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半仙- 第12部分

　　　　周菱望着大宝火辣辣的眼光不敢跟他对视躲躲闪闪的，脸上一片羞红。她掩饰似的说要帮他洗衣服，大宝却一把拉上她说：“走，跟俺去抓鱼吧。”

　　　　抓着周菱的嫩手，两人向河边走去。周菱羞涩地微微垂着头，矜持的像个小媳妇，大宝却是无比兴奋。

　　　　大宝带着周菱走出很远，这里是一个河汊子，鲜有人来，绝对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河水最深的地方也就没腰，不过两三丈宽。两人在河边脱了鞋子，赤脚踩在水里。

　　　　大宝从芦苇丛里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根鱼叉来。这个鱼叉是他自己做的，虽然简易但是很好用。有时候他会来这里弄几条鱼，鱼叉藏在只有自己才能找到的芦苇里。

　　　　“大宝哥，这是干啥啊？”周菱不解地问。

　　　　“叉鱼啊，可好玩呢。”大宝一手拿鱼叉，一手拉着周菱往河心走了走。

　　　　“嘘……别说话，瞧着就行了。”大宝朝周菱打了个手势道。

　　　　只见他两手紧紧攥着鱼叉，眼睛盯在水面上，摆出一个作势就要叉下去的动作。

　　　　周菱自幼在城里长大，很少到乡下来，牛大宝给了她很多新鲜，那是城里的生活中所没有的。

　　　　也就是两三分钟，忽见大宝手中的鱼叉闪电般的刺了下去，然后他把鱼叉再往上一挑，就见鱼叉上正扎着一条一尺来长的鱼，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周菱欢叫一声，“大宝哥，你真棒！”

　　　　“快，把桶拿过来。”

　　　　大宝把鱼扔进了桶里，再次摆出那潇洒的姿势来，阳光射在他那方正尚有些稚嫩的脸上，周菱恍惚间有一丝奇妙的感觉涌上心来。

　　　　或许是被叉伤疼痛的缘故，那鱼在桶中蹦跳了好一阵。周菱站在大宝的身侧，忽然觉得乡下比城里好，很多快乐从未体会过，比如叉鱼。

　　　　三五分钟后，大宝再次刺下，不过这次却没叉到，他望着周菱遗憾地笑了笑。

　　　　待再次叉上一条鱼来，大宝见周菱惊奇的样子，笑着说：“菱妹，要不要试一试？”

　　　　“好啊好啊。”周菱娇声说。

　　　　大宝告诉她怎样拿叉，怎样看水面上的波纹等等。周菱迫不及待地抢过鱼叉也学着大宝刚才的样子摆上了等候的姿势。

　　　　周菱连续刺了三五下，结果一条鱼也没叉到，不免有些失望。大宝从她背后把着她的小手告诉她该如何如何。

　　　　大宝几乎完全抱住了她的身子，摸着她的手呼吸粗重了一些。对于他的变化，周菱隐隐感觉到了不禁俏脸微红。

　　　　“注意，看水里，出叉要快要有力。”大宝教给她说。

　　　　大宝抓着周菱的手猛然往水中一戳，果见鱼叉上叉到了一条鱼，周菱高兴地欢叫起来。

　　　　两人玩耍了一阵后，汗水从额头不停地淌下来。这个时节在太阳底下还是很热的。

　　　　“菱妹，累了吧？去歇会儿吧。”大宝说。

　　　　“嗯。”周菱拿着鱼叉高兴地答道。

　　　　两人紧挨着坐在河边，四脚拍打着水面。这里没有遮挡之物，岸边也凉快不了多少。

　　　　过了一会儿，大宝觉得身上还是太热，就对周菱说：“菱妹，太热了，咱俩下水泡泡吧。”

　　　　周菱顿时面色羞红，“那不是要脱掉衣服吗？”

　　　　“不脱衣服怎么下水？再说了那有啥关系？”大宝却道。

　　　　“我……”周菱支支吾吾的，跟一个男生下水洗澡她还真怪难为情的。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

