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是紫堂宿,实力深不可测不说,就连月沐白吃了他耳光都不吭声,更何况是地位岌岌可危的雪长老。
雪长老此刻,当真是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他只能抱起了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女儿,恨声说道。
“多谢尊上救命之恩,尊上的大恩大德,晚辈必铭记于心。”
雪长老只能含恨着,看了眼马昭。
“你留下,雪峰如今只剩你一人,无论如何,必须进入十强。”
雪长老成为雪峰长老以来,还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雪萱本来已经是实打实的十强,却因为禁药之事,事后只怕还会被剥夺资格。
雪峰名声扫地不说,若是连马昭都不入十强,那这次的门派大比,雪峰算是彻底落败了。
雪长老离开后,月长老也走到了紫堂宿面前。
“紫堂尊上,晚辈管教无方,让弟子绯月冒犯了尊上和尊上的弟子,还请尊上网开一面,容许晚辈带走这不肖弟子。”
说罢,月长老极其嫌恶地看了地上的洪明月。
被人撕破了衣物,身上脸上沾满了血水和口水,洪明月此时,呆呆愣愣,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疯了。
月长老虽说了洪明月为徒,可不过两年时间,根本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之余月长老,洪明月不过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
在月长老看来,绯月如今身败名裂,还给月峰拉了一手好仇恨,月长老心中,压根不愿意带走绯月,嫌弃她丢人现眼。
若是没发生方才的事,月长老还是乐意保下她的,可如今,绯月对于她而言,再无半点用处。
可是方才,弟弟月沐白却暗中传了话,让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下绯月。
早前是月长老要保绯月,月沐白还不是很赞成。
为何一回头,弟弟却反其道而行,要她留下绯月的性命,也不说明具体的原因,只是说他有用处。
虽然心中困惑,可月长老又知自己在这个弟弟自小聪慧,又极有远见,他要留下绯月,必定有他的原因。
月长老这才出面求情。
紫堂宿没有说什么,在他看来,一个绯月的死活,本就无关紧要,只要徒弟不说话,他也懒得说话。
叶凌月亦没有阻拦。
洪明月被人搀了起来,头发散落,一瘸一拐地被扶走了。
在洪明月起身时,帝莘眉头微微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在洪明月的腹上稍逗留了片刻,可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被洪明月和雪萱的事一闹,门派大比被迫中止了片刻。
待到两女先后离开后,紫堂宿抬抬眉,看了眼无涯掌教。
无涯掌教见紫堂宿没有离开的打算,询问道。
“太上祖师叔,雪长老原本是裁判,他这会儿走了,不如有请太上祖师叔您老人家来当裁判?”
无涯掌教殷勤着。
听到了那个“老人家”的字眼,紫堂宿的眉头微微抖了抖。
他真的看上去很老?连无涯这个老头也管他叫老人家。
看来回去得用式神炼药鼎,炼一些返春丹了,紫堂自顾想着。
见他不说话,无涯掌教也不知紫堂宿的到底要不要当裁判,情急之下,只能求助式地看向了叶凌月。
叶凌月也知道师父紫的脾气,这厮对人素来都是爱理不理的,不过如此一来,刚好让她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叶凌月当即振振嗓子,一本正经道。
“师父答应了,不过我师父不喜说话,有什么话,我会代为转达的。”
无涯掌教一听,白胡子白眉毛齐齐抖了起来。
其他三峰的长老和月沐白等人一听,尤其是月沐白在心里更是把叶凌月骂了个底朝天,什么代为转达,那紫堂宿就是个面瘫加孤僻症患者,还不如就说,接下来的比试,由她叶凌月代为裁判得了。
众人想归想,偏人家紫堂宿听了,也不否认,摆明了就是师徒俩一唱一合。
紫堂宿今日前来,只是想看自家徒弟比试的,既是错过了,他看不看压根就无所谓。
徒儿开了口,他留下来看看也无所谓。
反正别人看的是比试,他看的是自家徒儿。
于是紫堂宿也不推辞,直接坐上了无涯掌教的座位。
无涯掌教见了,只好在旁杵着,宣布门派大比继续进行。
方才第六组的比试已经过了大半,原本稳超胜券小组第一名的绯月的离开,让原本小组第二名的一位风峰的女弟子很幸运地代替了绯月,成为了最后一组的小组第一。
至此,全部六个小组的第一名都已经产生,十强已经选定了六人,余下的最后四个名额,就在六个小组的第二名中产生。
