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玄逸赶走了她,那些话听得真是让人痛快极了,简直为她出了埋在心里多年的一口恶气。
他这般宠爱她,她亦是愈发动情,只恨不能他更大力的碾压她,揉碎她,她要与他融为一体。
此一番,若是她再次受孕,那么……
哈哈,这么多人争来争去,到头来这个男人还不是我的?
什么叫好事多磨?
只要是好事,何惧多磨?
可是这也磨了太久吧?她都快烧着了,可是只差一步,就是不肯完成。
她攥住宇文玄逸的手,颤颤的往泥泞处引去:“王爷,这里……”
可是宇文玄逸的动作已是慢了下来,好像在欣赏着外面的热闹,令她更为焦急。
她不停扭动着身子,每动一下,身子便热上一分,自内里燃起的火,几乎要把她烧做灰烬。
伴着此起彼伏的“王妃”……“鬼啊”的惊叫声,府门轰然一响。
一切顿时归于静寂,可就在这时,她仿佛听他叹了口气。
怪不得……原来他还是顾及苏锦翎的存在。也是,这种事若是有人关注总归不大痛快。不过,那人现在不是已经走了吗?
“王爷,若溪很难受……王爷,求你……”她已是带了哭腔。
“国丧期间,此事不宜!”他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她已是恼了。
什么宜不宜的?箭在弦上,我就不信你不发!
而我已走到这个地步,绝不能功亏一篑!
她欠起身子,咬牙扯开他的衣襟。
此一番,他没有阻拦。
她心中暗喜,他果真只是有所矜持。
可是下一刻,她笑不出来了……
那是什么?密密麻麻的在他胸前铺了一层,还在蠕动……
她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再扯开一点……
因为过于用力,里面的一点白竟是弹了出来,落到她脸上,落进她半张的嘴里,一动,一动……
她急忙吐出那软黏黏的东西,
虫子……
竟是虫子……
“怎么,还想承受恩宠吗?”
期间,他一直笑着看她,此刻,竟重俯下身子,魅惑万千的压向她……
那些虫子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掉落,铺了她一身。
她惊叫,一把推开他。蹦到地上,拼命抖落身上的虫子,一边跳,一边叫。
他大笑,甚是开怀。
府中的人觉得今夜绝对是清宁王府最为诡谲的一夜。
不仅死去多时的王妃回来了,可是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跑了出去,一阵风似的。而这会,一直缠着王爷不放谁都撵不走的徐若溪居然主动从暖玉生香阁冲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大家开始猜测,是不是王爷和徐若溪在屋里做了什么结果正好被王妃撞见?
可是就算二人有什么状况,府门距暖玉生香阁有相当一段路的距离,大家叫得这么欢,王爷该早有准备才是,怎么会被王妃撞见?
而且,王妃走了,徐若溪该乐不可支的“大展宏图”了,怎么会跑出来?还跟见了鬼似的,任谁都叫不住,就那么光着半截身子又叫又跳的逃出大门……
难道王爷对她用强了?可她不一直是在投怀送抱吗?如此应该是喜不自禁的承欢才是,怎么会……
暖玉生香阁又爆出一阵大笑。
是王爷……
莫非王爷是用计把这位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的徐若溪给送走了?可怎么也把王妃气跑了?
对了,刚刚回来的那个到底是人是鬼?
大家面面相觑。
宣昌二年的三月初三,当真是诡谲的一夜!
宇文玄逸笑了半天,终是累了。
他倒在床上,看着锦被上蠕动的虫子,忽地敞袖一挥……
立刻,虫子雨一般的落了一地。
他看着它们向角落爬去,隐遁……
他收了笑意,望向门口……
镂空雕花西海楠木门虚掩着。
就在刚刚,她回来了……
也就在刚刚,她走了……
屋里还残留着她特有的幽香,可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唇角微翘,却是衔着一抹苦涩。
锦翎,若是你刚刚亦得见这一幕,是不是更要跑得飞快?
不,你会留下来,留下来看着我怎么死掉……
看着我一点点的被虫子蛀空,你会恐惧,会痛苦,会难过,会发现是我换了你的命……
我不想你这样!
大军围攻朱雀门那日,我本是要去救你的,可是这些虫子已让我消耗了太多的功力,目前仅存的,只能是控制它们少爬出一些,只能令自己不是那么痛痒难当。
可是我刚一调动功力,虫子霎时涌出……
我只来得及将自己关进门内……
锦翎,若是那日你见了当时的我……你会认得出我吗?认得出这浑身爬满了虫子的人是你“帅呆了”的“老公”吗?
