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商- 第2部分

　　　　只听那其中一个蓝衫文士说道：“掌柜的，这是昨天在你们杂货铺买的漱口水，当时你说它口味清新，漱口之后绝对可以祛除异味，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秦商心中嘀咕：倒是听说过宋人用柳条刷牙，还有专门卖漱口水的地方，以为只是网上瞎说呢，不曾想居然是真得，看这两个人的打扮，估计不会缺钱花，买漱口水倒也正常。

　　　　那老掌柜赶紧弯腰赔罪，满脸堆笑地说道：“两位客官，老丈记得二位，也曾卖漱口水给二位，这不假，老丈我自是不会扯谎，且那些话，老丈也的确说过。”

　　　　“啪！”

　　　　那蓝衫文士将折扇一拍，一脸怒容道：“你承认便好！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昨日买回家去，这漱口水用起来尚且可以，然而今早使用，却全然不是那个味了，你如何个说辞？做杂货勾当的若都似你这般，怎么还会有人来光顾？”

第三章　假一赔二（）　
那蓝衫文士说得理直气壮，倒也不似存心找茬，按着秦商以前做生意的经验，要想摆平这事儿，要么换漱口水道歉，要么就是退款道歉，总归态度一定要好，毕竟是自个儿不对。

　　　　这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那两个文士也不是什么粗人，断不至于搅闹不休的。

　　　　其实老掌柜的心里头也是明白，自家事儿自家最清楚，如今汴梁繁华，光是卖漱口水的铺子就有很多家，卖洗脸水的也有数家，自个家的铺子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就是因为缺了好的进货渠道，原来是不卖漱口水的，后来偶然间搭上了一条线，可以进货了，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这种事儿。

　　　　眼前这两位怕应该都是太学院太学生，绝不会无缘无故愿望他的，莫非真是这漱口水有问题？

　　　　“两位客官，先莫要着急，这漱口水是昨天早上才进的货，不至于变质，莫不是两位存放方法有问题？”

　　　　这老头的话说的就一点不讲究了，听得秦商是连连摇头，你这做生意的，就算真得是顾客故意找茬，也不能一推二五六，往顾客身上推卸责任，更何况今天这事儿怎么看也是杂货铺的问题，你还如此说，那两人还不恼啊？

　　　　果不其然，那蓝衫文士先怒了：“我们是读书人，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可你既然如此说了，那好，漱口水在这里，你自己试试味道，看看究竟是不是我们的错！”

　　　　那蓝衫文士虽然生气，不过动作依旧文雅，不愧是宋朝啊，这文人真是有个样子，不会满嘴喷粪呢。他只是将那漱口水放到了老掌柜的手里，等那老掌柜自己试。

　　　　老掌柜的估计是想息事宁人，所以就没再说什么，正要去试，旁边的小花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那漱口水就灌进了嘴里，然后那张小脸瞬间就变了颜色，冲出杂货铺全部都唾到了地上。

　　　　尽管漱口水不是用来喝的，但为了满足大宋人的生活情调，那漱口水都是要带点味道的，不过大多都是清新的气味，让人会很乐意去漱口。

　　　　可是这漱口水哪里清新了啊，给小花的感觉就像是嘴巴里面含了一口腥臊的尿液，不唾出去那才奇怪呢。

　　　　见小花如此反应，老掌柜的不用尝试也明白了，多半还真是自家的漱口水有问题，不过他还是不死心，将没有卖出去的漱口水拿过来试了试，反应比小花还夸张。

　　　　小花只是唾出了那漱口水，他却是感觉到喉头一阵恶心，竟然哇啦啦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两个太学生早就闪到了一边，那蓝衫文士掩鼻说道：“掌柜的，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我们二人可不是那诬陷好人的宵小，你说你怎么办吧？”

　　　　小花忙着清扫呕吐物，那老掌柜则是回去用茶水涮了涮口，然后才说道：“两位客官放心，我马上就给你们换新的。”

