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封印魔隙么?”这么有勇者范儿的任务线路,她从来都没有再仔细想过其中的细节,所以在花千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才会这么吃惊。
“果真是如此么?”花千树嘴边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后慵懒的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奇怪的话题,他指了指温苏苏就要打开的房门,然后用一种很亲切的语气嘱咐她,“再多说一句,温小姐若是也想要离开的话,就要尽快,离开云霄楼往北去,会触发一个主线任务,但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则会触发另外一个任务,而我个人认为……留在这里的风险会更大一些。”
最后这句话让温苏苏彻底呆滞,花千树竟然会透露这样的内幕消息给她……这个世界是不是都不正常了?
二二五 败而再战
二二五 败而再战
离开天字第一号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温苏苏都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她虽然不理解花千树这样突如其来的好心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若说要她怀疑花千树说过的话,她到也从来没这样想过,甚至在这段时间之中她还在不停的思考他言语中那个“尽快”所表达的意思,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恐怕在这一天之内,云霄楼中就要再次生事了。
去还是留?这成了困扰温苏苏的一个问题。
所以说花千树总是不给她留出感激他的机会来,若是没有这个内幕消息,她必然会老老实实的在这儿等着下一个任务的出现,根本就不会存在什么选择的问题,而像现在这样对马上要放生的事情不是完全不清楚,但却又并不清楚什么,一知半解的状况之下更是让温苏苏根本没法作出决定,是按照原计划留下来面对更大的挑战?还是根据花千树的暗示直接北上力求能够稳妥行事?温苏苏整个一个早晨都在做脑内斗争,但是在她看到从房间内出来的九吟和灵之之后,却又一下子在千丝万缕中抽出一条来,干脆的做出了决定。
“今天楼中应当还会发生什么大事,我们暂时还要留在这里,所以你们都要当心一些,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出手。”在经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她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无论做什么,风险越大回报就越大的这个道理都是不会有错的,花千树虽然只是很客观的评价了一下两种选择的难度,但是他在言外之意透露给她的信息,大概就是如此。况且她和南蘅的约定还有几日的时间,现在她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若再不等南蘅归队就贸然行动,太薄弱的战斗力也会影响任务的完成情况,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并不算是太艰难。
而事实上,事情发生的时候,温苏苏只不过是等了小半天而已。
名剑会的第二次上门没有再挑在云霄楼生意最好的晚上,时间快要接近午时的时候,一楼大堂一下子从极安静的状态下又变成了嘈杂。
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闹,能抓住的人已经都抓住了,而该跑的人也差不多都跑了,所以这一次来,名剑会的目的就只是云霄楼的幕后主人而已,所以是不是选在他们最喧嚣的时刻到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一点温苏苏其实早已经料到,早在四大名门齐聚凤凰山庄的时候就不难看出,名剑会与其他三个门派不同,这一门完全就是会主易青的一言堂,所以他们的行事手段与易青有着无可磨灭的联系,易青是什么脾气?昨夜泽君折剑落败,铩羽而归,精心准备的表演让人就这么插了一脚给横加破坏掉,如果易青能就这么放过云霄楼,那温苏苏不介意跟着他姓。但虽然是这么想,在她看到带着名剑会大队人马推门而入的那个打头的身影时,她还是愣在了原地。
只因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见到这个她现在正想见到的人之一。
相霭。
不过想想也对,他们现在既然都在宛城附近,当然就有可能随时碰面,温苏苏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相霭的模样,然后她虽惊讶,却也不承认的一点就是,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未见,相霭却已经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恍如隔世。
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足够想要走的人退房离开,所以这一次,在楼上围观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温苏苏大概瞥过一眼,天字一号房的门前空荡荡的,花千树并没有出来凑这个热闹,而嬴鱼倒是依旧带着鬼夜宫的一众精英站在老地方,温苏苏看着她,嬴鱼却目不斜视的只盯着楼下的情况,没有给过她半个正眼,而温苏苏发现,天葵没有出现在她身后。
略微注意了一下之后,她的目光重新回到相霭身上,却发现虽然楼上的围观群众已经所剩无几,她的存在也被衬托的显眼起来,但相霭进门之后却没有看过她一眼,他只是握紧手中之剑,脸色沉静的看着对面的斗篷人头领。
剑虽未出鞘,但气势已经足够。
相霭还是个少年人,比她小了足足三岁,而也正是如此,才会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中出现这么大的变化,这一点,是比他小上许多的诗韵都不曾表现出来的,当然也因为诗韵也许根本就不应该被称作是少年……温苏苏看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渐渐的嘴角便抑制不住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虽然这个少年不可一世的骄傲,很有些被惯出来的少爷脾气,甚至有时候还很霸道,但她能够再见到他,却是由衷的感到高兴,只是这种愉快持续了没多久,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就要因为彼此的立场而发生改变,温苏苏的一颗心又忍不住深深的沉了下去……
如果有一天,他也用这样的表情对她拔剑相向,她能够那么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么?
