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司徒金川怎么会派人去屠戮谭家，原来是因为你。”吞下一粒天使之吻，他走上前，毫不犹豫的抬起脚踩断了那人的一条腿骨。
那人闷哼一声，然后便摘下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口罩，咧着嘴嗬嗬怪笑起来，一张苍白的脸庞犹如病痨恶鬼，十分可怖。
“萧晋，你和谭家那帮杂种害了我大哥，我就要你们全部偿命！”
第1481章 有内鬼（）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萧晋冷笑着蹲下身，看着已经出气多过进气的那人说，“马泰华会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司徒金川在幕后的利用和操纵，你不去找他报仇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他忽悠的跑来夷州当替死鬼，蠢货两个字怎么写，你知道吗？老鬼！”
这跟踪袭击他的人赫然竟是曾被他踹断腿的马泰华亲信——老鬼。。。
咳嗽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老鬼咧了咧被染红的牙齿，说：“我大哥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买卖，即便被司徒金川利用了，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相比之下，你和谭家才是害他被抓的罪魁祸首，我不杀你们杀谁？
萧晋，省省吧？！我虽然不聪明，但很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想让我带着后悔死？没门！”
听了这话，萧晋脸上的讽刺和冷意就渐渐消失了。无论彼此立场如何、老鬼又如何该死，对于马泰华而言，他都不失为忠义之士。就像最初的印象一样，他没有好人的道德，却有武人的气节，可杀不可辱。
“你想求仁得仁，死而无憾？”萧晋从兜里掏出盛有天使之吻的药瓶，正色说，“这是一种强效解毒药，对世间大部分的毒素都有效果，所以很抱歉，你刚刚拼命换来的，不过是我后背上多几道伤疤而已，注定是要带着遗憾去死了。”
老鬼一呆，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但紧接着却点了点头，说：“谢谢！”
萧晋摇头：“不客气，你既然不可辱，自然也不应该被欺，之前我没有留手，此时你的胸腹气血经脉应该已经完全被摧毁，最多半个小时，你就会咳血而死。
作为我手下的第一条亡魂，你有资格得到一个痛快，在我动手之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鬼笑了，原本就很吓人的长相变得更加狰狞。“没想到这还是萧先生第一次亲手杀人，倒是意外收获，不错，值了！我的命是大哥救的，现在为他而死，理所应当，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萧先生如此仗义，那我必然要有所回报，听好了：国安里有司徒金川的人，我今天能在机场跟住你，就是因为有他给的情报，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的长相，只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萧晋心头一凛，沉声道：“谢谢！”
老鬼长长吐出一口气，坦然的闭上了眼。下一刻，萧晋就干脆利落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将人拖进最里面的厕所隔间并锁好门，萧晋换了身上衣走出卫生间，排队检票走进登机口之后，才拨通了裴子衿的号码。
“我今天回内地的事情，你向上级汇报了吗？”
“汇报了，大概十五分钟之前，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裴子衿的声音很是诧异。
“我刚刚碰到了马泰华的亲信老鬼，他就是那个被你们怀疑已经来了夷州的‘司徒金川’。现在人已经死了，尸体在325号登机口右侧大概十几米的卫生间里侧隔间里。
他临死前跟我说了一句话：之所以能在机场找到我，是因为国安里有人向他通风报信。”
裴子衿大吃一惊：“什么？你是说，我带来的人里……有司徒金川的内鬼？”
很明显，十五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对方跑到机场再找到萧晋，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她的人那里泄露出去的。
“应该是摆渡者安插进国安的内鬼，司徒金川还没有这种能力。”萧晋沉声道，“不过，这确实解释了为什么司徒金川总是能先我们一步的原因。
对了，老鬼还说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年轻人，你好好甄别一下，我马上要登机了，注意安全。”
裴子衿沉默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急声道：“你等一下。”
说完她便匆匆挂了电话。
萧晋蹙了蹙眉，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向飞机舱门走去。国安的内鬼不重要，此时谭小钺的心态、以及贾雨娇的安危更加牵动他的心。
上了飞机，还没到经济舱就老远听到了那帮魔都大妈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十几米长的机舱跟菜市场似的。他一肚子的烦心事，当然不想坐过去，于是便直接找空姐要求升舱。运气不错，虽然头等舱已经满员，但商务舱还有一个空位。
来到位置前，邻座是个戴鸭舌帽和墨镜的小伙子，正在专心致志的低头打着游戏，一身潮牌价值不菲，耳垂上还穿着一个亮光闪闪的钻石耳钉，细皮嫩肉的，活脱脱一小鲜肉明星模样。
当然，萧晋对他是什么人一点都不关心，只要不是个自来熟的话唠就行。
放好行李刚刚坐下，裴子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沉重的对他说：“内鬼找到了，是……是冯洋。”
