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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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乱君心-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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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见那领子足够高,满意的点点头,转向宇文玄逸:“王爷不出去吗?”

“本王为什么要出去?你我夫妻,自是无需相互避忌……”

“你……”

“入宫的时辰已近,王妃这般托辞莫不是想要本王亲自为王妃更衣?王妃直言便可,不必羞怯……”

“宇、文、玄、逸!”

从昨日到现在,自己已经无数次被他气得仪态尽失几欲暴走。她记得以前二人相处也挺顺利挺默契挺温馨,他对自己虽关爱有加却也进退有度,他就是她心目中遵规守据的翩翩君子,亮节高士,怎么一成了亲就变成这样?莫非男人的真面目只有结婚后才能彻底暴露?不知道宇文玄苍是不是也……

玄苍……

“既是王妃如此亲切的呼唤本王名讳,本王就只能勉为其难了。你们都出去吧……”

福禄寿喜立刻往外赶人。

“你……你们……”苏锦翎气得想哭。

然而,福禄寿喜刚将门掩上,就听门声一响,宇文玄铮在福禄寿喜的气急败坏中闯了进来。

“六哥,六嫂,玄铮给你们道喜了!”

福禄寿喜鼻子都气歪了。

什么道喜?分明是搅局的,现在苏锦翎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他竟然还把人家看得死死的。

要拉他出去,怎奈他脚下就跟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浑身的酒味熏得他只想作呕。

苏锦翎却是万分惊喜,她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这位八殿下出现得实在是恰到好处。

“喂,你们怎么不说话啊?看我来了不高兴?”宇文玄铮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福禄寿喜在他背后撇嘴……打扰人家小夫妻亲热,人家高兴才怪呢。我那可怜的王爷……

宇文玄铮不好再问,便装作欣赏新房的样子查看动静,却蓦然发现角落里有几块碎片。

眉心一皱,莫非这俩人吵起来了?

然而再定睛一看……

忽上前几步,拾起那白玉碎片,当即语声沉下:“这是谁干的?”

“我干的,怎么了?”

苏锦翎本是理直气壮,然而想到宇文玄逸昨夜神色忽变顿时莫名心虚,不觉瞄了宇文玄逸一眼。

怎料宇文玄铮倏地站起身,双目圆睁,将碎片狠狠摔在地上:“苏锦翎,你太过分了!”

福禄寿喜吓了一跳。

这八殿下是酒未醒还是怎的?怎么一大清早的跑到人家骂人家的新婚娘子?身份还贵为王妃?

“这是怎么了?”

之画闻声匆匆赶到,直接看到房内的剑拔弩张。

宇文玄铮目眦欲裂,一步上前,似是要抓苏锦翎过来,却被宇文玄逸拦住:“不关她事……”

“六哥,你还护着她,那可是你……”

宇文玄逸唇角依然带笑,眸光却是一冷。

宇文玄铮即将出口的话就那么咽了下去,狠狠瞪苏锦翎一眼,甩袖离去。

苏锦翎不明所以,原本以为他是个救星,怎奈莫名其妙的就冲她大吼大叫。他是脾气暴躁,可是平日对自己总是和风细雨的,除了那次……

去岁秋日,常项谋反,煜王、清宁王、苏穆风奉命出征平叛。奉仪门誓师之际,她目送大军远去,却被随后赶来的宇文玄铮怒喝:“你害死六哥了!”

唯有那次……

眼角一跳……莫非那白玉小瓶与宇文玄逸有什么关系?

