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阅美无数,可以很客观、也很权威的说,这位冰美人绝对称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绝色。
只要她肯放下公主的架子和冰冷的性子,热情火辣一点,这世上的绝大多数男人都无法抵抗她的美色与诱惑。
当然,也有一些男人可能就喜欢她的冰冷与骄傲,就看她能不能看透男人的心思了。
冰美人道:“我可以去做。但是,如果我成功的话,我要加价。”
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赔本买卖。
他救了她,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有很大的谋划在里边。
她不傻。她要为自己加价。
男人笑:“没问题。只要你能成功,我一定帮你报仇。别忘了,我和你的仇人本来就是一致的。”
冰笑人冷冷道:“成交。”
而后,男人把需要她做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她。
两人商谈了一个多时辰,男人才离开。
冰美人又看到了报仇的希望,也不坐在窗边吹风了,歇息去了。
她这阵子身心俱惫,神色一定很憔悴,需要好好补养。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五更了。
外头还暗着。
男人走下阁楼,走出宅子,翻身上马,在一群骑马侍卫的保护下,悄然离开。
这些侍卫个个比他高大,不论是行走还是骑马,都能从前后左右、上方将他很好的掩护起来,令一波又一波的中远程攻击型刺客无法瞄准他的要害。
但是,这绝对不意味着刺客就会放弃。
比如这个时候,就有一个连深夜也不休息,紧随其后赶到这里的刺客已经埋伏了很久。
她就像一只夜鹰,静静的趴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胸前摆着一副弓箭。
当秋露霜的身影出现,她平静的拿起弓箭,搭箭上弦,将箭头对准她早就看好的方向。
这里是秋露霜回去的必经之路。
天色还很暗,仅靠偶尔一盏的路灯并不足以让她看清目标和射准目标。
但是,秋露霜的身边围满了侍卫,她射不到秋露霜,射到那些侍卫的命中率却是很高的。
——她杀不了秋露霜不要紧,杀了那些侍卫也是有用的。
那些侍卫就是秋露霜的防线,只要将这些防线彻底消灭和摧毁,她就能直捣黄龙,与秋露霜正面一较高下。
所以,她现在的战略就是:平均每天至少杀三个“人体炸弹”,直到将这些棘手的“人体炸弹”杀绝为止!
不怕死的人很多,但是,随时随地都能自爆、不惜为了秋露霜而以这般残酷的死法去死的人,绝对不会太多。
此外,能够胜任“人体炸弹”的侍卫还需要身手敏捷,武功不错,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免得在自爆之前就被刺客给干掉了。
还要拥有良好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引爆,不会误伤到主子,不会白死。
等等。
也就是说,成为合格的“人体炸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不信秋露霜拥有取之竭、用之不尽的人力资源。
而秋露霜的仇人太多,前来刺杀他的人才是真正的源源不绝。
秋露霜能有多少“人体炸弹”用以自保?
她坚信,只要她坚持不懈,多杀一个算一个,总有杀到秋露霜的一天。
所以,她非常执着的跟踪秋露霜,抓到机会就杀。
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秋露霜带着侍卫从前面经过,她对准人群中最高大、最显眼的侍卫就放出了致命的一箭。
这一箭,顺着夜风,直射对方的头部位置。
对方没有戴头盔,就算戴,也未必防得住这顺风的千钧一箭。
对方闷哼一声,从马上栽下来。
秋露霜及其侍卫们很有经验了,临慌不乱,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队伍,快速奔跑起来。
天色昏暗,四周的环境复杂,他们无法确定四周隐藏有多少人手,所以他们不会贸然停下来去进行反击。
他们所要做的,只是迅速离开这里。
他们一旦快速奔跑,刺客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她射空几枝箭后,微微叹息,跃下墙头,隐在黑暗中离开。
她要先去补眠,养足精神后再继续猎杀秋露霜的防线。
离她不远的地方,秋露霜一边狂奔,一边在心里骂爹骂娘骂秋夜弦骂祝芒。
他知道他的仇人很多,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想杀他,但是,他就只记住了一个刺客!
这个刺客一定是个毅力超人、经验丰富的神弓手!
只要他出门,对方就一定在暗中朝他或他的侍卫们放箭,基本上每次出手都能重伤或干掉一人以上,防不胜防,抓又难抓。
他很头疼,也很恼怒:谁他妈的跟他仇深到这份上啊?雨天冷天不放弃,大晚上的也不放弃,凌晨也不放弃,对方就不睡觉不上茅厕的?
这半年来,他前前后后折损了将近两百名“自爆”侍卫,其中有将近一半死在这个刺客的箭下。
真是见鬼了!
这刺客千万别让他抓到,否则一百零八种酷刑就全上了!
