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生活在这里几代的黄贵仁家,黄家拥有良田近两万亩,平时为富不仁,常常欺凌乡里。
每当黄河泛滥的时候,黄仁贵却常常借口收成不好,经常不给一些佃户粮食,想人家辛苦忙碌了一年,到头来却是要一场空,全家都要饿肚子。
所以,当时有很多人都拖家带口的背井离乡,走西口或者闯关东,都到幅员辽阔的东北三省去谋生活了。
当地人都对这个黄贵仁恨的咬牙切齿,可偏偏人家财大气粗,县中没有几个人能对付的了他,如今新土地法一出来,就是专门打击这种为富不仁的大地主,这让所有陵县的老百姓都笑开了花。
李先生接着念道:“第一。凡是屯田富户者,每个月必须发给佃户一定的钱粮,不得擅自拖欠,也不能像打欠条支付无用的东西,一旦发现有拖欠佃户工钱的,会处以罚款或劳役,情节严重的,还要关押审理!”
“第二,凡是屯田富户者,手中土地超过一千亩的,除去那一千亩缴纳原来必须所交的税金外,超过一千亩的必须要到县政府登记入册,按年缴纳土地报加税。超过一千亩不到两千亩的,每千亩需缴纳十分之三的土地报加税!两千亩不到四千亩的,每千亩需要缴纳二分之一的土地报加税。而超过四千亩的土地,则国家要强制低价征收,收回国有,多出的土地折价后可以自愿置换回购国家的铁路、矿场的股份或者换成现朝。回购之后的土地将以适当低价出售给无自由土地的佃户或贫农,所有人不得积压囤积,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李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所有人都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两个贼眉鼠眼家丁模样的人悄悄退了出去,慌慌张张的朝黄府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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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终于有人冒头了!
当李先生将《新土地法》念完之后,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当然,是大部分的老百姓欢天喜地,而愁的则是那些囤积大量土地的地主了。
两个家丁慌慌张张的回到了黄府,只见黄府内厅之上,黄仁贵正悠闲自得的躺在自家的太师椅上品茶。
将两个家丁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黄仁贵一脸的不悦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啊?”
其中一个尖耳猴腮的家丁将今天在街口贴出榜文上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黄仁贵听,黄仁贵听完,一脸的怒色,他将手中的小茶壶扔在地上,恶狠狠的骂道:“这新政府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盛,我黄家的土地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不偷不抢,他们凭什么说收回就收回啊?”
“爹,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啊?”这时,内室里听到吵闹声的黄仁贵的儿子—黄大任挽着衣袖,虎着脸走出来。黄大任一脸的横肉,朝天鼻的两个大鼻孔里长着黑黑的鼻毛,旁人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黄仁贵愤愤的将刚刚那件事情又说了一遍,黄大任听完,一声冷笑:“凭
什么说强制征收就强制征收啊,我们黄家也不是纸糊的,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
黄大任之所以说的这么有底气,那是因为他们黄家不仅拥有陵县最多的土地,还有陵县最多的护院,黄家的护院足足有四五十人,每个都是膀宽体壮的大汉,拥有长枪短枪二十多支。
当初在前清的时候,连那个时候的县太爷都惧怕他们黄家三分,所以他们才这么有恃无恐。
另外一个胖乎乎的酒糟鼻家丁说道:“可是我听说陵县刚上任的那个县长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是武汉方面派来的,要是他们来硬的,我们也……”
黄仁贵一脸的桀骜,说道:“怕什么,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认个理字,我们黄家又没有犯法,那个新来的毛小子县长还不敢乱动我们?”
“对,爹说的有理,再说咱们有枪,怕毛啊!”黄大任一脸不惧的说道。
就在黄氏父子两人在内厅大放厥词的时候,突然黄家的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老爷,少爷,县政府的王队长过来了。”
“哦,王博涛来这里做什么?”黄仁贵疑惑道。
“他身后来带了一队警察,总共有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不像是好事。”管家说道。
“走,出去看看,我还就不怕这姓王的会吃了我。”黄仁贵起身道。
“爹,我跟你去,顺便召集护院,我就不信姓王的敢在我们黄家撒野。”黄大任气冲冲的说道。
黄仁贵带着管家和两个家丁出来内厅,来到大门口,正巧看到门口的护卫将王博涛等人拦在了门外。
黄仁贵皮笑肉不笑的两步上前,问道:“哦,原来是王队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王博涛转过脸,看见是黄贵仁,轻蔑的一笑,说道:“黄员外不用客气,我这次前来是奉了我们县长的命令,我们县长想请黄员外到县政府喝喝茶,顺便谈一下征收土地的事。”
黄仁贵嗤笑一声,不客气的说道:“王博涛啊,不要以为你换了一声华夏政府的警察狗皮就敢来我黄府上撒野,当初前清的时候,你在衙门当捕头还不是对我黄家客气三分,怎么着?当上了县政府的警察队长就敢来我黄家耀武扬威了?”
