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大笨瓜。」
程宗扬推门进去,笑咪咪看著她。
小紫白了他一眼,「想找雁儿吧?」
程宗扬乾笑两声,自己刚化解死气,正有点这个心思,没想到就被死丫头一口道破。
小紫忽然眨了眨眼睛,「程头儿,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卓美人儿,你难道不想她吗?」
「对啊,有好几天没见她了。你不会刚解了焚血诀,就把她分尸了吧?」
「切开能当两个玩呢。」小紫笑吟吟道:「一个大美人儿,一个小美人儿,你选哪个?」
卓贱人这些天不知道被死丫头搞什么名堂,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倒有些好奇。
「那就大美人儿吧。」
小紫扬声道:「阿梦。」
「你叫梦娘干嘛?」
「你不是选了大美人儿吗?」
「我是要卓贱人好不好?」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死丫头,你明知道梦娘不能用,还叫她来干嘛?」
小紫哂道:「怪不得你那么大方说不碰她,原来早就摸过了。」
程宗扬板著脸道:「她跟著我混饭吃,我多少对她了解一下有问题吗?」
程宗扬说得正气凛然,肚子里却在叹气。自己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梦娘不仅仪态万方,美艳迷人,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万种风情,更重要的是她什么都忘掉了,就像一张白纸,任自己书写,那种熟艳贵妇与幼稚的混合体,对自己极具杀伤力。在筠州的时候,自己摸也摸过,搂也搂过,可就差了临门一脚,没有享受到她的肌肤。不是自己品德高尚,而是无能为力。
天知道梦娘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中看不中用,根本就是件纯粹的观赏品。
程宗扬打定主意,再撞上黑魔海的家伙,无论如何也要抓个活口,问清楚梦娘身上的禁制怎么解?不然光这么只能看不能吃,想起来心里就跟长了毛似的。
「死丫头,梦娘身上的禁制真不能解?死老头……殇侯行不行?」
「殇侯是毒宗,他们是巫宗,你说呢?」
程宗扬唉声叹气,「这死老头,也太没用了!」
小紫忽然眨了眨眼睛,给他使了个眼色,程宗扬心下会意,起身打著呵欠伸了个懒腰,忽然身形一晃,一把将雁儿抱了进来。
雁儿准备了汤水沐浴,芳心忐忑地在房内等了许久,却不见动静,不禁又是委屈又是疑惑,大著胆子过来。谁知道刚到门口,就被主人一把抱住,一张玉脸顿时红透了,「公子……」
「真香。」
程宗扬在她颊上亲了一品,然後抬起头,一脸坏笑地看著小紫,想让死丫头知趣点,免得耽误自己来给雁儿开。苞。没想到小紫也露出一丝坏笑,慢悠悠道:「刚才萧五来,请你去大营开会。你正在打坐,我就让他走了。」
程宗扬满腔**都被这盆冷水浇得乾乾净净,气急败坏地匆忙束上衣带,叫道:「死丫头!你明知道有事,还跟我废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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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飞一般赶到中军大帐,会议已经结束,只有孟非卿还在等他。
「宋军增兵了。西部六州的厢兵,大概三五万人。」孟非卿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
「三万人还是五万人?」
孟非卿挑了挑眉头,「恐怕夏用和都不知道。」
