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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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谋妃-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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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倾辰仍旧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你相信吗?”

    墨绾离低声问道。声音飘渺得听不出是疑问句。

    燕倾辰修长的眼睛缓缓眯起,缓缓说道:“不信。”

    墨绾离望着他,嘴角微微一笑,说不出那是喜还是悲,“不信吗?”

    缓缓伸出手来,修长白皙的手掌慢慢展开,她的眼睛亮若星子,唇角却带起一丝痛苦来,轻声的问:“你真的不信吗?”

    燕倾辰低下头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莹白剔透的玉佩,岁月穿梭而过,顿时就将他的身影钉在了原地。

    这块玉佩,是当年他随身携带的,听说是他母后的遗物。她见过好几次,都不离身。而这是她在花朝节的树上看到的。穿越了人群潮海,风光雪月,她一眼定睛在树上的众多玉佩中的这一个。

    “燕倾辰,我原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的。”

    墨绾离温和的笑起来,眼睛弯起,却有点点泪光闪烁在其中,嘴唇微微轻颤:“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你的恩情了。”

    黑夜浓郁,燕倾辰的背影显得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她,一双瞳仁黑的深不可测,他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像是要穿透她看到别处。

    “谢谢你,燕倾辰,谢谢你还活着……”她温和的笑着说道。

第215章 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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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浓郁,燕倾辰的背影显得如此沉重,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他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她,一双瞳仁黑的深不可测,他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像是要穿透她看到别处。

    “谢谢你,燕倾辰,谢谢你还活着……”她温和的笑着说道。

    突然,燕倾辰沉重的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揽住她的肩,静静的说:“谁要你还了。”

    墨绾离的眼泪就那样落下来,她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很多莫名的感动萦绕在心间。她贴在他的胸口上,他的身上隐约浮动着熟悉的香气,温润的暖意蔓延了全身,她静静的闭上眼睛,夜风吹拂在他扪身上,远处是喜气洋洋的人群,生平第一次,觉得那些喜悦竟然离自己这样近,近到咫尺,呼吸之间,就能触碰到喜悦的味道。

    “燕倾辰。”墨绾离突然抬起头来,梨花带雨的对着他扬起嘴角,笑着说道:“活着真好。”

    燕倾辰听得心中一痛,可是这个世上可能再也没有其他人能比他们更加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了,他温柔的垂下头吻在她的脸侧,喃喃的重复道:“是啊,活着真好。”

    远处一片琉璃灯火,贤阳城的花朝节,有情人在一起。

    花朝节过,初春夜宴,紫霄殿上一派辉煌灯火,珍味繁杂,舞袖如云。

    燕修临穿着一身黑色锦缎,上绣金纹团龙,伴有日月五色锦云,头戴青王包金九冕高冠,英姿柬发,剑眉八鬓,嘴角含笑的坐在帝位下的左手第一席,款待着满朝的文武百官。

    今日,是南燕的春宴。

    尽管外面寒冬料峭,大雪缤纷,西北战事尚未停歇,东北又有异族闹着要自立门户,粮食欠收,河水泛滥,朝野中文武大臣攻计暗斗,但是仍不减表面上的奢靡繁华,琉璃锦绣,珍馐佳肴,美人容颜如王,细腰婉婉如柳,酒鼎倒倾,浆香如蜜,上千盏白牛皮灯盏照的大殿灯火通明。白芷、西辽、朝戈、姚省、北海、东金等各大兵区首领,以及藩镇藩王、成守将帅、朝野文武、世家家主,无不济济一堂,在这个历来太平奢华的节日里,同庆巍巍南燕风调雨顺又一春。

    今日无人会提及那些败兴的战事和朝野的角逐,酒到憨处,平日的死敌们都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饮酒作乐调戏怀中如花似玉的美人,大殿上一派歌舞升平。帝国的权贵们不时的举起酒杯转头看向王位,但却并不是主位,而是遥敬那位年少掌权的三皇子燕修临。

