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程宗扬作势抓住她的肩膀,一脸狞笑地说:「小心我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
小紫扯住卓云君塞到他怀里,笑道:「拿她泄火好了。」
「算了吧。」程宗扬放开卓云君。自己吸收的死气还没有转化成真元,仍是以真阳存在,现在雲雨,免不了外泄。泄给月霜没关系,就当日行一善,上了卓贱人,那可太便宜她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抓紧时间练功,还能赶上和卓贱干一炮,程宗扬道:「两个时辰之内,天塌下来也别来打扰我!」一边说,一边就那么硬挺著回到楼内。
盘膝趺坐,收敛心神,用吐纳调整呼吸的频率,逐渐敛息入定,片刻後,程宗扬舌尖抬起,顶住上颚,搭成天桥,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
通过内视,可以看到由生死根转化的浓郁真阳蓄满丹田,彷佛一片莹白的海洋。组成海洋的每一滴水,都是一点独自旋转的光粒。程宗扬催动气轮,周围的真阳像浩瀚的海洋般涌动起来。真气由丹田直下会阴,再沿脊柱上行,通关元,过大椎,上玉枕,到达颅顶的百会,然後再由神庭、印堂,降至上颚,到达督脉的终点。接著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舌尖淌下,犹如一股清泉从胸腹经鹰突、鸩尾、璇玑诸穴向下,沿任脉汇入丹田。
真气不停滋长著,犹如长江大河,在经络间运行。气息游动间,似乎触摸到经络承受极限的边缘,那些莹白色的经络,彷佛一根根透明的管子,在真气的冲击下不断鼓胀,似乎随时都可能突破极限。
第五级的修为是一道分水岭,只有达到第五级坐照的境界,才能真正被称为高手,不惧疾病风寒,衰老期大幅延长,更有脱胎换骨,洗髓易筋这些神奇的功效。而程宗扬更关心,则是王哲曾经说过,自己修为达到五级,要去一个地方,太泉古阵。
程宗扬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从菜鸟进入到第五级边缘,还没有顾得上打听太泉古阵的详情。说起来,自己与王哲相处时间虽短,但现有的一切,一大半都是他的恩德所致。王哲曾经交待自己做三件事:第一件照顾月霜,很难说自己是不是做到了。第二件,那只让自己替他执掌太乙真宗,消除教中内乱的锦囊,基本上已经搞砸了。还剩这第三件事,无论如何也要替他做到。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程宗扬竭力将生机转化成真元,试图冲破那道看不见的极限。然而尽管真气越来越多,他却感觉丹田内就像一只蚕蛹,被厚厚的茧壳包裹著,竭力舒展的翅翼被局限在狭小的空间中,难以张开。另一方面,自己的翅翼还在不停生长,似乎要被空间勒断。
那种被束缚的憋闷感越来越强烈,程宗扬坚忍良久,可滋生的真气似乎耗尽了内息,胸口传来窒息般的感觉。终於,程宗扬忍不住由内呼吸转为外呼吸,急促地吸了口气,就在这时,无数纷杂的意象涌入脑海,种种不甘、恐惧、仇恨、痛楚……各种死者在濒死前的体验冲击著灵台,彷佛要把他的灵魂撕碎。
程宗扬紧守著灵台一点清明,苦苦支撑。真气在经络间迅猛涌动,彷佛泛滥的洪水冲击著堤岸。手脚的经络在真气冲击下开始变形,自己的四肢彷佛正在不断膨胀变粗。真气愈发狂暴,残留在丹田的真阳抹上一层诡异的红色,彷佛鲜血汇成的池沼。
程宗扬听说过修行中的种种幻觉,却没想到它会来得如此突然和猛烈。突然间,真阳彷佛全部汇聚在一处,朝自己下身涌去。
难以发泄的**烧炙著神经,让程宗扬宛如置身炼狱。血色的真阳从丹田涌出,彷佛涌入每一寸肌肤,杀戮和渲淫的**充斥脑海。他彷佛看到卓云君正走进静室,自己抬起妖兽般的长爪,一把抓住那贱人。卓云君身体上的熊皮在利爪下粉碎,露出白美的肌肤,卓云君脸上露出痛楚和恐惧的表情,她张开嘴,唇间涌出鲜血。