“卧槽！你徒弟？”萧晋意外极了，想想印象里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的大男生，怎么都无法将他与‘摆渡者’那样的犯罪组织联系到一起。
话说，年纪轻轻就能打入特务组织做内鬼，还当的那么成功，其心智演技绝对能吊打如今火爆半边天的那些所谓流量小鲜肉。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转眼瞥向邻座，不料邻座正在看他，墨镜已经摘下，相貌帅气，笑容灿烂阳光，不是冯洋又是谁？
他本能的就要动手，但紧接着却瞳孔急缩，面沉如水。
冯洋对他耸肩做了个抱歉的动作，然后收起手中类似炸弹起爆器一样的东西，示意他继续接听电话。
手机听筒内，裴子衿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伤心和愤怒：“……所有的人我都查过了，只有冯洋在你离开酒店不久便出了门，而且他的电话也已经打不通了。
萧晋，对不起！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还给你添了无数的麻烦，我真的好失败……”
“犯傻了不是？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摆渡者，你不过是那个正好当了冯洋师父的倒霉蛋罢了。”有一飞机的人质，萧晋不敢冒险，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和平日里一样温柔。
“另外，换个角度想，摆渡者把冯洋安排进国安，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心血、付出了多少代价，现在只是因为一个司徒金川就功亏一篑，怎么看都算是好事吧？！起码比将来什么时候被他盗取了什么机密要划算得多，对不对？”
第1482章 便宜没好货（）
裴子衿不是那种幽幽怨怨的小女人，既然做错了事，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就是了，哭哭啼啼掰扯没用的东西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在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她的声音就冷静下来，问道：“你没事吧？！老鬼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萧晋回答说，“我曾经跟他交过手，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今天一被他盯上，立刻就感应到了。虽然他潜行功夫很好，起初没能让我发现他的踪迹，但实力上的差距在那儿摆着，一出手就什么都结束了。”
“那好！你安心回去吧，不用担心这里，我这就派人去机场把尸体处理掉。”
“嗯，你也是。既然确定了司徒金川不在夷州，也省得你们费神追查他，至于冯洋，估计这会儿也已经逃之夭夭。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更不用操心我，只要回到内地，下飞机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有空姐过来提示关闭手机，萧晋便顺势结束了与裴子衿的对话。
“这飞机上真的有炸弹？”他转脸看着冯洋问。
冯洋又开始打起了手机游戏，头也不抬的说：“萧先生可以赌一下我们‘摆渡者’的声誉是不是有水分在里面。”
如果这飞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萧晋倒是敢赌一把，可后面还有一二百号人，他实在无法拿那么多条生命去冒险。
更何况，摆渡者的声誉就算有点水分，能在黑暗世界做到如此规模，肯定也不是完全浪得虚名的，国安都能安插卧底，在飞机上放一颗炸弹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我可以在引爆炸弹之前将你打昏。”他又说道。
冯洋抬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那萧先生可以再赌一下，看看我是否是单枪匹马的坐在这架飞机上。”
萧晋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笑了笑，感觉到飞机已经开始滑行，索性放松了心情。反正他手里还掌握着“菲利普俱乐部”的部分会员名单，有这个筹码在，对方总是要好好掂量一下的。
只是那样一来，竹下千代子可就完蛋了，不到万不得已，能不用最好不用。
系好安全带，他又问道：“是不是很不甘心？”
冯洋停下游戏，沉默片刻，脑袋就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声，说：“是啊！无论是在军校，还是跟着师父，我都付出了远超常人想象的努力，再熬两年，差不多就可以正式出师，保密等级也能提高到三级，可惜，就因为司徒金川那个王八蛋的一口怨气，通通都没有了。”
萧晋挑起眉：“怨气？”
“对。”冯洋点头，“他当年就是因为偷偷贩毒才被驱逐出华夏的，这成了他一直都无法放下的执念，以至于这次组织甄选华夏市场的开拓人时，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允许他往华夏运贩总量五百公斤的海洛因。
华夏执法者的权力很大，相应的犯罪活动也就很难隐藏，组织折在那里的精英，前前后后有十几个。
大家都是一身的本事，加入组织是为了赚大钱，摆明了九死一生的任务，自然没人愿意接手，司徒金川是唯一一个主动请缨、且条件最低的，于是组织就同意了。
事实证明，便宜没好货啊！”
萧晋恍然点头：“我一直都在疑惑你们‘摆渡者’好好的快递不干，干嘛非要做贩毒这种最容易暴露的买卖，感情只是司徒金川的个人意愿啊？这就说的通了。”
“当然！”冯洋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我们虽然什么生意都接，但也仅限于生意，在业务之外，是轻易不会主动去做害人的事儿的，最过分的也就是你在‘菲利普会所’看到的那类俄罗斯轮盘赌了，可那些游戏参与者也是自愿的呀！”