厢兵吃空额比禁军严重得多,准确数字只有天晓得。看到孟非卿沉著从若,程宗扬也安下心来,笑道:「贾师宪可帮了我们大忙,来得越多,败得越快。如果都像选锋营那种的,来个七八千,咱们就该去宁州了。」
孟非卿微微摇头,「我上次去宁州,与萧侯约定,星月湖大营绝不过江。」
程宗扬怔了一下,难怪这边打得天翻地覆,萧侯出自石头城水师大营的两万精锐,却始终不见踪影。
「不用多想。如果不是萧侯,星月湖大营根本没有起兵的机会。萧侯拿出江州,已经仁至义尽。」孟非卿微微一笑,「总不能让萧侯替我们打这一仗吧。」
「那就是一点援军都没有了?」
「师帅的左武一军覆师塞外,左武二军虽然挂著师帅的名字,实权却在吕氏手中。」孟非卿忽然停住,「你在想什么?」
程宗扬一手揉著太阳穴,一边闭上眼睛,在头脑中飞快地将线索一点一点拼接起来:王哲兵败身死,萧道凌玄武湖之战,星月湖大营割据江州,宋国禁军出兵讨伐……
片刻後程宗扬睁开眼睛,目光闪动著异样的光彩。
孟非卿道:「如何?」
程宗扬呼了口气,「我在想,如果这是有个人一步一步逼星月湖大营起事,筹划借汉晋宋三国之力,将聚集在江州的星月湖余部一网打尽……这个人是不是太神了?」
程宗扬虽然是猜测的口吻,孟非卿表情却严肃起来,从汉国到晋国,再到宋国,六朝一半都被操纵在掌股之间,这个势力未免强大得匪夷所思,想一想就不太可能。可程宗扬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良久,孟非卿道:「星月湖大营不是那么好啃的。」
程宗扬却有另外的疑惑。筠州常平仓数十万石粮食被大火一焚而空,前线已经缺粮,宋军昨晚连夜攻城,也许正是掩饰他们所处的困境。而贾师宪调集厢兵增援,最让自己捉摸不透,宋国粮价已经超过一贯,难道宋国朝廷还有足够的物力财力继续消耗下去?
宋国如果能撑下去,就轮到星月湖大营麻烦了。现在星月湖大营已经伤亡过半,即使大部分伤员还能再上战场,也无法与宋国的倾国之力对耗。像昨晚的攻城战,再来上七八次,星月湖大营也被耗乾净了。
「说说守城战吧。」程宗扬道:「我看这样守下去恐怕不行,无论如何也要让宋军二月之内退兵!」
「三天之後,我安排了一场劫营。」
「土山?」
「金明後寨。」孟非卿在沙盘上点了点,「到时由你领军。」
程宗扬却道:「我不去。」
孟非卿抬起眼。
「老大,我知道你想让我多立点功。不过,江州这一战不是战场上就能解决的。」程宗扬道:「即使劫营大胜,宋军还能不断调集军队。战场争锋,杀敌一万,我们就算只损一百,也损不掉二十万宋军。而宋军禁军、厢军、乡兵不下二百万,至少能调动五十万。」
孟非卿目光微动,「你说经济战?」
「没错。我有七成把握可以断定,宋军昨晚的进攻是因为缺粮。只要宋国粮价持续高涨,贾师宪终有支撑不住的一天。」
孟非卿道:「你说的经济战,我还没有全明白。但我信得过你,究竟要怎么打,我们全听你的。」
「好!」程宗扬意气风发地说道:「战场上的事交给你们,战场外的事我来办!老大,来谈谈入股的事吧!」
第八章 (525) 墨镜()
第八章
从营帐出来,程宗扬步履轻松,这一趟算得上满载而归,孟非卿全盘接受了他的入股计划,把鹏翼社以及星月湖大营暗中操控的产业,全部交给自己打理。
把秦会之、吴三桂等人全部放在筠州作粮食生意,未免屈才,鹏翼社的分支遍及六朝,这一下死奸臣就有了用武之地。
程宗扬忽然生出一丝奇特的感觉,他猛然扭过头,只见远处一间营帐前,一个人正冷冷盯著自己,却是月霜。
月霜没有开口,只冷冰冰看著他。两人四目交投,并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情愫。月丫头的目光就像神臂弓射出的利箭,锋利无情,好在自己的脸皮堪比龙鳞盾,尽可以支撑得住,甚至还有余暇打量她的纤腰美腿。
月霜目光越来越冷,忽然一手伸进腰侧皮囊。程宗扬脸上挂著近乎无赖的笑容,却暗中戒备起来,一手握住刀柄。她要想跟自己玩命,也得看看自己的修为到了哪个境界!