　　　　“不用了，退钱吧，我二人知道你们爷孙两个不容易，也不愿意告到官府去，让你们赔偿，但买漱口水的钱，却是一定要退的！”那蓝衫文士依旧站得很远，仿佛这整个铺子都是臭得似的。

　　　　虽然宋代文人地位很高，但却未必有钱，这无论哪个朝代，有钱的还是商贾，所以即便是漱口水不值几个子儿，那也是得要回来的，这是原则问题。

　　　　老掌柜的还在那里有犹豫，秦商实在看不过去了，为了几个铜板得罪这两个文士，那简直就是最愚蠢不过的事儿，于是走了过去，冲那老掌柜说道：“掌柜的，你这杂货铺若还想再开下去，还是尽早退钱吧，不要抓了芝麻丢了西瓜，搞得自己后悔莫及。”

　　　　“您是？”老掌柜愣了一下，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这么一个人来。

　　　　“掌柜的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啊？就方才那个来买衣服的啊。”秦商笑着说道。

　　　　“居然是你！哎呀，这换了身衣服，整个人都变了样了！”

　　　　“不要你这人多管闲事，卖出去的东西怎么能退钱，没这个道理。”小花过来冲着秦商叫了一句。

　　　　“小花！”老掌柜似是真得火了，白了小花一眼，然后将秦商拉到一旁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真不是老朽不愿意退钱，实在是难啊。”

　　　　“难？我看那漱口水不过三文钱而已，你退给他二人也不过才六文，这也难？”秦商越发觉得这掌柜的不会做生意了，抠这门儿合适吗？

　　　　“即便是六文，也是真拿不出啊，今天还没开张呢，真是一文钱都没有，而且小店这一天的收入，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二十文，六文钱那可是很多了。”老掌柜无奈说道。

　　　　“一天才二十文？纯收入？”

　　　　“什么纯收入？”

　　　　“就是抛去花费的钱，只算净赚的。”

　　　　“嗯，是纯收入。”

　　　　“可这样也忒少了啊。”秦商心中稍微算计了一下，他来这大宋朝，可以说是完全陌生之地，无亲无故的，总得先找个落脚之地吧，他以前就是生意人，如今又有了那戒指里的商铺，若是做生意的话，那指定能发大财，现在所缺的就是一个铺面，还有熟悉大宋汴梁城的人儿。

　　　　何不帮衬一下这老掌柜的，然后……

　　　　想到这里，秦商便叹了口气道：“也是你们福气，我方才当了衣服，弄了点钱，先帮你们把这事儿摆平了吧，不然那帮文士出去一宣扬，我怕你这杂货铺以后每天连一文钱都赚不到了。”

　　　　他方才之所以让老掌柜的退钱也是这个道理，文人的嘴巴太厉害了，这汴梁城虽然不小，但是那些文人约上几个好友随便那么一说，保准第二天就能传遍了。

　　　　“这怎么好使！”老掌柜的不好意思。

　　　　秦商却懒得跟他假客气，反正自己又不是单纯做好事儿，这是有别的目的的，所以上前冲那两位文士拱了拱手道：“两位公子，切莫生气，这是漱口水的钱，共六文，另外根据本店规矩，假一赔二，另外这六文钱，则是赔偿，让两位公子受罪了，实在是小店的错，还望见谅，日后小店必然改头换面，坚决整改。”

　　　　“你这人倒是不错，不过这赔的钱我们不能要，他爷孙两个也不容易。我们只要我们的钱就行了。”

　　　　读书人到底是好面子，脸皮薄，秦商这么一番处置，他二人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二位一定要拿着，这是小店的规矩，不能坏了，过后小店或许要关上几日，等再度开张，还望二位公子再来光顾，届时必然有更好的玩意儿让两位公子满意。”秦商将钱硬塞进了两文士手中，然后笑着说道。

　　　　“行，这多出来的六文钱，我二人等你这店铺开张的时候再来光顾就是了。”那蓝衫文士想了想，人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继续推让了，大不了把多出来的钱再花在这个杂货铺就是了，而且秦商的话，也让他二人有些好奇，还真打算等几日后再来看看。

