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了拍拍屁股走人的。
当然，若是情况变化，那续租就是了，即便这老人不肯租，到了那个时候，他秦商怕是钱已经不少了，也未必稀罕这样一个小铺子。
“三年啊，能否容我考虑考虑？”老掌柜似乎是有些犹豫。
“当然，正好我觉得身子乏困，先去客栈休息一会儿，到了晚上之后咱们再谈吧，不过老丈，这街上想要出租铺子的人不在少数，我要是寻到了更合适的，只怕……”
第五章 到了古代啥都得买（）
秦商自然没打听过这条街上谁家出租房屋，不过想来如此繁华的街市，必然是有的，也就那么随口一说，无外乎吓唬吓唬老掌柜而已。
纵然真得没有人出租，以这掌柜的见识，怕也是不能知晓的，毕竟这汴梁城大了去了，他每日又要在这里卖货，还要去进货，根本就无暇去关心别人。
所以他这个话，是正说到了妙处，让老掌柜的心里头一颤，唯恐这么好的买卖到了别个手里。
“秦公子，休息之处，何须去那客栈，平白花钱罢了，我这小店后面就有三间屋舍，若是公子不嫌弃，可先将就休息，至于以后，那也不着急嘛。”
这老掌柜怕秦商就这么出去跟别人达成了买卖，所以才会留下秦商。
秦商倒是心里头极为乐意，这钱不多，能省则省，出去住客栈，那还得花钱，倒不如在这里休息休息也好。
“这样怕是不妥吧？”当然，作为咱中国人，嘴上还是要客气两句的。
“哎呀，秦公子跟我们何须客气呢，您刚刚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留您休息一天，那也是应该的。小花，快去帮秦公子将那个空房子拾掇出来，去我房里拿些暖和的被褥，将炭火生着，记得用好炭，免得呛着公子！”这掌柜的可真得是用心了，让秦商稍稍有些感动，心中对这人又平添了几分好感。
原来这杂货店并不只是一个铺子，这前面是铺子，后面却是瓦房，有三间房，一个厨房，一个仓库，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应该说，这爷孙两个虽然流动资金不多，不过这固定资产还是不少的，就这院房子，在如此繁华的地方，估计能卖个将近一千贯了，只是到了那时，爷孙两个怕是再想买回来可就难了，这里的房价可是一直在涨啊，最起码在这东京汴梁被攻陷之前还是这样。
小花带着秦商到了院子里，就赶紧去收拾房间，忙前忙后的，累得小脸红扑扑的，秦商倒也没闲着，这铺被褥、打扫卫生的活儿，他都能干，在创业开始那会儿，他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两个人一起干，片刻就忙完了，炉子生了起来，感觉暖烘烘的，不过那被褥却还是冷的，倒是不如长安那边的火炕舒服。
“小花，我这身上一身臭汗，能不能让洗个澡？”秦商问道。
“自然可以了，就在这房间里洗吧，有木制浴桶，我去烧些热水，公子你等着就是了。”这家里显然不是大户人家，听说大宋朝的大户人家都有私人浴室的，并不是这般光景，这还要在房间里沐浴，让秦商不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母亲就用一个大的木盆，里头的水弄好了温度，热水跟凉水混合，然后将他放进去，那其实也挺舒服的。
“劳烦姑娘了。”秦商说道。
“公子叫我小花就可以了。”小花对秦商的态度真得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啊，之前可是很冲的，现在却是百依百顺，看起来这丫头也懂得知恩图报，倒不是一个不懂道理的孩子。
过不多时，小花就烧好了热水，秦商在她烧热水的时候，已经将木桶放好，并且添入了些许凉水，光是热水那就不是洗澡，而是烫猪毛了，那可受不了的。
“嗯，温度正合适，公子用这个吧，可以洗的更干净。”小花给了秦商一条赶紧的抹布，而后又递给他一块奇怪的东西。
“这个不会就是澡豆吧？”
“对的，公子以前没见过吗？”小花好奇地问道。
也难怪她好奇了，唐代孙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曾记载，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可作洗涤用途的澡豆。
“澡豆”在古代可以说是全能化妆品，洗手、洗脸、洗头、沐浴、洗衣服，总而言之，一切污渍、油脂，“澡豆”全搞定！下至贩夫走卒，上至皇亲国戚，“澡豆”是居家必备。
秦商不识澡豆，那只能说是孤陋寡闻了。
“小花你忘了啊，我可是山野草民，哪里认得这些啊。”秦商随口搪塞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公子慢用吧，洗完了澡，好好休息，这东西小花待会儿收拾就好。”小花笑着说道。
“那倒不用，我一大男人，肩膀能扛，手能提的，不用你处处伺候。只是小花你的全名是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呢。”
“秦小花，爷爷给我娶得名字，我爹娘生下我那年就死在战乱之中了。对了，我爷爷叫秦老实。”
