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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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罢不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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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她想,要是半年前她没认识高山,没有和高山发生过性关系,该多好啊;退
一步说,就算他们一时冲动,有过几次男女之欢,可却没有祖那套房子用来长期约
会,眼前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那该多幸福啊……

    可是转念间,范丽华的脑海中却又出现了另外的场景。

    那是她和高山在一起做爱时那些新鲜的、奇特的动作,带给她的令人窒息的无
穷快感,是她从身体深处感受到的冲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高潮……单单只是
这么一想,范丽华便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了异样感觉,忽然间便不可克制地思念
起高山的身体,而将刚才对家庭的仟悔之情抛在了脑后。

    真是不可救药了……

    范丽华命令自己停止那些欲念,带着那个特快专递的信封匆匆离开办公室时,
心里对自己做着这样的评价。尽管如此,当她开着车前往高山家住的小区时,一路
上,竟然没办法完全驱走那些和肉欲有关的念头。而同时,范丽华自然也不能忘记
眼前最令她焦虑的那个大麻烦,混乱地猜想着在那个卧室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被做
了手脚,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恶家伙干的……这些念头乱纷纷纠缠在一起,折磨得范
丽华口干舌燥,头晕眼花。她心不在焉在开着车,自己也感觉到了反应的迟钝。

    突然,一个行人骑着自行车,从范丽华的车前横穿马路。

    范丽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将方向盘一打,车子忽地转了方向,冲向路边。范
丽华吓得几乎呆了,在极短的瞬间,大脑凭着本能做出判断,将方向盘用力一转,
同时猛踩刹车,驴车轮胎与地面急剧磨擦,发出刺耳的尖叫,与此同时,范丽华感
觉自己像一块被人投掷出去的石头一样,不可控制地撞向玻璃窗……




 

 

                                 第七章

    季宛宁来到苏阳家。站在门厅过道换鞋时,苏阳探身悄悄亲了她一下。

    “沫沫呢?”季宛宁笑着,轻声问。

    苏阳接过季宛宁手里的包,帮她接在衣架上,用下巴点着里面的客厅:“自个
儿玩小汽车呢。”

    季宛宁走进客厅,三岁的沫沫正在专心致志地玩着一辆小汽车,嘴里模拟着汽
车的各种声音,小嘴嘟得花朵一样。

    苏阳跟在季宛宁身后,对儿子说:“沫沫,看看谁来啦?”

    沫沫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游戏,头不也回。苏阳无可奈何地看看季宛宁,季宛宁
对他微笑一下,自己走上前,在沫沫身边蹲下来。

    “沫沫,你的小汽车跑得好快呀。”

    沫沫边玩边抬头看了季宛宁一眼,皱着小眉头,脸上露出探究的表情。

    苏阳忙命令儿子:“沫沫,快叫阿姨。还记得季阿姨么?”

    沫沫研究了几秒钟,灿然笑了,脆生生地叫:“季阿姨。”

    季宛宁从沫沫的眼神里看出,沫沫已经认出她是谁了,心里隐隐感到高兴。所
谓爱屋及乌,就是这样一种感情。季宛宁和苏阳走得越近,越是渴望得到苏阳家人
的认可,哪怕是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好在季宛宁天生喜欢小孩儿,对孩子有种亲
和力,让她主动去获取一个孩子的欢心并非一件难事。她和沫沫聊了几句,沫沫就
对她熟络起来,过了一会儿,甚至邀请季宛宁跟他一起玩。

    站在身后的苏阳,生怕儿子惹得季宛宁不耐烦,但看到季宛宁和儿子之间那种
融洽亲密的气氛,不由地放了心,对儿子说:“沫沫,你乖乖地跟阿姨玩,爸爸去
做饭,好不好?”

    沫沫和季宛宁玩得兴高采烈,头也不抬地回答爸爸:“嗅!”