锦翎,原谅我,不能去救你了,因为我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力气。
外面不断有人传报朱雀门战况如何,我越着急,虫子便爬得越多,几乎把我淹没了。
直到晚上,终于听到你平安了……
你平安,便好……
只是自那日,虫子就再也没有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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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心碎无痕
我残存的功力已无法控制它们了,它们就伏在我的身体上,我不得不把自己包紧了才使得它们不能轻易的洒落一地。
腊月初三,你又如期回来了。
锦翎,我很想抱抱你,可是我不敢。
我在绮春阁躲了一夜。
我知道,你会怀疑的,在徐若溪第一次来到府中而我明知她的用意亦没有赶她走就是想让你怀疑的。
锦翎,我陪不了你多久了,说不准在你哪次离开家的时候,我就死了。
我要死了。
我不知道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可能很丑吧,若是你看到了,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比你今天的所见更……不堪入目?
我也害怕。
因为在你眼中,我是那么的风华清隽,天下无匹。所以,我不希望你看到我恐怖的样子,我希望无论何时何地,我在你心中,都是那个“帅呆了”的“老公”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就让我在你的心里留有最后的一丝美好吧。
他闭了眼,叹了口气。
所以,你走的时候,我也不敢送你,我怕再多看你一眼,就会改变我好容易下定的决心。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最担心的是……你会随我而去。
你还这么年轻,未来还很漫长,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
谁都知道,他心里一直放不下你。
他会对你好的。
你会贵为皇后,那个位子本该是你的,只有你拥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遗憾的是,这一切是我不能给你的。
这段时间,我偶尔会想,若是早知今日,当初会不会不那么执着的娶你,以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罪,又这么快的把你丢下……
可是,我不后悔,咱们在一起的九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九年。
所以,就当是我自私吧。
浓睫微颤,隐约透出一线水光。
锦翎,你现在跑到哪了?
叹息。
锦翎,我现在不能保护你了,你……要小心啊。
今天看你那么难过,难过得都不会哭了,我这心里……
那么远的路,你兴冲冲的跑回来,定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只想告诉我你还活着,只想着和我团聚,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也知道如果这时给你泼上一桶冷水,你会是如何的震惊。
现在,你定是恨透了我吧。
也好,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的走。
可是锦翎,我说过,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要与你分开……即便死了,也守在你身边。
他自枕下摸索出一根布条。
还是当年投毒的那件事,二人都误会了对方,所以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说话。他又分外思念她,便趁夜在窗外偷看,结果被坠儿发现。他仓皇逃走之际,衣袍刮在了窗边……
这布条,她竟是留了多年。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它。
他的视线已是模糊。
要不了多久,他便再也看不到东西了吧。
只是刚刚,她的悲痛竟是那么清晰的刺入眼底,烙在心上。
心口发紧,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锦翎,每每生了气,都是我去哄你,可是这回……我不能了,若有来世,来世我再好好对你……
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捏紧布条的手轻微战栗。
锦翎,你现在跑到哪去了?
无声叹息。
忽的将布条盖在眼上……
苏锦翎一路飞奔。
她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又跑到了哪里。眼前只是无边无际的黑,却有雾气一团团腾起,迷了视线。
耳边只有自己的喘息,和着风声,好像千军万马碾过,震耳欲聋。
而她的心也被无数只铁蹄踏过,跑了一路,碎了一路,而今已是无法捡拾。
没有了心,整个人也变得轻飘。
她看着眼前雾气腾腾,黑夜漫漫,只觉得自己也化成了雾,就要飘散在这无尽的黑中……
“王妃……王妃……”
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
王妃……是在叫她吗?
她是王妃?
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明晰起来,却刺得她心头一痛。
她跌倒在地,感觉像是跌在了云中,不断漂浮……
有人追了上来,亦一下子跪在她身边,手臂撑住地面,大口喘息,半天再说不出一句。
她迷蒙的看向来人,费了好半天劲才认出那张脸。
“秋娥……”
“是。王妃,你让奴婢追得好苦……”秋娥气喘吁吁。
“你追我干什么?”她喃喃着,蓦地记起前事,登时心口剧痛。
“你走开!”她猛然坐起,一把推开秋娥:“你走开!”
秋冬倒在地上,又急忙跪起,要伸手扶她:
她挥开伸来的手,大叫:“不要靠近我,我不是王妃,不是……”
“王妃,你怎么了?”秋娥跪前几步,泪如雨下。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不想见到你们……”苏锦翎抱住头,使劲的挤压,似是这样就能把那段痛苦的记忆挤出去:“我不想,不想……”
她跑得那么快,似是这样就能把那可怕的一幕远远甩在身后。
她跑了这么久,一任寒风凛冽,似是这样就能让寒风占据她的全部记忆,把所有的痛苦吹走。
可是现在,它们又回来了,又开始折磨她。
她的头很痛,她的心很痛,她的所有都在痛。
它们在撕裂她,在粉碎她,她已经闻到了血液的甜腥……
秋娥大惊,急忙去抹她唇角渗出的殷红。
她不知道王妃是吐了血还是咬了舌头,她想要撬开她的嘴,可是她的牙关咬得紧紧的。
“王妃,你不要吓奴婢啊,王妃……”秋娥大哭。
苏锦翎团成一团,竭力缩得小小的,似是这样就能减少伤害的攻击,似是这样就能远离一切。
“王妃……王妃……”
秋娥不停的唤着,可是苏锦翎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抱住瑟瑟发抖的王妃,向着四周的漆黑哭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可是她也不知道她们究竟跑到了哪。远处,有房子亮起了灯,可是她眼睁睁的等了半天,那灯又暗了。
心顿时凉了,然而见苏锦翎似是想哭又哭不出来,声音就挤在喉间,越堆越厚,竟是几欲窒息,她终是咬了牙,颤颤的举起手……
闭上眼,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她只听苏锦翎哼了一声,紧接着浑身一抖,继而猛烈咳起来。
有几星温热溅到手上,竟是血……
很快,地上也滩了一层,衬着积雪,深得诡异。
她哭着喊了一声。
苏锦翎迷蒙的睁开眼,看住秋娥,目露疑色:“你怎么在这?”