“哦，这样啊，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都耽搁你不少事儿了。”秦商心想这还真是人如其名啊，果然是个老实人，只可惜老实人做生意，那是真不行。
秦小花离开之后，秦商就美美得洗了个澡，还真别说，这房间里生着炭火，水又是热乎乎的，洗起来真是舒服。
洗完澡之后，他又进到了戒指商铺里头，这一次没有滴血，只是心中想着要进去，便进去了。
这会儿进来，自然是想买身内衣，他这人习惯洗了澡之后就换衣服，不然很不舒服。
内衣是现代人穿的内衣，跟九百年后的样式差不多，而且还会不断有新款出现。
而且价格也是非常便宜，一条质量不错的内裤，也不过才五文钱而已，这东西要是拿到宋朝来卖，少说也得是十倍价钱吧，五十文绝对有人抢着买，毕竟穿着方便而且又舒服。
想了想，又花了一文钱买了一卷卫生纸，他以前看过那个《唐朝好男人》，虽说里面说的是唐朝的事儿，但这如厕之后处理起来却是难办，所以这卫生纸太重要了。
再加上不过就是一文钱而已，咬咬牙也就买了。
换了衣服之后，秦商就开始蒙头大睡了，不过还是将窗户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主要是怕煤气中毒，他房间里这炭火虽然质量比外面那个好多了，可是小心点也没错，免得一时不慎把自己个儿给坑了。
……
这一觉睡得极舒服，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都快黑了，秦商起床之后先去了趟茅厕，不得不说，这味儿可真不怎么好闻。
之后洗手洗脸，等到习惯性地去找牙刷牙膏的时候，才忽然想到自己这是到了北宋了，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些东西的。
刚想去戒指商铺里面买，就听到秦小花在院子里喊了起来：“秦公子，你起来了吧，我做了饭食，一起出来吃吧。”
秦商应了一声，干脆拿起茶水漱口算逑，这等到睡觉前再刷牙也不迟，毕竟吃了饭之后，又得清理了。
到了前面，才发现杂货铺的门已经关了，秦老实说这一天了，就做了几笔生意，赚了还不到二十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会再有客人来了，所以就干脆先关了门。
其实秦老实心里头想的是关起门来好好跟秦商谈谈租赁铺子的事情，他这一天心里头其实都是有点不安宁，一直在考虑秦商说的话，现在总算是做出了决定。
地上放了个小桌子，几个矮凳，桌上摆着饭食，都是稀粥、馒头，还有两碟小菜。
这小菜一碟是咸菜，一碟是野菜，不过做得都很讲究，估计味道也不会难吃，只是太寒碜了一点。
只是想想这杂货铺每天的收入，再想想汴梁城的物价，这爷孙两个能吃饱饭其实已经不错了，根本不能追求太高了。
看到秦商出来，秦老实赶紧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哎呀秦公子，赶紧来坐下，饭菜都热着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烤茄子，那炉子上烤着茄子，放点盐巴香料味道很是不错，你若是没吃饱，待会儿可以尝尝。”
第六章 空手套白狼（）
吃过晚饭，小花给秦老实和秦商倒了茶水，两个人就坐在那里聊起了正题，方才吃饭，所以话没说完。
“秦老丈，早些时候说的那个话儿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小可就等您个准信儿呢。”秦商抿了口茶，微微蹙眉，这茶真得不怎么样，苦而且涩，不知放了多久，对于曾经过上了好日子的秦商，实在是不怎么能接受，倒不如白开水更好，所以就又放了下去，开口问道。
秦老实满脸堆笑地说道：“秦公子，老朽和小花商量过了，也想好了，这铺子可以租给公子，但后面不租，而且还有个条件，若是公子肯答应，那边成交了。”
秦商摇了摇头道：“光是铺子怕是不妥，那仓库我也要用，说不准以后生意做大了，这整个院子都要利用起来，不能总是这么一个小铺面，你这里这么大的空间，实在太浪费了。”
他想做的是大超市，可不是小杂货铺，这边肯定是要重新装修一番的，做得跟后世的超市要差不多样，当然了，不能全一样，毕竟后世有摄像头和监控器，可以防止偷盗，现在可没有，他那个戒指商铺里头也并不出售。
即便不全一样，后世超市的一些优点也是要用到的，绝不是现在这么个杂货铺，这就算营业情况再好，那也赚不了多少钱，咱要赚就得赚大钱啊。而且还要新颖，要让汴梁城的人听说之后就会来瞧瞧。
见秦老实不说话，秦商继续说道：“之前并不知道你们后面还有院子，所以每个月只算了六贯钱，确实少了，这样吧，我再加二十贯钱，一个月算作二十六贯租金，这总行了吧？”
听到这话，秦老实明显是眼前一亮，要知道，就算是这里，租金也没这么高的，二十六贯钱啊，比他们以前赚得实在是多了太多了。
这一千钱是一贯，约莫等同于如今的九百块到两千块，如果用一千块来算的话，那十六贯已经有两万六了，如果拿两千块来算，那就是五万二，这个租金其实真的不便宜。【 】
不过毕竟是繁华地带，倒也说得过去。
“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得有个条件。”秦老实咬了咬牙道。