827 天仙入怀
秋雨连绵。
天气阴晦到似乎没有任何光线能照到身上和心里。
黑无东跟几个同僚说说笑笑着从酒馆里出来,在门口道别过后,各奔东西。
才转身,他的脸就沉了下来,眼色比这天气还阴沉。
没意思!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管兵器库的活儿没意思!
每天一起干活的同僚没意思!
前来兵器库领取和归还兵器的人,查岗和巡视的官员等等,也很讨厌!
总之,自从他调到兵部以后,就没有一样东西和事情是不讨厌的!
在他的想象里,他应该进军机处担任要职,直接对皇上负责,手下有一批高手,可以充分发挥他在制造机关方面的天分,并研制出一件又一件神奇的兵器,得到皇上的赞许,而后步步高升,直到超越黑无涯……
然而,他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庸俗的官员,每日不得不像夜幕降临时站在街边拉客的风尘女子一般迎来送往,不仅浪费才能,也作贱自己。
当然他可以在别人的面前摆出自负、清高的姿态,但他不会这么做。
因为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损害他的人缘与名声,从而自损仕途。
所以他只能忍着厌恶和不耐,跟这些庸俗的官员吃吃喝喝,打成一片。
他叹着气,迎着细雨,身影寂寥的走在路边。
无南、无西、无比三个人自从进了军机处以后就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是匆匆,拿了资料、模型就走,绝口不谈他们在研制什么机关,然而他们的眼神与表情都透着得意与神秘,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黑家的人也对那三个人刮目相看,夸他们是黑家的未来。
这些,都令他非常不爽。
黑家的年轻人中,他只承认黑无涯比他厉害那么一点点,其他人都没法跟他比,凭什么那三个人运气比他好那么多?
偏偏他还不能抱怨,还不能反抗!
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他连找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秋风吹来,伴随着细雨与落叶,迷离了他的眼。
他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在视线朦胧之中,一片粉红色的轻纱飘过来,覆在他的脸上。
他嗅到一抹淡淡的、好闻的香气。
这一定是女子的物品!
他伸手抓住这件手感如水的轻纱,左右张望,这是谁落下的东西?
“啊——”头上传来一声惊慌却婉转的尖叫声。
他下意识的抬头,就看到一个他平生仅见的最美丽的仙女、以最美妙的姿态从窗里“飞”下来。
她长发飘飘,彩衣飞舞,
这幅画面,比他之前所见过的任何设计图都更动人!
他的脑子瞬间就一片空白,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仙女。
仙女闪闪发光,耀眼而柔和,这天地间的阴霾与晦暗都被驱散了,只剩下光明与清白。
他看得呆了。
然而,当“救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他的身体还是自发的做出反应。
——冲过去,站住,张开双臂,迎向从天而降的仙女。
伴随着香气扑鼻和怀里的柔软微沉,仙女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怀里。
他下意识的抱紧仙女,丝毫不觉得沉重。
好香!
好软!
好心动!
好美妙!
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就像万年不坏的精钢机关寿终正寝,永远停止运作一般……
“哧——”伴随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婉转柔媚的声音如丝如雨,传进他的耳里,“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你可不可以先放开小女子?街上人多,小女子不好意思让公子一直抱着。”
美人的笑容与声音,令他如梦初醒。
他抱惯了各种材料的双手僵硬的松开,手忙脚乱的把她放下来。
好舍不得啊……
好舍不得放开怀里又香又软又美丽的东西……
这样的一个东西,比他摸过的最完美、最高明的机关还要神奇,还要美妙,还要令他沉醉。
美人落地之后,嫣然笑着,将覆在他头上的粉色轻纱取下来,微微一拉,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又秋波流转、潋滟流光的美眸。
“公子,你救了我,又生得这般英俊,真是令我一见倾心,不如请到楼上一坐,小叙一番如何?”美人说得略带羞涩,却又坦然大方,毫无扭捏做作之感。
更奇妙的是,美人的眼睛比嘴唇似乎还会说话,眸光配合着声音不断流转,宛如两道具有神奇魔力的漩涡,将黑无东的目光与心思牢牢的卷了进去。
他下意识的道:“好,我跟你去。”
美人笑了,转身,回眸一笑:“公子请跟我来。”
她穿得轻薄,加上细雨打湿了她的衣衫,衣衫贴在她的身上,将她高挑修长、凹凸起伏的身段勾勒得曲线起伏,优美而流畅。
太完美了!
这一身的线条实在是太完美了!
比他所见过的任何顶尖机关的做工与线条都优美,都流畅,都精细!
堪称鬼斧神工,浑然天成,再高明的大师都雕制不出这般的完美之作!
