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平的收回目光,垂下,走出暖玉生香阁。
该来的迟早都要来的,而她已坚持不了多久。过了今夜,有些东西便不再是她的了,或许这样,也能斩断自己早就该斩断的一丝牵挂。
死亡就要来了,奇怪的是一向怕死的她来不及惧怕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惧怕他要面对的诱惑与抉择,惧怕自己面对已然发生的事实时的心伤。
她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其实为了关注暖玉生香阁的动静,她可以待在云梦斋。
可是她害怕看到他走进暖玉生香阁,害怕看到里面灯光的熄灭,害怕听到他动情的低叹和柳可心的“辛苦”之声。
下午时,她对柳可心说:“今夜可能要‘辛苦’一些……”
她是意有所指。
而柳可心那泛红的脸,泛水的眼,抖动的唇分明在说……我不怕“辛苦”,此等“辛苦”千金难求。
竹意轩离暖玉生香阁颇远,可是夜深人静,她今夜的感觉又格外灵敏,好像已经听到了风衔来了那属于夜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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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8绝不放手
458绝不放手
458绝不放手
竹意轩离暖玉生香阁颇远,可是夜深人静,她今夜的感觉又格外灵敏,好像已经听到了风衔来了那属于夜的暧昧。
情动之时,他会唤谁的名字?
不想听,不敢听,她再往床里挤了挤,使劲的捂住耳朵。
她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暖玉生香阁的,这么久了,自是什么都发生了。
媚香……当日若不是卢逍搞破坏,他是不是和楚裳也……
喉间哽咽,呼吸亦被阻住。
她咬紧被子,努力转移心思,去想明日如何面对柳可心满足的娇羞,如何面对宇文玄逸的愤怒……
他会愤怒吗?
有新人在怀,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吧。昨天他不也是在停云苑流连到很晚吗?怕不就是为了这个柳可心吧?所以,自己岂非是成全了他的心意?
或许为了面子会假意怒一怒的吧,然而一切已成事实,他如何看她还有什么要紧吗?况且……他还会看她吗?
那个柳可心绝非常人,比徐若溪可谓是有过之无不及,又不似徐若溪那般张扬,所以……
有时,真心相待未必有好结果,精于算计倒能得偿所愿。
男人在某些时候真的很傻,即便是宇文玄逸,不是也没有过问过她最近为何如此异常吗?
如此,她是不是成功了呢?
的确,她很成功,连清宁王都被她算计了……
冷笑,却是鼻尖一酸。
被子已然紧得不能再紧,可是她仍觉得冷。
其实中了“同心结”也有好处,便是她体内的余毒不知不觉的不药而解了。
畏寒之症好了,眼睛在夜间看得更清楚了,否则她即便拿着望远镜也不会大老远的就看见宇文玄逸进了暖玉生香阁,想误认都不行。
那些虫子不仅蚕食着她的心,连毒药都不放过,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只是为什么它们吃了毒药还不肯死?
算了,还是不要太贪心了吧,一切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也已然确切的发生,她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想着那二人的缠绵,心竟比被蛊虫啃噬还要难受。
玄逸,你是把她当做我了还是……情不自禁?
若是……
好像有一股极大的力一把掀起了被子。
因为她裹得紧紧的,结果那股力在甩开被子时差点把她也丢出去。
而她尚来不及反应的拽住被子,手被扯得生痛。
紧接着有人扑了上来,将她按回到床上,以更野蛮的劲头撕扯着她的衣裳。
玄逸……
心下惊喜,随后暴怒:“别用你碰了别的女人的手碰我!”
全然忘了她才是这场愤怒的始作俑者。
然而却有人比她更愤怒,三下两下便剥光了她的衣服,唇舌与手在她脸上身上火热游移,很快便点燃了她的火花。
她开始害怕了:“玄逸,不,不行……”
她不能害他……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
可是他仿佛根本听不到般,全无往日的怜香惜玉,连吻都在播撒痛意,似是在发泄心底的怒火。
“疼……”
“就是让你疼,否则不长记性!”
