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裸着平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丝遮拦,皮肤细腻光洁,泛着微微的光泽。
他跪在她面前,用充满新奇的目光一遍遍抚摸她,直至她承受不了这种目光的刺激,
用手掩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真美……”他伏到她耳边轻声说,“跟我从前梦想的一模一样。
她蒙着眼睛笑了:“你梦想的是什么样儿?”
“就是这样……”他梦呓般说着,一边用手指从上至下轻柔地抚摸着她,“你
不知道么?你肩膀的线条有多柔美,乳房……丰满、结实,沉甸甸的,像是熟透的
果实……多么光滑的皮肤,象牙的颜色,富有光泽……平坦的小腹……”
他一样一样说着,脸顺着叙述的方向向下滑去,一样一样地亲吻着,直至来到
她身体的隐秘地带。那种陌生的轻触令她的身体克制不住地抽搐,她忍受不了这种
刺激,呻吟着坐了起来,翻过身,将他压在了身体下面。
“该我了……”她低低地笑着,用手从他的额头开始,慢慢向下滑动,“我喜
欢你的额头,很宽大,光亮,一看就是聪明的样子……你的鼻子,挺拔,但又秀气,
预示着你温柔的个性……嘴唇饱满,我喜欢饱满的嘴唇,让我觉得性感,吻起来非
常舒服……嗯,这是你可爱的喉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的喉结……”
他在她身体下面忍不住笑了:“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男人的喉结而喜欢他……”
“我喜欢!”她用一个吻打断他,继续抚摸着,说下去,“有的男人长着粗壮
的喉结,显得粗鲁、傻气,有的太突兀,让人看着为他担心,太平坦的又不像男人,
而你的就正好,纤细的,挺拔的,像你的人……”她的手指弄痒了他,使得他忍不
住笑着挣扎,但她蛮横地继续向下抚摸,“到这儿了。我喜欢你的胸,看上去很饱
满,皮肤绷着,很年轻,可以感觉到下面结实的肌肉,但又不是厚得过分的、傻里
傻气的肌肉……”
他又笑,重复她的用词:“傻里傻气的肌肉!”
她不理会,凝视着他胸上那两块小小的淡红的乳晕,用手指轻柔地在上面抚摸。
很快的,平滑的肌肤发生了变化,两颗小小的乳头羞涩地、悄悄地从乳晕中间兀立
起来,在手指的触摸下,绷紧了,变得坚硬。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一个男
人的胸,充满新奇地打量它们,把脸贴上去,用舌尖轻轻地撩拨它们,立刻听到他
的呻吟声从下面传来。
“老天,宛宁,你真让我受不了……”他闭上眼睛,声音变得很暗哑。有种令
她着迷的味道。
她骄傲地笑了,继续向下……
终于,她升上了群楼的顶层,像气泡一般轻盈地膨胀,耀眼的阳光洒遍身体每
个阴暗的角落,所有的细胞都浸入温暖的液体中。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状态,快感
强烈地侵占控制了她。
“苏阳,我爱你!”那一刻,她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
这是季宛宁一生中第一次说这句话。她脑海中忽然闪过“海上花”在邮件里写
的那句话:如果不是你提出这样一个话题,我还没有认真思考过,为什么我会这么
迷恋和他做爱的感觉,现在我知道了,我爱他。
第十一章
直到他们完全停止下来,才发现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
夕阳的余辉斜斜地射进来,给房间染柔和的晕黄。他们无意去拉上窗帘,
就那样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疲惫而满足地依偎着对方的身体。
好一会儿,苏阳笑起来:“以前我看过一本野史,极为不齿地提到纪晓岚的‘
淫兴’,说他连大白天也会拉着女人行房事,太缺乏羞耻之心。看来古人认为房事
只能在黑暗中进行,否则就是‘白日宣淫’。想想咱们真幸运,幸亏生在现代社会,
要不然以后也就成了野史里的笑料了。”
季宛宁觉得很好笑,说:“有这样的事儿?前段时间报纸上说某地举办了一个
中国传统性文化展,集中展出了民间遗留下来的性器具、春宫图什么的。我看咱们
老祖宗在这方面颇有研究,还以为他们挺开明呢。”
“这个问题有双面性。”苏阳一本正经地和季宛宁讨论,“一方面是能够摆得
上桌面的,另一方面只能在桌子底下进行。你知道孔融是怎么死的么?”
“就是那个小小年纪就说了一堆让梨道理的孔融?”
“就是他。”
“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他是被曹操以不孝之名处死的。这个人天生聪明,而且从小就不肯浪费自己
的口才,年长以后更喜欢高谈阔论,评议时事,很惹曹操厌烦。后来他发表一番关
于父母子女的见解,说: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意思说
子女只是父母情欲的产物,因而无需恪守孝道。这下子曹操抓住了他的‘把柄’,
就以不孝为名将他处死了。“苏阳认真讲给季宛宁听。
“嘿,这个孔融,死得好冤。”季宛宁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觉得挺不可思
议,“我们从小就学习他怎么尊敬长辈,没想到最后他竟是因为不孝被处死!”
