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不用送了。我们这就走了,周叔叔感谢的话就不再多说了,以后你去了县城或有啥困难就去找叔。”周青山真诚地说。
大宝点点头,没有说话,与周菱对望着,胸中凄楚面上却很淡漠。他不想让自己的伤痛被周菱看到,因为牛老爹曾告诉他男子汉要学会坚强。即便从此再也不见也不能让她看到自己伤心落泪。
“大宝哥,记得到县城来找我啊。”周菱眼角处有泪水滑落。
“俺会的。”大宝木然答道。
大宝一直将他们父女送出村外,周青山执意不让他再送了。大宝朝周菱挥着手,目送他们父女渐渐远去。周菱一直在回头。
待他们走远身影模糊,大宝才落下几颗泪来。菱妹,愿你一切都好,别再念俺。
他知道从此一别,再相见时不知会是何年何月。就算他再想念她也不会去找她的,因为周叔叔话说的很明白自己配不上人家。说白了自己一个穷小子惦记人家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太阳在东方露着红红的笑脸,朝阳的光亮无法照亮大宝心底的黑暗。
青涩的初恋就像没有成熟的青果,酸酸的,涩涩的,大宝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尽管天还是那样蓝,山依旧那样青,可是自己的天空却与以前明显不一样了。
周青山的一番话对他来说无疑是深深的伤害,使他更加看清生活的无情和残酷。以往他懒散惯了,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些,本来这些问题也不应该是他这个青涩的少年该考虑的。那或许是几年之后才应该去面对的。今天大宝过早的承受了生活带给他的痛苦和无奈。
大宝躲在屋子的角落里,这几日来,周菱给他的快乐是那样的美好而又难忘。他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简直比断了胳膊断了腿还要疼痛。
一整天,他就缩在破屋子里,一声不坑的。当天夜里,户外起了风,大宝蜷缩在床上,身子冰凉,思绪一片混乱。无尽的萧索和落寞将他心里的痛一点一点挤出来,周菱晃动的笑脸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就如窗外时隐时现的月亮,仿佛很近也很遥远。分明就在眼前却抓不着,俺们在彼此的视线里,却无法在同一个天空下相交,只因你的世界离我太遥远。
22。第二十二章 特意功能()
后半夜,月亮冲破云层,徘徊在窗子西侧。 大宝无法排解胸中的愁苦,索性闭上眼睛把月亮凄美的身影放在脑海里。他准备修炼老叫花子教给自己的气功来暂时忘却痛苦。
脑海中缺了一边的明月带着丝丝寒气格外清晰,仿佛一只含着忧伤的眼睛。那忧伤之中分明有着某种无法掩饰的凄凉,那是一种绝然凄然的美,清寒而又孤独。
这时,大宝的意识处于一种似有还无的奇特的状态当中。那月的影子在脑海里渐渐成形,清晰而美丽。他不知,一束月光正从窗外斜斜地射进来,在他的丹田处光华凝聚成一轮缺月的样子。仿佛他的丹田与月光之间形成某种奇特的联系,那属于月儿的阴寒之气不断钻进大宝的丹田之内。
大宝平躺在床上,若他睁开眼来会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肚子上正散发着璀璨之色。
这种无意识状态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大宝脑海里的月亮身影更加清晰。一团团银光不断地钻进他的肚皮,屋子里也越发亮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宝茫然睁开眼,奇异的景象已经消失,他一点也不知道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竟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以往,它离自己那么遥远,今天它却有着很大的不同,就好像是自己的亲人,怜爱地望着自己。大宝揉揉眼睛,这种感觉并非是在做梦而是清晰的很。
刚才咋了?
他盘坐起来,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窗外的夜风刮动着树梢,掀起草屑在地面上翻滚着。老鼠出没的声音、别人家的狗打着呼噜的声音一股脑进入大宝耳中。
大宝不禁诧异,今天自己这耳朵咋了?是不是超惊了?好像突然之间他的耳朵就特灵了似的。他举目朝窗外望去,却见一只老鼠正趴在矮墙上,警惕地转动着脑袋。屋内距矮墙至少也有十几米远,但此刻在大宝看来就跟在眼皮子底下差不多。那老鼠的胡须都看得分明。
这……?大宝万分惊奇,不知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竟比往常聪明了十倍不止。
再也睡不着觉,他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头顶的明月还是那么亮堂。他朝东首望望,那远处的小山坡看在眼里跟白天几乎没什么两样。
娘的,难不成老子成了夜眼?大宝满脸狐疑的样子。
这时,牲口嚼动嘴巴的声音、谁家小孩呼噜的声音、老鼠打架的声音不断灌进耳中。不光是眼睛,这耳朵比以往也灵敏多了。
老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呢?刚才恍惚好像睡着了啊。大宝想不明白。
大宝的目光落在一处阴暗的地方,可是依旧看得清清楚楚。这下他确信自己的确成了夜视眼。
大宝摸着自己的头顶胡里胡涂的,简直就跟做梦一样。他不知不觉走出家门,月光下一个淡淡的影子缓缓地走在村里的蜿蜒小路上。
“死鬼,小声点,别把娃给吵醒。”不知谁家的婆娘低声说着。
大宝把耳朵竖起来,心说有了这般耳力今晚说不定还能听到点什么。
“没事,那不都睡着了吗?来吧,抓紧时间干活吧。”一个男人低声坏笑着说。
“嗯……”女人发出**的呢喃声。
大宝越往前走,声音越清晰。他心里那个惊喜啊,自己岂不具有了特异功能?