    如果是在五年前,也许没有人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即便是向来以眼睛毒辣著称的丞相许国也没有料到,短短的五年之间,就能让一个昔日一直在六王爷光芒下谁也不去关注的人成就今天的位子。

    但是,如今南燕皇室凋零,大王爷二王爷皆在幼年时意外死亡,四王爷五王爷碌碌而为,成天风花雪月沉迷红楼,十二王爷燕元晨年岁过小,唯剩下这三王爷燕修临独撑南燕,纵然曾今拥有众多威望的燕倾辰没死且在江离自立为王,但如今燕修临的权势早已将南燕各个区域已经渗透,故而即便是以丞相之尊,也不得不拜倒在这位皇子的门下,全心辅佐起他的上位。

    燕修临坐在高殿上,朝戈的将领上前来敬酒,他淡淡的举杯点头,酒入咽喉,朝戈的将领大表一番对燕修临的敬仰和忠心,终于在他略略点头的动作下,大喜的退下台去。

    光影弥漫,一群歌姬走上殿来,云袖高举,裸露的腰肢柔软的像是一条条水蛇,顿时就吸引去了众人的注意。

    燕修临于暗影中,略略勾起嘴角,牵出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冷笑。

    若是说他当年的性子还有些鲁莽,可五年的历练磨砺,让他的心智得到了很大提高。

    他还记得那个将军,不过是五年前,也是在这间大殿上,他因为地位低下,被安排在下面的席位,那位将军在向燕倾辰敬酒的路上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袍子,杯酒倾洒,倒了他满身,那时的将军却只是皱着眉看着他,然后不屑的冷哼一声晦气,就甩手离去。

    不过是五年之间,这位将军就已经出落的这般彬彬有礼,客气待人了。

    人性的更迭,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燕修临微微转头,眼角轻轻瞥向那座隐没在重重暗影之中的王位,他看了许久,灯影照在他的脸上,一时间神色显出几缕朦胧,如今他坐在这里,眼睛所见满朝一片华盖,双耳所听无不是歌功颂德之升平,他突然觉得,那曾经在他看来如此遥远的距离,如今已是这般的触手可及了。

    歌舞停歇的最后那一刻,他果断的转过头来,继续方才的表情和举止。外面的月光穿透了大殿的门扉,伴着轻轻的风,掀起了一角轻柔的纱帘,谨慎的侍卫微微抽了抽鼻子,对着一旁的侍卫小声的说道“怎么有烟熏味?

    那侍卫也闻了闻,却茫然的摇了摇头:“你闻错了吧。”

    “错了吗?”

    侍卫不敢出声,这是皇家内院,正殿春宴,谁敢在附近点火呢?

    月光穿过大殿,一路随风飘进了深深宫门,经年紧锁的承光祖庙却燃起了一片烟灰,尘土呛人,日年残余的厚重香灰如一匹苍白的绸缎,寒风乍一起,就被撕扯成零散的碎片。

    在昏暗的大殿深处,帝座上累累的宝石明珠如同暗夜里的流光,尖锐的驱散了一地的死寂,可是那些飘飘荡荡的灰尘,却如同一务茶不愿散去的冤魂一般,在周围凌乱的盘旋着。

    本该坐在紫霄殿上的南燕皇帝燕天,此刻却独自一人坐在空旷冷寂的承光祖庙上,在他的对面,是一座高大到宏伟的灵堂,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幽幽的灵位,那么高,那么密,一直耸立到房顶,像是一双双幽幽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岁月从归墟而来,一路带着黄泉的风,穿过灵位,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低低的沉吟。

    “啪”的一声脆响陡然惊散了大殿的死寂,皇帝燕天手中的一只琉璃盏掉在地上,碎裂成七八半,里面呈着的鲜红色葡萄酒浆倾洒在地面上,有着奇异的香,顺着香灰的纹路,一路蜿蜒的流去。