虽是痛,却有别样的感觉仿佛野火般迎风怒涨
“玄逸,真的不行,我不行……”
她开始抵抗,然而她怎能敌得过他?
而且她发现自己愈加无力,抵抗的情绪渐渐被一种渴求所取代,且那渴求在不断蔓延,如海浪般冲击着她的神智,导致她拒绝的呼声甜糯绵软又娇媚,听起来似是变相的邀请。
好容易畅通的呼吸蓦地嗅到一缕幽香,大惊:“你给我用了什么?”
“你给我用了什么?”宇文玄逸反问,不顾她的哀求,就势衔住了她的耳珠。
进门时那飘过眼前的薄烟……是隐在门缝里的媚香。
他是不是应该表扬她的“善良”,因为她没有对自己用拈魂一缕香?还是她终是不愿那种事情发生而对他有所期待?
可是一想到她竟然算计他,还是以这种令人屈辱的手段,他就想狠狠揍她一顿。
锦翎,非要这样吗?只为了不伤害我,非要委屈自己?你只知要保住我的性命,可是我的心呢,你想过没有?而你若真的离我而去,我又怎能独活?
今日见了宇文玄苍,方得知真相。
其实他此番进宫,亦是算准了宇文玄苍定会出现。
他相信,一旦有人将苏锦翎的怪异通知煜王,煜王不会不有所行动,而之所以会这般迅速,全是因为段戾扬在他手中,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在发现苏锦翎毁了《天昊志》里最重要内容的当日,他便联系了宇文玄桓。
而宇文玄桓告别他的第二日已再次远游。
因为此前与苏锦翎的谈话,宇文玄桓已怀疑她是中了蛊,而那收录的文字里有几种蛊尚无法可解,所以他来不及修整就匆匆离开了帝京。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有书信联系。文定王正根据那本书的副本在寻找据说那几种已经失传了的蛊毒的解法,却不想,原来解法就在身边。
只是段戾扬极其狡猾,为了不被宇文玄苍利用禁术套取蛊毒解法,竟要自毁双目,还时不时的扬言自杀,并以自残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宇文玄苍不是不能对付他,可是对于段戾扬意图与苏锦翎同归于尽的绝然,他不敢冒半分险。
宇文玄逸得知苏锦翎是被段戾扬所害,恨不能立即杀了他,更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听苏锦翎的话放过他以致她身受折磨。
可是他有着与宇文玄苍同样的顾虑,又怎能轻易对段戾扬动手?
段戾扬一心想当皇上,交换的条件便是苏锦翎的性命。
而苏锦翎的性命现在可谓是……危在旦夕。
因为是在极度仇恨的情况下施蛊,导致蛊虫出世的时间较正常情况缩短一倍,而一旦发作,会比别人消耗近十倍的体力和精力,又因了施蛊者的怨念,此等消耗每月翻倍递增。而她本就体虚,若无解救,怕是耗不过一年的时间。
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即将终止”吗?
怪不得她最近如此嗜睡。
在寻找她与母妃病症的相似点时,他也有过疑虑。因为同是嗜睡,苏锦翎要更加严重。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结果……
好在他就是她的解药!
这个傻丫头!
怪不得要瞒着他,怪不得在初次发作之后要让御医为他诊脉。
她瞒他瞒得这样苦,他怎么就没想到原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眼底发烫,唇轻轻点在她的颈间,却不解恨的咬了一口。
听到她情难自禁的一声轻吟,旋即抱紧了他,又推开,无力挣扎着:“不要……放开我……”
“好,是你说‘不要放开’的……”
他开始探向她腿间的湿软。
“我不是……你放开我……”此番已是带了哭腔。
“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不会放开你的!”他衔了她的耳珠:“我没有碰她,而且人已经送走了……”
她一怔,含在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他爱惜的吻去她的泪珠,趁她怔忪之际,将自己成功挤入她的身体。
她嘤咛一声,拧紧了眉,他则是满足低叹,搂住她的怀抱都在战栗。
她发觉自己竟然回抱着他,当即清醒,开始推打:“你走开!”
