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着那石门内传出的暧昧声响,他真不知楚裳是在开心还是在呼痛。而他……无能为力。
他是宗主在他得罪了教中要人要施以剥皮之刑之际救回的人。那时的宗主还另有其人,是段戾扬以剜了臂上的肉为惩代他受过。后来二人合力计杀了前宗主,由段戾扬取而代之。
他一向对宗主是忠心耿耿的,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连宗主身边的女人他也开始关心起来。
细想来大概有五年了吧,就是与宗主一起在肃剌小镇偶遇煜王与苏锦翎的那年。他们在回雒阳镇的途中见了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子,有个年轻男子正挑了盒胭脂。
他跟宗主说,是不是也给楚裳姑娘买一个?
宗主心怀大业,从不在女人身上下工夫,所以楚裳在很多时候享受不到普通女子的快乐。
宗主“嗯”了一声,却嫌买这东西不是男人该干的事,让他先掏了钱,回去再还他。
回去后,宗主好像把这事给忘了。
他倒不是惦着银子,只是这片心意……
后来,他把胭脂给了楚裳,告诉,是宗主买的。
一,那二人脸上皆是惊异。楚裳则咬了唇,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抓了胭脂跑了。
宗主笑了笑,不以为意,他却忽然觉得难受。
自此,每每归来,他都会带些小玩意给,却不再是当着宗主的面送了,只趁着宗主外出说是宗主让他交给的。
由初时的惊喜到后来的淡漠再到怀疑,他终是有所察觉了,因为在某一天里,他看到那些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在房间的桌子上。那盒最初的胭脂已经干裂,却没有用过的痕迹。
他不会喜欢他的,因为将来宗主成了事,便是皇后娘娘,又怎会待见他这个仅中过秀才的人呢?不过他觉得楚裳是在做梦,就算宗主得了天下,又怎会让一个出身于青楼的女子坐上皇后之位?
不过楚裳入梦很深,可是自打这个女人来了,的梦便做不成了。
他不想看伤心,曾对苏锦翎动过杀机。可是宗主很看重这个女人,大概因为和楚玉都是云翳妖女,况也没有额外的举动,他找不到杀的借口,然而今天……
纸张上只端端正正的反复着“清宁王妃”四个字,而且写得很认真,看样子是在模仿每张纸上的笔迹。
若真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怕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镇定自若吧?不过这个女人是清宁王的人……难说!
“你总写这么几个字?”他装作很好奇的样子。
“这是我的封号啊。”的回答很随意。
“你写这个干?”
“因为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语音低落,隐带哽咽。
他眉心一紧,貌似无意的拿起写过的纸张:“你的字不错。”
“当年皇上让我在他身边学习,文定王也教我读书写字……”
这些怕是早已被调查清楚的事无需隐瞒,否则倒引人怀疑。
“今天看了这些,忽然想起从前的日子。还记得皇上也曾写了许多的字要我练,可是我总练不好,其实不过是懒,觉得学这些东西没有意思。”
“没意思?认了许多的字就可以读书作文……”
“呵呵,作文干?我又不参加科举。当年我不就是凭‘女子无才便是德’一句当选为秀女吗?虽然总被他们嘲笑,可那一届的秀女,只有我成了王妃。至于读书……王爷总是画了许多好看的小画,闲来还读《京城彩韵》给我听……”咬住嘴唇,眼前一片模糊,执笔的手都在颤抖。
“你不识字?”
“不,认得。”倔强的点头,继续描字。
这么说,卢逍倒肯定了最初的判断,不过他打算再试一试。
他见正看一眼描一笔“福陵”的“陵”字……对于初学者而言,“陵”字右侧下方的笔画是不大容易被安排的。
他不待描完,就故意拿起那张纸装进信封。
的面上有明显的恼色,又转为疑虑:“这不是用来发往王府及各官衙的专用信封吗?”
“你?”