    侍着椅子熟睡的燕天被惊醒,他朦胧的睁开眼睛,嘴边溢出一抹苍老的微笑,带着轻快的语气,轻声的说:“又来跟朕胡闹。”

    声音暖容,甚至还带着一拜笑意,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听来,却显得是那样的诡异和森冷。守门的小太监微微打颤,斜着眼睛小心的往里瞅,却砰的一下被老太监狠狠的踹了一脚。

    “外面呆着去。”

    老太监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声,小太监连忙跪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不一会,就倒退着爬了出去。

    老太监端起一旁的水酒,缓缓的走上前去,放在王位旁的几上,又为皇帝满了一杯,太监特有的阴柔嗓音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又和您闹着玩了。”

    “是啊。”燕天笑呵呵的转过头来说:“你知道,她就是爱胡闹,性子也出挑,哪里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老太监也不笑,只是以他一贯的声音回道:“皇上这样说,让皇后娘娘听了,又要和您恼了。”

    燕天呵呵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宽大的龙椅上,轻轻说:“我去看看她恼没恼。”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几年宫廷更迭变换,穆合皇后早已去世,后位空悬,而在穆合皇后之前,燕天也册封了几名皇后,也不知他此时的这一声“她”叫的又是哪一位。

    老太监低着头,地上破碎的琉璃也不去栓,只是捡起酒浆之中一根细小的草茎,小心的放进一只黄金的盒子里,然后退在一旁的暗影里站着,玄青色的衣袍融入了殡葬的黑夜之中,好似沦入无边的黑海,就此消失不见了。

    春宴的吉时就要到了,掌灯的宫人们穿过宫门,一盏一盏的将灯火全部点燃,剔透的光华冲破了寂寞的深宫,将这座金碧辉煌的楼宇宫廷装点的更加炫目,如同一颗闪烁的明珠。热闹的欢声笑语从前殿传来,如一重一重沉重的海lang,给皇帝拜贺的声音刺透了夜的宁静,钟声敲响,万千文武潮水般拜下去,从紫霄殿上,到连绵的云道,蔓延了整座皇庭,山呼“万寿无疆”的声音震动了京都夜晚有夜行的乌鸦从上空飞过,年轻的侍卫不知就里,仰头叫道“乌鸦”,却登时被一旁的侍卫长踢了一脚。

    “你知道什么?那是喜鸠!”

    那一天,京城里又下起了连绵的大雪,关山如铁,燕天于睡梦中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唤道:“安福,外面谁在吵,让他们小声点。”

    老太监于暗影中答应了一声,轻声说道。

    “皇上,那是大臣们在紫霄殿上给您请安呢。”

    “给我请安?”

    皇帝似是喝醉了,喃喃的说“呵呵。现在我已经无用了,告诉修临,待会散席了等我一会。”

    老太监点了点头:“是。”

第216章 皇帝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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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监点了点头:“是。”

    燕天恍惚间,想起了一些事情,那是很多年以前了,具体多少年,燕天也忘了。

    燕天当年还不是皇帝时,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的母亲是邱棱送来的美人,可是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她似乎就被她的丈夫给忘了,他和母亲在皇宫里静悄悄的活着,像是一只温顺的猫一样,无人理会的自生自灭,以至于他的父亲甚至忘记了给他赐名字。

    直到他七岁入学的时候,皇家才终于想起他的存在,他还记得那一天主事太监报给父皇的时候,父皇正在当时风头最劲的华妃的寝宫之中午睡,他和母妃就只能跪在冰凉凉的金石地上,一直跪了两个多钟头,才等来了父皇的转醒。父皇躺在华妃娘娘如玉的皓雪臂弯里,微微皱了皱眉,透过门帘看着外面陌生的母子,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他们的样子,终于还是轻笑一声道:“就叫天吧。”

    出了门后,小太监不断的对母亲贺喜道:“天通苍穹,乃卓绝之意,看来圣上对殿下甚是喜爱啊。”

