伴尽数运回园中。岛上其他人的尸首则由雪隼团赶来处理。

    听过易彪的叙述,程宗扬才知道出手截止直属营的确实是小玲儿。她逼出屠龙刀的寒气之后,潜形藏在地下,一现身就伤了少尉周逢。随同她一道来的,还有二十余名黑衣黑裤,身材矮小的蒙面人。那些人来去无踪,招法诡异,直属营一接敌就吃了大亏。冯大。法拚命用手雷炸出一片空场,众人才稳住阵脚。

    幸好当初为了给俞子元疗伤,翠微园收购了大批药材,这会儿才没有太过手忙脚乱。

    林清浦早在园中等候,见到秦桧被**地抬进来,顿时吓了一跳。秦会之可以说是家主座下第一得力的部属,连他都折戟沉沙,这一战纵然获胜,也未必得偿所失。

    接着伤员被一一送进来。连易彪在内,十七名直属营军士伤势轻重不一,最重的三人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林清浦对医术一无所知,正要派人去请大夫,却被匡仲玉拦住。这么多伤员若被外人见到,除了把医生灭口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匡仲玉打开李师师的针盒,取了两枚细针,在她印堂和人中分别刺下。程宗扬小心翼翼地把郭槐放到担架上,扭头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愣。

    如果匡仲玉精通医术倒也罢了,可他下针的手法怎么看怎么外行,程宗扬连忙过去搂住李师师的肩膀,「老匡,你瞎刺什么呢?」

    匡仲玉凛然道:「救死扶伤,当然要请光明观堂的大贤。」

    程宗扬一阵头痛,星月湖与光明观堂怨气相结,从匡仲玉的口气中就可见一斑,不由埋怨道:「老匡,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匡仲玉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多谢程少校赐名!往后我就叫小心眼儿的老匡好了。」

    怀中的玉人微微一动,从昏迷中醒转。看到自己双肩被程宗扬搂住,李师师玉脸顿时一红,勉强从他怀中挣开,接着又变得苍白。她一手抚着肋下,眉头颦起,惊讶地看着堂中一众伤员。

    程宗扬道:「你先歇息片刻,我让人去寻大夫。」

    李师师明白过来,她吃力地摇了摇头,看了眼旁边的军士,然后道:「他是被锐器所伤,跌倒时伤口夹杂泥沙。此时虽然封穴止血,但伤势恶化,速用豆油清洗伤口,再敷以金创药。取白布三尺,最好是以沸水煮过晾干,用以包扎。」

    林清浦和未曾受伤的军士立刻按她的指点处置同伴的伤势。

    另一名军士是被钝器所伤,右臂骨折,这会儿李师师无力正骨,暂时先用柳木夹板固定。

    程宗扬叫来林清浦,低声道:「这里你来照料,我先去送郭大貂璫回宫。」

    林清浦说道:「太乙真宗有人来拜访家主,一直等到此时。不若公子先去一晤,待师师姑娘看过大貂璫的情形,再送不迟。」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好。别让师师累到了。看过大貂璫,立刻通知我。」

    …………………………………………………………………………………

    渗出血迹的布匹层层解开,最后露出米远志身首分离的尸体。

    来自太乙真宗的两名门人捏着鼻子草草看了一眼,连忙点头。

    程宗扬扼腕道:「米道长大展神威,力敌黑魔海七名高手!可恨敌众我寡,虽然连败数敌,最终还是饮恨而亡。」

    两名道人稽首道:「掌教真人已颁下法旨,米某人为世间斩妖除魔,此番若是兵解,必当成仙。他本是支派宗系,得成大道,也是难得的缘法。」

    程宗扬一阵恶寒,米远志被蔺采泉送来当替死鬼,尸体肠穿肚烂,连脑袋都没了,竟然还被蔺老贼说成是兵解成仙,真是一堆狗屎都能被老东西说成五香味儿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两名太乙真宗弟子对米远志的死似乎没有半点伤感,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们验明身份,便带着米远志的尸体飘然而去。

    片刻后,屏风内微微一响,一个穿着道袍的女子出来,「这两个一个是鹤林观的弟子,另一个却未曾见过。」

    程宗扬坐在椅上没动,懒洋洋道:「是吗?」

    卓云君柔声道:「鹤林观是蔺贼一系,若他们把尸体带回观中,有心人稍加留意,便可认出我的剑法。」

    程宗扬皱起眉头,「是你故意的?」

    米远志被卓云君从背后一剑断首,这样的伤势除非是故意留下痕迹,要掩饰起来丝毫不难,能被人认出来,只可能是故意为之。

    卓云君道:「这是妈妈的吩咐。奴婢不敢不杀。」

    「死丫头让你做的?她人呢?」

    「妈妈让奴婢先来伺候,妈妈随后就来。」

    程宗扬皱起眉头。死丫头搞什么鬼,让这贱人一个人来临安,还故意露出身份?虽然卓贱人被死丫头下了咒,但太乙真宗本身就是术法大家,万一被她解开禁咒,再想逮住她可就麻烦了。