　　　　“好走啊！”

　　　　送走了那二人之后，秦商站在那里就开始盘算着要怎么跟这老掌柜说自己的计划，对他来说，眼下要做的就是有个自己的店铺，至于进货渠道，那完全不必操心，戒指商铺里就有，而且那些货物数量都显示无穷大，也就是只要有钱，那就能够进到货。

　　　　“公子，外面冷，里面坐吧，虽说店小，总能挡些风寒！”这个时候，老掌柜的走了过来，对秦商说道。

　　　　秦商看了看繁华的大街，街上早已经接踵摩肩了，然而却没有一张是熟悉的面孔，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杂货铺。

第四章　租赁铺子（）　
里面生了炭火，但是烟味比较大，应该是用的劣质的木炭吧，但好歹是暖和不少，也就将就了，更何况这杂货铺四处漏风，也不怕把人给闷死了。【　】

　　　　“唉——！生意难做啊！”

　　　　老掌柜的陪着秦商坐在了那里，也不去看什么账目了，看来看去也没几个钱，并且吩咐那丫头小花倒了茶水，这小花此时的态度明显比方才好了很多，没有吭声就去忙活了。

　　　　放眼整个汴梁城，别人家的生意都是如火如荼，只有自家生意惨淡不已，说到底还是进货渠道不行，没有人脉，想进点好货都不行。

　　　　你想啊，价格高，货还不好，若不是看着这爷孙两个可怜，有几个愿意在这里买东西的，毕竟大家都不是圣人啊。

　　　　“掌柜的，我问你，若是有人想要盘下你这铺子，你可愿意？”

　　　　正说话间，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秦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只买了衣服，却忘记买点东西吃啊，这可真得是失算，此时跟老掌柜面对面坐着，总不能突然间消失吧。

　　　　老掌柜的笑了笑，冲小花说道：“小花，可还有饭食，给这位公子拿些！”

　　　　“不用，真不用了，倒是可否麻烦小花帮忙跑个路，到那边摊子上买两个胡饼，一杯豆浆，我垫垫肚子就好。”

　　　　“胡饼两文钱一个，豆浆一杯一文，公子拿五文钱吧，我这就去。”小花经常在这条街上逛，所以知道那里的价格，秦商之所以让她去买，也是因为这个，自己这大宋的口音实在不对味，免得被人怀疑。

　　　　“这里是六文钱，多出的一文算作跑腿。”秦商取出了六文钱说道。

　　　　“不过十几步远，还要什么跑腿，五文钱足够了，我去买了。”小花拿了五文钱转身就跑，秦商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剩下的一文收了起来。

　　　　他也不过两贯钱而已，如今已经花了五十文买了衣服，得省着点花了。

　　　　小花跑在路上，心中却在嘀咕：“不知道这公子是什么人，出手如此阔绰，今日又解了我们的大围，我之前对他真是有些过分，若是日后再遇到，一定好生对待，断然不能那么没礼貌了。”

　　　　心中如此想着，很快就买了吃的回来，不过递给秦商的时候，这喉咙里忍不住就吞了一口口水，那胡饼的香气，着实让人着迷。

　　　　“来，你吃一个，我吃一个。”秦商笑了笑，顺手递给了小花一个胡饼，然后也不管她要不要，就松了手，自己可劲儿吃了起来。

　　　　小花差点将胡饼掉在了地上，急忙借住，可是想吃又不敢吃。

　　　　“赶紧吃吧，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秦商胃口很好，一个胡饼，片刻就吃完了，豆浆也是喝得“滋滋”作响。

　　　　小花犹豫了一下，只掰了一小块送进了嘴里，剩下的又还给了秦商，那小脸之上立刻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

　　　　“唉，可怜的孩子，一块胡饼，不过两文钱，就能如此满足了，真不知道平日里吃的是什么。”秦商叹了口气，虽说他这境况也不太好，可毕竟以前是做老板的，所以难免会有点有钱人的想法，会对这些可怜人产生同情心。