程宗扬**不但没有被遏制,反而愈发高涨。他一转头,看到泉玉姬的身影,随即丢开卓云君变冷的**,将那个漂亮的捕快压在身下。泉贱人凄声惨叫,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透过她张大的嘴巴,程宗扬看到一条被割断的舌头。
原来是拉芝修黎……
一个又一个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女子进入自己的视野,死去的阿葭和莺儿也复活过来,加入到这场死亡与**的狂欢。天际挂著凄清的残月,好水川的山谷中淌满鲜血,那些白皙的**一具具浸在血泊中,四肢交叠著,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自己在女性的尸山血海中疯狂地追逐著猎物,被**驱使著,不停地屠杀。
身体在真气的冲击下膨胀变形,彷佛化为妖魔,如果自己停下脚步,身体满溢的精血就会立刻爆裂。
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山谷尽头,下一个瞬间,自己已经掠到她背後。程宗扬一把抓住她,将她推倒在地,然後撕开她的衣物。身下的**无助地挣动著,程宗扬拧下她的头颅,高高举起。
月光下,一张深藏在心底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紫玫望著自己,那双充满无穷哀伤的眼睛,正慢慢失去光彩。
程宗扬大叫一声,心头像被锯齿割破,滚烫的热血泼溅出来,将月光下的天宇染得腥红。
忽然,下体一动,彷佛被一张温润的小嘴含住。程宗扬怔怔望著紫玫滴血的头颅,丹田彷佛一只无底的沙漏,浑身的力气迅速消失。
下体的触感越来越清晰,程宗扬却彷佛化身为岩石,与那只头颅四目交投,在好水川的旷野中被风沙侵蚀,一点点崩坏掉落。
不知过了钓,紫玫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瞳孔深处透出一丝光彩。程宗扬野兽般嚎叫一声,眼前一切旋转起来,苍穹变幻,星转斗移……画面交错间,天际凄冷的月光变成一豆灯光,风沙刺骨的好水川也化为一间静室。
小紫望著自己,如星的美眸中充满关切。她屈膝跪在自己身下,那张嫣红的小嘴正含著自己,细致地吞吐著。而自己正挺身而立,一手还抓住她的秀发。
身体重新有了知觉,感觉到心跳和气轮的旋转,灵台恢复清明。一股酸意冲上鼻腔,程宗扬喉咙哽住,哑著嗓子道:「死丫头……」
小紫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她两手环著自己的腰,光洁的玉颊贴著自己的小腹,每一丝细微的碰触,都真切无比。
她衣衫破碎大半,一侧雪滑的肩头裸露出来,白玉般的颈中还有被自己掐过的瘀肿痕迹。那件贴身的龙皮胸甲被扯开一半,龙角状的黑色皮革歪到一边,露出一侧的肌肤,优美的形状,彷佛一件精心制作的艺术品。
小紫轻轻安抚自己狂暴的欲念。唇舌美妙而柔滑的触感,使自己心底那头暴戾的妖兽渐渐蛰伏下来。程宗扬伸出手,摩挲著她精致的面孔,指尖从她眉轮一点一点摩挲到耳垂,彷佛要将她的玉靥刻在心底。
死丫头整天叫自己大笨瓜,其实……自己一点都不笨。与小紫相处这么久,他甚至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知道她那个化解不开的心结。
两人在一起时,小紫从来没有让自己爽一下。
这并不是小紫故作矜持,或者故意吊自己的胃口,而是她下意识拒绝这样去做。小紫生存的环境,给她的影响实在太过深刻。在她成长的岁月中,见过太多女子自愿或者不自愿地与男人欢好的场面。
在鬼王峒,在南荒,甚至在六朝,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当她们伏在男人身下都宛如奴婢。不管她们曾经的身份如何,那一刻,她们都是作为男人发泄,**的玩物,猎艳的战利品,买卖的交易品而存在。