    然后就接着和季宛宁玩起汽车比赛的游戏。季宛宁偷空地回头看着苏阳,一脸
笑意。苏阳笑着,悄悄对她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便去厨房做饭。等苏阳弄好晚饭,
三个人一起吃过之后,沫沫闹着要看动画片,苏阳便打开电视机,让沫沫着动画片。
沫沫歪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不再理会爸爸和季阿姨了。

    季宛宁要帮苏阳收拾碗筷,苏阳不让,坚持要自己收拾。

    “不过,我喜欢你在旁边看着。”苏阳有点儿孩子气地说。

    季宛宁拗不过他,只好在厨房看着苏阳洗碗。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苏阳做家务,
看来苏阳做这些事情十分纯熟,显然不是生手。这让季宛宁心里有种暗暗的喜悦,
她发现苏阳就像是一个宝藏,认识得越久,发掘得越深,越觉得有价值。

    季宛宁笑着告诉苏阳:“哎,你好像挺符合现在新好男人的标准哦。老实本分,
温柔体贴,精通家务。据好事者调查,像你这样的男人,现在大受女人们欢迎。”

    苏阳洗着碗,笑着说:“不会吧?我自己怎么没觉得。就我所知,哦,这也是
通过你们媒体的报道,当今社会最受女人欢迎的,早就从以前那种安分守己型转变
成事业有成型。”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知道你是哪一派阵营的?”

    季宛宁有点儿不好意思,婉转地回答:“男人事业有成当然风光,不过如果只
有这个,对女人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真的?”苏阳转脸看着季宛宁。

    季宛宁忽然笑了:“我发现你对我的活经常表示怀疑,总要问一句‘真的’。
是我这人看起来不诚实呢,还是你这人太缺乏自信。”

    苏阳一本正经地回答:“到底是当记者的,善于捕捉问题。要不是你说,我自
己还没发现。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好像的确如此。我想肯定不是前者,那就只能
说明是我在你面前大缺乏自信了。”

    季宛宁微笑地看着苏阳:“为什么?你应该知道,从咱们认识开始,我对你就……
怎么说呢,反正绝对没有矜持过吧?”

    苏阳笑着洗碗,没有马上回答。

    季宛宁做出夸张的表情,追问道:“哎,你不吭声,意思是不是否认我的话?”

    苏阳关上水笼头,收了笑容,低头说:“我只是不敢多想。你知道,我……我
的生活里有很多麻烦,像你这样的个性,不知道……不知道我能否让你过上满意的
生活。”

    季宛宁轻声说:“现在你还这样想么?”

    苏阳转过脸,凝视季宛宁的眼睛:“现在,我比以前稍稍多了点儿信心。”

    季宛宁明知故问:“为什么?”

    苏阳的眼睛闪闪发亮,他探身看了看外面,沫沫正在客厅专心致志地看动画片,
毫不在意这边的动静。苏阳上前一步,抱住季宛宁,温柔地说:“以前真的不知道,
和一个女人做爱可以那么好。”

    季宛宁心头一热,把脸贴在苏阳下巴上,轻声问:“真的?”

    “真的。”苏阳低低地回答。

    “有多好?”季宛宁又问。

    苏阳略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词:“淋漓尽致。”

    这个词细一想,似乎隐藏着某种暧昧的意味。他们都是从事文字工作的,对于
文字的细微差别十分敏感。因此苏阳一说出这个词。两人都无声地笑了。

    季宛宁轻轻咬了苏阳的脖子一口,笑着骂他:“你坏。”

    “那我应该用什么词?”苏阳索性装傻了,“你把你的感觉形容一下,让我学
习学习。”




    季宛宁的脸慢慢热了起来,脑海里掠过一幅幅画面。虽然身体仍然残留着昨晚
超体力工作带来的疲倦,此时却还是不安分地有了反应。她软软地依在苏阳身上,
低声说:“形容那些感觉,用一两个词可没办法完成。”

