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原本是听闻,贝家大小姐意外流产的消息,前来医院探个究竟的,不意却拍到了更劲暴的头条,见司机小张前来挡驾,哪里肯依?七嘴八舌地就炸开了:
“陆少,您和贝小姐是不是重归于好了?”
“陆少,听说陆老夫人也来过医院,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给您施加压力了?”
“陆少,您会因为对贝小姐不幸流产的歉疚,而对贝氏伸出援手吗?”
“…………”
听见记者们一大堆七嘴八舌的狂轰滥炸,陆兆忻却似乎是不高兴了,一张俊脸立时拉了下来,
在小张的奋力配合下杀出重围,急匆匆地就拥着贝宁宁,一起上了他那辆极欲低调,却依旧掩不去其奢华气度的加长型布加迪威航……
记者们追上来,见车子已远去,还不忘对着车尾一顿猛拍。。。。。。
车子驶出去老远,他紧绷的俊脸才赫然放松了下来,唇边扬起一抹谋计得逞的险恶笑容,“贝宁宁,没想到我们也能一起上一回社会版头条……”
这个混蛋!他刚才一定是故意的!
他非但不会借她一个子儿,还要在舆…论面前,像逗弄小狗一般地作弄她,也许,明天报纸又会登出,陆兆忻前妻悔不当初,痛哭流涕地想要回到前夫身边……
呀呸!她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回到他身边!
不过,她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贝宁宁气得直喘气,对前座的小张厉喝一声,“停车!我要下去!”
陆兆忻闲闲地看了她一眼,“这里可是立交桥,下去可拦不到车子”
贝宁宁依旧气得牙痒痒,“我宁愿走路,也不要和你这个无耻之徒同坐一辆车!”
陆兆忻笑得很虚伪地假作妥协,“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好听从了……”
T***!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快到桥底的时候,他终于放下她,“不想住院就早点搬回家里来吧,我舍不得你在外面吃苦。”
舍不得她吃苦?!她还没有忘记,自己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到底是拜谁所赐!
贝宁宁气愤地脱了一只脚上蹬着的高跟鞋,用力地朝他车子的方向扔去,却见车子迅速地驶了开去,他可恶的邪佞笑声,却透过敞着的车窗传至她耳边,“贝宁宁,其实我还挺想你的……”
想她死得更惨烈是不是?贝宁宁气得把另一只鞋子也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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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宁宁没走多远,便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奔贝氏公司而去……
繁琐的工作一旦忙开,时间就过得飞快,临近下班的时候,贝宁宁去了一趟洗手间,准备一会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再看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
刚走进去,就见到里面有几个年轻的女职员,兴奋地高声交谈着,又抢着要看某女手中的报纸,一见她进来,倒是哑雀无声了,脸上讪讪地,“贝总早!”
某女还一直把手中的报纸往身后藏
贝宁宁咻地眸子一黯,心里似乎想到了某件事,早上那个该死的吻,那个该死的陆兆忻,该死的正好碰上了那么多记者……
她深蹙了一记秀眉,忽而厉声道,“给我!”
“贝总……”
“给我!”
女职员怯生生地把报纸递了过去,贝宁宁只看了一眼,便差点噎过了气去
报纸刊登的那张如明星海报般的巨幅照片,赫然真的是早上陆兆忻亲热拥吻她的特近距离写真!
