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客气,直接拉了个檀木圆凳坐上。
这个女人……众人皆以为王爷和王妃闹矛盾就是因了,想必也觉得力度了得,每日里趾高气扬,高兴得不得了,今儿见二人和好了,立马出来破坏,人呐?
秋娥当即瞪了一眼,马上回了过去,却是当着众人,挽住宇文玄逸的臂弯,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胸前的浑圆貌似无意的摩擦着他的手肘。
宇文玄逸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也毫不介意,再贴了上去:“若溪也是没有法子,这都时辰了?也没人给绮春阁送膳。这府里的下人们都欺负我,王爷,你要给若溪做主啊……”
苏锦翎自进门就垂了眸子,头也不抬的吃饭,这会放下碗筷,就要起身。
宇文玄逸急忙按住的腕子。
徐若溪的目光自然落在他的手上,眼底恨意一闪。
“若不然,叫父亲把我那两个贴身婢女送来,也让王爷省省心。王爷你看,若溪最近都瘦了……”说着,就拉过宇文玄逸的手贴的脸。
“不如这样,既是徐姑娘嫌本王府中的下人怠慢,本王稍后便送徐姑娘回府吧……”
徐若溪一怔。本打算弄两个贴心的人来一同对付苏锦翎,却不想……
“王爷,王妃已留若溪在府中……”
“那是因为徐姑娘当时染病在身,王妃不忍,方留了徐姑娘。而今徐姑娘已然病愈,自是要回府的,否则长时住在王府,也于姑娘清名不利。福禄寿喜,去告诉元少,准备车马,送徐姑娘回府……”
福禄寿喜差点跳起来:“是!”
“慢着!”徐若溪忽的站起,面若冰霜:“王爷当真要始乱终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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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不择手段
362不择手段
“始乱终弃?”宇文玄逸露出好笑的表情:“本王倒不记得时候曾经‘乱’过……”
然而握住苏锦翎腕子的手却是稍稍的用了力。
苏锦翎心头一跳,面色微红。
昨夜之“乱”,再次在不知是谁的齿磕破了谁的唇之下结束,也幸好如此,否则真不知要出乱子……
思及他咬着耳珠时的隐忍,面颊更烫。
徐若溪自是看在眼中,冷冷一笑:“王爷忘了,这些日子,若溪可是一直在云梦斋陪着王爷……”
苏锦翎长睫一颤……昨天去云梦斋,屋子里满满的都是徐若溪身上的玫瑰香……
动了动腕子,可是抽离不开。
宇文玄逸淡淡一笑:“那又如何?”
“王爷宠幸了若溪,而若溪出身名门,并非是这些低等下人,难道王爷就不想给若溪个说法吗?”
掌中的纤柔已是渐渐冰凉,宇文玄逸开始动怒。
这个徐若溪,为了达到目的,果真不择手段了!只可惜是个女人,他还需顾及的颜面……
徐若溪上前一步,端端的跪在苏锦翎面前:“若溪还请王妃做主……”
苏锦翎半晌没有动静,只目光虚虚的落在脸上。
宇文玄逸不禁有些担心,他不是没听之画说起徐氏夫妇大闹王府那日,苏锦翎安排好一切,就出现心智迷乱,竟是认不得人的惊险……
“锦翎,锦翎……”他急声唤道。
苏锦翎的目光渐见清明,看着徐若溪:“做主,做主?”
“王妃若是不信,请稳婆一验便知。”
苏锦翎点点头:“好。”
宇文玄逸一听徐若溪要找稳婆,就知事情不好,可是苏锦翎已经应下。
他攥了攥的腕子,居然好像丝毫不觉。
他只得蹙了眉,向福禄寿喜道:“去找庆喜巷里的舒嬷嬷来。”
找个可信的人,避免徐若溪做手脚。可是看着唇角笃定的笑意,他忽然觉得此事定不简单。
这段一切都很混乱,定是有被他忽略了……
“福禄寿喜,那日徐若溪到底是到的府中?”