“说明过去中国人还是把性事当成一件不能见光的事情。男女房事不是什么光
彩的事儿,就算做,也得摸着黑做;做了之后,也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谈。要是违背
了这个原则,你就落到下九流的圈子里了。”
季宛宁想了想说:“说真的,别说过去,其实就算现在这个年代,性也是一个
很敏感、让人不敢轻易碰触的话题。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这样。”
“是呀,的确如此。对了,你前两天跟我说的那个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那天
说要给我看几个读者的邮件,后来也没给我看。”苏阳笑着说。
季宛宁想起来,那天她把几个邮件打印下来,准备带给苏阳看的,后来到了苏
阳家,因为沫沫在,忙来忙去的便忘了。一想到这个,季宛宁猛地想起来,刚才自
己正在上网,听见苏阳敲门便跑去开门,电脑还没来得及关呢。
“你等等,我去关一下电脑。”季宛宁笑着说,“都怪你,一进门就拉人家上
床,害得我电脑都没关。”
说着,季宛宁从床上跳下地,披着件睡衣跑到另一个房间关掉电脑,顺便从包
里取出那几个打印好的邮件,拿到卧室来给苏阳看。
苏阳看完,笑着说:“哎,有人想打你的主意呢。”
季宛宁一时没反应过来,凑过去看。苏阳指着最后一个邮件给季宛宁看,那个
落款“黑夜杀手”的在邮件里写道:“操你!”
季宛宁掐了苏阳一把,骂他:“坏蛋!他要真这样,你还这么兴高采烈?”
苏阳做出凶狠的表情:“我把他阉掉!”
季宛宁被苏阳的模样逗笑了。她和苏阳认识以后,先是像朋友似的交往了一段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季宛宁发现苏阳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能给她带来充分的
安全感。因此在他们交往时,季宛宁对苏阳谈了很多自己过去的故事,这对向来不
轻易信任他人的季宛宁来说,显得十分反常。可是只要面对苏阳,季宛宁就有克制
不住倾诉的欲望。那些形形色色的往事中,很多与异性有关,苏阳听着,眼睛里往
往是平静、同情、怜惜……总之不像现在这样显出醋意来。
因此,季宛宁笑着问:“凭什么?”
苏阳张开手臂抱住季宛宁:“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就因为我跟你做了几次爱,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私有财产了?”季宛宁似笑非
笑地问。
苏阳吻着季宛宁,说:“不是私有财产。是生命的一半。”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季宛宁问,“这是一度流行的说法。相对应的说法好
像是:女人的全部是男人。你觉得有道理?”
苏阳笑着说:“你好像在替女人向男人兴师问罪,我不敢说。”
“说嘛,我认真问你的。”
“其实我觉得,无论男女,只要是成熟的人,都不可能把配偶当成生命的全部。”
看季宛宁的态度很认真,苏阳也不开玩笑了,“你想啊,一个人如果离开另一人就
没办法完整,首先他自己便没办法生存,那如何谈得上对别人承担爱的责任呢?”
季宛宁不置可否,注视着苏阳,说:“告诉我,你是不是个很现实的男人?”
苏阳想了想,认真答道:“我想应该这么说。”
“我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季宛宁说,“我是个独身主义者,
没有结婚的打算。你喜欢我,关心我,和我交往,岂不是显得不太现实?”
“为什么不现实?”苏阳不解地问。
“你离婚,自己带着孩子,我想你大概不会决定永远这样下去吧?”季宛宁解
释。
苏阳明白了:“哦,你是说我以后肯定要考虑婚姻,明知道你是独身主义者,
却又和你交往,所以显得不太现实?”
季宛宁点头同意。
苏阳想了想,说:“我对现实的认识可能和你稍有不同。
对我来说,现实意味着你对自己的整体状况有一个清醒的认识,清楚自己需要
什么,能够给予对方什么。但并非意味着如果不确定你一定能得到,你就不去付出。
比如说,我知道自己喜欢你,我呢,以后很可能要考虑再婚。我也知道你是独身主
义者,打定主意永远不结婚。但这一点并不能影响我表达自己对你的喜欢,因为我
付出感情的同时,并不期望一定能够有所结果。对我自己而言,我遵从了自己的心
愿,这就是一个现实。”
季宛宁认真听完,笑着说:“听起来挺高深的。”
苏阳笑着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逼我说,我只好乱说一气。”
季宛宁想想,说:“你说的这些让我想起来,有一种关于浪漫和现实的二分法。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除了我们普遍认为的‘浪漫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之外,
其实生活中更多的是‘现实的浪漫主义’,另一种是‘浪漫的现实主义’。”
“哦?他们是怎么界定二者的?”苏阳颇有兴趣地问。
“所谓‘浪漫的现实主义者’,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可能表现出对浪漫风格的追
求,但在骨子里却是个地道的现实主义者。也就是说,他们表面的浪漫其实是为骨
子里的现实服务的。”季宛宁认真解释道,“而‘现实的浪漫主义者’则正好相反。
他们表面看起来很清醒、很现实,但内心深处却追求着一种浪漫的生命意义。”
苏阳认真听完,想了想才说:“嗯,有点儿道理。按这种二分法,你认为我属
于哪类人呢?”