月霜雪白的手掌从囊中取出一副墨镜,然後戴在脸上,遮住冰冷的目光,接著转身离开。
程宗扬心里的古怪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秋少君那小子的身影,索性一横心,远远跟在後面。
月霜在星月湖大营专门有一处营帐,但她没有回自己的营帐,而是朝营外走去。程宗扬衔尾追去,却见她越走越远,位置也越来越偏僻。反正自己现在的修为比她高出一截,月霜真翻脸也不用担心小命。程宗扬壮起胆子,保持著十几丈的距离。
江州的居民已经尽数迁走,两侧的房舍都落了锁,街市中空荡荡没有丝毫声息。月霜头也不回地在前走著,忽然转身,消失在一条小巷内。程宗扬跟过去,巷内却有一扇小门。这里似乎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宅院,但房主早已搬迁,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
小门通往後院的柴房,一进去便看到月霜的背影。柴房没有窗户,只在墙上开了一个透光的小孔,月霜站在角落里,背景冷硬得彷佛一尊冰雕。
程宗扬过去一把抱住她的纤腰,月霜身体猛然一僵,本能地抬手撑住他的双臂。单论实力,自己这么抱住,肯定不会被她撑开,但程宗扬没有用力,只运功护住自己的要害。果然,月霜放下手,没有再挣扎。
程宗扬先解下她的真武剑扔到一边,然後飞快地检查了一遍她身上可能藏武器的几个位置。片刻後,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月霜一动不动,但握紧的拳头和僵直的身体显示出她的愤怒。从後面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玉颈犹如象牙,隐约能嗅到一丝冷幽的淡香。
程宗扬动作熟练地解开她的衣带,将月霜的长裤一褪到底,然後搂著她的身子,倒在草堆上。
「新铺的稻草,还挺整齐嘛。」程宗扬嘻笑著说道。
月霜直直躺在草堆上,红唇漠然闭著,没有一丝表情,茶烟水晶制成的墨镜遮住她的目光,看不到一丝神情。
程宗扬伸手去解她的上衣,月霜手一动,握住襟领。程宗扬心里哼了一声,把她上衣推到腰上,然後抓住她薄绢裁制的亵裤,用力扒了下来。
柴房昏暗的光线,彷佛被白玉般的肤光映亮。显露出月霜下身一丝不挂地裸露著,她肌肤仍有些像缺乏血液滋养一样的洁白,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勾勒出身体美好的曲线,彷佛一双玉璧,放在还带著阳光气息的金黄色稻草上。
「喂,知道你是来道歉的,给个笑容好不好?」
月霜冷漠地闭著嘴,一言不发。
程宗扬抬起眼,带著一丝坏坏的笑容道:「喂,月丫头,高兴一点。你瞧,大家还是很有默契的嘛,一看到你戴上墨镜,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这该算是知己了吧?」
月霜仍然冷冰冰的没有反应,那只墨镜映出自己的面孔,看起来有点像小丑一样可笑。
肌肤相接,能明显感觉到月霜身体的紧绷,也不知道这丫头压抑了多么强烈的愤怒,才容忍自己这么一个无耻之徒进入她的身体。
程宗扬坏笑道:「月丫头,是不是很爽啊?」
程宗扬动作忽然一停,小心推开月霜的墨镜。墨镜下,月霜美目微红,眼角不住滚出泪珠。
程宗扬怔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不至於吧?」
「混蛋!」月霜道:「你要干就干好了!为什么要羞辱我!」说到後来,声音禁不住哽咽。
「你个傻丫头,这么happy的事,你哭什么?太乙真宗那个教御,姓卓的,被我干得——」程宗扬的声音戛然而止。柴房的气温似乎一下降至冰点,寒意十足。月霜泪眼模糊地瞪著他,一字一字道:「卓教御?」
卓云君在自己手中的事,只有小紫和自己知道,这会儿一时嘴快泄露出来,只怕要引来数不清的麻烦。