宇文玄逸一想到苏锦翎在听到舒嬷嬷回禀时那瞬间惨白的脸,胸口就是一阵抽痛。
当时,只说了句“了”,就轻而易举的将腕子从他手中抽出,看也没看他一眼就走了。
至今,那挺得笔直的纤弱的背影还仿佛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小的也不知,小的只听司阍说当时有人敲门,开了门后,就见一个男子倒在门口……”
“去唤司阍过来……”
司阍跪倒在地:“启禀王爷,那日雨下得大,那人好像敲了半天门小的才听到。开了门,他就直接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当时小的的确看他是个男子,就是秀气了些。不过后来又见了徐姑娘,方知是一个人……”
“当时到底是怎样个情形?”
“当时……”司阍努力回想:“被浇了个透湿,衣物也有些破碎,好像还沾了血迹。不过上面泥浆糊着,小的也不敢肯定……”
定是这出了问题了。
宇文玄逸眉心紧锁。
“那些衣物呢?”
“自是早被换下。之画总管看着讨厌,又怕有病,就给烧了……”
烧了……
宇文玄逸暗自叹息。
“福禄寿喜,你打听的消息是说当日徐若溪本是去静安寺进香?”
“是啊,王爷。”福禄寿喜的圆脸也现出肃重:“说是早上去的,晚上也没,派人寻了也不见。当时徐府张榜全城寻找徐姑娘的下落,后来跑到咱们府……小的还以为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可是今日一看……”
翼翼的看了眼宇文玄逸:“若真是那日出了事,就算有证据,雨那么大,怕也冲没了,再说又隔了这么多日。那天徐府来闹时,王妃为了王爷,把事都扛下来了,今儿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徐姑娘怕是更不好送回去了……”
一想到那样一个洁净的人,竟是要装作看不到别人污浊的诡计般一味隐忍,只为了他……
搁在案上的拳不禁越攥越紧,骨节毕现。
福禄寿喜瞧着心惊,可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当日陪徐姑娘去静安寺的人徐府只说都放回了原乡,不过依小的看,怕是也再难寻到。出了这等事,定是要他们说不得话,否则便是失了徐府的面子,也无法全了徐姑娘的心意……”
他自是王爷早已想到这些,用不着他聒噪,可是……
“还有那涉事的人,现在谁也不是一个还是几个,是本地的还是外来的,又过了这么久……如今这事,若是徐姑娘不肯开口承认,怕是谁也无法得知根底,可是徐姑娘……”
是夜,宇文玄逸犹豫了许久方进了暖玉生香阁。
秋娥正担心的瞧着坐在镜前一下又一下梳着长发的苏锦翎。
见宇文玄逸进来,忙要施礼。宇文玄逸摆了手,便无声的退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始终如影子一般的樊映波。
宇文玄逸立在门口,看着苏锦翎恍若无知的动作,心下微痛,然而依然走上前,握住梳发的手。
苏锦翎的目光方有了落点,待看到镜中的他,手顿时一挣。
手拿着梳子,似是就要丢下去,却是紧紧攥住,沉沉落在梳妆台上,半晌不动。
宇文玄逸,企图装作无所谓,却偏偏掩不住真正的愤怒。总是想把的心思藏起来,好像这样就能保护好,然而的一丝一毫怎能逃得了他的眼睛?
“锦翎……”
起了身,将梳子轻轻搁在妆台上。上床后,顺手拂落湖蓝弹珠纱帐,将宇文玄逸隔在外面。
“我要睡了,麻烦王爷自外面把门带上。”
银蒜轻响,帐帘轻动……
宇文玄逸见占了他的地方躺在床边,闭着眼睛,一脸严肃。
他也不说话,挨着坐下。
立即厌恶的一躲。
他再近一近,再躲……
终于腾出一人的位置,他顺利躺下。
方发觉上当,急忙翻身坐起,却是极力平稳语气:“王爷今夜不宿在云梦斋吗?”
