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这么执着!”樊映波低声道。
“世间还有谁会比你更执着呢,映波?”苏锦翎唇角一勾,不无讥讽:“你该不是不敢吧?”
樊映波猛的掀了眼帘。
苏锦翎笑了笑:“我知道,你定是以为我在用激将法。随你怎么想!你这么关心他,定是不希望他永远这么无望吧。他虽是帝王,可也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你也看到了,我当年对清宁王也是无动于衷,后来怎样?所以,但凡人,无论怎样冰冷,都是有感情的,而他……完全应该有一个比我好千百倍的人来对他。只要他明白了你的情意,你说……会怎样呢?”
她睇向一言不发的樊映波,忽的俯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当淡青的雾岚笼罩了这片静寂的雪原,扯起漫无边际的青纱之际,一个天青色的身影自一幢普通的民房中走出,踩着那行仿佛绵延至天际的脚印,不疾不徐的去了……
夜,降临了。
屋外照例响起了踏雪之声。
床上的人猛的睁了眼,攥紧了拳。
门声轻响。
一股冷气挟着淡淡的甘甜之香缓缓移近。
她闭了眼,静置在身侧的手将锦被攥得微湿。
他似是觉出有什么不同,迈动的脚步不觉一滞,而后,就那么停下,一瞬不瞬的盯住遮挡严实的帘幔,有些不可置信的开了口:“锦翎……”
旋即变了语气,万分严厉道:“樊映波!”
蒙在夜光中的帘幔猛的一颤,如波轻摆,旋即静止。
宇文玄苍眯了眸,骤然转身……
“皇上……”一个人影忽然扑到脚边,抱住他的腿:“皇上别走!”
“她呢?”声音冰冷。
“皇上已知她去了何处,何必问映波?”
他一声冷哼,意欲离开。
可是樊映波轻呼一声,更紧的抱住他的腿:“皇上没有将映波一脚踢开,没有一掌打死映波,是不是也于心不忍?是不是也对映波存有一分情意?”
“樊映波,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脸贴在雪色的袍摆,泪已将银丝勾勒的龙纹浸湿:“若说在此之前,映波的确忐忑,的确不知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可是现在……映波再没有比此刻更清楚自己的心意。映波……喜欢皇上,映波想同皇上在一起……”
宇文玄苍只略一用力,便将她甩开,可是她再次扑了上来:“皇上不要拒绝映波!皇上对她情深意重,映波对皇上亦是一往情深。可是她已经不再爱皇上了,她的心里装了别的人,而映波……不论什么时候,映波都只跟着皇上。映波的命是皇上的,心更是皇上的……”
“樊映波,别逼朕杀你!”
“皇上,她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背叛了皇上,皇上为什么还要对她念念不忘?若是映波告诉皇上,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一手安排,她为这一日筹谋良久,皇上还会如此执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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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当头一棒
他猛的回了头,睇向她,眸中凌厉的寒光竟在微颤。
“皇上可以为了她出生入死,为了她抛舍江山,只为给她幸福安乐。皇上为什么不能把这份心也分给映波一些?映波不贪心,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映波愿用所有来偿还她对皇上的亏欠。皇上……”樊映波扬起脸,任泪自眼角滑落。