“当然。”
此事亦不用隐瞒,因为身为清宁王妃,自是明晓此中关节。
若要欺骗,半真半假。再说说的原本就是事实,关键对于疑心重的人,事实往往就是最好的掩护手段。
卢逍在试探,毕竟是误入要地,所以……要努力演好这一场戏,或许这便是能够离开此地的一个转机。
“你这是要干?”
“自是要告诉他们你在哪……”
“真的?”当即眼睛一亮,转而继续怀疑:“你有那么好心?”
“那你可这上面写的是?”
瞟了眼他正在折起的纸,脸色微红。
他几乎可以肯定果真不识字了,不觉笑道:“要不要我也画图给你看?”
结果得了狠狠一瞪。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确有着独特的魅力,怪不得宗主为了临时改变了主意。
“不然的话,我来教你识字?”
“谁不识字了?”大怒,忽然又笑了,笑容颇有些诡谲:“我可不敢……”
“不敢?怕宗主生气?”
“我是怕有人吃醋……”
“吃醋?”卢逍刚要发问,忽然脸色一变,捂住肚子。
就是这该死的老毛病,害得他中途跑出去,连门都忘了锁,结果……
“卢圣使,你了?肚子不舒服?”
未及开口,已是有一怪声自袍摆冲出。
在佳人面前如此狼狈令卢逍很是尴尬,可是苏锦翎在这,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卢圣使有事不妨先去,呃,我这就离开……”
话音未落,卢逍倒先一步冲出去了。
待他,发现先前写好的纸张均折好放在信封里。
他取出检验一下,并无异样,而且连那几张写满“清宁王妃”字样的纸也叠得方方正正分别装入信封。
他不禁一笑。
然而依旧把这事告诉了段戾扬。
段戾扬哈哈大笑:“是否识字又能怎样?你觉得还能做点吗?”
卢逍想了想,也不觉微哂。
的确,这里外都是他们的人,又能做呢?而且那“女子无才便是德”一句实有其事,另外他也听说了以前在宫里因红花一事遭受陷害险些丧命。
想来聪明的男人未必能娶到聪明的女人,也便叹实在有点小题大做。
苏锦翎不知不觉的成了清风送爽斋的常客,与脚前脚后出现的还有楚裳。
对卢逍而言自是大喜过望,这是不是说明楚裳也是在意他的呢?
而对于苏锦翎而言,则是在慢慢取得他们的信任,况以为挡箭牌,若段戾扬当真发现卢逍和楚裳在一起,也不会有所怀疑,而卢逍和楚裳又能促进感情……
楚裳依然有些别扭的,然而那时不时流出唇边的笑意却在说……已经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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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红颜祸水
420红颜祸水
420红颜祸水
苏锦翎则不遗余力的提醒楚裳关注卢逍的才华。
“……卢先生,你真不愧为‘金笔圣使’,一个人就能写出这么多的字体,还可以两手同时写字……卢先生才高八斗,就是当个状元也绰绰有余呢……”
然后两眼冒出崇拜的目光,楚裳就一面得意一面恼火。
苏锦翎不知自己这样做是否卑鄙,她已顾不得许多,而且她觉得楚裳若是能同卢逍在一起会幸福得多。
于是偶尔她会出去和眼巴巴望着这边的宇文玄晟说几句话,再给屋里那两个态度暧昧的人创造点单独相处的机会,况若是她总在那么重要的地方待着倒易引人生疑。而许多时候,在楚裳还有点恋恋不舍的情况下,她已经“不耐烦”的要走了。
就这样,她在那二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很不动声色的往几个信封里加了一片花瓣。
起初,她不知那花叫什么名,是在园中散步时发现的。
天栾城有许多奇花异草,她去年随宇文玄逸也算走遍了大江南北,却从未见过这种花。
花瓣繁复细长,辰时红色,近午时淡黄色,到了下午就转为白色,还浮着淡粉的斑点。
宇文玄晟说这花叫美人面,就像美人的青春容颜难以常驻。同时对土壤很是挑拣,天栾城的花匠试着培育多次也没有成功。
她不大肯定是否只有雒阳才生有美人面还是只有这个园子特意栽种了美人面,而宇文玄逸会不会收到这几封信,然而那些接到信件的人若发现了平日里没有的东西会不会多一分注意呢?至少会缩减一下寻找的范围?