    卓云君重新向主子见礼,她屈膝跪下,双手贴在地上,俯身叩拜,一边娇滴滴道:「奴婢见过老爷。主子万福。」

    行过礼之后,卓云君的仙姿道貌顿时变得媚致起来。如果说刚才还是飘然出世的仙姑,这会儿就像是见到金主的红牌粉头。

    多日不见,卓云君身上的道袍宽大古雅观,让人有出尘忘俗之感,但她容颜间有着异样的艳丽,似乎刚刚妆扮过。再仔细看时,她跪姿虽然柔婉,衣下的**却曲线毕露,在衣内微微抖颤着,流露出旖旎的春光。

    程宗扬心下微动,挑起唇角道:「卓美人儿,过来让主子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

    卓云君袅袅起身,双手拉住腰间的丝绦一分,道袍犹如委蜕的羽翼一样滑落在地,露出一具欺霜赛雪的玉体,款款走来。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自从当日被小紫藏起来,自己有日子没有见过这贱人。这时看来,卓美人儿整具身体都被精心修饰过,看不到丝毫瑕疵。她**愈发丰挺,随着脚步的移动,宛如柔腻的雪团颤微微上下抖动,充满诱惑的肉感。夕阳淡淡的光辉下,她身子通体白腻如脂,自鼻尖以下,整具身体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毛发,光洁得犹如一件瓷器。

    视线下移,程宗扬目光顿时闪了一下。卓美人儿脚上穿着一双象牙镂刻的高跟鞋--细长而优雅的鞋跟,精致而曲线流畅的鞋底,一切都和自己对小紫描述的一样,可那双高跟鞋只有正常鞋子的一半大小,卓美人儿一双玉足套在里面,丝毫不觉狭紧,竟是出奇的小巧。

    由于双足变得纤小,卓云君每走一步,都不得不小心找好重心。纤软的腰身玉柳般左右摆动,平添了几分媚艳的风姿。

    在小紫的调理下,卓云君伤势尽愈,修为也完全恢复。她从江州赶到临安,数千里路程只用了不到十日工夫,然而室内这短短几步路,却走得艰难无比,刚走到主人面前,便不禁浑身发软。

    程宗扬像抱婴儿一样,把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抱在怀里,一边托起她的**,摘下她的象牙鞋。

    不知道死丫头用了什么秘法,卓美人儿双足筋骨未动,却整个缩小了一半,变得小巧异常,晶莹的脚掌犹如白玉雕成一样,在掌中盈盈一握,说不尽的光润柔滑。这样纤小的脚掌却要承受全身重量,难怪她在不施展修为的情况下,走得如此摇曳。

    程宗扬抱着她香软的玉体,两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纤足,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动。她双足精致无比,犹如冰肌玉骨,握在手中却柔圆动人,纤秾合度。光洁的肌肤细如白玉,足弓曲线玲珑,轻盈婀娜,宛如软玉凝香。

    程宗扬好不容易才压下那股燥热感,笑道:「还有吗?」

    卓云君玉颊微红,媚声道:「只要主子喜欢,免费亦可。」

    程宗扬一边说,一边托起她的下巴。卓云君顺从扬起脸,吐出香舌。程宗扬毫不客气地亲住她的小嘴,恣意亲吻一边张开手掌,在她玉体上抚弄。

    良久程宗扬松开嘴,冷笑道:「卓美人儿,你早就到临安了吧?干了什么,这会儿才来见主子?」

第四章 人如枯槐() 
第四章

    卓云君浑身一震,连忙道:「回主子,奴婢上午到的临安,因为不知道主子的住所,先去了云涛观。」

    「不是鹤林观?」

    「奴婢被蔺贼的人追拿,不好去鹤林观。按妈妈的吩咐,先到云涛观安身。

    谁知在湖上遇到米道人,奴婢见他行止匆匆,便跟了去,却正遇到主人。」

    「去云涛观干嘛?和你杀米道人有关系吗?」

    「妈妈让奴婢做出些动静,以显露行踪。」卓云君道:「最好能与黑魔海有所牵连。」

    「你在寺里待了多久?」

    「奴婢刚到片刻。」

    程宗扬冷笑道:「不是一直在外面等着看我死的吧?」

    卓云君拉开衣领,露出颈后一个红色的印痕,「奴婢三魂七魄都留下妈妈的印记。生死荣辱,都在妈妈一念之间。」

    难怪死丫头会放心让她独自出来。可这些作法是什么意思?把卓美人儿往绝路上逼?她销声匿迹数月,一出现就与黑魔海搅在一处,又杀死同门,除了托庇在自己门下,再无路可走。不过死丫头要制服卓美人儿,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程宗扬想了半晌也没弄明白小紫的心意,但死丫头的事用不着自己操心,吃亏的事,她肯定不会做的。