“本王为要宿在云梦斋?”
语塞,良久……
“妾身倒忘了,王爷应宿在绮春阁才是。是妾身的疏忽,一直将徐姑娘安置在厢房,如今应该选个好的房间,也让王爷舒心才是。只是妾身对府中事务尚不熟悉,明日叫之画总管来办吧。”
双手交叠枕在头下看,唇角微勾:“还没侍寝,忽然成了‘妾身’了?”
其实只要嫁为人妇,就要以“妾身”自称,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而今突然听得“侍寝”二字,又见他笑得可恶,不禁气从中来,当即拿了灯草包芯的藕荷色蜀锦枕向他砸去。
他一动不动的受了,然后……一动不动。
兀自气了半天,陡的发现他没了声息,胸口也不见起伏,顿时丢了那压在脸上的枕头:“你没事吧?”
一动不动。
慌了,颤颤的探出根手指试他的鼻息。
无……
“王爷,王爷……来人啊……”
“别人就不必了……”都不知怎的就被他压在身下,一块冰蓝的布条被两根优美得要命的手指拈着,于眼前晃动:“你倒是告诉我,这是哪来的?”
别过脸,不说话。
“本王瞧着这么眼熟?很像是本王袍子上的……哦,我说那日发现袍子坏了,原来是被王妃剪了去本王不在的时候,王妃很想念本王吗?”
“我才没有,是你弄坏的……”
“我弄坏的?”
“你……”
对上他了然且深情的目光,忽然再也说不出来。
“我来告诉你……”
他低了头,唇瓣几乎要碰到的唇,微动间,有柔软的气息落在的唇上,流进的心里。
“那段,我很思念你,又怕你生我的气,不肯理我,就只能在云梦斋点着灯陪你。有一日,我想更近的看看你,结果被坠儿发现了……”轻笑:“没想到你竟藏着这个。你还藏了我,给我瞧瞧……”
说着,作势要搜的身。这一挣扎,俩人倒挨得越近,最后人被他抱了个结实。
埋首在颈间,深吸了口气:“锦翎,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别过头,赌气道:“云梦斋里的玫瑰香更好闻……”
他叹了口气,吻了吻微红的小鼻尖:“你是信我还是信?我曾说过,此生必不负你,就一定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忽然冒出个疑问,却转而被另一个疑问取代:“那会……”
叹息:“这世上不只我一个男人……”
一切皆因了那场大雨,徐若溪中途遇劫失身,却是鬼使神差的寻上了清宁王府,就此栽赃嫁祸,或者说,意图全了的心意更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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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离她远点
363离她远点
363离她远点
“依徐姑娘的脾气,怕是死也不肯承认的。如今看来,她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正因如此,万一真的弄出点什么事来,也于王爷声名有碍。都是我,那日若是出去看看躲雨的是哪个就好了……”
“如此岂非怪我多日不归?若是我在……”
“王爷的伤……好些了吗?”
“过了这么久才想要问起吗?”
她不语,他便再抱紧了她:“不过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每天都派秋娥跟福禄寿喜套话,还偷偷在窗边看我……”
“我哪有?”
“嗯,你没有,我就是命人把那些碍事的树枝都剪了,好让你看得更清楚些。结果有人发现事情败露,不敢出来了……”
气急,转过身不理他,可是他的臂就环着她,她又能跑到哪去?
“现在有人像这树枝一样碍眼,过几天我就剪了她!”
“王爷要将徐姑娘怎样?”