“要点脸成吗？”萧晋鄙夷道，“既然司徒金川和劳新畴都是你们组织的人，那他们的行为就得算到你们组织的头上，身为一个犯罪集团，沦落到跟某些有关部门一样玩‘临时工’那一套，不觉得丢人吗？”
“呃……”冯洋哑口无言，讪笑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挺丢人的。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就像你做生意，不可能所有的连锁店都自己去开，总是要允许加盟商的。
世界那么大，摆渡者要是必须在每一个地区都培养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员工，一百年也甭想开张。
家大业大，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还请萧先生多多理解和担待。”
萧晋笑了起来：“不是占你便宜，你无耻的样子很眼熟，像我。”
“本来就是跟萧先生学的，你可是我的偶像哦！”冯洋咧着嘴道，“这从子衿姐会选中我做徒弟、又爱上你这一点完全可以证明，我们确实很像。”
这时，飞机终于结束了滑行，开始加速起飞，两人都被紧紧的推在椅背上。
不一会儿，升空完毕，飞机进入巡航状态，萧晋解开安全带，说：“好了，现在谁都跑不了了，直说吧！你跑来找我，总不会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吧？！”
“当然不是。”冯洋说，“我受了那么久的训练，又跟着子衿姐学了那么长时间，对于组织而言，可是难得的人才，怎么可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
“哦？这么说，你是不会引爆炸弹的喽！”
“只要我的人身安全没有受到威胁，就肯定不会。”
“好吧！先说说找我什么事儿吧！”
“我们想邀请萧先生加入我们，代替司徒金川的位置。作为回报，我会告诉你司徒金川目前的藏身地点，将来你名下所有产业的商品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推广与销售，也都会畅通无阻。”
萧晋愣住，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道：“我没听错吧？！你们那么大的一笔生意刚刚被我给搅黄了，摆渡者高层非但不想把我生吞活剥，还要吸收我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正是如此！”冯洋毫不犹豫的点头，“实不相瞒，因为‘核弹’关系重大，我们也是第一次接手如此危险的业务，所以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要求并拿到了全部运输款项。
也就是说，除了劳新畴和司徒金川之外，此次的业务失败，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第1483章 约法三章（）
萧晋还是不信：“话虽这么说，可我终究是又增加了你们的一次失败记录，还毁了你们进军华夏市场的计划呀！摆渡者的高层有这么大度？”
“这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冯洋摆手道，“之所以邀请萧先生你，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损失可以忽略不计；第二，事实上，从沙夏逃脱那件事开始，我就在密切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论能力、智慧、还是手段，你都在司徒金川之上。现在事实也证明了，司徒金川和劳新畴加在一起都不如你。因此，我向组织大力的推荐了你。
既然是你毁了我们进军华夏的计划，那么，由你来接手把它建立起来，不是再好不过的么？”
“好吧！承蒙你看得起。”萧晋笑着摇摇头，又道：“就算摆渡者高层不在乎一次的名誉损失，那我倒要问一下了，你们凭什么会信任我？要知道，我对你们可是丁点好感都没有的。”
“信任？这种东西存在过么？”冯洋笑着反问，“萧先生，我刚刚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从很早之前开始，你就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线，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女人和孩子在内，我们都了如指掌。
除非你现在跳下飞机，活着回去带所有的亲人找个荒岛躲起来，否则的话，你根本没有背叛的余地。
当然，如果你可以冷酷到不在乎她们的死活，我们拿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可你连这一飞机素不相识的人都无法忽略，又怎么可能会舍得放弃亲人呢？”
萧晋的身体瞬间绷紧，杀气四溢。。。
“别紧张，冷静！”冯洋笑容不变，“我虽然不想死，但若是萧先生执意求死，那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可是，请你想想清楚，杀了我根本不解决任何问题。何况，失去了你的保护，你的家人还能安稳多久？”
萧晋忍了又忍，好一会儿才长出口气，将杀意和用会所名单做交易的欲望压了下去。除了不想竹下千代子完蛋之外，最大的原因，则是那会让他与摆渡者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长箭引而不发时才具备最大的威慑力，一旦摆渡者选择袭击他的亲人，以他现在的实力，唯一的选择就是将名单公开，可那样一来，损失惨重的摆渡者必将会倾尽全力报复，到时候他别说踏平易家了，恐怕真得找个荒岛度过余生。
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冯洋就再次开口道：“其实，萧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的排斥我们。摆渡者虽然混迹于黑暗世界，终究都只是扮演着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不黑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