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启航时间,俞子元离开,程宗扬又回到席间,与雪隼佣兵团的汉子们继续欢饮,一直到傍晚,才尽欢而散。
众人扶携著穿过扬州街巷,一边笑闹,一边回到码头。
程宗扬喝得酒沉,也没注意楼船旁又泊了条船,上面下来两个少女。擦肩而过时,一个惊喜的声音忽然道:「大笨瓜!」
程宗扬浑身一震,酒意立刻不翼而飞。眼前一张圆润的面孔如珠如玉,窈窕的身段纤美动人,胸前的衣物被撑得紧紧的,显露出胸部丰隆的曲线,眼中充满惊喜的光彩,除了小香瓜还能是谁!
程宗扬拔腿就冲过去,忽然一支剑鞘伸来,顶住自己胸口,一个娇俏的声音凶巴巴道:「你干嘛!」
乐明珠连忙拉住那少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大笨瓜。」
「哦……」少女恍然道:「就是他啊。看起来没那么笨嘛……」
乐明珠拉著少女的手道:「这是小板凳——错了错了!」她连忙吐了吐舌头,「是邓晶!我最要好的师姊妹!」
程宗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少女,心头的欣喜彷佛要迸出来一样,连声道:「你好你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到岸上买东西,没想到你在这儿!」乐明珠也兴奋地涨红了脸,如果不是邓晶在旁边,恐怕就要跑过来抱住自己。
程宗扬道:「买什么东西?」
乐明珠在邓晶耳边说了几句,邓晶皱著眉道:「不行啦,潘师姊说过,要我们两个一起去的。」
「笨死你了。就一点药材啦,你自己就能买。」
程宗扬叫道:「冯大,法!」
「哎!」冯源跑了过来,众人就他说自己修炼要紧,没有沾酒,这会儿还清醒著。
「你陪这位姑娘去买药。」程宗扬扔给他一只钱袋,「所有的账都算我的,剩下的算你的!」
冯源顿时眉开眼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邓晶还不乐意,乐明珠咬著她的耳朵道:「别忘了,你玩的那根龙须还是他割下来的呢。要不然我就不让你玩了!」
邓晶只好嘟著嘴答应下来,一脸不情愿地和冯源一起去城里买药材。
乐明珠和程宗扬四目交投,脸颊越来越红。程宗扬忍著剧烈的心跳,低声说道:「走!我的船在这边。」
程宗扬脚步轻得像要飞起来一样,拉著乐明珠三步两步奔回船舱,然後关上舱门,回身一把抱住她,狠狠亲住她香喷喷的小嘴。
乐明珠身子火热,双手抱住他的腰身,一边吐出香舌让他吸吮,一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惊喜地看著他,胸前丰美的**不住起伏。
良久,唇瓣分开,乐明珠道:「真的是你啊!大笨瓜!」她紧紧搂著程宗扬的腰,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两人分开不过两个多月,感觉却像过了一年,程宗扬回身叫道:「小香瓜!你可想死我了!」说著搂住她的身子,就去解她的衣衫。
「不要!」乐明珠挣脱他的手掌。
「哇!为什么不要!你说过这辈子就让我一个人插的!」
「人家又没有不让你插。」小香瓜脸红红地说:「大笨瓜,不要把人家衣服扯破了……」
程宗扬不客气地解开她的衣带,乐明珠胸前裹著那条鲜红的鲛绡,绡丝滑凉如水,衬著雪一般细嫩的肌肤,让自己又想起在南荒的时光。
这会儿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程宗扬拨开鲛绡,把脸埋在小香瓜丰腴的胸前,呼吸著少女带著奶香的气息,心头的冲动一浪高过一浪。
「小香瓜!」程宗扬低叫一声。
乐明珠望著他,脸颊越来越红。
「大笨瓜……」
「嗯?」程宗扬抬起眼。
乐明珠眼睛亮晶晶看著他,充满喜悦,然後又叫了声,「大笨瓜!」
程宗扬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想不想我?」
「想啊。」
乐明珠忽然小嘴一扁,「坏死你了……这么久也不来找人家……呜呜……」
程宗扬拥住她,「别哭啊。我也想去找你的。」
乐明珠哽咽道:「人家每天都想你。好几次都睡不著觉……做梦还梦到你戳人家屁股……」
程宗扬想笑,又觉得心痛,小声道:「真的梦到了?」
「都是你!」乐明珠握起粉拳捶了他一记,「把人家变得怪怪的。」
小香瓜涂过焚情膏才变得敏感,可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药效还没有退,难道死丫头说的是真的?程宗扬小心道:「怎么怪怪的?」
乐明珠道:「一想起你骑在人家身上,人家後面就好热,还湿湿的发痒,总想有东西插进来……人家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数好多羊。有时候数错了,开始是一只、两只、三只……後来数成两千零一下、两千零二下……」
程宗扬禁不住笑出声来。
四百二十七章 潘姊儿()
「你还笑……人家都难受死了。」
心头的爱怜彷佛满溢出来,程宗扬小心呵哄半晌,小香瓜才收住眼泪。两人絮絮说著话,程宗扬才知道小丫头回去後,狠狠挨了师傅一顿骂,被关了一个月不许出门。这次是光明观堂得到晴州一家慈善团体的资助,准备在晴州开设一家慈幼院,收养孤儿。一向喜欢小孩子的乐明珠缠了多时,才得到允许,随师姊一同去晴州。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挨骂是不是很难受?」
说了会儿话,乐明珠已经高兴起来,吐了吐舌头,「才不是呢。师傅最心软了,我一哭她就不骂了,还做汤给我吃。咦,你也去晴州吗?」
「是啊。我和小紫……」
乐明珠开心地叫起来,「小紫也和你在一起吗!太好了!我们坐一条船好不好?」
「好啊!船上现在有空位,你们有几个人?都搬过来吧。」
「有潘师姊……」
「潘姊儿也来了?」
「是啊。还有小板凳、小木头和我。」
程宗扬想起久无音讯的武二郎。不知道二爷那斯伤好了没有?武二心里现在有了苏荔,对潘姊儿又是什么想法呢?