“竟然算计到咱们头上了,不过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子,送回府去了事。”
“那日徐府已来闹了一遭,若送回去,保不准又要生事。我听说徐府还嚷着要和她断绝关系,必是要绝了将她送回这条路。况且徐姑娘今日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定是不肯回府的。关键是她毕竟身为女儿家,这名声……”
“你只顾及她的名声,我的呢?本王行端坐正,今天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她栽了赃,还被某人冤枉……”
“王爷一向风流倜傥,又何必在意多这一笔风流债?而且,那可是帝京第一美人,对王爷的痴情天下皆知,如此恰恰为王爷的名声锦上添花了呢……”
“竟敢气本王,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她的痒,她受不住,又躲不开,只得求饶,他却不依。嬉闹间,他的手无意间碰到了她胸前的酥软。
一时间,一切都静了下来,却又掺杂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气息,愈发沉重的落在耳畔。
以往虽也偶有亲昵,他却只是小心的亲吻她,紧紧的抱住她,从未有这般“越礼”之举。
他的指渐渐笼了上来,终于覆住整个酥软。
伴着他仿佛堵在喉间的一记低叹,她略带惊慌的嘤咛一声。
掌心愈发火热,好像要烤着相隔的衣物。
她听到他数次咽下喉间的干涩,绷紧的手臂在轻微作响。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烛焰微摇,将她的脸烤得越来越烫。
“锦翎……”
不知是谁的心跳,剧烈得令耳朵嗡嗡作响。
她有点不知所措,想要躲闪目光,然而无论如何躲避,也逃不开他的注视,甫一转眸,又对上他的隐忍,看着让人心痛,可是她……
“你身子不好,早点歇着吧。”
慌乱中,忽拾得这一句,绷紧的心弦“铮”的一下断了,却有余音在空落中回响。
他的手有些艰难的放开了她的酥软,重新抱她入怀,可是手……却是移向她的腹部,轻轻覆上,那依然未退却的温度激得她身子一颤。
“等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她却已经明白,长睫微微一颤……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顾念着她。
从相识到如今,每一点每一滴,都融化在他每一个笑意里,从不让她为难,从不让她勉强,就像现在这样,只默默的等着她……
她咬了咬唇:“徐姑娘怕是很难离开王府了……”
身后的叹息带着沙哑:“我会想办法的……”
“如果她真的不肯走……王爷,”看着墙上颤动的影子,极小声的:“你能离她远点吗?”
洒在颈间的气息忽的一滞,紧接着,一个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快乐落在耳畔:“好……”
“不好了,不好了……”
福禄寿喜风风火火的冲进暖玉生香阁。
其时,宇文玄逸与苏锦翎正在用晚膳,旁边还坐了个徐若溪。
自从郑重宣布成了清宁王的人后,现在只要宇文玄逸同苏锦翎在一起,她总是要陪伴左右,也不管那俩人视她于无物,兀自对宇文玄逸撒娇献媚,还说“王爷如今有我和妹妹两个美人相伴,岂非是享尽齐人之福?”又对苏锦翎大献殷勤,言“府里事务繁杂,妹妹身子不好,一定要仔细养着,一切就由姐姐代劳了”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下人背后暗自议论,莫不是想把“王妃”这个位子也代劳了?
然而她果真当仁不让,就像这会,还没等王爷王妃说什么,她先来了句:“干什么风风火火的?没看到王爷正在用膳吗?”
福禄寿喜脸上笑着,心里却拿眼把她剜了好几个洞。
“什么事?”
宇文玄逸淡淡的问了句,顺给苏锦翎夹了一筷子花炊鹌子:“你最近瘦了,多补补。”
徐若溪嘴一撇,转瞬哀叹:“谁把胭脂鹅脯摆那么远?王爷……”
话音未落,秋娥已拿青花小碟捡了一盘,恭恭敬敬的奉到她面前。
她白了一眼:“忽然没胃口了。”
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让别人都没有胃口!众人暗恨。
再给苏锦翎添了碗鱼汤,宇文玄逸的狐狸眼方微微一抬:“福禄寿喜,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爷,煜王府……生了……”
只一句,宇文玄逸立刻飞快的瞄了眼苏锦翎,但见她拿着汤匙的手几不可查的一滞,依然舀了勺鱼汤。
“是个公子……”福禄寿喜又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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