    苏阳略低下头,嘴唇贴上来和季宛宁接吻。他的舌头温软濡滑,柔韧地在季宛
宁的舌尖上缠绵着,很快使得季宛宁呼吸急促起来。季宛宁觉得乳房又胀又痒,自
己都能感觉到乳头挺立起来。她将一只手伸进苏阳的衣服,轻轻地抚摩苏阳的胸膛。
在她轻柔的摩掌之下,苏阳原来平坦光滑的胸部发生了变化,男性的乳头隆了起来,
像一颗小小的、硬硬的花蕾,在季宛宁手指的轻抚下,乳头周围的皮肤泛起了一层
细小的疙瘩。

    苏阳克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抓住季宛宁的手,轻声恳求:“饶了我……这样
我真受不了……”

    季宛宁为苏阳的欲望而感到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她想起了客厅里的孩子,有些
难为情,把手从苏阳的衣服里退出来,低头笑着:“都怪你招惹我。”

    苏阳凑在季宛宁耳边说:“等孩子睡了,我再好好招惹你。”

    季宛宁笑了,轻轻捏了苏阳一下:“不行。今天无论如何得歇歇了。我们也不
能太放纵自己,这么暴饮暴食啊。”

    说完,季宛宁离开苏阳的身体,帮他将衣服整整好,也把自己的头发衣襟理整
齐,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你和她分手多长时间了?”

    “快两年了吧。”苏阳明白季宛宁说的“她”指的是前妻;“一直没有……没
有找个女朋友什么的?”季宛宁婉转地问。

    这两天,季宛宁已经充分领略了苏阳作为男人的健康她想到苏阳刚刚三十一岁,
就她的了解,苏阳又是个慎于结交异性的男人。那么在性的问题上,他如何解决那
些客观有在的麻烦呢?

    苏阳干脆地回答:“没有。”

    “那……那你是怎么……嗯,怎么……”季宛宁说了半天,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最后还是用省略号代替了她的问题好在她知道苏阳能理解她的意思。

    苏阳却做出一副傻头傻脑的样子,憨憨地问:“怎么什么?”

    季宛宁笑着打了苏阳一下:“少装傻,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苏阳笑了:“就那样呗。”

    “哪样啊?”季宛宁追问。

    苏阳一本正经地回答:“顺其自然嘛。”

    季宛宁哭笑不得,撅起了嘴:“人家跟你正经讨论问题你就不能大大方方配合
一下?”

    苏阳笑着说:“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你的采访对象。再说,就算是你的采访对
象,我也有权利回答一句‘无可奉告’吧。”

    季宛宁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下星期那个专栏话题。苏阳和她的关系已经到了
这种亲密程度,对于性的话题仍是讳莫如深。要是其他的寻常关系,就更不必指望
了。

    苏阳观察着季宛宁的脸色,小心地问:“生气啦?”

    季宛宁笑笑:“没有。我是想到下星期那个话题了。本来我还指望有人看了今
天的报纸以后,愿意跟我认真谈谈她们的感受。可一想连你都这么难为情,更别说
别人了。对了,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你可答应要帮我忙了。”

    苏阳忙说:“哎,你说那个话题是女人的性体验,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啊。”

    季宛宁叫道:“女人都能谈的事情,难道男人反而不敢谈?”

    苏阳苦着脸:“这个问题上,不能用这个准则来衡量。”

    正说着,沫沫忽然从客厅跑出来了,揪着苏阳的衣摆叫:“爸爸,我要喝果汁。”

    两人连忙停住话。苏阳给沫沫倒了一杯果汁,沫沫咕嘟咕嘟地喝下去,又冲着
季宛宁说:“阿姨,你再陪我玩一会儿吧。”

    苏阳抢着说:“不行,沫沫,现在爸爸要给你上课啦。”

    季宛宁有点儿吃惊,问苏阳:“上什么课?”

