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龙吟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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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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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兽行,不知道王哲那位宗师兼大帅知道后,会不会大展神功,把自己拍成一堆比豆末还碎的齑粉。就算王哲放过自己,还有月霜。像她这样烈性的女子,如果不砍死自己,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唯一的方法也许是杀人灭口,但程宗扬想都没想过。这可是一整支军团,方圆几千里都是他们的地头,自己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逃得再快,还能快过他们的战马?如果被他们七米长的重矛方阵围住……

    程宗扬胡乱把月霜破碎的内衣掩上,小心不碰到她的肋骨,然后给她套上皮甲。幸好皮甲是前后两半,把皮绳绑紧看起来就似模似样了。至于她的手脚,程宗扬一时还不敢解。万一她药性过去了,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拧断他的脖子。

    床铺的羊皮上血迹宛然,似乎在控诉他的粗暴。程宗扬胡乱卷起羊皮扔进草丛,一边扶起月霜,努力想找些话来说。

    「对不起……这一切,我也不是……呃,至少……也是你做得太过分了。」

    月霜目光冷冷从他脸上转过,投向帐篷一角。

    程宗扬心里一喜,月霜看来好像没有过激反应。程宗扬试探着取出她口中的碎布,一旦她张口喊叫王哲,立刻就要把她嘴巴堵上,然后有那么就逃那么远。但月霜没有作声,只是呕出一口鲜血,然后咬紧唇瓣。

    程宗扬稍微松了口气,然后用商量的口气道:「我现在放开你,但你要发誓

    ,今天的事我们算扯平,往后谁都不许提。」

    月霜注视着帐角,仿佛没有听到。

    程宗扬连问几句都没得到回答,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们说好了啊。我现在放开你,谁都不许动手啊。」

    程宗扬一边看月霜的脸色,一边慢慢解开缠在她小腿上的羊皮。出乎他的意料,月霜仍是一动不动。程宗扬心里不禁升起一团迷惑,这丫头不会是让自己强暴一次,被干成失忆了吧?还是她体内的寒毒仍在冲突,没有力气?

    程宗扬犹豫着松开她手臂上的羊皮,就在羊皮快要解完的一刹那,月霜双臂一分,羊皮应手破碎。真气以从未有过的力道与速度激射而出,破碎的羊皮像利刃般飞起,在程宗扬脸侧划出一道血痕。

    程宗扬魂飞魄散,刚拔脚想跑,月霜一掌已经抹在程宗扬肋下。

    格的一声,程宗扬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这一掌远比半兽人当时的拳风凶猛,程宗扬肋骨顿时断了几根,五脏六腑都像被放在铁砧上被人用铁锤重击。

    程宗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从月霜出手的力度,他完全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这丫头不是出手泄怒,纯粹是想要自己的命!

    摀住断裂的肋骨,程宗扬狼狈不堪地朝帐外跌去,头刚伸出帐外,后头忽然一紧,脖子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掌抓住。

    「师帅!」程宗扬发出一声嘶叫。

    几乎拧断程宗扬颈骨的纤手一僵,然后松开。程宗扬趁机往前一扑,逃出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坟墓的帐篷。

    帐内的月霜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王哲并没有出现。程宗扬刚跑出一步,身体忽然往前一倾,直挺挺扑倒在地。他双脚被一幅羊皮卷住,虽然十根手指都插进草地,却无法挣过月霜,在她的拉扯下一点一点被拖回帐篷。

    「师帅!」程宗扬又是一声大叫,接着身后格的一声脆响,他面容立刻变得扭曲。

    月霜冷着脸拧断他一根趾骨,然后踏住他的小腿,准备踏断他的腿骨。一招杀了他,未免太便宜这个卑鄙无耻到极点的肮脏小人。人身上有三百多块骨骼,至少要拧断三分之一,再把他大卸八块,才能稍懈这夺身之恨……自己的清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小人给玷污了……