她视力本就不是太好,此时双眼更是气得一阵阵地发花,吃力地念着报纸上的鲜红大字标题,“陆兆忻新宠曝光”,下面是几行小字,看得贝宁宁是益发地脸色青白交加,
“早上记者巧遇医院热吻,陆少一言不发携前任妻子匆匆离去。据悉,陆少辗转花丛数载,却是头一遭放下身段吃回头草。昨夜贝宁宁小产,陆少曾体贴地陪同前妻留宿医院一整晚……
不过,当记者通过电话采访陆少时,他却极是玩味地说了一句,‘我们家贝宁宁说,她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二人此举是欲盖弥彰呢,还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本报会继续为您追踪报道……”
贝宁宁拿着报纸的两手不停地抖动着:该死的陆兆忻,什么叫做“我们家贝宁宁”?他这不是分明在误导人家往别处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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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起的时候,贝宁宁被电话里那一阵熟悉的冷嘲热讽,弄得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更是苍白得吓人,“麦依琳,你胡说”
麦依琳娇媚的嗓音,却已然变得凌厉,“贝宁宁,你到底想要怎样?你已经不再是陆家少奶奶了,你也明明知道,陆少现在是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还要来纠缠他?是不是担心贝氏倒了,你以后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过得舒适?”
她当然是知道的,她和陆兆忻还没有离婚前,麦依琳和他就经常约在某一栋别墅里幽会……
贝宁宁气得连嗓音都在发抖,“我没你那么无耻!”
她那位昔日的世交、同窗、好友,却是益加鄙薄地嘲讽道,
“贝宁宁,不过就是因为我以前抢过你老公,你现在要来报复我,是不是?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了攀上陆少,不但毁了和韩志逸的婚约,还出卖了贝氏的利益,气得你爸爸病得住进了医院……”
贝宁宁“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她就知道,陆兆忻那丫滴,就是存心不让她不好过的!
看过这份报纸的人。大概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吧?说不定,爸爸知道了的话,又会被气得血压急骤飚升
生有了自。想到仍在住院当中的父亲,贝宁宁又匆匆回到办公室收拾后,就打算赶去医院,却被秘书小林叫住了,“贝总,华侨银行的赵董打电话找您。”
又是银行?!糟了,不会也是像那个梅董一样,是要求来清盘的吧?
贝宁宁战战兢兢地,提起小林转接进来的电话
“小贝呀,听说你住院了,身体好点了没?”
赵董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沉稳和蔼,可贝宁宁却愣是觉得,人家这只是一种客套的开场白,追根究底,终归是要来讨债的,心情自然就格外地沉甸甸,
“谢谢赵董的关心。不过,我近来真的是想尽了办法,你能不能再缓我两天”
“不着急。”赵董竟然一反常态口气平和地打断了她,“其实,我和你爸爸之间的合作,长期以来一直很融洽,都是下面的人不懂事,给你造成困扰了,你可千万别生你赵伯伯的气啊……”
一席话,说得贝宁宁是满脸讪讪地,又听得他说,要请她晚上吃饭,连忙就一口应允了下来。
待到小林进来跟她说要下班回家的时候,她乐得一下子抱住了她,“小林,赵董不催我们还贷了,说是随我们方便再作打算呢……”
和贝宁宁差不多同龄的小林,也很是为她高兴,两人笑着抱着绕了好几圈,小林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其他银行还有没有这种情况?”
都说阎王好找,小鬼难缠,说不定还有银行的上层,是不清楚属下操作程序的呢?
贝宁宁一下子又觉得,心底充满了希望,“我再来打几个电话试试。”
让小林找出了各大银行负责人的电话,贝宁宁逐一打了过去,好几家银行都表示,还贷的事情可从长再议,跟之前要逼债的银行事务员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贝宁宁这一下可乐坏了,直嚷着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一会和赵董吃过饭后,真得要去买几张彩票,说不准还真给她中了个头奖,贝氏的资金周转,也就可以更宽裕些了!
小林看着她的眼里也充满了笑意,“宁宁,我好像觉得,你又跟当初和亚逸在一起时,那样地单纯和容易满足了!”
她一直觉得,宁宁是适合给男人好好宠养着的娇娇女,这一个多月以来,看到她为了贝氏而不停地劳碌奔波,心里真不是滋味呀!
那时的韩志逸,待她简直就像是掌心里的宝贝,无一不疼着、宠着的,她曾经还很羡慕过她的幸福呢……
贝宁宁唇边愉悦的弧线一下子凝住了,错愕着问,“小林,他,还好吗?”