　　　　“没关系，俺可以教你啊。”大宝眼珠转动着说。

　　　　不待周菱反对，他就三下五除二去掉衣裤，只穿一个短裤头就进了水。

　　　　大宝把身子全都浸在水中，那个凉快啊，甭说了。

　　　　“菱妹，好凉快啊，快下来啊！”大宝催促道。

　　　　周菱禁不住他的催促，看看四周没人，扭过身去慢吞吞地脱掉外衣，穿着背心短裤也淌下了水。她下了水后战战兢兢的，大宝瞧胆怯的样子拉着她的手就往深处走。

　　　　大宝告诉她在水里怎么游，并做了一个示范，然后鼓励周菱学自己的样子试一下。

　　　　周菱心里慌慌的，手忙脚乱的，在水里瞎划拉着。眼看就要沉下去了，她惊叫着向大宝求救。

　　　　大宝狡黠地一笑，然后迅速伸过手臂来，周菱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的，一个劲地往大宝的怀里钻。那赤条条的身子滑不溜球的，大宝搂着心里美死了。

　　　　两人肌肤相贴，大宝迅速亢奋起来，就这样搂抱了两三分钟，周菱羞红着脸刮了大宝一下鼻子，“大宝哥，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快回岸上吧。”

　　　　“啊。”大宝贪婪地盯着周菱的娇躯，抱着她慢慢回到岸边。

　　　　大宝偷偷瞅着周菱，充满了无限的**，那两条美腿如凝脂一般，尤其是他的手兜在她的屁股下面，麻酥酥的触电了一般。

　　　　“好啦，放下人家啦！”周菱娇嗔着。

　　　　大宝这才发觉已经到了岸边，他恋恋不舍地放下周菱的娇躯。

　　　　周菱蟋蟋嗦嗦地穿好衣服，见大宝目光始终未离自己的身体，脸上再次一红，低声嗔道：“小色鬼！”

　　　　大宝嘿嘿干笑着，这才把目光收回。

　　　　周菱心头小鹿乱跳，对大宝的感觉蒙蒙胧胧，心底有着小喜欢。

　　　　两人都是从未经历过恋爱的少男少女，刚刚情窦初开，那异样的感觉就如这流淌的小河，叮叮咚咚明净而单纯。

　　　　周菱低头望着水面，那尽管有些稚嫩的脸却无比娇俏，大宝在她身侧，望着水中的倒影痴痴的呆呆的。

　　　　周菱将长发披散开来，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纯净，笑靥在脸上绽开。大宝心跳猛然加速，他只想把如镜的湖面掬在手里，把镜中的花容装进心里。

　　　　这一刻，很静，蓝天倒映在水面，芦苇丛一片翠绿，阳光下，河面上波光粼粼。

　　　　两人都静默着，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通过水面互相凝望着。

　　　　这一刻，大宝心里是那么的美，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和满足。

　　　　一只灰色的水鸟从芦苇丛中掠来，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就飞远了。水面荡起微小的涟漪，两人的倒影一晃便模糊了。

　　　　“大宝哥，咱们该回去了。”周菱柔声说。

　　　　“哎。”大宝傻傻地应了一声，然后挽起周菱的手臂拎着捕到的鱼高高兴兴地离去。

　　　　被大宝这么挽着，周菱甜甜地笑着，两人说笑着仿若一对归家的小夫妻。

　　　　大宝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他竟有了一种家的责任感和担当。他想啊，自己也会向山里的汉子一样去劳作流汗，携着自己的婆娘干活、养儿育女。每天在太阳底下辛苦劳动，去收获希望。在袅袅的炊烟中把家的感觉细细体味。这样的每一天或许很平淡很普通，但是很充实也很踏实。山里人祖祖辈辈不都是这样吗？

　　　　大宝肚子里没有多少文化，在他朴素的内心里只有这些最平常的愿望。现在他就想，将来自己只要能娶周菱当自己的婆娘就是一生最幸福的事。

　　　　斜阳照着两人的背影，一路欢声笑语送两人回家。

　　　　进了家，两人就开始准备晚餐。

　　　　炊烟向天空飘散，两人享受这个过程似的忙碌着，每当四目对视便不约而同露出喜悦的表情来。

　　　　当周青山回来的时候，两人正肩并肩坐在门口的条石上。两人交谈着，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