“你赶不走我的……”他使出无赖手段,抱紧她,一下一下的进攻:“这一下,是惩罚你对我的冷落……这一下,是惩罚你最近又不肯好好吃药,饭也吃的少了,竟然瘦成这样……这一下,是惩罚你动用蚀玉丹水,以致伤势难愈,时有复发……这一下,是惩罚你三月初六把我赶去云梦斋……这一下……”
苏锦翎惊异于他超强的记忆力,竟能把这两个多月来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而且他算完了自己的帐,又把府中下人的帐也一并算了,说要替他们“报仇”,
最后,他沉默良久,再开口已是咬牙切齿:“这一下,是惩罚你擅做主张,竟然弄个女人在房里,还敢对我下药……”
得知真相后,他迫不及待的要赶回来。
他的锦翎,他怎能让她独自受苦?且这段时间,他虽是明白她有苦衷,却也不免误会,不免埋怨她的隐瞒,甚至因为她的不信任而暗自生气,却不想他一直护在心里的人正默默的护着他,她所承受的痛苦与压力……可想而知,她甚至为他安排了一场“相亲”……
昨日,她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孤单、落寞,是那么疲惫,可是他竟然没有追上去。是为了让她品尝诡计得逞的“喜悦”,还是为了平息自己心里的怒火想要小小的报复她一下?而今却是无比悔恨。
她被奉仙教掳走,便是因为他的不信任,因为他的意气用事,而今天的恶果,岂非亦是他一手促成?他曾发誓,再也不要令她蒙受委屈,可是他又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他一路急赶。他要跟她说他什么都知道了,让她不要害怕,不要再折腾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与她一同面对。
☆。459你是我的①
459你是我的①
459你是我的①
可是事到临头,他又犹豫了。
在无法套出“同心结”的解法之前,只有他才是暂缓她痛楚的解药,若是她得知他在已清楚真相的情况下为她解毒,心里怕是又要添上一层沉重吧,而万一……他果真为此有什么闪失,她是不是更要难过?而且,一旦捅破这层窗纸,她怕是更要防着他,他若是想有所“行动”定会多有不便,依她现在的固执,为了免除“后患”,把他关起来也说不定……
他左思右想了许久,终于决定暂时配合她“隐瞒”下去,只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开,否则她一向心事重,同心结已是难解,再添了别的病就不好了。
于是他安置好一切后方回到府中,准备好生安慰她,却不想……
他真希望是自己的错觉……苏锦翎怎么会这样算计他?可是她真的做了。
那一刻,无比愤怒!
“我本以为你是悔过自新了,结果是变本加厉!”他恨恨的撞击着她:“你是不是气死我就开心了?”