小林似乎迟疑了一下,眼圈却是骤然红了起来,“宁宁,他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
自从和陆兆忻离婚后,她就一直忙着,打理贝氏这一堆杂七杂八的业务,尽管知道陆兆忻断了韩志逸的合同,并且一直强硬地要求追究他的违约责任,也知道他近来的日子过得很不如意,却是并未上门问候过,就连志逸哥数次到医院探望父亲,她也是避而不见。
柏宇说,她是得了妄想连累症,总觉得陆兆忻是因为她,才刻意针对志逸哥的,就像当初陆兆忻拿着枪逼她绑了他一样,她也是难过地躲了他好久……
“宁宁,没有谁就会注定被谁连累的,不管是我,还是陆兆忻、韩志逸也一样,我们都不是脆弱得伤不起的人……”
可是,她知道,如果没有她,志逸哥和柏宇也就不会受到,陆兆忻施予的某些莫须有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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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小林这一句伤感的离别,贝宁宁晚上去和赵董吃饭的时候,也有些心神不宁,她万万没有想到,陆兆忻答应不再追究志逸哥唯一的条件,竟然是要他即刻远走异国!
“小贝,小贝,小贝……”
赵董连唤了她几声,贝宁宁才怔怔地回过神来,“哦,赵董,真是对不起呵,我身…体不太舒服”
赵董却挥挥手打断了她,“是我不好才对,明知你才出院,还非要拉着你到外面吃饭。”
贝宁宁讪讪地笑了一下,又问起还债的具体事项,赵董还是像电话里那般客气和温和,又委婉地托她打听陆氏的股市行情,她不解地蹙起了眉宇,“陆兆忻的事”
赵董又是“呵呵”地陪笑数声,
“当然当然,我也不是说要让你泄他的底,不过,让兆忻稍微从指缝里漏点给我们,华侨就享之不尽了,陆氏可一直都是股市的宠儿呀!凭你和兆忻的关系,他怎么说也会卖你个面子的……”
贝宁宁的喉中顿时如哽了一根刺般地难受,原来,贝氏骤逢生机,并不是因为今天是她的幸运日,银行的态度急转直下,也不是因为之前的银行事务员不懂事,更不是因为他们念着与父亲的旧情,而是
她早上与陆兆忻的那一道可笑绯闻起了作用!
各大银行一向唯陆兆忻的马首是瞻,以为她和陆兆忻重归于好了,故才松动了口气,放贝氏一条活路的……
她吃力地呼吸着,赵董还在兴奋地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宁宁。”
身后传来一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浑厚男声,贝宁宁蓦地遭雷击般地僵在当场:
陆兆忻,他来干什么?该不会又要像接受记者采访时那样,说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吧?
只是,看着他步履优雅、风度翩翩地向她走来,又任由他亲昵地自身后用修长的双臂,圈住她白皙细腻的粉颈,她居然也没有一怒之下摔开他的手!
贝宁宁突然就有些看不起自己了,为了贝氏,为了利益,这一刻,她却宁愿自己可以,和这个混蛋的陆兆忻多扯上一点关系了,灰常汗颜啊……
而他浊热的气息喷在她柔软的耳窝,令她一阵阵地慌乱,生怕他当场就拆了她的台!
却听得他柔情低语,“还在生我气呢?不是照你说的办了吗?我也说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是记者不相信罢了……”
拜托,他是怎么说的?“我们家贝宁宁说了”?!他这话能叫人相信么?
可陆兆忻却一边如是有些委屈地解释着,一边又像是刚刚才看见赵董的样子,意外地打着招呼,“呵,赵老也在这里呢!”
赵董连声呵呵笑着,“陆少,可真是巧啊!”