　　　　见周青山回来了，大宝站起身来打招呼道：“大叔回来了。”

　　　　“啊，回来了。”周青山道。

　　　　周青山看起来心情不错，大宝打听之下，才知他出去这半天收获还是不错的。

　　　　闻着锅中香喷喷的味道，周青山望向大宝的目光有些不同。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不错。

　　　　吃罢晚饭，大宝和周菱并肩坐在院子里。两人指着东方的月亮谈论着属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共同话题。想起昨晚的一幕，两人互望一眼后又迅速扭过头去。

　　　　大宝的心里一荡一荡的，悄悄伸过手去，轻轻按在了周菱的小手上。

　　　　周青山在屋里整理着自己采集的药草，透过窗户看两人的样子不禁眉头一皱。以他多年的人生阅历，那毒辣的眼光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的苗头。他已然决定明天就走。

21。第二十一章　伤害（）　
月上柳梢，银辉淡洒。　树影下大宝和周菱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这样一个美丽的月色下，两个少男少女带着尚显稚嫩的幻想憧憬着未来的人生。

　　　　山里的夜色甚美，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洒满银辉的月下。月影朦胧而又淡雅，恰如大宝两人此时的心境。月亮的周围有着薄薄的一层彩云，将月儿的身影衬托的更加美丽。

　　　　周菱闪动着大眼睛，轻轻地斜靠在大宝的肩膀上。两人互相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看，那是牵牛星，那是织女星。”大宝指点着。

　　　　大宝很自然地环抱着周菱的娇躯，此刻内心如这夜空一样纯净。

　　　　他们两人丝毫没有察觉背后那双阴郁的目光，周青山更加坚定了明天离去的想法。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当然不是因为两人的年纪还有些小而是他不想女儿跟大宝有什么感情纠葛。毕竟这样一个孤儿，一个穷苦的山里娃不是他理想中的乘龙快婿。他当然不会让女儿有这样一个归宿。必须及早斩断，他在心里说。

　　　　少男少女情窦初开之际，最容易产生感情，青涩的爱情也好，好感也罢，很难修成正果。这是一个不懂爱情的年纪，往往来的快走得也快。周青山自忖看得很透，自己应该为女儿的幸福把好关，否则就对不起她早就死去的娘。

　　　　“丫头，该睡觉了。”周青山在屋里喊了一声。

　　　　两人这才发觉时间过得好快，不由站起身来，默默对望了一眼，其中的情愫各自懂得。

　　　　周菱欢喜地说了一声：“大宝哥，明天见。”

　　　　“嗯。”大宝眉毛飞扬着目送她回屋。

　　　　大宝望了望天上的明月，不知心里想些什么。片刻后，他也转身进了屋子，躺在床上看月光倾泻心头亮堂堂的，觉得自己的幸福日子就要来到了。

　　　　“丫头，咱们明天就得回去了。”睡觉前周青山对女儿说。

　　　　周菱闻言一怔，忙说：“爹，急什么啊？反正大宝哥也不是外人多呆几天，等你身体好了再走也不迟嘛。”

　　　　周青山当然知道女儿的那点心思，也不点破却说：“爹还有事要做呢。就这样决定了，早点睡吧。”

　　　　“爹，要不后天再走吧。”周菱不愿明天一早起来就跟大宝分别，这样说道。

　　　　周青山心里叹息了一下说：“那好吧。”

　　　　周菱心里有着淡淡的惆怅，虽说爹同意再呆一天，可是毕竟分别在即，还是有着说不出的感伤。

　　　　月光如水一样淌进屋子，大宝心里美美的，睡着后他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整夜，他一直在做梦，他梦到自己跟周菱成了亲。周菱一身大红衣裳，格外漂亮……

　　　　“喔喔喔……”公鸡的打鸣声划破了山村的寂静。大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周青山父女是家里的贵客，他得早早起来做早饭。

　　　　“大宝哥，我帮你吧。”身后传来周菱那银铃一样的声音。

　　　　大宝心里一喜，却说：“怎么不再睡会儿？”