她声音战栗,却是极其坚定的说出苏锦翎俯在耳边的那句低语……
那句话,苏锦翎在与他初次相遇时说过,在她因“谋害皇嗣”被打入天牢,第二日便要被凌迟处死,他以幽冥血令她假死避难,却忽然发现她中了“悄然无语”,担心她永堕黑暗之际,于她耳边轻轻低语……
樊映波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鼻翼翕动,唇瓣颤抖:“映波也想活着,好好活着……”
宇文玄苍眸光一闪,下一刻,他已横抱起地上的人,狠狠掼在床上,自己旋即扑了上去。
顷刻间,裂帛碎响。
紧攥锦被的手徐徐上移,抱住压在身上的男人,紧紧抱住。
唇角微翘,缓缓闭了眼……
宇文玄苍起了身。
散碎的衣物顷刻砸在她身上,与之一同砸下的,是他冷冰冰的声音:“封樊妃,即日入后宫。”
他面色无波,转了身,负手身后,似是对她,又似是对着屋内的静寂,说道:“如此,你可是满意了……”
苏锦翎似是有生以来头回没有迷路。
她沿着樊映波踩出来的脚印一路飞奔,跑过清冷的小巷,越过冰滑的小桥,穿过不再喧嚣的集市……这条路线,她已在心里勾画了千次万次,如今,终可如生双翼,回到府中,回到他身边……
她从傍晚跑到深夜,竟是不觉得累。口中呼出的白雾一次又一次迷了她的视线,却让她一次比一次更清晰的看到眼前的路。
到了,就要到了……
她看到有白色的灯笼悬在门楣下。
是一盏还是几盏已是辨不清楚,那团团白影就在前方晃啊晃,终于近了,更近了……
“咣咣咣……”
厚重的黑漆铁门被敲响,骤然打破了寒夜的静寂。
有人抱怨着走近:“谁啊?深更半夜,叫魂啊?”
“开门!开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开了道缝。
守门的下人一句询问尚未出口,门扇就被大力一推,险些将他撞个跟斗。
“你……”他正要发火,却猛然怔住:“王妃……”
转瞬即是大骇:“王妃???鬼啊……”
空荡荡的宅院仿佛一下子生出许多人来,皆或揉着眼睛,或系着腰带的嘟囔:“深更半夜的,叫什么叫?”
而后睁大眼睛,目光仿佛被什么吸住般跟随一个纤柔的人影,“王妃”与“鬼”两种不同的叫喊次第响起,乱作一团。
苏锦翎无暇顾及这团混乱,一阵烟似的,轻盈的掠过庭院,直奔暖玉生香阁而去。
珊瑚长窗正透着晕黄的光,那么温暖,那么柔和……
她忽地喉间发梗,却急咽下酸涩,仿似身驾轻云,只一下便迈上了台阶……
“玄逸……”
她推开了门……
然而下一刻,却重重撞回了门板上。
天啊,她看到了什么?
她该不是在做梦吧?
烛光中,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下面是个女人,衣衫已褪至腰间,露出丰润得几乎要滴出奶水的饱胀。
玫红的顶端方自交叠的身体滑出,便被他含至口中。于是女人狂喜的惊呼一声,拱起了身子,喘息更加急促。
“王爷,用力,再用力一点,嗯……”
苏锦翎大睁着眼,一时竟是无法置信。
她收起方才的震惊,一步一步,却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移到的床边。
“玄逸……”
这个声音……是她发出的吗?
那个男人的一头长发依然以丝带闲闲束起,然而已是散乱了大半。墨黑的发铺在女人的身上移动,令那雪白的躯体若隐若现,更是诱人。
他仿佛才发现她的到来,微侧了头,眼底满是情欲的淡粉,衬着殷虹的唇,更显蛊惑。
那个女人感觉他动作稍滞,急切的娇吟着,睁了迷蒙的眼,亦望向苏锦翎,眸底尽是不满。
“你……你们……”
苏锦翎觉得这即便是梦,亦太不可思议了。
“你回来了?”宇文玄逸将挡在眼前的散发一撩,动作极是魅惑。
你回来了……
多么自然的问话,如果没有身下那个女人,这绝对是一句天经地义的问话!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奔了大老远的路来见他,竟是看到这样一幕!