可是花瓣这么小,会有人发现并认出吗?而且那么多的地址都是虚假情报,他们还有心情拆看这些如雪片样的信件吗?
然而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卢先生,这样可以封缄了吗?”
她特意拣了卢逍手把手教楚裳练字的时候发问,态度很虔诚,很谦逊。
卢逍只看了一眼就点了头,继续道貌岸然的与美人进行小面积的肢体接触。
苏锦翎不疾不徐的拿起火漆……
她忽然觉得“红颜祸水”这个词从未有像此刻这般可爱。
有些事,但凡形成了规律,一旦打破,便易引起人的注意,譬如段戾扬每天对她的探视。
多是在晚上。这个倨傲的男人竟然半跪在床边,将耳朵放在她已高高隆起的小山上,面部表情一瞬间可以产生无数细微的变化,但统一是欣喜。
一只耳朵用完再换一只耳……苏锦翎只能强忍住恶心。
虽然她也知他此刻是善意的,他对这个孩子也实在是期待而保护的,但她就是无法感动起来。
可她必须咬牙隐忍,因为……
她在这已经快半年了,自从得知她怀有身孕,段戾扬每天都要进行这样一番探视活动,只是时辰混乱。
然而她发现了,每个月的十五他都会一整日的不见。
莫非这就是宇文玄晟所说的功力尽失之日?可是那仅有的一个时辰究竟是哪个时辰呢?
她试过在白日里声称胎动得厉害,当然,她也没敢只挑十五之日,不过这一天是必定要折腾一回两回的。
因为有大夫早言她身子虚弱,所以这般动静也没人怀疑,于是便看到段戾扬匆匆赶来,为她输真气,又急要去寻大夫。
她可不想再有人因她而丧命,还是她所编织的谎话,自是连忙阻止。
不能不说,女人的柔弱在许多时候也能软化一下男人的铁石心肠。
段戾扬见她脉象渐趋平稳,也便作罢,只嘱人好生伺候。而苏锦翎此番折腾所收来的效果是段戾扬就守在她身边,准备随时救护她的再次发作,可是那双眼总像盘旋在高空的鹰一般在她身上逡巡……
粉润的唇,小巧的耳,雪白的颈子,暴涨的胸围……然后唇角纹路一深:“还有四个月,不急……”
苏锦翎只觉那目光好似毒蛇的信子般黏黏的粘在身上。可是她没有办法,只能等着忽然有人来找他出去。
你不喜欢的东西,不代表别人不喜欢,楚裳不只一次酸溜溜的说道:“以往宗主都是半年一年的不回来,这倒好,天天守着你,就快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
楚裳的话难免夸张,不过倒也给了她不少提示。
这一天是六月十五,苏锦翎经过前几次的测查选择了晚饭后“胎动”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段戾扬出现了。
她几乎要绝望了,开始怀疑宇文玄晟是不是在骗她。
只是段戾扬此番并未停留,令她提起了注意。
眼下陪在身边的是楚裳,正在烛光下一针一线的绣着一件小衣服。
苏锦翎安静了一阵,估摸过了两个时辰,于是准备再次“胎动”,可就在这时,神思好像忽的一散,旋即又聚拢。
她顿时指尖冰凉,失声道:“打雷了?”
楚裳厌倦的瞧了她一眼,打了个呵欠:“我没听见。下午的时候还阳光灿烂的,不过这季节,谁说得准呢?”
话音未落,余光瞟见苏锦翎蜷起了身子,好似痛苦不堪。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假装胎儿有失来骗宗主守着你。也就男人愿意上你的当,告诉你,这招对我没用!”