程宗扬心一横,「不知道吧?那位卓教御平常看著仙姿绰约,上了床可那个得很呢。其实男女之事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良久,月霜束好衣带,将沾了泪水的墨镜收入囊中,冷冰冰道:「卓教御在哪里?」
「你不要问了。」程宗扬道:「秋小子可能已经对你说了,太乙真宗因为争夺掌教的位子,闹得不可开交。这些事跟你没关系,知道得越少越好。」
「师帅出自太乙真宗,太乙真宗的事我也要担一部分责任。你不告诉我,我自有办法知道。」
程宗扬苦笑道:「你不会是去问小紫吧?」
忽然人影一闪,月霜闪电般掠到他身侧,接著颈中一凉,寒意森然的真武剑架在自己颈下。
「姓程的,不许欺负小紫。」
「月丫头,是她整天欺负我好不好?你还讲不讲道理?」
「我不管,她是我妹妹,无论她怎么做,我都要帮她。」
「你跟她又不是一个娘,说不定你娘跟她娘以前还争风吃醋……干!你玩真的啊!」程宗扬急忙一挣,颈中已经多了一道血痕。
「你敢欺负她,即使你逃到天边,我也要杀了你!」月霜说完收起长剑,转身离开。
「想走!」程宗扬一声狞笑,双刀连鞘向月霜追去。
柴房内一阵金铁交鸣声,接著一声闷响,接著程宗扬的声音响起,「打完就想走,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换个姿势再干一次!」
「无耻!」
「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月丫头,你的屁股很滑嘛……」
「呀……」
「别乱动!免得我不小心走错路……」
「滚!」
「晚了!嘿嘿,梅开二度的感觉不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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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扬一身轻松,施施然走向水香楼。吴战威挎刀牵马,跟在他身後。
和月丫头搞搞花样确实能愉悦身心,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扩股计划。盘江程氏这个名为世家,实为公司的组织以前是十股,现在星月湖大营加入之後变成十五股,但程宗扬还想把它扩成二十股。
吴大刀身为股东,程宗扬也没有瞒他。对於星月湖大营入股,吴战威没有半点意见,倒是觉得能和星月湖八骏同列股东,面上大有光彩。
程宗扬笑道:「这就是原始股的好处了。吴大刀,咱们要现在才遇上,你想入股可没那么容易。」
吴战威「嘿嘿」笑了两声,「股东啥的,我也不懂。就是跟著程头儿觉得踏实,眼下我老吴婆娘、娃都有了,以前哪儿想去。不过程头儿,你想让那些公子哥儿入股,我想不通。」
「吴股东,我再给你解释一遍。」程宗扬道:「按我以前的想法,水泥、拉链、霓龙丝衣,都是能赚大钱的东西,自己拿著发财,管他别人呢。但现在看,吃独食恐怕吃一半就被人砸了饭碗。想把发财的饭碗捧得牢,就要多拉一些靠得住的人,就算分出些利益,但能省不少事,也多出不少方便。」
「清河张氏、陈郡谢氏、颖川庾氏、陈郡袁氏、谯国桓氏、太原阮氏、河东柳氏、金谷石氏……这些世家子弟虽然纨裤了些,但背後的势力非同小可,如果能把他们拉为股东,至少在晋国,我们盘江程氏就稳如泰山——喂,泰山是在汉国吧?」
「没错。」吴战威抓了抓後脑勺,「程头儿,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孟老大没得说,我吴大刀跟那些公子哥儿可尿不到一个壶里。」
程宗扬笑骂一句,「得了,我来办吧。反正我股份比你多,你说了不算。」
两人说笑著进了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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