这个答案,温苏苏不知道。
如果要形容相霭现在的表情,用气沉如水该是最适合不过,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那浑厚而凌厉的气势却是藏都藏不住的,透过他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都已经完全的透了出来。他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斗篷人首领,麒麟剑在手中,随时就要出鞘。
“玄字三十六号客人,又见面了。”面对相霭,这是斗篷人头领所说的第一句话。
过分的沉稳和细致的眼力让温苏苏不由得注意起他来,这个很可能师承无雪楼的人,又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南蘅在这里的号码是天字第三号,究竟是巧合?还是云霄楼原本就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你既然还记得我,就该一并记得我当日说过的话。只是如今我也不管你们究竟是借着谁的势,但你们总该清楚,这栋赌楼在宛城落脚的第一天起,就该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相霭的声音很沉,对于斗篷人头领揭露他曾是这里客人的事实丝毫不以为意,而这样的气势和从前更是大为不同,可以说,的确是更为沉得住气了,虽然他年纪尚轻,但是站在这里,却已经能给人很大的压力。
就如同他手中的那柄麒麟剑,依旧的锋芒毕露,但已经学会了将它藏在鞘里。
“十分抱歉,楼中每日客人众多,即使是我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位客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玄字三十六号客人曾经说过什么,我是不记得了,不过会有今天的这件事我们却是一早就有准备,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了。”斗篷人们都是在这云霄楼中见识过各种人各种事的老油条了,更何况还是他们的头领,所以在这一番话中他虽然态度依然谦逊,却已经将昨天名剑会败在他们手下的事情露骨的又揭了出来,而越是他这样的语气,就让人越生气。
果不其然,相霭的表情立刻变了。
“说到此,云霄楼不仅公开违背四大名门制下的禁令,更在楼中藏匿妖物,与妖邪之辈同流合污,简直罪不可恕今**楼中已空,也不必在此再多费唇舌,是束手就擒供出此间幕后主人,还是要抵死挣扎执迷不悟,你选一个吧”
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相霭这样的脾性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被斗篷人三言两语随便一激,火气立马压不住,这把好不容易才装在鞘里的剑,又要出来了。温苏苏忍不住也瞥了鬼夜宫众人的方向一眼,却发现嬴鱼的表情丝毫未变,而勾陈等人也都是一脸的平静,似乎今天不再打算管云霄楼的闲事,只任他们自生自灭了。这样的情况也有些诡异,她心下不定,却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客人言重了,云霄楼既然打开大门做生意,自然是什么样的客人都来者不拒的,倒是玄三十六号客人今天的架势,却不像是要来楼中一赌,既然如此,我们好走不送。”斗篷人看了看已经忍不住炸毛的相霭,连声调都没变一分。
“……将所有人生擒下来,封锁云霄楼”相霭也干脆不再废话,麒麟剑一出,直接抵在了斗篷人头领的咽喉之前。“我倒要看看,昨天有胆量挑断师兄佩剑的那妖,今天还会不会再救你们一次”
场面立刻又如同昨天一般混乱起来。
其实有一点温苏苏完全没想到,就是昨天泽君已经那么轻易的败在了勾陈手中,而今日易青竟然没有亲自到场,只是派相霭一人前来,如此轻率,毕竟他那样好面子的人,一场失败已经是不能容忍之事,若是再一次失败,那么名剑会的名声必定会在宛城大打折扣。而直到此时两方开始动手,温苏苏才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此时在楼下挥舞着手中利剑的那个相霭,剑法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依然有了飞一般的提高,她看着在他周身明灭不定的剑气,心中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喜,或是忧。
除了相霭,这一次跟来的名剑会队伍也比昨晚更为壮大,所以对于没有充实的云霄楼队伍,一下子就被绝对的人数差距给压在了下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内,除了斗篷人首领在相霭凌厉的攻击之下还在尽力的防守,其他人都已经被轻易制住,满场之人,最终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两个人身上,而这样看来,相霭的获胜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也许是这一秒,也许是下一秒。
如果他落败,那么云霄楼必然会从这一片土地上消失,斗篷人头领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而就在他的章法已经有些紊乱的时候,从天而降的一道灵气第二次救了他一命,温苏苏看着又一次插手战场的勾陈,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鬼夜宫,究竟想做什么?
二二六 陌路之前
二二六 陌路之前
从昨天晚上开始,温苏苏就没能想明白勾陈插手云霄楼之事的意义究竟何在,这个世上不仅仅是商人无利不欢,让勾陈出面的命令必然是嬴鱼所下,虽然温苏苏只是第一次见到嬴鱼,却也能多少猜测到她的行事方式,她就勾陈出手必然有什么目的所在,否则她不过是一介客人,这么高调的将名剑会的仇恨吸引到己方身上,云霄楼又能给她多少好处?重重疑虑排除下来,温苏苏的目光又回到了楼顶那一颗天魔珠之上。
难道她果真没猜错……这云霄赌楼,当真和天魔有关……?