    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月霜脚底刚触到程宗扬的小腿就被弹回。

    程宗扬把握机会,高呼出声,「师帅……救命啊!」

    「霜儿!」王哲一手抓住程宗扬的肩头,冷声喝道,一边用一股柔劲弹开月霜,保下程宗扬这条腿。

第十八章 :筑基传功() 
王哲并不是听到他的叫喊才出现,毕竟隔着三百米的距离,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两个呼吸赶到。事实上月霜一直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守护的士卒发觉有异,禀报主帅,王哲意识到她可能来寻程宗扬,才迅速赶来。

    帐内沉寂片刻,接着帐后一响,月霜掠出帐篷,转眼消失在山丘之后。

    程宗扬衣衫零乱,身上两处骨折,脸上更被擦出一片血痕,头发里都是乱草和黄沙,看上去就像被人刚暴打过一顿,狼狈不堪,不过,倒还看不出像个强奸犯的样子。

    王哲扶起程宗扬,有些愧疚地说道:「王某管教无方,让你受惊了,你们两个为什么发生冲突?霜儿的身法又怎么……」

    最后一句话,纯属自问自答,说到一半,王哲身躯一震,忙问道:「你找到了输送之法?霜儿的寒毒内伤治好了?」

    刚在鬼门关前至此一游,程宗扬余悸未消,一身都是冷汗,腿上又痛得厉害,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干了!我要走!立刻就走!」

    王哲见程宗扬这等神情,摇了摇头,不再追问,只是注视着他,道:「草原千里翰海,你自己如何离开?」

    「我答应过蔺教御,跟他一起走!」

    王哲默然良久,然后扶住程宗扬,缓步入帐。

    「既然你要离开,王某也无法阻拦,不过……」王哲慢慢抬起手,一掌拍在程宗扬右侧的太阳穴上。

    脑里「轰」的一声,程宗扬失去了意识。

    被王哲手掌拍上太阳穴的刹那,程宗扬脑中轰然一声,仿佛一千万只光彩照人的镏金铜钟同时敲响,又仿佛连绵万里的群山被一轮太阳击碎,无边的潮水瞬时涌起,又在同一瞬间被喷澕而出的阳光炙干。

    炽热的暖流在体内反覆回旋,行遍四肢百骸,程宗扬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一大缸热水里,暖烘烘的非常舒服,就连腿上的剧痛都好转许多,甚至是感觉不到。

    时间不晓得过了多久,程宗扬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汗出如浆,本来黑暗的天色,竟已破晓微光,自己失去意识起码几个小时了。

    王哲正端坐在前方不远处,那张坚毅如钢,气度严谨的面孔,此时却显露倦容,看来十分憔悴,但见到程宗扬睁开眼睛,王哲露出微笑。

    「成啦,你清醒的速度之快,犹超过我的预估,唔,你深呼吸一口,看看有什么感觉?」

    程宗扬一愣,深吸一口气,发现小腹生出一股暖流,当自己注意力集中在那上头,那股暖流就旋转起来,仿佛一个漏斗状的漩涡,将体内散落的热气吸纳过来。

    肚子里突然多了这么个东西,程宗扬只觉得有趣,但看到王哲一脸倦容,再与一些常识进行推想,不由得吃了一惊。

    「师帅,你……你传功给我?」

    像王哲这样的大高手,养气功夫深湛,等闲就算与人斗上几百回合,也不会脸红气喘,现在却一副元气大伤的憔悴模样,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像武侠小说中那样耗损真气,为人治伤。再看看自己丹田中的异状,程宗扬做出了这样判断。

    「说不上传功,只是为你筑下修炼的基础,不是把功力传你,更不是什么大恩惠,你不用放在心上。一个时辰前,你还是一张白纸,此时你已越过最开始的筑基阶段,能够在丹田修练真气了。」