而小紫的母亲,那个来自碧鲮族的艳姬,为了漂亮衣服和好吃的食物,轻易便拿**交换的举动,更让这个少女刻骨铭心。这一切给小紫的影响就是:在她潜意识中,拒绝成为女人,拒绝像女人一样去服侍男人。
因此,她虽然有著绝世的容颜,却更喜欢像男人一样征服女人。她可以和自己唇舌相接,却不会去亲吻自己男性的象徵。她有著娇柔入骨的风情,却不肯拿出最少的一点来讨好男人。甚至连她超乎寻常的智力和记忆力也不仅仅只是天生的,程宗扬总觉得她有一种信念,她要用自己的智慧证明,一个女人可以比所有男人更聪明。
因此,她迟迟不肯成为自己的女人,她害怕会变成那种附庸於男人的凡俗女人。她怕把一切交给自己,伏在自己身下,便从形式上与卓云君、泉玉姬那些女子沦为一处。这是小紫化解不开的心结。
……但程宗扬并不打算揭破这些,就让她觉得自己笨笨的好了。自己会耐心等待,等待她心里开出鲜花的那天。
程宗扬想起在南荒的时候,武二那个臭不要脸的曾用他的破锣嗓子嚎过一首山歌:妹是鲜花送哥栽,哥有办法让花开,一夜浇你三回水,哪朵不开用手掰!
粗犷到粗鲁的民谣引来一片笑声,当时苏荔笑著唱道:千里采花来送哥,想要找哥隔条河,妹变蝴蝶飞过来,有缘千里来会合……
想起武二和苏荔那对在哪儿都能放得开的狗男女,程宗扬唇角禁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良久,小紫一手掩著喉咙,小声娇嗔道:「好多……」
程宗扬爱怜地抚着她颈中的瘀痕,「痛不痛?」
「有一点。」小紫嫣然一笑,「还好,味道不算很讨厌。」
程宗扬坏笑道:「天天给你吃好不好?」
小紫啐了他一口,然後拉好破碎的衣服,过了会儿道:「大笨瓜,你刚才为什么要笑?」
程宗扬笑道:「我想起南荒一首山歌,」他清了清嗓子,放声唱道:「妹是山上映山红,哥是水里一条龙!青龙爬在鲜花上……後面我忘了。」
小紫挑起唇角,眼波狡黠的一转,「我知道。但不告诉你。」
程宗扬跪下来抱住小紫,低声道:「死丫头,我说过,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小紫笑道:「那你就委屈了。」
程宗扬搂住她香软的身体,小紫伏在他肩上,半晌才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
「我……我是走火入魔了吗?」
「嗯。你浑身的血脉都鼓了起来。还有你这里,」小紫点了点他额角,「红得好像要流血一样。到底是怎么了?」
「我离第五级还有一步,却没迈过去。」程宗扬苦恼地说道:「恐怕要找个人指点一下了。可惜死老头离得太远,这边又脱不开身。」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程宗扬不由得笑了起来,小紫的声音圆转柔滑,带著奇妙的共鸣声,这样平平常常一句俗语,从她口中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如咳珠漱玉,分外好听。
「论聪明我比不上你,不如多下点力气,混个过得去的高手。至少再遇见苏妖妇,不用被她追著打。」
「星月湖那么多傻瓜,还不够你用吗?」
「做生意讲究投资,回报率最高也最可靠的投资,莫过於投在自己身上。」程宗扬道:「我不是说星月湖的人靠不住,但我出门总不能把孟老大、小狐狸他们都带上吧?」
「你不想把星月湖收过来吗?」
程宗扬很慢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而是时势不足。星月湖的人你见过不少了,别说那几位爷,就是一般的尉官、士官也都是个顶个的猛人。想让他们服气,不是靠交情就够的。」
「所以你要求补充新兵吗?」
程宗扬大摇其头,「补充新兵我倒没别的想法。那些新兵都由老兵带著,跟我没什么关系。星月湖大营是你爹爹……姓岳的一手带出来的,彼此间已经有一二十年的交情。就好比我和祁老四、吴大刀他们正做生意,这会儿突然来个陌生人,说他才是掌柜的,谁肯服气?就算他真有实打实的本领,也得能拿出手段,镇住我们才行。」
小紫静静听著,没有作声。