“王妃,”秋娥抹了泪,扶住她:“奴婢是跟王妃出来的……”
“跟我?”苏锦翎更是不解。
可是有那么一个画面蓦然跃入眼帘……交缠的身体,交错的气息……那人抬起了头,眸中曾有的春意亦尽化成冰冷,微翘的唇角亦挑着讥讽。
他说:“我现在让你离开!”
心口一痛,喉间一甜,再次吐出口血。
秋娥惊呼。
苏锦翎推开她,缓缓站起身。
身子不断摇晃,但终是站稳了。
“你走……”
“奴婢不走!”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想到他的绝情,胸口仿若撕裂般疼痛。
伸手捂住……她的心呢?她怎么感觉不到心跳了?
“你走吧……”这一句,竟似叹息。
“王妃,奴婢……”秋娥咬咬唇:“王妃要去哪?”
苏锦翎迈出的脚步忽然一滞。
是啊,她要去哪?
这个时空已经没有苏锦翎这个人了。
其实本就不该有她这个人,是她死赖着不走,所以落到今天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手探进衣襟,摸出那个白玉莲花。
那上面尤带着她的体温,带着属于他的气息。
她还记得,那日,他翻身下马,于朝阳的金辉中向她走来,恍若最明媚最清新的一缕晨光。
他走到她跟前,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目光软软的看着她,道:“你不抬头看我,怎知我是好还是不好?”
闭了眼,复睁开,眼底是清如白雪的冷。
手紧了紧,终是一扬……
白玉莲花凌空而起,瞬间化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苏锦翎在煕安府住了下来。
她有时会想,那位熙亲王真是有远见,否则她实在不知道该去哪落脚。
却也只是落脚。
她已“死”了,不能随意行动,否则便是去吓人,就像那日她来到煕安府,瑞祥不是也吓了一大跳吗?当然,他是不会送她回去,因为……欺君。清宁王府怕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吧。
而她更不会想要回去,不仅因为……而且,宇文玄苍会不会正在找她?
不能不说,她是怨他的,若是没有那道命她去太庙为先皇祈福的圣旨,她怕是沦落不到今天的地步吧。
冷笑。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的,怕也怨不得他人!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她已不想留在这个时空了。
她在等待,等待夏天,等待惊雷,等待可以将她带回她前世的那缕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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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真相骤明
可今年实在是奇怪的一年,已时至五月,依然白雪皑皑。有流言开始悄悄传开,说新皇无道,导致天象有异,也有说是有人蒙受了不白之冤,怕是要六月飞霜……
她垂了眸子,任窗外飞入的一星雪飘落掌心。
其实,想回到前世应也不止这一条路,可是……
她是心存顾虑,还是……
门声轻响,秋娥走了进来。
秋娥到底跟了她,也不说为什么,她亦不好撵人。
那日走到煕安府门口,回了头,就见她眼泪汪汪的跟着。
或许就是因为秋娥的存在,让她没法彻底割裂这个时空的记忆,这是不是说,她还有一丝期许?
每每想到这,她都瞧不起自己,亦更加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不过她亦为自己找了理由。
煕安府都是男仆,虽都年纪大了,可是她单独住在这里的确有所不便,也便留下了秋娥。
而秋娥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总是有意无意的说起那日的事。
当日之事,傻子也能猜出一二,而秋娥坚信,定是徐若溪给宇文玄逸下了迷药,就像上回福禄寿喜做的蠢事一般,所以王爷才意乱情迷。
苏锦翎虽没有赶她走,可只当她不存在,而每每此刻,她便不由冷笑。
有什么迷药能让他如此头脑清楚,竟是能屡屡猜中她要进行的“辩驳”,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真是当之无愧的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呢。
当日的所见所闻,她决意遗忘,可每每夜深人静,每每睡意朦胧,那一幕便突如其来的跳出来……
她捂住胸口。
只有在那一刻,她才发现,心还是在的。
可是这个噩梦要何时才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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