他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曲线迷人的背部,中了**汤一般跟她上楼。
三楼。
阁楼里燃着清雅宜人的薰香,浅木色的地板光可鉴人,窗边挂着纱帘,还有一枝桂花横斜入框。
窗边有茶几,茶几上摆着小火炉,小火炉里烧着水。
桌边一只白玉盏。
美人素手轻转,从茶几下格取出又一只白玉盏,优雅的放在桌面上,冲他嫣然一笑:“公子,请坐。”
黑无东直直的走过去,直直的坐下来,直直的看着她。
美人含笑:“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
黑无东道:“你、你生得太美了,我移不开眼睛。”
黑家上百年来与世隔绝,沉迷机关,不懂人情世故,没有七情六欲,几乎只是拥有世人智慧的木头人、机械人。
他也差不多。
即使他频繁接触外界已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逐渐懂得了一些世俗的观念与思维,但他的骨子里,却还是“机械”。
尤其是在与女人的相处上,他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当然,他也被同僚们带去风月之地,睡过女人,但那只是纯粹的身体运动,就像饿了要吃饭、机器出了问题要维修一样,与情感和情绪无关。
所以,他并不懂得在女人面前要矜持、含蓄、委婉、客气之类的传统与习惯。
他只是直接的、纯粹的表达他的想法。
而这,也是美人对付他的思路。
美人笑了,眼里唇边泛起开心的笑容:“多谢公子夸赞,我好高兴!”
828 完美的红颜知己
对付黑无东这种男人,千万别玩什么矜持、含蓄、委婉、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之类的手段。
——他绝对不会明白这些,也不懂得欣赏这些。
对他就得像设计和制造机关一样,不管要研发的机关有多么复杂和精密,都要排除杂念,有板有眼,实实在在,一目了然,不玩花招,不搞虚假。
所以,她说得很直接,很自然,很坦荡。
普通的男人一定觉得她不够庄重矜持,但是,黑无东不是普通男人。
果然,黑无东听了以后脸上漾开了开心的笑容:“我叫黑无东,你叫什么?”
美人笑道:“我叫冰冰,刚从北方回来。我的父亲是费国人,我的母亲是天洲人,我的父母去世之后,我无依无靠,便回到母亲的故乡,以后就要在天洲定居了,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黑无东看着她,难怪她跟本地的女子长得不太一样,原来身上有费国人的血统啊。
江南的女子充满含蓄美和古典美,这个冰冰却是高鼻深目,头发微卷,举止大方,冰冷与热情并济,令他一眼就印象深刻。
尤其是她的肌肤,跟江南女子一样白净细致,却透着金属般冰冷、刚硬、迷人的光泽。
他太喜欢这种光泽了。
越看越觉得她就像一件稀罕的、完美的、有生命的机关,令他想触摸,想拆解——呃,是想剥开,想看看她是由什么构建而成,又是如何运作的。
——也许黑家的机关爱好者和高手,遇到喜欢和感兴趣的东西,都是这种心理。
冰冰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又笑了:“公子,天色暗了,如果公子这么喜欢看我的话,不如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随便看我到什么时候,如何?”
换了普通男子,在被她的美貌倾倒、求之不得被她挽留的同时,又该鄙视她的大胆和不检点了。
但黑无东跟所有的黑家人一样,想问题向来只有喜不喜欢、想不想做、是否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绝对没有是非对错、道理礼仪这样的观念。
他强烈的被眼前这个完美的、罕见的“艺术品”所吸引,恨不得马上就“拆解”并进行“研究”,所以他听到这样的邀请,立刻高兴的接受:“好好好,我留下来,我不走了。”
他也没有是否会影响到人家的念头。
在他看来,对方如果不想他留下,就不会请他留下,所以他想留的话就接受——就这么简单。
像他这样的思考方式,在官场上当然很难混,即使他努力的想融进他所处的环境,努力去揣摩同僚的心理,也还是格格不入,只是他出身黑家,没人不敢给他面子,所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官场上是怎样的一个异数,自我感觉还是挺好的。
冰冰笑了:“公子应该吃过了吧?所以我就不请公子用膳了,我这里有一副难度很高的拼图,不如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比赛玩拼图,如何?”
黑无东喜欢喝酒,也喜欢玩益智游戏,听她这么说,继续开心:“好好好,玩这个好。”
他去青楼和酒馆,对什么歌舞琴棋、猜酒令、玩骰子等等没脑子的活动都没有兴趣,只是为了配合别人的兴趣而勉强自己忍着罢了。
而在冰冰这里,他有了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特别是开始玩以后,他发现这套拼图的难度果然很高,连他都不得不动真格的,而冰冰竟然非常聪明,言谈之间都透着女人们缺少的见识与智慧。
他就喜欢有脑子、有见识的人,就喜欢有脑子的游戏,他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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