可惜,他的眼睛没有穿透力,就算现在能确定是谁家在激情大战也看不到画面。这的确有些遗憾。
当那蚀骨的声音渐渐平息,大宝像野鬼似的开始在村子里游荡起来。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家的狗叫。这如果在往日,在这个时候出门,全村的狗都会狂叫。这也是令大宝啧啧称奇的。
在距黄老财家二三百米的地方,大宝停下了身子。那熟悉的呢喃声传来,不用想也知道那是黄老财的儿子在做功课呢。人家刚娶的婆娘,正是卖力种田的时刻。
大宝隔着老远偷听了一阵,听的极为难受,脑海中想象着那副画面,对于女人的渴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村里的夜是如此丰富多彩,大宝今天算开耳了。
晃荡了一阵后,大宝转身往家转。
通过这一番测试,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突然间就具备了这种超乎常人的视力和耳力。
这样奇异的事令大宝兴奋不已,有了这能力以后自己这生活就有意思了。嘿嘿……他双眼放着光,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当即浮上心头。
这气功真不赖,俺竟然有了特意功能,大宝的心砰砰跳着,沉浸在极度兴奋当中。
回到屋子,大宝不禁想起另外一个问题,眼睛还好说,这耳朵老是这么灵敏,这一整晚的自己还咋睡觉啊?
他倒在床上,试着把眼睛闭上,谁知耳畔各种声音顷刻之间消失无影。哈,这还差不多,不错,耽误不了俺睡觉就成。
现在他还不想睡,睁开眼来,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大宝估摸着,自己的耳朵大概能听到三四百米的距离,再远就听不到了。在这个范围内,哪怕声音再低也跟在自己耳边差不多。
一阵兴奋过后,大宝开始寻思起来。这种状况不可能凭空就拥有啊,肯定有什么原因在里面。他忽然一拍大腿,自己刚才不是练老叫花子教给自己的气功了吗?难道说自己练成了?他越想越觉得对头。只有这一种合理解释,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他决计想不到一直不被自己不看好的所谓气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练出了门道。至于怎么就突然有成效了他还是搞不通。
练这功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数年来从来没有这样的变化,大宝还真没太拿它当一回事。现在他看来,老叫花子教给自己的功法还是很不错的。
想了一阵,大宝决定按照老叫花子教给自己的方法再练练试试。他闭上眼,在脑海默默想着月亮的样子。可是那月亮极其模糊,练了老半天也没什么感觉。大宝有些沮丧,看来,练这玩意还得有一定的机缘啊。他不禁好奇,这玩意如果彻底练成会是啥样子。如果自己拥有一双透视眼多好,那样看美女就妙了。大宝龌龊地想着。
窗外的月亮已经迈过窗口,在墙壁上留下一小方光亮。
夜已深,大宝打了个哈欠,唉,还是早点睡吧。他闭上眼睛后,好似一下子就封闭了意识,心里一点杂念也没有。仅仅躺下不到一分钟他就睡熟了,而且这一觉非常香。
这一夜,大宝没有做梦,睡得非常妥贴,舒服极了,夜里都没翻一下身。在平时这是很少见的。
大清早被尿憋醒,大宝从床上爬起来,方便过后,就觉得头脑里一片空明,从来没有这么精神过。呼了一口气,再大口吸了一下,一股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草木的腥味一起进入肺腑。
山林中弥漫着淡淡的雾霭,望着那边大宝似乎闻到了什么香味。他不自觉就朝那边走去。
这时,东方刚刚发白,太阳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冒出来。
大宝精神奕奕地走在小路上,贪婪地呼吸着散发着清香的空气。这一路走来,他觉得每呼吸一下,胸中就舒坦一点。
来到林子里,他两眼搜索着,寻找那香味的来源。雾气将他的身影包裹,林间的鸟儿欢唱着。找了好一阵大宝也没找到那香味来自哪里。
望着东方渐渐泛红的天边,大宝盘坐在一块岩石上,闭眼默默观想那红日初升的景象。
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浮上来,这一刻万道金光洒满大地。那光亮驱散了天空仅存的一点点昏暗,仿佛在此刻万物也开始欢腾起来。
大宝脑海里的朝阳也在这一刻划出影子,在二者一重叠的刹那,一团金光“嗖”的一下射进大宝的丹田里。大宝仿佛置身在一个火炉里,四肢百骸如有暖流洗刷而过。他嘴里发出轻吟,身体完全放松下来。若从远处看到这边,就会发现大宝成了一团亮光。
村里不再宁静,女人开始生火做饭,男人饲喂牲口,柴狗从家门出来,在村子里三五成群。
脑海中的红日影子渐渐模糊,大宝一恍惚睁开眼来,天上那红日不再刺目,暖洋洋的感觉消失不见。