    程宗扬有心和卓美人儿温存一番,可眼下实在分身无术,他开口唤道:「凝奴。」

    脚步轻响,阮香凝娉娉婷婷从内室出来,见到主人怀里的卓云君,两女本能地流露出一丝惊艳和嫉妒。不过阮香凝受瞑寂术影响,心智被惑,只望了卓云君一眼,便温婉地伏在主人脚边。

    程宗扬道:「卓奴,你是房中术的行家,看看这只鼎炉怎么样?」

    卓云君笑着伸出手,伸入阮香凝衣内。阮香凝娇躯轻颤,露出一丝羞怯,随即被主人按住。卓云君本以为主人是调弄取乐,手指略微一动,却不禁「咦」了一声,目露讶色。

    片刻后,卓云君抬起螓首,「回主子,此女鼎炉甚是奇特,奴婢若要仔细探过,只怕要几个时辰。」

    程宗扬摸了摸鼻尖,对阮香凝说道:「会飞的都是鸟人。」

    阮香凝娇躯轻震,解除了瞑寂术的限制,她目光由茫然变得疑惑,接着变得惊恐万状。

    程宗扬没有理会她察觉真相后的震惊,对卓云君道:「这贱人是黑魔海的,眼下是我的奴婢。我没时间处置,交给你调教好了。」

    卓云君又惊又喜,望向阮香凝的目光顿时变得明亮起来。若论姿色,即使在主人身边自己也是顶尖的美色。但由于几次与主人为敌,被擒下后又贪生怕死,甘愿作了奴妓,自贬身价,在主人的女人中地位是最低的,比没有名份的雁儿都低了不止一等。如今家主把这个女子交给她,虽然自己地位未变,但总算不再最低的那个。

    卓云君挽起阮香凝的玉手,笑吟吟道:「主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调教这位小娘子的。」

    …………………………………………………………………………………

    直属营军士大多受的是外伤,有众人帮忙,李师师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逐一处理完毕。这会儿她侧身伏在案上,玉脸白得毫无血色,额头布满汗珠,一手仍搭在郭槐腕上,为他诊脉。

    足足用了一盏茶时间,李师师精疲力尽,才废然罢手。她吃力地摇了摇头,「这位不知用了什么功法,身如木石,虽然压抑住伤势,但体内经脉尽绝,奴家无能为力。」

    林清浦知道郭槐是要紧人物,一旦出了岔子,家主难以交待,低声道:「有没有施救的法子?」

    李师师闭目想了片刻,然后道:「那人出剑时,剑势应该是偏了数分,避开心脉。但这一剑伤势极深,即使能留得性命,也免不了变成废人。」

    林清浦还待再问,程宗扬匆匆进来,一看李师师额上的冷汗,急忙道:「先看好你自己的伤势,有什么事等你伤好再说!」

    李师师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还好,断骨没有刺入肺里,休养几日便是,不妨事的。」

    程宗扬叫来一名婢女,让她扶着李师师到内室更衣敷药,又骂了林清浦一通不知道怜香惜玉,这才道:「情形如何?」

    林清浦道:「匡仲玉与冯大。法消耗过甚,此时各自回静室休养。豹子头被巫力反噬,至今未醒。待师师姑娘伤愈,用净化术清除他体内残余的巫力即可。易中尉、金兀术和青面兽都是外伤,休养几日便即无妨。」

    「损失最重的是直属营。」林清浦道:「直属营十六名伤者,重伤三人。周逢少尉伤势最重,情形不容乐观。另外两人虽然用了药,但还要观察几日。九人需要休养一个月到半年不等。其中两人可能致残。另外四人轻伤,几日内便可痊愈。」

    程宗扬面沉如水,直属营三十名军士,一战下来包括死亡和致残就有十人,折损三分之一,伤员又占了三分之一。其中还包括江州之战中直属营唯一提拔的少尉周逢。这场鸿门宴,自己本来胜算十足,可差一点就一败涂地,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会之呢?」

    林清浦咳了一声,「师师姑娘方才看过,说从未见过此等症状。而且光明观堂与黑魔海功法相克,不好贸然施救。」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程宗扬心里嘀咕一句,然后道:「老秦人呢?」

    林清浦指了指隔壁。

    程宗扬推门进去,只见死奸臣双手放在胸前,直挺挺躺在一张竹榻上,一脸的安祥,如果不是这孙子浑身都透出金属般的光泽,黑里透亮,与众不同,简直和睡着差不多。

    忽然程宗扬眼角一跳,看到一个坐在榻侧的少女。在他的注视下,那少女款款起身。论起姿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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