    沫沫趁爸爸不注意,像只小兔子似地蹿了出去,跑到苏阳的卧室,从里面把门
关上,还在里面大叫:“不上课,不上课……”

    苏阳告诉季宛宁,儿子在幼儿园大调皮,上课时从不好好听讲,老师教他们数
数,他却在下面自顾自地玩。别的小朋友都能从一数到十了,沫沫才能数到三。凡
是超过三的数字,他都简单地概括为“好多”。你让他数数他长了几根手指,他会
认真地数给你听,一,二,三,好多!好多!好多个……让人哭笑不得。幼儿园老
师将她们不能完成的教学任务转移到苏阳头上,要求他必须在家给孩子单独辅导,
否则老师在学校也不管沫沫了。这么可怕的威胁,苏阳怎么敢不予理会?因此现在,
每天晚上他都得耐着性子,像“驯兽员”一样训练着他那顽皮的儿子。别看只是几
个简单的数字,但,要灌输进沫沫的小脑袋,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你瞧,养一个小孩子真麻烦吧。”苏阳的话里藏着更深的意思,“沫沫再调
皮,是自己生的,说到底还是觉得他可爱。可如果不是这样,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
忍受。”

    季宛宁明白苏阳的言外之意。她没有接话,因为觉得单靠简单的语言,很难有
说服力。苏阳跑到卧室轻而易举地把沫沫捉了出来,沫沫大喊大叫,折腾了好一会
儿,总算安静下来。季宛宁坐在一边看苏阳给沫沫上课,看到苏阳脸上那种认真严
肃之下,是一种对儿子出自内心的怜爱,这一点,又一次触动了季宛宁,让她觉得
自己也想像小沫沫一样,被眼前这个男人由衷地爱、仔细地保护。同时越发觉得,
苏阳似乎正是自己等待已久的那个男人,那个值得她认真考虑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第八章

    上午,季宛宁正和苏阳带着沫沫在公园里玩时,收到了朱杰一个寻呼。季宛宁
急忙给朱杰回电话,心里忐忑不安地猜测是否会有好消息。结果,朱杰的话却像一
盆冷水,让季宛宁心里一凉。

    “那个账户是一个叫王阿福的人开的,我查过银行留的身份证资料,是假的。”
朱杰开门见山地说,“其实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信封上的寄件人情况当然也
是假的,地址倒是有,但那个地址上是一家垃圾中转站。”

    虽然事先就料到很可能会是这样,但季宛宁还是感到很失望:“哦……那就没
办法通过这些线索去查了?”

    “也不能这么说。”朱杰说,“有这么个情况。你那个朋友不是已经存了十二
万进那个账户了吗?”

    季宛宁忙说:“对对对。哎,能不能从银行查出谁去取那笔钱了?”

    朱杰对季宛宁的头脑赞许道:“不错,你反应挺快。不过又让你失望了,那个
‘王阿福’自从开户以后,再也没去动过账户里的钱。这倒让我觉得挺奇怪的,根
据我们的经验,一般说来那人应该尽快取走每笔款项才对的。”

    季宛宁毕竟是外行,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分析:“是不是那人计划好了,这次
敲诈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所以就等着把钱弄齐了再一起取走呢?”

    “我现在也不能下定论。不过我感觉这事地挺蹊跷,那人的行为表现得好像很
老练,细节考虑得挺周到的。我查过银行的录像带,你知道那个开户的王阿福是个
什么人吗?”朱杰问道。

    季宛宁一喜:“啊,录像上能看到王阿福?”随即她又明白了什么,迟疑地说,
“不会是那人随便找的什么人吧?”

    “回答正确,加十分!”朱杰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哎,我发现你还真有点
儿干我们这一行的底子,不像一般女人那么笨。”

    季宛宁抗议道:“咦,你怎么能这么看待女同胞呢?怪不得李静……”

    话说了一半,季宛宁急忙刹车,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迭。

    李静是朱杰的前妻,三年前跟朱杰离婚,带走了女儿。自那以后,朱杰一直是
单身生活。季宛宁有时和朱杰见面聊天时,互相也会谈及婚姻方面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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