    王哲微微一笑,话说得轻描淡写,但程宗扬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大战在即,兵凶战危,王哲却拼着大损真元,为自己筑基、疗伤,光是这份人情,就是莫大的恩惠,他认真地鞠了一躬,诚恳地对王哲说道:「多谢师帅。」

    王哲脸色微微有些发黯,腰背却仍如标枪一样挺直,他淡淡道:「我给你筑基,是为月霜打伤你作的补偿,不必谢我。现在我传你一篇口诀,然后有三事相托,你可答应么?」

    一篇口诀换三件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程宗扬心里觉得有点没谱。但他即使不相信自己,也相信王哲。一派掌教,又是军中重将,总不会随便开口吧。

    「请师帅吩咐。」

    王哲拿出一只火漆密封过的锦囊,递给程宗扬,「这只锦囊请你收好。」

    他的神情万分郑重,程宗扬却一头雾水,「交给谁?」

    王哲淡淡道:「是给你的。」

    「哦?」程宗扬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欲拆。

    王哲挡住他,「不是此时。」

    「那是什么时候?」给一只锦囊又不让拆,这算什么?把人当保管箱吗?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王哲看着程宗扬,缓缓道:「拆开后,就按上面的去做好了。」

    程宗扬犹豫了一下,把锦囊收入背包。

    「第二件事。你依我传你的口诀修练,等你的修为突破六阳后,往苍澜的太泉古阵去一趟。在古阵西部,有一块赤红的巨石,请你在石前祭祀,告诉他,昔日所言,王哲不敢有一日忘却。」

    六阳?

    程宗扬心中一动,想起王哲传予众弟子的神功,难道自己获传的就是九扬神功?

    想归想,程宗扬不敢多问,道:「一定要六阳吗?」

    王哲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如果未达六阳之境,根本无法进入太泉古阵。而且,此事万勿让他人知晓,祭祀时也只能由你亲身前去,切记。」

    自己平时对运动是有点心得,但要说练武?鬼才知道什么时候能练到六阳,但看王哲说得慎重,程宗扬点头答应了。

    说完两件事,王哲沉默下来。程宗扬不敢打扰他的思索,在旁静候。

    良久,王哲道:「月霜是岳帅之女,你想必已经知道了。」

    程宗扬又点了点头,左武军中的保密措施实在太差劲,一堆大男人里头有个小美女,引人注目,再加上月霜本身的活跃,自己就算想不注意到她,不察觉她的异常身分,都很困难。

    「岳帅遭朝廷所忌,即便在他去后,其亲属家人亦受到迫害,朝中奸臣派遣杀手灭门,我有负岳帅所托,迟到一步,只救下了月霜一个,她体内的寒毒,就是那时遗下的……」

    王哲叹了口气,道:「所以……这第三件事,就是请你守护好岳帅后人。」

    这件事差点儿笑掉程宗扬的大牙,守护月霜?好像月霜的功夫只比自己高出个二十七八倍吧?让自己去守护,那不是让小松鼠给老虎站岗吗?

    看着王哲略显苍凉的眼神,程宗扬心里一动。他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但王哲铁定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连他都对那个岳鹏举如此钦服,难道这个武穆王比历史上的岳飞更厉害?

    程宗扬说出自己的疑问,王哲道:「岳帅一生快意恩仇,纵横不败,恨者有之,妒者有之,忌之者更是数不胜数。我一生自负,但对岳帅的卓识远见倾心相服。尤其是他麾下的雄师,更是我生平仅见的不败劲旅。」

    程宗扬有些不相信,「难道他们比师帅的军队更强?」

    王哲一笑,「你可听过岳帅军中的口号?当日我也曾与武穆王军并肩作战,每次临阵,他们必定高呼--」说着王哲腰背一挺,右手平举,横在胸前,扬声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这句豪情万丈的名言,让程宗扬感觉就像被十七八道天雷劈过,张大了口,什么也说不出来,是谁编出这句口号?是岳鹏举?这个世界比自己想像得还要疯狂啊!