“这接下来的比试,在每组的第二名间产生。先六选三,再从落败的三人中选其一晋级。不如由太上祖师叔您……”
“我来,我全权代理我师父。”
叶凌月连忙自告奋勇,二话不说,就开始抽签。
1080。第1080章 人形沙包()
见紫堂宿依旧纹丝不动,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无涯掌教也只能是由着叶凌月来了。
叶凌月的手随意地落在了签文上,鼎息一渗入,签文上的字迹就映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旋即就选出了加赛对战的几人名单。
无涯掌教看了看对战的几人,宣布了比试名单。
这一宣布,场上众人的面色那叫一个精彩。
黄俊那小子,遇上了六人最弱的一名内门弟子。
秦小川则是选中了月峰的一名弟子。
帝莘对马昭。
听到了比试的结果时,众人反应大不相同。
黄俊和秦小川都是战意十足,摩拳擦掌等着比赛开始。
帝莘冲着看台上的叶凌月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自家“洗妇儿”果然是了的,抽到的是上上签啊。
马昭的面色,死灰死灰的,对上帝莘,他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有了叶凌月的这番刻意安排,第一轮和第二轮比试,黄俊和秦小川顺利晋级,跻身前十。
第三场,那是帝莘对战马昭。
“马昭,上来吧。”
帝莘步上了擂台,他目光凛冽,直视向马昭。
所有人都明白,帝莘甘于屈居第二,就是为了收拾马昭。
“帝莘,别欺人太甚,你我本没有多大的过节,何必为了个女人拼个你死我活。”
马昭也知这场比试,自己胜算不大,帝莘这小子,太深不可测了。
但他还存了一丝侥幸心理,这场他索性认输,等待下一场比试。
余下的被打败的二人,实力显然不如他。
他最终,依旧能跻身前十。
孤月海带给他的耻辱,他马昭定然要在古战场血洗。
“你的女人是破烂的连抹布都不如,我却把把我的女人视同生命。他娘的你见过谁的生命被人践踏了,还能说算就算的。”帝莘眼微眯起,也不管大庭广众之下,指着马昭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帅~”
台下,一干女弟子全都花痴上身,帝莘在她们心目中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嫁人就该嫁帝莘这种的。
那马昭,简直就不是男人。
虽说绯月道德败坏,可方才她那般被欺负,马昭都不上前阻拦,这样的男人,活该被打。
他的女人?
看台上,紫堂宿隐隐有些不快。
帝莘一出现,紫堂宿就发现,他和当初的妖祖长得一模一样。
可和妖祖不同,帝莘的身上,没有妖气。
就凭没有妖气这一点,紫堂宿就不能妄下杀手。
更何况,他还记得,当初他在叶凌月面前封印妖祖时,她悲痛欲绝的模样。
他不愿意,再看到叶凌月再难受一次。
也罢,且看看那小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紫堂宿思忖着,将视线落到了帝莘身上。
马昭被骂得面红耳赤,反正他已经在孤月海没有什么脸面可言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只要能进入十强即可。
“我认……”
马昭正欲认输。
哪知帝莘忽的冷笑了一声,双目中,涌动起一股凛冽的杀气。
那杀气,愈演愈烈,须臾间,就将马昭完全笼罩住。
马昭的声音,曳然而止。
他只觉得恍如有一只手掐在了他的喉咙间,那个“输”字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按照门派大比十强赛的规则,选手认输或者是倒地无法作战比赛方可结束。
可这回,马昭竟是想认输都没法子认输了。
轰——
就见帝莘身形瞬间已至,一拳狠狠轰向了马昭,那狂暴的元力,就如飓风般,席卷而来。
喀拉,马昭听得腹上的几根肋骨粉碎性断裂。
身子碾压般的疼痛,可即便是受了重伤,马昭的身体还是没有倒下。
那股可怕的,来自帝莘身上的杀气,让马昭整个人都受制于他,就如一个傀儡。
他觉得身子仿佛是个牵线木偶,倒地不成,说话也不成。
只能是承受着,帝莘一次次的袭击,到了最后,他全身的数百根骨头,竟无一完好。
一次次要倒下,却又被帝莘的元力强自支撑着,么有倒下。
台下,那些宗门弟子们都啧啧称奇着。
“哗,看不出这马昭还挺有骨气的,这样都还不认输。”
“可不是嘛,看来他想进十强赛的决心很强啊,毕竟雪峰就只剩他一人了。”
马昭耳边断断续续飘来那些话,他这会儿,连撞墙自杀的冲动都有了。
可怜见的,狗屁的决心。
他想认输,他想认输啊!!
眼看帝莘的又一轮暴虐攻击又将袭莱,马昭一狠心,一口咬下了自己的舌头,剧疼袭来,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一丝控制力。
“输!”