他却茫然不知,自己刚才观想朝阳也与往日有所不同,就像昨晚一样,月亮带给他的那种异样感觉。他握了握拳头,似乎充满了力量,全身一阵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要飞起来。这种感觉很奇妙。
大宝站起身来,不由再次想起周菱来,那张俏丽娇羞的脸庞浮在眼前,他的心一痛如被针扎了似的。
他知道自己或许需要几天、十几天甚至几个月才能渐渐忘掉周菱,可她带给自己的快乐也许终生再也无法忘记。人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大宝决定进山去打猎,让自己忘掉痛苦。
一想到打猎,大宝眸子变亮,浑身充满了力量。他不但喜欢打猎而且还是高手,不过很少为人所知罢了。
23。二十三章 进山()
大宝匆匆赶回家,收拾了一下后,带上门就沿着山路进入后山。 他家里什么也没有,即便敞开门走了也不用担心,对他来说几乎走到哪儿都可以称为是家。
带上了几天的干粮,大宝背着弓箭大步向大山深处进发。以往,他只是在距村子二三十里附近猎些小动物,打个山鸡啊兔子什么的。
几年前,村里还有几十户猎户,不过,这几年进山打猎的人就不多了。为啥啊?很简单,打猎还不如采药啊什么的能赚点钱。打几个兔子顶多就是闹一顿好吃的解解馋,山里的壮汉还不如给人干点活实惠。
大宝背着弓箭什么的,劲头十足地往山里走。他打算在山里呆上个五六天。一来打些猎物,二来顺带采些药草,既能改善一下伙食又能弄几个钱。
大宝不想跟村里的壮年一样去干那些卖苦力的事,他总觉得人跟牲口似的累死累活的图个啥,他们还不如自己轻松快活。大宝年纪尚小,没有家室所累,当然不知道作为一个山里男人的责任。那些活谁愿意去干?那不是没办法的事吗?人只要活一天就要去为一家人的口食去干不是?这些问题大宝可没怎么想过,因为离他很遥远。
大宝走山路惯了,一点也不发愁,走在羊肠小道上几乎如履平地。他很快就翻过了一个山坡,穿行在密密的山林中。
走在无边的山野中,大宝心里一片平静,置身在深山树林中不必去想什么烦心事。人到了这里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受牵绊,想撒欢就撒欢,想放纵就放纵。你若吼上几声,大山会把你的吼声送出很远。山里的鸟儿、小动物不会因你的到来而讨厌你。
青绿的山林给了大宝熟悉和亲切感,身体里的活性细胞都似被调动起来。此刻的大宝,面上带着微微笑,两眼明亮而透彻,双腿有使不完的劲。
翻过山坡后,几乎就没了山路,不过这难不倒大宝。他进山有几十次了,对这一带熟悉得很,知道从哪里走近而且好走。
近中午的时候,大宝在一条小溪旁停下,就着山泉水吃了几口干粮,他躺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假寐。他要歇一会儿脚,然后再继续往前走。
头顶一棵松树伸过一根长枝来,正好遮阴,大宝躺在下面既舒服又凉快。天空瓦蓝瓦蓝的,如洗过一般。溪水“哗哗”的流着,是寂静的山野流淌的心声。
“走喽。”半个小时后,大宝翻身起来,背上自己的东西沿着既定的方向大步迈去。
三个小时后,大宝在一个山坡前停下。此处有一个落脚点,平时进山的时候,他把一个隐秘的山洞作为宿营地。这次也不例外,他打算,今晚在山洞里住上一宿,明天再往深山处进发。
挪开山洞口的碎石后,大宝闪身跳了进去,将后背上的东西往山洞里一放。他背着弓箭打算去猎几只小动物作为晚餐。
山里的野兔遍地都是,要捕到几只对大宝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趁天还早,大宝快速钻进林子里,在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搜寻起来。
忽然他听到熟悉的响动,不用猜也知道是野兔走动时发出的声音。他藏好身子朝响动的方向望去,好一会儿才看到百米外的一棵树底下正蹲着一只灰色的野兔。
大宝这才想起来,自己跟以往不同了,那可是有特异功能了,心头一喜,这样对于打猎的帮助就更大了。
望着那只野兔戒备全无的样子,大宝心思一转,就在附近布下了几个套子。
他从容地从另一侧绕到野兔后面,稍稍弄出点动静,野兔受到惊吓便跑了。大宝在后面一看,竟有五六只之多。
他下的几个套子都有收获。数分钟后,大宝拎着五只野兔满意地回去了。
拣了些干柴后,大宝麻利地将野兔剥了皮,去掉内脏后在火上烤了起来。
斜阳在西,黄昏就要来临,这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大宝啃着散发着肉香的烤兔,大口地送进嘴里,那滋味美不可言。
山里的野兔很肥,大宝大口吃着,嘴角不断淌下油来,这一顿他竟吃了三只。他打着饱嗝,望望天边绚丽的云彩,把剩下的两只收拾好,那是明天的早餐。
在附近找到水源将水囊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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