宇文玄逸已追了出去。

门外很快传来宇文玄铮的怒吼:“六哥,她竟然把它摔了,那是你用……”

却是再无下文。

之画眉心微皱,握在身前的手不自觉的绞着。

自得知王爷有了心上人,她就天天盼着王爷能将王妃娶进门。这期间,王爷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虽是不说,她虽是不问,却也清楚。

说实话,对于这个王妃,她是既盼着,又恨着。盼她的到来能慰藉王爷的孤寂,却又恨她让王爷暗自神伤,几次三番的陷入险境。

待听说王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几乎要哭出来,然后就掰着指头算日子。

自圣旨颁下,王府不知发生了多少次刺杀及投毒事件,她方发现,她所盼来的并不是快乐。而这位王妃,据说是烈王府不受宠的庶女,却在宫里成了红人,可不知她怎么会引发这么多的危险,且这种种危险皆指向王爷。

她开始担心。

好容易到了大婚之日,却打一开始就出事,先是花轿遇阻,害得王爷亲自去接,然后又得了煜王一份莫名其妙的贺礼……

她只觉这其中定有因由,可见了王爷的目光……

虽是隔着厚重的盖头,可是王爷的目光是那样深深的望着盖头下的人。她从没有见王爷用这样的目光看过哪个女子,从没有见过王爷像今天这样高兴,他搂着王妃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

王爷当真喜欢这个女子,只要是王爷喜欢的,便是她之画喜欢的。可是……

为什么王爷要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白绢上?难道说……

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就有了几分探究、鄙夷与愤怒……王爷到底欠了她什么?

再看眼前的混乱……

王妃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正在泫然欲泣。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生得极美,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难免心动,也便难怪王爷会情有独钟了。可是除了美,她找不到她的一丝好,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嫉妒,可是单看这新婚第一日……她方发现,她原本以为王爷的苦难会在将这个女人娶进门后结束,却不想这才刚刚开始……

宇文玄逸迈进门来,见苏锦翎眼泪汪汪,之画束手旁观,脚步不易察觉的一滞,随后笑道:“之画,去寻一双护膝,稍后便要进宫了。对了,再让人拿些糕点进来……”

之画屈膝称“是”,又瞄了苏锦翎一眼,方沉着脸出去了。

宇文玄逸一个眼色,有些六神无主的福禄寿喜也赶紧溜了,顺带上了门。

他站了一会,转而笑了:“我出去了这么久,你这衣裳怎么还没换好,莫非真等着本王亲自动手?”

他故意拾了那宫装装作要为她亲手更换的样子。

她转了身,对上他的笑眼,咬咬嘴唇:“王爷,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对你很重要?”

他笑容一滞,心头泛起苦涩。

不是对我,是对你很重要。那是可解你畏寒之症和夜间视物不清的灵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得来的,本是早想给你的,只不过为了这个重要的日子,为了这个你我走在一起的日子……

无声叹息,抬指理了理她的鬓发,认真的看住她:“我不是告诉过你,它已经不重要了吗?”

“可是八殿下……”

“玄铮总是大惊小怪,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若是因了他的胡说八道而难过岂非是和自己过不去?他这会已经在后悔了……”

她有些半信半疑。

他看出了她的心思,神色更为认真:“你说,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想了想,低头笑了。

这工夫,门外传来一声报。

下人把糕点和护膝均送来了。

“磨蹭了这么久,是来不及用早膳了,先吃点糕点垫着,否则到时将天栾城都走上一遍,非累晕不可。”

宇文玄逸说着,亲取了护膝为她绑在腿上。

下人见了王爷对王妃如此悉心疼爱,均互递着眼色,抿嘴偷乐,心里自是对王妃又看重几分。

“这东西又重又不舒服,走起路来岂非更累?”

“哈哈,王妃,到时你就知道了……”福禄寿喜抢先回答。

用过糕点,宇文玄逸嘱樊映波等人为她更衣,自己避了出去。

苏锦翎见那宫装即便领子颇高,亦难掩颈上的斑斑红痕,心下又开始生气。

出了门,宇文玄逸正守在外面。

见惯了淡妆素雅的她,而今的流金溢彩不仅无丝毫庸俗之感,更将她骨子里的清傲显露无疑。她施施而来,恍若一朵逐渐绽放的天娇茶花,令萧索的冬日都因了她而变得灿烂多姿。

作者有话说:

亲们,二月二快乐OO

鸣镝  特战佣兵  浴火重生西路军  抗日之幸存者  北上南下  巴比伦帝国  梦幻抗日   大家都在读:  神控天下

☆。329第一美人

329第一美人

在他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惊赞,她也是有些开心的,而后身上一暖……是他取了银狐狸皮斗篷为她披上,又系紧颌下的带子,不让一丝风透入。再递给她一只金猊小薰檀炉……