这么好的生意，错过了，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他不想拒绝，只是心里头仍然有些想法。
“秦老丈尽管说就是了，若可以接受，那小可自然不会拒绝的。”秦商说道。
“只一个条件，那就是日后要留老朽和小花在这里干活，你可愿意？”
“这也算条件？”秦商心中好笑，他要做超市，那首先要从杂货铺做起，而他自己对这个时代了解不多，是绝对需要人手的，本来就打算麻烦秦老实帮忙找人，没曾想这老丈居然自己开口了。
不过虽然心里头十分情愿，但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半晌之后才道：“罢了，你二人也不容易，既然想做工，我答应便是，不过这工钱要怎么算啊？”
“按照普通伙计的工钱算就是了，老朽和小花也只是想多赚点钱罢了。”秦老实说道。
“普通伙计的工钱又如何算？”秦商又问道。
“一般杂货铺的伙计，每月可赚两贯，只是老朽这铺子生意不好，所以公子不用付那么多，只需管我和小花的住宿便可，我们不要钱了。”秦老实回答道。
这老头儿也是算的一笔好帐啊，就后院那一间屋子，租金怕是一个月得五贯了，他和小花就算是一起赚，而且是去那生意好的铺子，也不过能赚四贯钱，连一个月的一间房钱都付不起，如今可是一个人住一间房，那一个月光租金都得十贯了，更付不起了。
你问他们为何以前不干脆租房子赚钱，何苦做那杂货铺生意？
因为杂货铺更赚钱啊，别人家的杂货铺，一个月赚三四百贯都有，所以他们才想要做杂货铺的生意，而不是收租金，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意那么差啊，一个月居然连一贯钱都赚不到。
秦商把这个账算出来给秦老实听，见秦老实面色窘迫，这才笑道：“秦老丈，这个事儿我答应了。”
他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更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这来到大宋朝之后最早认识的就是这爷孙两个，那小花虽然最初对他凶巴巴的，不过现在态度也非常好，他很明白在外靠朋友的道理，虽然在钱上面吃点亏，可是却能有两个熟悉汴梁城的人帮忙，这可是钱买不到的。
之所以要把账目算清楚，那是要告诉秦老实，我不是不知道这个事儿，只是想要帮你们。
就是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好。
秦商是个商人，他不想做什么无名英雄，做好事儿还不留名？又不是做了亏心的事儿，更不是偷鸡摸狗，为什么怕留名？
“秦公子果然是个善人，老朽心中有愧啊。”秦老实苦笑道。
“老丈莫要多说了，以后呢，咱就算是一家子人了，好好干活，以后生意做大了，或许你们还有更大的钱赚，那咱们就把合同给签了吧？”
“合同？”
“哦，就是白纸黑字，写在上面，摁个手印，表示双方都愿意，日后有了什么纠纷，也可以到官府说理。”秦商解释道。
“哦，这个我懂。”
“既然懂，那便好办了。”
这秦老实也算是个爽快人，决定了的事情，很快就投入行动了，双方法白字黑字，不仅写了名字，而且摁了手印，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秦商的那毛笔字儿写得略差了一点。
虽然也是端端正正，但却谈不上好看，毕竟他也就是学生时代学过毛笔字而已。
“看起来得买个笔了。”秦商心中暗道。
他自认为硬笔字儿写得还是非常漂亮的，而且那戒指商铺里头也有各种硬笔卖，有一种笔，可以写出毛笔字儿的效果，但却是硬笔，那就听适合的。
合同一式两份，不过都是手写的，秦商拿一份，老丈拿一份，日后若是谁违约，都可凭这个去官府说理。
“行了，那么从明天起，先将店铺的门关了吧，上面就写店铺装修，歇业三天，关于租金的事儿，缓上半月再给如何？这店里头还有这些东西，都交给我去处理吧，保准陪不了钱，最差也是个成本价，就当是缓半月租金的代价如何？”秦商之前那一番精打细算，基本上都是空话，有种空手太白狼的感觉。
他现在身上拢共也就是一贯多钱，那一个月二十六贯的租金根本就付不起，更不要说平日里还要吃饭了。
不过这个事儿他也想好了，秦老实的杂货铺里积压了这么多的货物，一共算下来也值上五十贯钱了，他如何能帮秦老实全部处理了，那也算是帮了秦老实一个大忙，这缓个半月再交租金，也可以谅解吧。
“公子若是能将这些东西卖三十贯以上，那老朽就免了公子这二月份的租金了，租金从下个月算起。”秦老实最头疼的就是这些货物的积压，他可是舍不得便宜卖的，可是如果让他去处理，估计最后能卖个十贯钱，那都是好的，因此才有了这样的想法。
“秦老丈这话当真？”秦商兴奋地问道。
“自然当真了。”秦老实点头道。
秦商一直发愁这本金从哪里来，一贯多钱，根本进不了多少货，货少了，钱也就赚不到了，如今这个事儿，却是帮他解了大围了。
第七章 大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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