「所以,我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星月湖大营有一个很稳定,很团结,而且非常强有力的团队。作为一个外人,要在这样一支团队获得一席之地,甚至更进一步,获得主导权,最好的作法,就是树立一个目标,引导他们按我的思路来进行。论打仗的经验和能力,星月湖大营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我强,所以我要引导他们的思路,进入到我最擅长的领域。」
「这不是阴谋手段,而是堂堂正正的行事方法。星月湖大营都是人中英杰,用阴谋诡计只会让他们看不起。所以我提出商战,弥补星月湖大营战略层面的不足,同时也是我能以自己的经验帮助他们的地方。这是一个双赢的方案,星月湖大营得到胜利,我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位置。」
小紫笑道:「我明白了,你在晴州为什么要去打黑魔海。」
程宗扬苦著脸道:「就知道你会揭我伤痕,没错,那是个不太成功的尝试。不过也小有所得。」
在晴州拔掉黑魔海的据点,是程宗扬有意引导星月湖诸人作的第一件事,单纯从完成情况来看,价值并不太大,没有获得更多关於黑魔海的信息。但在此役中,自己的意见被充分采纳,并赢得了臧修和敖润等人的认可,因此程宗扬说小有所得。不过这件事最大的助力是孟非卿的无条件支持。对自己掌控星月湖大营权力的每一步,他都在背後尽力支持。以粮食交易为武器的商战,是自己脱离孟非卿扶助的第一步,也是自己对他最好的回报。
「可单有这些还是不够。星月湖大营龙虎如云,只靠做生意,出主意,未必能让所有人都看得上。孟老大在晴州就开始教我军事,三川口给我一个无关要紧的支援任务,好水川之战本来早就安排好了,一直等到我回来,让我和小狐狸合领一军——每次打仗都把我拉上,是告诉我:要想真正在星月湖大营立足,还要靠军功。」
「所以我有一机会,就急著突破第五级。不然别说和侯二哥、崔六哥比,就是让我像臧和尚那样冲阵,我都未必能活著回来。」程宗扬拥著小紫叹了口气,「这次差点走火入魔,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小紫笑道:「你想找人指点你突破第五级,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办法?」
小紫扬声道:「卓美人儿。」
程宗扬立刻叫道:「喊她干嘛!」
找卓云君自己也不是没想过,但这种晋级的修炼,走错一点就万劫不复,卓贱人随便做点手脚,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卓云君进来,正听到程宗扬表示对自己的戒心,不由得一脸尴尬。小紫却笑道:「大笨瓜,你若死了,她就剩我一个主人了。你觉得她会选你这个软心肠的傻子呢,还是选我呢?」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自己对卓贱人不放心,怕她施坏,却没从她的角度考虑过,对卓贱人来说,自己这个主人比死丫头起码要好两万多倍。就从这一点讲,她也不敢让自己出半点岔子。一旦确认安全,卓贱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死老头离得太远,孟老大的功夫又走得跟自己不是一个路数,卓贱人可是正经的太乙真宗六大教御之一,自己的修为本身是王哲打的底子,除非王哲复生,恐怕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
小紫走到卓云君面前,笑道:「好女儿,要乖乖的哦。」
卓云君恭恭敬敬应道:「是。」
程宗扬抱住小紫,「你不用走吧。」
「大笨瓜,」小紫在他耳边轻声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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