“王爷,您怎么可以抢樊姑娘的活呢?樊姑娘,看来你在王妃身边待不长远喽……”福禄寿喜在一旁挤眉弄眼。

众人便笑。

可以说,清宁王大婚,阖府上下均喜气洋洋,唯樊映波,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甚至有些阴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一早看上了王爷而气王妃抢了先呢。真不明白王妃为什么单单把这么一个怪里怪气的家伙带出宫,简直是煞风景嘛。

苏锦翎接了他递来的手炉,忽见他指上有伤,看样子还是个新伤口。

“王爷的手怎么了?”

之画的脸色也开始难看。

宇文玄逸顺手将她的斗篷再拢拢严,很轻松的说道:“不小心碰的。”

她脑子转过一个念头,刚要开口询问,宇文玄逸便拿话岔开,而后拥着她,撑开一把淡墨绘制的油纸伞,挡了飘飞的清雪,向停在门外的马车走去。

因是新婚之喜,惯喜素淡的清宁王也嘱人将这辆四轮青轴镶花马车装饰一番,停在皑皑白雪中,惊艳夺目。

车门一开,却见宇文玄铮坐在里面。

见了苏锦翎,先是眼睛一亮,紧接着又想起旧事,顿时头一扭,丢出一声“哼”派x派i小n说d后j花整'园论'理坛

这分明不是后悔的样子嘛。

苏锦翎瞧了宇文玄逸一眼,他倒是笑意微微,扶着她上车。

她自是不会让他难做的,只是那个小瓶子定隐着什么秘密,稍后她要不要找宇文玄铮问个清楚呢?

宇文玄铮的目光落在宇文玄逸搀扶苏锦翎的手上,又落在他唇角满足的笑意上,神色极为复杂。

因为与苏锦翎闹了矛盾,一大早便揣着诸多惦念而来道喜的心情早飞得不见踪影,现在看她犯了大错却浑不知情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更是愤懑,于是这一路竟是没有同她说一句话,

车内气氛有点紧张,宇文玄逸不知打哪摸出一本书来,看得津津有味。

车子于正安门前停下。

宇文玄铮只跟宇文玄逸道了别,率先跳下,而后扬长而去。

苏锦翎见状再次郁闷。

宇文玄逸终放了书,附在她耳边道:“你现在可是他的六嫂,难道还要同他个孩子一般见识?”

孩子?

这么一比较,心情的确好了许多。

“对,别绷着脸,否则他们哪知道是玄铮惹了你?倒会以为是我昨晚虐待了你……”

气急,挥拳打去。

却是被他攥在掌心。

他的手掌温暖,连茧子亦带了温柔,一点点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抬眸,只在他眼中看到柔情春意。

心莫名一颤,急忙抽出了手。

“这就对了,否则王爷和王妃在新婚第二日便撕打着进宫成何体统?”

她终于被他逗得一笑。

他唇衔温软,替她紧了紧斗篷,方扶着她下了车。

“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吉祥!新婚大喜!”

脚甫一落地,就有无数贺声传来。

苏锦翎初次被请安,还顶着这么大的名头,一时有些茫然。

手被身边的人握在掌中,轻轻一捏。

她的心顿时安了。

而后便见随行的人逐个打赏,又赢得贺声一片。

他便这样牵着她向里走去。

一路上自是有不少看热闹的。宫人看的是麻雀如何飞上枝头变凤凰,而今天多出来的那些名门贵女官宦淑媛则是想要看看那个昔日的小宫女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就得了清宁王的青眼,还苦求皇上请下赐婚圣旨,莫非真的用妖法迷惑了王爷?