徐若溪丝毫不顾忌她的存在,伸手颤颤的去解宇文玄逸的衣襟。
宇文玄逸笑着握住她的手,攥在掌中,又递到唇边轻轻一吻,柔声道:“别急……”
语气是那么的醉人。
苏锦翎只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的让人发笑,于是她便真的笑了。
徐若溪的情潮已被挑起,她勾了宇文玄逸的颈子,探出舌尖,在其上辗转吮吸。于是,那颈子上很快布了一层桃瓣。
宇文玄逸只一瞬不瞬的望住苏锦翎,唇角衔笑。
有那么一瞬,苏锦翎好像在那眸中看到一抹痛楚。
然而极快的消失了,令她觉得那不过是她的幻觉,而现实却是那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
“你们……怎么会?”
“什么‘怎么会’?你在说什么?”宇文玄逸笑道。
“你……你们……”此刻,一切语言都是那么的贫乏。
宇文玄逸又笑了,再次爱惜的吻了吻掌中的柔荑:“难道我们不该在一起吗?她是信儿的生身母亲,亦是我的女人!”
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苏锦翎的头上,她有一阵的眩晕。
然而清醒之后,她惊异的发现自己竟还可定定的立在原地。
“这段时间,你不在,是她照顾信儿,照顾本王,本王自是要对她好。况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怎么能忘了她的温柔,还有……”
优美得要命的手覆在那胸前的丰润上,徐若溪当即浑身一颤滑落一声嘤咛:“王爷……”
“本王不知道王妃有什么可奇怪的。不过也是,王妃专宠专房了这么多年,自是不习惯,可是本王……本王是不是有些吃亏了呢?”
“玄逸,我……你难道不问问我是怎么……”
“怎么回来的?怎么死而复生?呵,这不是你玩惯了的把戏吗?”宇文玄逸微微一笑:“你不是早就说,你可以假装死掉,然后世上就再没有苏锦翎这个人了……”
“可是我……”
“可是你没想同我在一起,而是……同那个人。也难怪,他现在贵为天子,天下的女人都想沾一沾他的光,你自是也不例外……”
“玄逸,我……”
“够了!你也不要同我解释什么了。我以前就是听多了你的花言巧语,才会被你蒙骗至今,也害得若溪受了这么多的苦……”
“王爷……”徐若溪娇唤一声,嘤嘤的哭起来。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宇文玄逸聪明一世,却是被你蒙骗了这么久……我对你的关心,体贴……怕在你心里只是个笑话吧?可笑的是我还一直把你奉为我的‘命中注定’!原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叹息,转而一笑:“不过如今既是识破了你的真面目,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玄逸,我没有……”
“我不想再听你说一个字!夫妻这么多年,我多少对你还算有几分了解。你是不是见我多日不同你亲近,于是忍受不了了?”
“玄逸……”苏锦翎大骇,不可置信的失声叫道。
“不要妄图狡辩,你的事我都知道!去岁十月时,你说是去太庙祈福,可是到底去了哪?是不是去了宫里?你在昭阳殿一住就是七天,你当我一无所知?而且好像是你自己失了言,据说还把他当成了我,你倒真是对我一往情深啊!”
“玄逸,你就是这样……”
“我就是这样看你的!当年,在他儿子的满月酒宴上,你突然失踪,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什么那时,煜王也不见了?或许时间太远了,你已不记得,咱们就说近的,比如你要如何解释为什么会同他一起出现在朱雀门?你不是去了太庙吗?当日若真是死了在一起,倒也是段千古佳话呢!”
宇文玄逸看住她,冷冷一笑:“就在这之前,我还天真的以为,你选了宇文玄苍当皇上是父皇的遗命……”
“的确是……”
“错!你明明知道‘仁’字下面还有个盒子,里面装的是我的名字,可是你为什么要选他?而且,谁知道父皇到底是怎么交待的你?当时,父皇的身边可只有你一人!”
☆。510此事不宜
自苏锦翎这回走后,或者说自大军围攻朱雀门一事之后,宇文玄逸的身体就似是有些不舒服。
这正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因为病中的男人的心最脆弱,最容易被打动了。
于是她自然而然的来暖玉生香阁伺候。
此刻,她即便穿得再薄再透也只能怪屋子太四季如春了。
他从不看她,凡事也不吩咐她去做,可毕竟也没有赶她走,不是吗?