    这位不动如山的王大将军,第一次流露出神情激荡的样子,他轻抚手腕上的皮甲,低声嗟叹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只有武穆王才有如此气势!当日岳家军纵横天下,不仅人强马壮,种种奇异军械层出不穷,岳帅妙手巧思,谈笑破敌,普天下有谁能挡?咦?你表情为何如此古怪?」

    程宗扬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五彩缤纷来形容,他很想问一问,高呼这个口号的岳家军,知不知道这看似威风的口号,其原出处为何?

    王哲何等样人,眼风一扫就看出程宗扬神情间的异样。他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这三件事,你可答应么?」

    程宗扬想了想,头两件虽然莫名其妙,但都不算什么难事。第三件自己答应跟不答应好像没什么区别,说不定对月霜来说,守护她的最好方式,就是先一刀把自己捅了。

    「我答应了。」

    王哲如释重负,「那好,我现在传你口诀。记清字句--九阳之道,为神、为气、为精。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是故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精化形,形乃成人。万物含三,三归二,二归一,知此道者怡神守形,养形炼精,积精化气,炼气合神,炼神还虚,神通乃成。其一阳初始……」

    「停!」程宗扬连忙找笔,「等一下,我把它记下来。」

第十九章 :罗马军团() 
王哲苦笑道:「这篇口诀不能立文字的。我最多说三遍,你能记多少就记多少。」

    这又不是歌词,哪这么容易记?况且口诀全是文言,自己是有听没有懂,怎么可能记得下来?不过程宗扬还有办法,他捡起一根树枝,「你说,我来记。」

    「九阳之道,为神、为气、为精……」

    随着王哲的口述,程宗扬在沙地上划出一串弯弯曲曲的符号。王哲不由停了下来,「这是什么?」

    程宗扬胸有成竹地说道:「这是我自创的文字。我给你念一遍:九阳之道……」

    程宗扬指着那串天书般的符号,将王哲所述的口诀尽数复述下来,竟无一字错误。

    看着王哲惊讶的眼神,程宗扬得意地摇了摇树枝。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人懂英文,可绝对没有人学过拼音。

    王哲一笑,「是你那里的文字吧。」

    被人揭穿牛皮,程宗扬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也罢了。你记下吧。」

    王哲将口诀尽数告诉程宗扬,然后道:「明日我军将与兽蛮人决战,你伤势未愈,如果你要走,最好等战完再走。」

    程宗扬松了口气,这篇口诀虽然看不大懂,但字数并不太多,背下来应该不难。他忽然想起一事,「师帅,你们打完仗是不是就要班师?」

    王哲摇了摇头,「军部下的命令是清剿兽蛮人的巢穴,打完仗可能还要再多留几日。」

    一次作战就是四个月,加上回师至少五个月,这左武军真够能打的。

    说到作战,王哲神情有些郁郁。程宗扬讶道:「师帅莫非不看好明日的大战吗?」

    王哲沉思良久,缓缓道:「你非我军中士卒,不妨对你实言。明日之战,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程宗扬更加奇怪,「那些兽蛮人实力还很大吗?」

    「无论军部情报,还是我军作战统计,所余的兽蛮武士总数不过两千。我左武军第一军团天武、天策、天霁三营,任何一营都可全歼对手。」

    「那师帅为什么还担心?难道是粮草不济?」

    王哲揉了揉眉心,「不瞒你说,军部一向有人作梗,巴不得我军大败,这些我都知道。为了避免有人施计,这次出师,粮秣、装备都是由我军自筹。虽然困苦了些,但还能支撑。」

    程宗扬脑中灵光一闪,「会不会有人勾结外敌?」比如当年一片石大战,稳操胜券的李自成击败吴三桂,却没想到辫子军会突然出现。

    王哲一听就已经明白,「借兵么?临近唯一的大国就是波斯,我军出征前已有消息,波斯全国之兵都调往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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