季宛宁用手点点苏阳的鼻子,笑着说:“根据刚才你自己的交待,你呀,看上
去挺理智、挺现实的,其实脑子里却不考虑利益、结果,只好算作‘现实的浪漫主
义者’啦。”
“那你呢?”苏阳笑着说,“你肯定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估计咱们也就是臭
味相投了吧。”
季宛宁大笑,对苏阳的问题不置可否。笑过之后,却严肃地问苏阳:“你知道
我为什么想独身么?”
苏阳想了想,猜测着说:“通常来说,像你这种条件的女人想独身,主要是因
为标准太高,对周围的男人都感到不满意,不愿将就自己,索性宣布永远独立。”
季宛宁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倒没那么自我感觉良好。”
“那你是为什么呢?”苏阳颇有兴趣地问。
季宛宁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苏阳:“我说了,你不许笑我。”
苏阳举起一只手:“我保证。”
季宛宁吞吞吐吐,凑到苏阳耳边小声说:“因为性。”
苏阳有些吃惊:“性?”
季宛宁叫:“说好不许笑我!”
苏阳连忙说:“不不不,我没笑你,我只是有些不明白。”
季宛宁把脸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说:“在和你做爱之前,和男人发生性
关系,对我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苏阳帮季宛宁把身子翻过来,柔声说:“傻孩子,把自已闷死了。”
季宛宁贴着苏阳,那种难堪的情绪在苏阳的温柔中褪去。
她轻声说:“以前,我对性爱怀有恐惧,真正的恐惧。”
苏阳抚摸季宛宁的乳房,那是一对非常饱满、结实的乳房,光洁润泽,富有弹
性。肩、背、腰、臀,连成一条优美的曲线,处处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风韵。苏阳还
记得第一次见到季宛宁时,她那超出普通东方女性的丰满体态便吸引了他。
“可你看起来确实是个性感的女人。”苏阳抚摸着季宛宁的身体,坦白地说,
“男人看到你这样的身材,是很容易产生联想的。”
“那你以前对我的身体有没有产生过联想呢?”季宛宁似笑非笑地问。
苏阳老老实实地承认:“当然有,我是健康男人。如果面对一个性感迷人的女
人毫不动心,那是假话。”
季宛宁想起来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苏阳显然十分克制自己的欲望,没有任
何主动进犯的迹象。季宛宁相信如果不是自己加以鼓励,苏阳是不会逾越那道屏障
的。只是在后来的实际过程中,苏阳显示了男人纯熟的技巧,给季宛宁带来了完全
超出意料的快乐。
季宛宁说:“可我们第一次亲热时,你好像非常克制,好像对我的身体并没有
什么欲望似的。”
“傻瓜,”苏阳笑着说,“一个正常男人看见一个性感女人产生联想,这是很
自然的事。但如果他想和每一个性感女人都发生性关系,那他就是一个低级的雄性
动物了。看到你那么迷人,我心里当然渴望和你做爱,但如果不是合乎条件、的,
想得再厉害,我也必须克制自己呀。”
季宛宁不依地追问:“合乎条件?什么条件?”
苏阳想了想回答:“对我来说,最主要的应该有两点,一是合乎我的道德规范,
二是尊重对方的需要。前者不用解释,后者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你不需要我,我就
不能只为了自己的满足和你做爱。”
季宛宁叹了口气:“苏阳,我现在很庆幸认识了你。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不
知道做女人的快乐,就怀着缺憾死去了。”
苏阳笑了:“没这么严重。像你这么出色的女人,迟早会遇到一个优秀的男人。
要知道,咱们的地球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至少有十亿成年未婚男性,你……”
季宛宁“扑哧”笑了,推了苏阳一下:“烦死了,人家说认真的呢。”
苏阳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也认真听你说。”
季宛宁愁眉苦脸地说:“你可能不明白。我的问题不在于对方是否优秀……”
“宛宁,”苏阳温柔地说,“为什么你在性的问题上会这么困惑?跟我谈谈好
么?”
季宛宁凝视苏阳:“你不介意听我谈到以前的男人?”
苏阳微笑:“那是你生活的一部分,而且都过去了。”
季宛宁点点头:“好。其实我真的很需要和你谈谈,帮我了解问题所在。”
在苏阳温和宽厚的包容下,季宛宁陷入过往的记忆中。
第十二章
季宛宁的第一个男人在她二十一岁时侵入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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