　　　　周菱没有搭话，而是从大宝手中夺过做饭的家什忙碌起来。

　　　　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面容上有些黯然，大宝却丝毫不知。

　　　　这一天，周菱跟大宝腻在一起，两人朦胧的感情荡漾在彼此心头。傍晚的时候，周菱告诉大宝她们父女明天就要回去了。大宝听了，心里一紧，胸中好像被人掏空了似的。他心里乱乱的，想跟周菱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趁周菱做晚饭的时候，周青山悄悄将大宝拉出了院子。

　　　　“大宝啊，周叔叔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到县城来找我。菱丫头呢，他以后就是你的妹妹。她就是我的希望，将来呢，要上大学，要工作，我还指望着她给我带回一个大城市的大知识分子女婿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务必收下。”周青山说完把一叠钞票塞向大宝。

　　　　大宝心里一愣，稍一寻思就明白周青山话中的含意了。他觉得心头一凉，萌动的情愫霎时烟消雾散。周青山聊聊几语却似一声炸雷，炸破了大宝的美丽幻想。

　　　　“周叔，您这是干啥啊？快把钱拿回去，俺怎么能收您的钱呢？俺可不是您想的那样的人。”大宝面色苍白地拒绝了周青山的金钱酬谢。

　　　　他知道自己一旦收了人家的钱，那救命之恩就淡了，与周菱之间再也没有接近的机会了。周青山说的很明白，他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山村穷小子的。一团燃烧正旺的火焰，一下子就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刹那间就熄灭。大宝的心里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苦涩的感觉不断扩散，似乎将他心里的什么东西给逐渐吞没。

　　　　周青山见大宝执意不收也没有再坚持，“大宝，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大宝在周青山的注视下傻傻地点了点头，魂被人抽走了似的脸上再也不见一丝笑容。

　　　　晚饭的时候，大宝吃在嘴里不知是啥滋味。看着天边那最后一道彩霞被灰暗吞噬他只觉得自己心里也是黯淡无光。一种悲伤凄凉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令他想哭上一场。

　　　　两人并肩坐在门前，大宝佝偻着身子一语不发。

　　　　周菱察觉到他的变化，以为他在为明天的分别而感伤。她俏脸一扬，鼓着勇气说：“大宝哥，不要这样嘛，我会想你的，以后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大宝苦涩地一笑，拉起周菱的手，很快又放下说：“早点去睡吧，明天你和周叔还要走好长的山路呢。”

　　　　周菱却抱住他的身子哽咽着说：“大宝哥，我舍不得你。”

　　　　大宝将周菱推开故作笑脸道：“去睡吧。很快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周菱坚定地点点头，很听话地回屋去睡了。

　　　　大宝倒在床上，这时苦闷无法压制似的从内心深处喷发出来，泪水打湿了脸颊，也打湿了他那颗曾经幻想美好而今却支离破碎的心。

　　　　夜像一把无情的利刃，痛和冷袭向大宝。今晚月亮钻进云层，光亮无法穿透过来，黯淡的天空下只留下一颗伤痛的少年的心。

　　　　泪水打湿了梦里的憧憬，模糊了那份美好，一如窗外无法回归的月光。

　　　　大宝一点也不恨周青山，在这一刻他懂得了，生活本来就是这么现实。只是自己把幻想当成了现实，只怪自己太天真了而已。

　　　　大宝失眠了，他想了很多很多。许多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人长大了，为什么就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心痛？

　　　　夜似乎很短，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大宝把不快和伤感深藏在心里，起来准备早饭。他轻手轻脚的，当周氏父女起来后早饭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三人默默吃过后，周青山跟大宝客套了几句后，拉着周菱就往外走。

　　　　周菱一步一回头地凝望着大宝，眼中含着泪万分不舍，似有千言万语要对大宝讲，此刻却无语凝噎。大宝看她如此模样心里亦是一痛，强作欢笑把他们送出门外。

　　　　“大宝，不用送了。我们这就走了，周叔叔感谢的话就不再多说了，以后你去了县城或有啥困难就去找叔。”周青山真诚地说。

　　　　大宝点点头，没有说话，与周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