    母亲开心的掉了眼泪,拿出自己微薄的银钱打赏一众贪婪的宫人。他却在静静的想天通徐,徐徐意为缓,父皇是不是说,他是个迟来的儿子呢。

    他一直很安静的长大,直到九岁那年,母亲终于还是在一个雨夜去世了,她一边咳嗽着一边捂着嘴,生怕声音太大了会打扰外面的嬷嬷睡觉,在宫里,常年无宠又没有身家后台的妃子等同于路边的泥土,谁人都可以踩上两脚,而在这座皇子繁盛的宫中,他的地位也不见得高出几分,这几天,他们母子已经因为这个挨骂几次了。

    母亲还是死了,第二天一早被发现的时候,身子已经硬了。他穿着单衣站在花廊下,看着母亲被一单白布蒙着就抬了出去,清晨的风有些冷,吹开了母亲额头的一角白布,布下的脸惨白惨白的,像是一卷上好的富纸。

    他回过头去,眼泪顺着小小的脸落下来,流进脖颈里,他赶紧将眼泪擦了,母亲虽然生了他,可是因为身份低下,是没有份位的,也就不算是他的母,皇室名册上,他的母亲是昭阳宫的皇后,一个没有份位的女人死了,他是不能伤心的。

    他随后被领去了昭阳宫,皇后的三个儿子都长大出宫建府了,母亲死了,他就有机会被皇后抚养了。以前瞧不起他的太监宫女们都忙着恭喜他,说早就看出殿下乃是人中之龙,大富大贵之象,如今时来运转了,真是大喜,太值得高兴了。

    他在众人的恭喜声中跪在昭阳宫的凤鸣殿上,很认真的磕头,他想,母亲死了,这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后他就笑了,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嘴巴里苦苦的。

    皇后皱着眉看了他一会,沉声说快带他下去吧,以后无事也不必天天来请安了,这孩子笑的看着难受。

    后来他,一直接受着皇家子弟的培养,他也一直乖乖,应该说是麻木的。看着当时宫廷里各种妃子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而自相残杀等各种丑态,他像是看热闹一般,甚至心底还保有着幸灾乐祸的心理。你们就斗吧,都下去陪我的母亲。

    有时走在御花园里,经常看见父皇带着几名丫头嬉笑着走进亭子里,父皇手下的公公看到了他,皱着眉警告着他不能跟皇后说出。他点点头,回去之后,对着皇后一字未言。

    后来,皇后知道了父皇偷。欢的这件事,也不知如何知道了他知情不报的事情,当着众人面扇了他一巴掌之后又派人对他用刑,他昏过去之后又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七天。第七天,若不是来要柴禾的公公看见他苍白晕倒在地,可能宫中的人都不知道他还在柴房中挨饿。

    等他从柴房出来后,皇后给他送了一碗桂圆,但就此就禁止他出行。而父皇就好似从来没有他这个人一般,依旧过着春然好梦的日子。

    长的白杨,见风就长,一转眼,他长成的精壮的小伙子。日子开始变得鲜亮起来,他认识了一名将军之子卫雙,他们一同习武,一同骑马,一同射箭,一同推演兵法,一同戎马从军,两人形影不离,他的性子也渐渐开朗,偶尔还能同尚书之子赵经等伴当插科打诨的玩笑两句。直到那年随着五皇叔南下,在崖山的青水一侧,遇见了那个改变他们一生的人,命运才如同一茶激流的河水,嗖的一下,就拐了一个大大的弯。

    他至今还记得那一天,他和卫雙还有赵经,悄悄的离开了驿馆,去当地的名胜游玩。那天的天空瓦蓝澄碧,天气极好,日头暖融融的挂在上面,少女撑着一只乌蓬船,一身湖绿色的衣衫,容颜秀丽,眼眸好似最璀璨的珠子,她赤着脚站在船头,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滑的小腿,笑着冲着他们三个招手,声音清脆的喊:“喂!你们三个大个子,要上船吗?”

    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当年的容颜笑貌。可是那个声音,却是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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