王博涛冷笑道:“黄员外,我们是吃公粮的,公务在身,县长的命令我们不得不听,黄员外,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放肆,姓王的,三天不见你就敢上梁揭瓦了啊?”这时,黄大任带着几十个护院满脸凶煞的冲了出来,指着王博涛的鼻子骂道。
王博涛看了一眼嚣张的黄氏父子,不卑不亢的说道:“还是劳烦黄员外跟我走一趟!”
“怎么?想来硬的?”黄大任一声令下,那几十个凶悍护院纷纷举起了长短不一的枪对准了王波涛等人。
王博涛身后的十几个警察吓得往后面退了一步,紧张的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王博涛示意众警察不要惊慌,随即对黄贵仁父子厉声道:“黄员外,华夏政府的最新法律中规定,民间私藏枪械可是犯法行为,你们这是在暴力抗法!”
黄贵仁一边剔着指甲,一边嚣张的说道:“王博涛,你真当我是吓大的啊,回去告诉你们那个黄毛小子县长,我黄仁贵今天还就不去了,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黄仁贵仗着山高皇帝远,而且家中又有几十杆枪,对王博涛这些警察都有恃无恐。
王博涛呵呵冷笑两声,随即不再说话,带了十几个警察离开了黄府。
黄大任见王博涛远去,放肆的大笑道:“狗就是狗,就算换了一身皮,在我们黄家的面前不照样认怂!你说对吧,爹?”
黄仁贵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对着众护院说道:“大家都把招子给我放亮点,要是再碰到政府的人,千万不要给我客气,在我们黄家的面前叫板,那黄毛小子县长还得多吃几年奶呢!”
黄仁贵说完,黄家的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不久之后,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总统府的办公室,唐健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里详细的报告,然后高兴的放下电话,对严复说道:“终于有人冒头了!”
“那就该轮到军队行动了!”严复也笑呵呵的说道。
唐健旋即亲笔书写了一份最新的命令,将秘书叫了进来,然后将那份命令交给秘书,说道:“马上以电报的形式发给陵县县长。”
交代完事情之后,唐健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说道:“刚刚陵县那边来电,说是有一个姓黄的大地主不配合土改,还暴力抗法,看来全国的武力土改要拿这个倒霉的黄姓地主开刀了。”
“呵呵,这也是被迫之举嘛!要想真正完全的推行新土地法,一些顽固的大地主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范,所以,必须要杀只鸡给猴子看,要让那些顽固的猴子们看清这次政府土改的决心。”严复挥舞着拳头说道。
唐健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华夏建国初期,唐健在前清大的统治框架不变的情况下,保留很多的政府机构,不过对于当地的一些什么省长、市长、县长等当地政府首脑,则由中央亲自委派。
像一些前清时候的衙役都被改编成了当地的警察,维护当地治安,不过这些警察要经过严格的政治教育才能再上岗,对于一些前清的渣滓,新政府则会完全的剔除。
而且,为了配合这次《新土地法》的推行,唐健在全国各地都配备的武装军队,军队是现成了,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完全配合地方政府武力推行土改。
此次唐健是下定了决心要把土改进行下去,前人总结了一句话,叫: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国际局势复杂,英国对西藏虎视眈眈,东北三省又在俄国手中,新疆随时有可能会在俄国人的支持独立。
所以,唐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国内局势,先安内,这样才能够抽出精力来专门对付来自外界的敌对势力。
自华夏建国之后,唐健推行了一些类行之有效的政策,实行免费教育的举措已经开始在全国各地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且修建铁路兴建工厂的资金也有了着落。接下来不久很快就会发行华夏纸币,收回经济大权,再也不会担心列强会控制了华夏的经济命脉。
而此时正在积极推行了土地改革又是所有事情的重中之重,如今华夏土地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是农民,只要处理好了农民的土地关系,让四万万人口站在新政府的这一边,这样华夏政权才能够稳固,国家政局才能够长治久安。
而推行土地改革必须要慎之又慎,稍有不慎的话可能又会引起一场最新的内乱。
因而唐健在推行土改之前,充分调查了全国各地的土地情况,发现拥有一千亩以下的地主占了七成,而拥有万亩以上的地主则占了一成,其中在这一成中又有十万亩以上的超级大地主则占了一成。
唐健在制定新的土地法之前充分了解的土地现状,所以他才会结合国内的具体国情制定出了这一份适合国内国情的土地法,这样不会损害大数地主的利益,不至于将他们推向了政府的对立面,避免了潜在的不安定因素,这样的土改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但是在这些大地主中,他们一般都拥有自己的地方武装,所谓民团,这是在太平天国时期,曾国藩率先招募乡勇组成湘军而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这些大地主见政府损害了他们的切身利益,绝对不会乖乖的拱手将土地交出来,对于这些抗拒土改的大地主,唐健采取的是武力镇压!