「只你们几个人,就去晴州建慈幼院?」
「当然了。」乐明珠得意地说:「慈幼院建好了,说不定还是我来管呢。」
程宗扬笑道:「是吗?」
乐明珠扳著指头道:「潘师姊不会去管,小板凳、小木头都比我小,堂里的婆婆脱不开身,师傅又生病了……」
「你师傅生病了?」
练过功的人真元充盈,气血健旺,极少得病,偶有风寒,也很快痊愈,何况小香瓜的师门又以医术成名,会生病真是稀罕事。
「明州发生瘟疫,师傅去给人治病,每天都要看几百个病人,结果自己也累倒了。」
程宗扬坐起来,「我去跟你潘师姊说,大家坐一条船一同去晴州!」
「好啊!」乐明珠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
「我给你自己安排一间房,」程宗扬在她耳边小声道:「晚上过来找你,免得你睡不著。」
「大坏蛋,只想干人家……」
乐明珠踢了程宗扬一脚,却被他张臂抱住。程宗扬眉飞色舞地说道:「小香瓜,我们来干一次!」
「不要啦……哎呀!」
乐明珠被他抱著腰按到床上,无奈地说道:「好啦……你轻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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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观堂乘的是条独桅帆船,顶篷呈蕉叶形,悬著白帆。舱内用柳木隔出几个独立的房间,里面陈设也很简单。唯一不寻常之处就是洁净异常,不但桌几纤尘不染,连船板都用清水洗得发白。
为了节省空间,舱内用的是推拉式的格子门,上面贴著半透明的竹篾纸。乐明珠脸上红晕未褪,不好意思去见师姊,她领著程宗扬进到舱内,指了指房门,然後一溜烟躲了起来。
房门推开半边,能看到一个扎著布帕的妇人坐在舱内,怀里抱著一个婴孩,神情凄惶。那婴儿闭著眼,额头覆著湿巾,似乎发著高烧。
程宗扬朝里面看去,眼睛顿时一亮。那妇人对面,坐著一个女子。她穿著素白的衣衫,微微垂著头,玉指搭在婴儿颈侧,正在给孩子诊脉。她脸上戴著一只雪白的口罩,口鼻都被遮住,虽然只露出精致如画的眉眼,但她两道蛾眉微微颦著,流露出无限风情,黑白分明的双眼水汪汪美得令人眩目,让人不由自主被深深吸引。
没想到会在船上看到这样一幕,潘金莲用心给一个陌生的婴儿诊著脉,就像一个白衣仙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圣洁的光辉。只不过她那双凤目眼角微微挑起,天生就带著一抹桃花般的红晕,使她容颜间平添了几分媚意。
潘金莲抬起玉指,温言道:「不妨事的。少顷煎好药,让孩子先服一剂。剩下的你带回去,早晚各服一剂,服完便无妨了。」
妇人感谢地说道:「真是多谢姑娘了。姑娘这么好心肠,便是天上的仙子也比不过的。」
潘金莲略带疲倦地笑了笑,「不用客气。先去给孩子服药吧。」
後面一名妇人道:「仙子,求你看看我们家孩子吧!」
那孩子又大了两岁,手脚的筋腱彷佛痉挛般,拧成一个奇怪的角度,不住抽动,这会儿他已经哭累了,蜷在母亲怀里。
潘金莲道:「这是小儿惊厥的後遗症,要分几次施针才能缓解。」说著她拿出针囊,取出几枚细针。
那孩子害怕地扯住母亲衣角,「娘,我不要……」
潘金莲柔声道:「不用怕,这针扎上不痛的。姊姊给你刺几回,你的手脚便好了,往後就能和旁的夥伴一般跑著玩呢。」
潘金莲一边说,一边按了按他的穴道,接著银针刺入肌肤。
那孩子哇了一声大哭起来,母亲吓得双手一抖。潘金莲道:「他只是有些害怕,并不痛的。」
潘金莲细细捻著针,「姊姊没有骗你吧?是不是酸酸的,有些发胀?」
那孩子止住哭声,过了一会儿,竟然露出笑容。孩子的母亲这才放下心,连声道谢。
潘金莲用了一盏茶时间在孩子头、臂几处穴位下过针,仔细捻了一回,打通他的经络。那孩子身上扎著针,竟然已经睡著了。
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次见到潘姊和,但第一次见面只是惊鸿一瞥,第二次见面只记得当时惊艳的感觉,而这一次见到的潘金莲,又是另一番模样。
眼前这个细致用心,戴著圣洁光环的女医生,实在无法与印象中那个千古第一淫妇联系起来。不过秦会之都能变忠臣,潘姊儿变圣女……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说到底人是环境的产物,没有谁是天生的大奸大恶,也没有谁是天生的圣徒。
潘金莲将平常要注意的事项一一告诉那位母亲,稍停一阵,才取下针。那位母亲抱著熟睡的孩子,千恩万谢地去了。潘金莲剪去灯蕊,挑亮灯光,然後把棉签浸入酒液,在灯下将刚才用过的银针一一抹过,收回针囊,一边道:「还有哪位?」
程宗扬踏进门,堆笑道:「这么晚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潘金莲微微挑了下眉头,「是你?」