陆兆忻原本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却似有了几分讪讪然,“让你看笑话了,她就是这样,一点小事也能跟我生气上半天!就因为早上不小心被记者拍到我俩的照片,她到现在也不愿意和我说话……”
看着他眼皮也不眨一下地撒着弥天大谎,而且,还吃准了她不敢反驳的笃定神色,贝宁宁突然就有些生气地推开了他,他却顺势拖开她身旁的一张椅子,面带自然地坐下,“你们在聊什么呢?”
只是,赵董见两人有些别扭的推搡,却误以为是情侣间在耍花招,顿时会心地一笑,连忙推托说自己还有事,匆匆离去……
被陆兆忻的突然出现吓得虚惊一场,贝宁宁抽了一张面巾纸,轻轻地拭了一记额顶,随后,起身也准备要离去,被陆兆忻一把攥住了手腕,“怎么,借不到钱,在哭呢?”
她回头,有些自嘲地把脸一扬,“我哭什么?笑都来不及呢!能和大名鼎鼎的陆少上头条,连银行家都对我格外殷勤了呢!托你的福,贝氏可能真的会转危为安了……”
陆兆忻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抓过桌上那只她刚刚喝过水的透明玻璃杯子,不避嫌地喝了一大口之后,却是蓦地一把用力地扣上她尖尖的下颌,冷魅俊逸的脸庞上,笑得是相当地诡谲而又极恶毒地,
“你知道就好!没有我陆兆忻,你贝宁宁什么都不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下巴被他掐得疼痛难忍、贝宁宁却强忍着眼眶中迷漫的雾气,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邪佞的狂妄男子,他仍旧笑得是那般地诡谲而恶毒,她心底的寒意一丝一丝地沁上来
这个混蛋怎么能这么无耻地算计她?不但没有在她身…上投下一个子儿,还给她弄出这么一段令她羞辱的绯闻!
可却没天理地让他得逞了,她顺利地被势利的银行家,重新评估出新的利用价值,债务不必再天天地提上日程,换句话说,陆兆忻他的确帮她解了贝氏目前最大的危机!
她生硬地拧开了脸去,“给我一点时间,我得安排一下。”
她知道,他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她的,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要让她同意帮他生孩子,讨得他***欢心罢了!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他帮她救活贝氏,她就得搬回陆宅,陪他演戏给他奶奶看,只是,在这之前,她得先去跟父母说一声。
陆兆忻似乎很满意她的妥协,松开钳制在她下颌的大手,改而十足占用性地擒上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先跟我回家,明天,我再陪你一起去看望岳父、岳母……”
他贴得这样近,纯阳性的炙烫气息,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而肆虐地侵入她敏感的鼻翼间,贝宁宁白皙的小脸上,很不争气地浮上了两朵红晕,莫明地阵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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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陆宅二楼,与主卧室相邻的客房里,暖春的微风轻轻撩起纤薄的纱质刺绣窗帘,温暖的阳光又透过这此起彼伏的缝隙,恣意臃懒地洒到原木色的木地板上,迤逦出一室无法言喻的美丽风景……
因为心里总烦恼着该怎么跟父母解释,自己目前和陆兆忻的关系定位,贝宁宁一夜也没有睡好,早上就有了明显的黑眼圈,对着镜子想用眼影遮去这付骇人的妆容,可她试了几遍,总觉得刷上红的也不好,刷上紫的也不红,于是生闷气地把刷子一下扔到了镜子上,发出一记清脆的“啪”声,又被弹到了地面……
陆兆忻在床…上臃懒地翻了个身,“怎么了?”
贝宁宁犹自生着闷气不搭理他,只继续趴在地上找她的小刷子,可能是掉在了什么缝隙里,她找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找不着踪影!
他笑笑,蓦地起身,踱至她身后一把抱住她,暧昧地在她粉颈间吹出一圈圈痒痒的热气,
“何必这样费尽心思来勾…引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身…体……”
很是生硬地加上了后面的三个字,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黯然,陆兆忻有那么一秒好恨自己,却又更加恶毒地调侃道,“一大早的就穿成这样,还摆出这种姿势,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嘎?!什么穿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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