她们毫不顾忌的挑剔着,将听来的有关她的所谓艳事肆意传播着,声音越来越大,似是故意要让她听到,就连眼神都带着兵刃划过的寒光和利响。

于是苏锦翎感觉这一路仿佛是穿过枪林弹雨,而腿上绑缚的护膝好像愈发沉重,只一会工夫,手心竟少有的沁出了薄汗。

手被用力的攥了攥,又放开,那臂却是环住了她的腰。

心底蓦地涌出感动。

抬眸看他,只见他笑意融融,深情款款。

有飞雪自枝头飘落,轻轻的点在她的鬓间。

他撑起了伞,罩在她头上。

四围忽的一片静寂。

只这一个无声的动作,就帮她挡了那些蜚短流长,让那些女人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女子在清宁王心中的与众不同与不可动摇。

然而静寂只是片刻。

花团锦簇的围墙一开,打豁口处走出个馥彩流云轻纱衣裙的女子。

贴身合体的宫装恰到好处的勾勒了她曼妙的身段,曳地的月华裙又于雪地上铺开一个宽大的扇面,碎闪晶莹。

她就这般袅袅娜娜的走来,恍若一条刚刚走出深海的美人鱼。

她的妆容极为精致,亦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那斜挑的眼梢含春流媚,那微翘的唇角似笑非笑,令人看上一眼便挪移不开。

这个女子无论容貌还是装扮皆是美不胜收,却单单是颈间的孔雀绿翡翠珠链显得过长,滴珠样的坠子划过雪白的肌肤,半隐在玫红绣花的抹胸内,俯身屈膝之际,那坠子就在一抹沟壑间轻轻颤动,如有昭示。

苏锦翎的心里没来由的泛堵。

“若溪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吉祥。”

她的声音真如溪水浸泡,清透泠泠。

若溪?是徐若溪吗?徐御史徐景之之女,有帝京第一美人称号的徐若溪?

果真名不虚传!

在宫中时,尝听说这个徐大美人自十岁那年见了清宁王后就害了相思病,徐景之几次三番的去府中提亲,怎奈每次都害得清宁王病得更重,此事只得一年拖一年,而今,这位徐大美人已过了双十年华,还在痴痴的等着情郎,而且这两年行事有点癫狂,甚至数次于清宁王府门前守候宇文玄逸的归来,都被宇文玄逸礼貌的送了回去。

可以说,论尊贵论容貌论才情,只要徐若溪一出手,别的女子均得靠边站。所以众人都带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情看着那三人,尤其关注苏锦翎的神色。

“免礼。”宇文玄逸照例笑意微微。

徐若溪水眸微抬,眼波闪烁,对上他的笑意,顿时腮飞红云,气息紊乱,带动着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

“王爷身子可好?”

这话可大有深意,自是因了那“命中注定”一说,而这一说还有后文,那便是若真的得了“命中注定”,清宁王的婚煞便解了,日后娶亲纳妾,皆无损伤。

看来这徐若溪是甘心做小了。

然而谁又能注定一辈子做小伏低?徐若溪翘得好看的唇角愈发高挑……男子枕边人的名分除了运气更多的是要看各人的“造化”了。

她的确很美,尤其这欲语还休的一笑,更是倾国倾城,苏锦翎虽身为女子也对美人有着格外的偏爱,可是此刻的她不喜欢这个徐若溪,极不喜欢!

掌间的小手一紧,竟是要拽着他离开。

宇文玄逸心中一动,苏锦翎,你是在吃醋吗?

有暖流在心间脉脉而动,他不禁握一握那小手给她以安慰,然后睇向徐若溪:“还好。本王要同王妃去各宫拜谒,就先告辞了。”

他的眸子只是礼貌且随意的看了眼徐若溪,却让那帝京第一美人浑身战栗。

“等等……”她急忙退后一步,拦住他们,自贴心处取出一物,双手奉上。

眸微垂,长睫频颤,似已抖出泪光,果真是我见尤怜。

“若溪得知王爷大婚,特备小礼,恭贺王爷新婚大喜。”

那是一只锁绣纳纱的衿樱,做工极为精巧,样式也极别致,足见其心灵手巧,秀外慧中。

苏锦翎是自愧不如的,只是这种供男子佩戴的贴身饰物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送给宇文玄逸呢?

宇文玄逸只觉得自己的手指都要被她掐断了,唇角笑意愈深。

徐若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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