「真巧,我也到晴州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程宗扬打了个哈哈,「仙子医术真好,悬壶济世,造福百姓。」
潘金莲沉静地看了自己一眼,明澈的目光彷佛将自己看得通透。程宗扬只笑了一半,笑声就戛然而止。
四百二十八章 厚礼()
潘金莲淡淡道:「明珠和晶儿出去买药,只晶儿一人回来,说明珠遇见相识的人,想来就是你了。」
「大家朋友嘛,见面聊聊天。」程宗扬道:「我来没别的意思,只不过听乐姑娘说你们也去晴州,正好我们船上还有房间,不如坐同一条船,大家一同去晴州,路上也好照应。」
「多谢了。」潘金莲道:「不用。」
程宗扬道:「潘姊儿不会是对我有戒心吧?其实我跟乐姑娘在南荒认识,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点交情总是有吧?」
潘金莲忽然道:「你那个小妾呢?」
程宗扬想起在南荒时小紫冒充是自己的小妾,诈称武二被杀,戏弄她一番,没想到她现在还记得。
「那丫头最是顽皮,潘姊儿是成年人,不用和她一般见识吧?」
「我不介意。只不过是提醒你一声。你已经有了妾室,我师妹年纪尚小,和你一道走,不怕招人闲话吗?」
程宗扬厚著脸皮道:「没有什么吧?大家做朋友也不行吗?」
潘金莲淡淡道:「程公子名声没那么好吧?」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然後小心道:「建康的事,你也知道了?」
「我在洛阳便听说了。」
程宗扬叫道:「真是被那只小狐狸害死了!其实那天的兰陵王破阵舞,都是他跳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潘金莲没有理睬他的辩白,扬声道:「嫣琪!」
一个少女伸头进来,「潘师姊?」
「明珠回来了吗?」
「在外面呢。」
潘金莲道:「让她去後舱煎药,告诉她,从今天起,一直到晴州,不许她再下船,更不许她和别人说话。」
少女吐了吐了舌头,「是。」
程宗扬忍不住道:「潘姊儿,你管得也太严了吧?小香……乐姑娘又不是小孩子——」「她若真是小孩子,我也不用这么管她了。」潘金莲打断他,「我光明观堂的事,由我们自行处置。公子请回吧。」
潘金莲公然逐客,程宗扬只好满腹郁闷地下了船。
难得和小香瓜相逢,这会儿却各乘一船,两人直线距离不到一百步,却看到吃不到,程宗扬心里这份别扭,比不见面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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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笑吟吟道:「见著你的小香瓜了?」
程宗扬像吞了瓶生醋一样皱著脸,「她被潘姊儿赶去当烧火丫头了。潘姊儿也真是,大家就是坐一条船,她怎么看我像看贼一样呢?喂,死丫头,我看起来真的像坏人吗?」
小紫仔细看了他一会儿,「像啊,刚采人家後庭花的采花贼!」
想到小香瓜的後庭花,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连小紫的揶揄也不放在心上,让小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乐丫头还问起你了,听说你在船上,高兴得不得了。你心眼那么多,小香瓜一点心眼儿没有,偏偏还和你要好。真是怪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就是心肠太好了。」小紫皱了皱鼻子,「一点用都没有。」
「後面这句不是真心的吧?我看你对她也挺不错,从来没有骂过她笨。」
「她倒不笨。」小紫道:「只不过太天真了。对人一点戒心都没有。」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对她另眼相看的吗?」
小紫没有说话,反而偏著头,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会儿才嫣然笑道:「真的哦。」
「喂,你刚才去哪儿了?」
「和月霜姊姊去城里了。」小紫笑道:「你猜她买了什么?」
「什么东西?」
「马鞭。什么衣服、胭脂、水粉她都不看,就去卖马具的铺里,说要买根趁手的鞭子。」小紫笑道:「人家也买一支。」说著她拿出一支光滑如玉的鞭子,「鲸骨做的,漂亮吗?」
程宗扬纳闷地说:「月丫头作梦都想上战场,买鞭子不奇怪,可你买鞭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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