楚裳的话被体内宛若刀片飞转割裂的痛楚切成碎片,苏锦翎的神智愈发昏沉,只能竭尽所能的护住肚子,祈祷这种痛楚不要伤了腹中的胎儿。这是她和玄逸的孩子,她还要带着孩子回去看他……
去年的一个雷雨之夜,他们耽搁在一座小岛上。当时玄逸紧紧的抱住她,一个劲的跟她说话。待雷电远去,他的衣袍已被冷汗湿透,却还玩笑般的对她说:“还记得络耶掳走你的那夜,你惊慌失措的扑到我怀里。其实我此前根本不敢想会娶到你,可是那一刻,我忽然决定,这个女人,我要定了!所以你无论用什么手段,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可是如今,有谁会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语低喃,惧怕她即便是有了白玉莲花护身也会离他而去,在她醒来之际露出比她还要疲惫的微笑?
“玄逸……”
意识在一次次的被抽离复回归,然后再次四散开来的反复中,她仿佛看到自己脱离了这具身体,在房间里缓缓飘起,冷眼看着床上的女人蜷缩着,渐渐一动不动……
楚裳终于觉出事情有些不妙。
当她奔到床边时,苏锦翎已是面色惨白,仿佛没了气息。
她急忙灌入真气。
怎奈她本来功力不足,而且那真气仿佛遇到什么阻挡,直接被弹了回来。
她慌得不行,直喊道:“你忍忍,我去找人……”
石门一开,却见门口站着络耶。
“你怎么在这?”楚裳斜眸对他。
地道素来只有段戾扬、卢逍、她以及服侍苏锦翎的哑女出入,但凡多出哪个,必是要斩除后患。且地道岔路繁多,回声处处,极难分辨方向,可是络耶怎么出现了?还是挑了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时辰?
“我怎么不能在这?”络耶吊起一侧唇角。
楚裳皱眉。
即便只有络耶在此,她也不会寻求他的帮助,因为络耶只有武功,没有内力,况且宗主一向对他颇有忌惮,若不是想要借他之力将来铲平肃剌,怕早就……
络耶只手臂一挥,就将楚裳拨拉到一边,大步入内。
楚裳急忙冲进去拦挡在床边:“你要干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自是要来关心一下……”
“你的女人?呸!”
“若不是宇文玄逸,今日我也轮不到要看你的脸色!”
宇文玄逸……
苏锦翎的长睫颤了颤。
“他弄瞎了我的眼,我就弄死他的孽种!”
“放屁!这个孩子是宗主的!难道你想对宗主不敬?”
“段戾扬的?他练了那邪门歪道的功,还能有孩子?哈哈……堂堂的戾弶太子竟然愿意自己找绿帽戴……”
“你……”楚裳气急,劈手向他攻去。
络耶轻易躲开,顺化解了楚裳的招数,哈哈大笑:“宗主呢?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吗?这会怎么不现身?我就把那孩子剖出来,听说这个月份生出的孩子血淋淋的,还能动上一会呢,哈哈……”
楚裳毕竟气力不支,很快落在下风。她飞腿耍了个虚招,银铃嘹亮,觑空却手指一弹……
几道金芒霎时逼向络耶要害。
络耶不慌不忙,袍摆一卷,那几道金芒一转,竟直取苏锦翎。
未及楚裳惊叫,一阵风席卷而入,“唰”的卷过床边。
几道金芒刹那消失,地上却多了数根绣花针。
于此同时,卢逍已经旋至楚裳身边,揽住接了络耶一掌摇摇欲倒的她,急声道:“你没事吧?”
“哈哈……”络耶大笑:“段戾扬就算这工夫出来,见到自己又被戴了顶绿帽,怕是当即就要走火入魔吧……”
络耶深知打不过卢逍,也不勉强,只狂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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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以纸包火
421以纸包火
421以纸包火
卢逍和楚裳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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