必须要流一些血,掉几颗脑袋,,这样那些顽固的大地主才会明白此次政府推行土改的坚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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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枪毙黄氏父子
陵县,黄家大宅。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黄府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到内厅,慌忙的叫道。
“又出了什么事啊?这么惊慌!”黄仁贵恼怒的放下他新买的紫砂茶壶,呵斥道。
管家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爷…外面来了…很多带枪的大头兵,领头的正是林县长,还有警察队长张博涛。”
“什么?”黄仁贵惊得一下子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连忙问道:“来了多少人了?”
管家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不…不清楚。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少说也有几百人!”
“几…百人?”黄仁贵瞪大了双眼,他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恐怕这次那个黄毛小子县长是来真格的了,连在城外驻扎的一个营的政府军都拉来了。
“爹,又怎么了?是不是张博涛那个狗娘养的又来找咱家麻烦了,我这就出去削死这狗娘养的!”黄大任从后门窜了出来,不等黄仁贵反应,黄大任带着几十个护院呼啦啦的就冲到外面去了。
黄仁贵暗叫不好,赶紧跟在后面冲了出去,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发觉刚刚呼啦啦的一大群人竟然像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处。
黄仁贵抬头一看,胆汁都差点吓出来,只见院门之上赫然趴着两个大头兵,看着军装是驻扎在城外的政府军,院门之上还架着一挺马克沁水冷机枪,狰狞的枪口对准了下方院子里的众人。
黄仁贵丝毫不怀疑,只要下面有人稍微乱动一下的话,院门之上的马克沁机枪瞬间就可以将院子里的这些人全部射成筛子。
此时,黄仁贵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妈的,这又不是打仗,用的着架机枪么?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黄大任早已经呆若木鸡,仅仅是片刻,他的额头上,背上就全部被冷汗给浸透了,平时那些嚣张跋扈的护院们也全傻了,手上的短枪,长枪、鸟铳都快拿捏不住,双腿不停的打颤。
这时,一个白面书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正是新政府委任的陵县县长。他的身边站着警察队长张博涛,张博涛的身后还跟着几十个政府军的士兵,一下子,宽大的院子变得拥挤不堪。
林县长面无表情的走进来,问道:“谁是黄仁贵啊?”
众人没有说话,但是都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后面满头冒汗的黄仁贵,黄仁贵暗骂这些忘恩负义的护院们,平时没有少给你们吃喝,怎么一到紧要关头就把他给卖了!
黄仁贵颤巍巍的拿出手帕想要擦一下满头的汗,可是刚拿出来就没有拿稳,手帕被一阵风吹落。
黄仁贵慢慢挪到人群的面前,吞吞吐吐的说道:“鄙人…鄙人…就是黄仁贵,敢问这位就是林县长啊,呵呵,果然…闻名不如一见,林县长年纪轻轻一…一表人才,老夫佩服,老夫佩服啊!”
林县长冷笑道:“黄员外,你应该知道我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吧?”
黄仁贵揣着明白装糊涂,说道:“草民…草民不知道林县长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林县长带着这么多军爷来我的府上做什么。”
林县长笑道:“哦,原来黄员外不知道!那我就解释解释了!“林县长的语气陡然变冷,“黄仁贵,逾期不登记土地面积,已是违法,而且知法犯法,私藏枪械!还对执法人员恶语相向,黄仁贵,你可知道后果!”
黄仁贵听到这里,知道这件事已经不能善了,人家这么大的排场上门,摆明就是吃定了黄家,多说也是浪费口舌。
不过,黄大任可不这么想,他虽然害怕,但是仗着这么多年横行乡里都没有出过事,而且家中又有钱,财大自然气粗,再说了,他根本就没有将面前这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县长放在眼里。
黄大任气哼哼的说道:“我们不是没有看到榜文么?这也算犯法,我们家家财万贯,肯定需要武器自卫啊,要是有歹人上门抢劫,难道还靠你们这些警察么?再说,那天是你们的人态度不好,我们才起争执的!”
林县长睥睨了黄大任一眼,说道:“黄大任是吧?你仗着家中的财势,平时横行乡里,欺凌妇女,这笔帐我待会再找你算。”
黄大任听完,心中咯噔一下,怎么这个林县长连他以前的事情都知道一清二楚,看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绝非善类,是有备而来,不大好对付。
黄大任平时性格大大咧咧,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以为面前的这个林县长和以前的那些知县一样,看着挺唬人,其实只要吓一吓就怂了。
所以,黄大人朝身边的几个护院使了一个眼色,这几个护院都是干过镖师出身,以前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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