一个“死”字将她从迷乱中惊醒,她惊慌抱住他:“我不要你死,玄逸,你不能死……”
他抱紧了她,吻着她眼角的泪:“我也不要你死……”
这怕是记忆中最激烈最痛苦的一场欢爱吧。
疯狂排山倒海般袭来,冲毁了一切,以至于苏锦翎不清楚自己是否听到这样一句话,只是当浪潮渐渐平息,感觉他的吻温柔的点在她的鬓角……眼睛……鼻尖……唇瓣……勾了她冰凉的小舌轻轻吮吸……
她忽的抱住他,哭了……
第二日,为了表示自己安然无恙,且精神饱满,体力充沛,无需任何人担忧,宇文玄逸起床后便到院子里练起了剑。
暖玉生香阁的窗子关着,可是他知道苏锦翎正躲在里面观察他,于是更加把手中长剑舞得行云流水,虹光四溢。
府中人极少见他练功,而今忽然看到自家王爷一大清早的拿着把剑满院子的飞来飞去,不觉停住脚步,围成个圈子,兴奋叫好。再见王爷即便再怎么飞也不离开暖玉生香阁,且那窗子里有个人影一直若有若无的晃,于是心下了然,叫好声更嘹亮了些,连巴掌都拍肿了。
过了一阵,宇文玄逸看见何龄泰果然背着药箱颠颠的来了。似是赶得急,即便在初夏微凉的清晨,稀疏的胡须上也挂了几点汗珠。
出来匆忙,帕子也忘了带,只得拿袖子抹了抹,匆匆给他行了礼,便进暖玉生香阁给苏锦翎诊脉。
没一会又出来了:“王爷,请容在下……”
宇文玄逸收了剑,大大方方的伸出腕子。
即便不回头,也知苏锦翎定是在紧张的关注这边。
何龄泰收回指,再次行礼,似是耳背般放大音量,将清宁王的身体状况大大夸赞一番。
然后又进了暖玉生香阁。
宇文玄逸擦着宝剑,意态闲适。
他丝毫不担心房里的事,因为那番话原本就是他教何龄泰说的。
果然,早膳的时候,苏锦翎的脸色轻松了许多,看向他的目光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含情脉脉,不过仍有些紧张。
他装作无觉,只是见她那般小心,心里难免发涩。
他咽下叹息,为她舀了一勺红枣莲子羹。
众人见王爷王妃和好如初,都跟着松了口气。
可是偏有人不让人消停,下人来报,昨夜被送出府的柳可心哭哭啼啼的来了,说是昨夜在王府失了清白,请求王妃为她做主。
下人还战战兢兢的呈上一只红绒锦盒。
打开……
是一方素锦,上面几点血痕。
苏锦翎当即白了脸色。
媚香虽不敌拈香一缕魂,可是……
当时她是怕柳可心会像徐若溪般伤得厉害,才没有动用后者,不过媚香的效力也非同一般。
是宇文玄逸神智错乱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还是为了让她安心而故意欺瞒,亦或是柳可心效仿徐若溪借题发挥以假乱真?
为了达到陪在心上人身边的目的,女人便只会用这一种手段吗?
她已是想不明白。
她有些晕晕的,好像那碗莲子羹倒进了脑子里,以致于眼前氤氲着雾气,看什么都不甚清楚。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这不就是她一手安排的吗?她不是还在担心计划能否成功吗?而柳可心……果真没有让她“失望”!不,或许没有让她“失望”的是身边这个人吧。
搭在桌边手被人紧紧一握:“锦翎,你相信我吗?”
她望向他,不知该说什么。
她已是做了决定的,可是她的决定经常被他动摇,尤其是昨夜……刚刚太医也说他身体无恙,这是不是说……或许她的病症终是与瑜妃有所不同,亦或许瑜妃也不清楚自己的病是不是与蛊毒有关,更或许她得的不过是类似“同心结”的怪病……
希望再次冉冉升起,虽然她也知道这样的自欺欺人有多可笑,可是她真的舍不得,她舍不得他啊。
他们在一起不过生活了短短五年,期间又多有别离。这段日子她反复串联起二人从初识到现在的所有,只觉她拥有的太少太少。而她已是时日不多,最后一刻为什么不能守在他身边呢?就让留在这一世的最后一点记忆……是他。
人的一生有太多的渴求,然而临到最后,只剩一个小小的心愿,为什么不能得到满足呢?
而且,她想看到他因为她的离去而难过。当然,这绝对违背了她的初衷,可是她希望他忘不了她,这会让她觉得她所受的罪也不那么苦了。
她是自私,这种自私随着身体的虚弱愈发严重,她好怕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而不管她是否愿意,她终究失去了他。
昨夜,她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醒来时,他的怀抱正暖暖的护着她,有清寒的杜若之香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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