吐出了这一个字后,马昭就如轰然倒塌的石像,砸落在地。
再看他的模样,全身上下没有一根完好的骨头,简直就成了帝莘的人形沙袋。
别说是想参加接下来的比试,只怕马昭这辈子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了。
自此,雪峰全军覆灭,而这一次的门派大比的十强,也去全部角逐出来了。
其中无涯峰的三人,全部入选,再次是花峰和风峰,也各有两人入选,再就是月峰,有一人入选。
但本次门派大比,最大的赢家并非是无涯峰,而是早前险些连参赛资格都没有的杂役们。
叶凌月和黄俊的成功入选十强,对于所有杂役而言,都是一种鼓舞。
他们看到了希望,明白了,即便是不精通轮回之力,依旧有希望成为强者,在孤月海占有一席之地。
因为在门派大比一结束,无涯掌教就宣布了一个消息。
“从今以后,杂役和宗门弟子一律享有练武的权利,每个杂役,每日可享有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
这个消息一公布,整个校场欢声雷动,熊管事在内的一干管事和杂役们,全都陷入了狂喜之中。
小小的一场胜利,对于杂役们而言,却意味着一次突破。
从今往后,杂役们至少在外门里,不会再遭受歧视。
只要有充足的时间练武,将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在门派大比上扬名。
叶凌月看到了这一幕,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来。
“走。”
月沐白沉声说道,月长老则是恼火地瞪了眼叶凌月和帝莘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校场。
1081。第1081章 合作()
花峰和风峰的两位长老,也一一上前向叶凌月等人道贺。
至于进入古战场的具体时间,无涯掌教只是说,改日会再另行通知。
整个外门的校场,还沉浸在欢喜之中。
月长老一回到月峰,就发起了火来。
“岂有此理,弟弟,你就由着紫堂宿将你压的死死的?”
今日的事,对于月峰和月长老而言,都是奇耻大辱。
原本应该属于月峰的那些荣耀,却被一个杂役给夺走了。
面对月长老的愤怒,月沐白却显得很是淡然。
“姐姐,你的眼界实在是太狭隘了,孤月海不过是俗世宗门,我们姐弟俩将来的成就,绝非一个小小的孤月海那么简单。”
“弟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古战场上最近发生了什么,你这次回来后,就一直神神秘秘的。”
月长老困惑着,她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非比寻常。
他自小野心就很大,当年,月峰长老的本意是将月峰传到他手上的。
可月沐白却说,他志不在此,他要前往古战场,月峰的长老之位,这才传到了月长老的手中。
只是,以月沐白如今在孤月海的地位,充其量,也就比无涯掌教和独孤天的那怪物低,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古战场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样东西,还和绯月那贱人有关?
“我也只是在返程的路途上,听到了些谣传,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还需我返回后进一步打听才能知道。带我去看看你那女弟子,我有事要问清楚。”
月峰内,洪明月一被带回来,就连着她的铺盖一起被丢进了柴房。
“丢人现眼的东西,真不知月师叔把她带回来干什么,她让我们整个雪峰的脸面都丢光了。”
“可不是嘛,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亏她平日还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
几名月峰的女弟子骂骂咧咧着,冲着缩在柴禾堆里的洪明月呸了几口唾沫,眼底的鄙夷之色昭然若揭。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关门的声响传来,洪明月却恍若未听般。
脸上火辣辣的疼,被扯烂的衣服,早就衣不蔽体。
那些女弟子对抢了她们男人的洪明月恨之入骨,下手也是毫不留情。
她姣好的脸上,多了几个“x”形的疤痕。
那些疤痕的血肉翻露出来,丑陋的很,曾经让裙下之臣们爱不释手的皮肤,也是皮开肉绽。
洪明月如同尸体一样,完全不动弹。
那一句句恶毒的话语加在一起,也比不得紫堂宿的哪一个“脏”字。
脏,她真的很脏。
自爹娘死后,洪府没落,她就脏了。
脏的比地上的尘芥都不如,洪明月喃喃着,用力擦着自己的身上,疤痕被擦破了,鲜血横流她都没有知觉。
柴房门被打开了,有一双金丝缕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服下了身,纤尘不染的手指挑起了洪明月的下巴,那张不再美丽的脸上,露出了惊吓之色。
“来人,把她的侍女带过来,准备干净的衣服和伤药。昔日绯月在月峰里享受什么地位,以后也一样待遇。谁若是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就把她的舌头割掉。”
和其他人不同,月沐白看洪明月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嫌弃之色。
“沐白,你疯了不成,还要给这贱人和以前一样的待遇。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吧?”月长老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
她保下绯月已经是憋气得很了,她也知绯月对男人,有些特别的手段,自己这弟弟,素来六根清净,不会是一时受了这贱人的诱惑,看上她了吧。
洪明月也凝视着月沐白,不可否认,月沐白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可有了紫堂宿这个珠玉在前,洪明月还不至于喜欢上月沐白。
但洪明月也明白,如今连蝼蚁都不如的自己,只有努力攀附上月沐白,才能翻身。
难道说,月沐白真的看上了她?
洪明月生出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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