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相霭已经舍弃了之前的敌人,一剑刺向了勾陈的方向。
如果说他们之间本来就有着诛邪剑崩坏那一次的旧恨的话,那么昨天泽君之事,便就又给他们添了新仇。相霭和泽君的关系究竟亲近到什么程度,温苏苏一早就已经一清二楚了,当年白茗不知和他结下了个什么过节,相霭甚至可以不顾易青的意思而执意替泽君找回场子,那么昨天他断剑败在勾陈手上,就已经给了相霭绝对不能输的理由了。
勾陈,麒麟剑。
温苏苏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是巧合么?
而她的心中,也已经起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相霭丝毫没有藏拙,甫一出手就是让人难以抵挡的气势,剑气纵横,温苏苏甚至在楼上的位置都可以看清他剑尖之上的银丝剑芒,层层叠叠犹如波涛般汹涌不断,只是这么远远的看着,都让她有一种就要窒息的错觉,更何况正在这样的剑气之前的勾陈。但勾陈究竟不是她,这一只格外美丽的妖物只是定睛仔细观察着已经逼近眼前的剑路,然后随着相霭前进的步伐相应的往后退。他们一个逼近,一个后退,明明还没有过任何一招的交手,但只是这样一进一退之间,就已经让人屏足了气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只生怕错过了这样一场比试中哪怕一点的过程。
以温苏苏现在的眼光来看,她很是清楚这一呼一吸间就可能产生的截然不同的结果,所谓高手过招只在一念之间,她甚至隐隐有些觉得,当勾陈出手的那一刻,就是他们二人决出胜负的一刻。
整个云霄楼就这么大,勾陈虽然只是一味的退让,但他总是要出手的,而就在他不急不缓的甚至要退出温苏苏视线所及的地方时,在温苏苏看不见的角度,勾陈目光中忽然闪过一抹光亮,而后由退忽然转成进虽不见他手上有任何武器,但在他细长优美的指尖之前却忽然聚集起了一丝光亮,极为细小,但却亮的有些骇人,这一抹光点一下子就吸引了温苏苏的目光,然后她的双眼就随着勾陈的这一点光芒,瞬间迎上了相霭的剑
漫天银光和这一点金芒相交的那一刻,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而后剑气瞬间便消失殆尽了。
一下子退下去的压力让温苏苏眼皮一跳,她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随着相霭那柄断裂飞出去的麒麟剑一起,深深的沉了下去。
……他败了。
纵然是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这一瞬间的时候,温苏苏还是不免慌了神,她死死的盯着相霭脸上的表情,看着他虽然难看到几点但却依然还在隐忍着的表情,看着这个曾经骄傲到极致的少年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自己的第一次失败,温苏苏心中的滋味根本无法言说。而就在她紧皱着双眉只注意到楼下的情形的时候,从对面看过来的一道目光,仍然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嬴鱼正在看着她,用一种很莫名的表情。然后在温苏苏回望过去的同时,她又随即移开了目光,这让温苏苏不禁又在心里多转了几个弯,嬴鱼她在注意自己的情绪,这是为什么?
虽然没有证据,但温苏苏却总是有种感觉,嬴鱼似乎对她的行事风格,甚至性格态度都很是了解,而这种了解,却并不像从朱雀的口中得来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得知朱雀重伤的时候露出那样吃惊的表情了,这对于一向保持着上位者的气势的嬴鱼来说,几乎是这几天之中,她在温苏苏面前露出的唯一破绽。
温苏苏不着痕迹的将目光重新放回相霭身上,看着他慢慢走过去将断裂的麒麟剑徒手捡起,锋利的剑刃轻易割破了他的手,而他也就任鲜红的血色滴答滴答越来越汹涌的染红了他脚下的地面,而后竭力的压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嘱咐自己身后的名剑会弟子道:“云霄楼在宛城公然违制,现由名剑会代为查封,将这些人押回去,仔细询问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然后喝昨日抓到的那些赌客一起送到天龙寺,待四派掌门商议过后,再做定夺。”
相霭虽然败了,但这一番话却是说的很是顺畅,而他不把勾陈放在眼里的态度,让一招胜过他的勾陈沉下了一向平静的表情,看的出来,他很不高兴。
“不准动。”见先前制住那些斗篷人的名剑会弟子听罢相霭的指示就要押着手中的凡人鱼贯而出,勾陈轻轻开口说了这么三个字,却就给了在场所有人极大的压力,很快的,果然有人停住了脚步。
“将他们押回去”相霭扬起一只手,只身一人挡在了勾陈之前,而后温苏苏发现,他的周身忽然明明灭灭的闪烁起来,围绕着他缠绕出一圈一圈的紫色光带,而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那其实是几把长短不一的短剑飞在他身边,剑身寒光凛冽,和相霭现在的表情极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