男人嘛,都是有自尊的,虽是目不斜视,可是谁知道他的心没有落在她那光洁的颈项……雪白的胸口……还有若隐若现的颤颤巍巍的丰润上?
她只需等待就好了,虽然她很想弄点药迫使他不顾一切的撕掉这层窗纸……上次,她不就是得了拈魂一缕香的力吗?府里那么多的女人,他为什么没有寻别的女人,就包括近在咫尺的苏锦翎他亦没有动,而是选了她,能说他的心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她?
所以,她很有耐心。
可是这一等,就等来了苏锦翎的死讯。
当棺木装着一具发胀的身体来到王府时,府里都震惊了。
唯宇文玄逸十分镇定,镇定得都让人怀疑他是否是伤心过度,只是接下来却上书请奏,言苏锦翎不宜葬入西陵,也没说理由。
皇上竟准了。
皇上不是也喜欢苏锦翎吗?怎么连葬入皇陵的荣耀都不给她?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她隐约觉得奇怪,可是更欣喜若狂。
看,如今连老天都在帮我,我何乐而不为?
苏锦翎死了,宇文玄逸必定悲痛,自己更是有了陪伴他的理由。
于是不分昼夜的待在暖玉生香阁。
然而宇文玄逸太平静了,只是开始消瘦,不过这是不是说他早就对苏锦翎没了感情?苏锦翎若泉下有知,是不是会悲痛欲绝呢?而且,身为王妃,到底犯了怎样天大的错,竟是连皇陵都葬不得,这让外人如何做想?
可是管她呢?我只需表现得贤良淑德便好。
于是这夜,已是三更,可是宇文玄逸不睡,她便红袖添香……就在床边添,添的时候不要忘了吐气如兰,撩动他的发丝,吹拂他的耳珠。
宇文玄逸依然镇定,可就在府门被骤然敲响,她看到他眉心一跳,陡的望向窗外。
有那么一瞬,她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飞出,竟是穿墙而去。
可是眨眨眼,他依然好端端的斜卧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的定在书上。
当院中次第传来“王妃”、“鬼啊”的惊呼声,她只见他捏着书册的手似在抖,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有些惊慌,想要看看来人究竟是人是鬼。
可是她方身子一动,腕子就被攥住。
眼前一花,下一刻已是身在床上。
只听“嗞啦”一声裂响,本就薄如蝉翼的纱衣瞬间裂至腰间,而他亦压在了她的身上……
心被骤然而至的狂喜激得缤纷荡漾,哪还管苏锦翎是否真的回来,当即搂住他意欲承欢。
他的吻很急切,很快就让她的身子布满桃瓣,燃烧火焰。
他头回吻她,这种感觉真让人陶醉,她甚至想,就算这会让她死了都心甘情愿了。
可是她不能死!
她亦急切的撕扯着他的衣襟,可是他护得很严,而她又愈发无力,索性放了手,尽情娇吟。
苏锦翎来了。
果真是她!
有那么一瞬,她忽然明白宇文玄逸为什么不悲痛,是不是早就知道苏锦翎没有死?
可管她是人是鬼?无论人鬼,都要她好好看看自己是如何抢走了她的男人!
于是,她叫得愈大声,动作愈豪放。
哈哈,瞧瞧这位清宁王妃的表情,似惊似傻,当真可爱呢!
不知若是宇文玄逸换做她,眼睁睁的看她与宇文玄苍颠鸾倒凤,又会是怎样的神色?
宇文玄逸是不是已经想到这一点,否则怎么会愈发用力呢?
不管怎样,苏锦翎已经是碍事了。
宇文玄逸赶走了她,那些话听得真是让人痛快极了,简直为她出了埋在心里多年的一口恶气。
他这般宠爱她,她亦是愈发动情,只恨不能他更大力的碾压她,揉碎她,她要与他融为一体。
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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