　　　　他将那胡饼干脆掰成三份，自己一份，老掌柜一份，小花一份。

　　　　那老掌柜虽不好意思，但也经不住秦商的劝说，还是吃了，他都吃了，小花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的时候，秦商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问道：“老掌柜的，今年可是宣和四年？”

　　　　“对，宣和四年二月初九！”老掌柜的不知道秦商为何要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了。

　　　　秦商默默点了点头，看起来自己估计的没错，这还真是来到了北宋年间，而且还是北宋末年，这一年岳武穆才刚刚从军吧，唉，怎么着好啊，距离那北宋历史上最羞辱的时刻也不过就是几年光景了。

　　　　见秦商突然间沉默不语，老掌柜与小花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对了，这位公子，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呢？方才那六文钱，肯定是要你还给公子的，公子若是信得过老朽，就将家门一并说了，老朽今日赚了钱，明日便去还钱。”

　　　　老掌柜的并不知道秦商假一赔二的做法，所以才说还六文钱。

　　　　秦商笑道：“我吗？我叫秦商，大秦的秦，商贾的商！不过家……唉，不瞒老丈，我原是山中之人，常年不在外行走，来到这汴梁城中，才会是那般打扮，您要问我住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了。”

　　　　“原来是秦公子啊，那就难怪了，你穿的那奇装异服，确实不似我大宋的样式。说的话虽是我大宋的话，但总觉得不够熟练。”老掌柜明显对秦商说的话是十分相信。

　　　　秦商点了点头，心里头却有些苦楚，毕竟他在九百年后的那个时代，也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父母都建在，而且追他的女人也是不少，真得是过得相当不错，如今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却要从头开始，还不知道父母情况如何了，唉。

　　　　“秦公子何故伤心？”老掌柜问道。

　　　　秦商苦笑道：“自古伤情多离别啊！如今不能与家中父母相见，在这繁华的汴梁城中更是无一故友，怎的能不伤心呢？”

　　　　“公子倒是个读书人！”小花惊道，因为明显那句诗是活用了柳永的诗词，非读书人，还未必能做到。

　　　　“什么读书人啊，小姑娘就别埋汰我了，我就是一流浪汉而已。”秦商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了老掌柜说道：“方才吃饭前问过老掌柜的话，可还记得？”

　　　　“记得，公子问我是否想过把铺子盘出去，想倒是想过，可是未曾有合适的人接手啊。很多人出价太低，把我们爷孙两个当傻子，我们虽不是精明人，但也不蠢。”老掌柜摇了摇头道。

　　　　“哦，是怎么个出价？”秦商问道。

　　　　“最高的一个，不过愿意出三百贯钱来盘下我的铺子。”老掌柜有点生气地说道：“我这铺子虽然不大，可是地段极好，最近商铺价格更是节节攀升，莫说是三百贯，就算是五百贯，那我也不愿意的。”

　　　　一般情况下，老掌柜不会把这样的话说出去的，只是见秦商这个人不错，才讲了出来，而且真情流露。

　　　　秦商想了想说道：“老丈，你看这样如何，我将这铺子租下来，每月给你们六贯钱的租金，地方还是你们的，如今你们每天赚取不过二十文钱，一月肯定赚不到六贯钱的，这样如何？”

　　　　老掌柜想了想，这样还真是划算，毕竟现在他和孙女忙活得不行，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却怎么也赚不到每月六贯钱的，现在不用做任何事儿，就可以每月得到六贯钱，这绝对是极为划算的，更何况铺子还是自己的，将来不想租了还可以要回来，这跟卖出去完全不一样啊。

　　　　“公子想租多长时间？”老掌柜问道。

　　　　“三年吧，你看如何？”秦商这是计算过的，三年之后，汴梁城只怕就要遭遇浩劫了，宣和七年若不是李纲，只怕汴梁城早就破了，所以三年是最长期限了，到时候这地方只怕是会乱的，他现在是打算了拍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