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好歹跟她是姐妹一场,她不舒服,我叫你过去看看是应该的,我还不至于见死不救。”宋妮采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白晓迅速地奔向唐放歌的病房。此刻宋妮采转头,对唐放歌微微一笑,指指白晓的办公室。
唐放歌缓缓地进入白晓的办公室,在办公室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些资料。这些资料都是关于剖腹产的资料,而且日子就是这几日。唐放歌的身体忽然一下就软了,她自己没有撑住身体,直接跌坐在地面上。牧泽西真的要拿掉她的孩子,这个可是他们的孩子啊!全身上下都是冰冷一片,唐放歌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腹部。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何要拿掉她的孩子。难道真的如宋妮采说的,牧泽西可以对自己做绝育手术,也可以将她腹中的孩子拿掉,就因为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也是牧家的吗?
泪水,一点点地滑落,唐放歌觉得心痛加剧。为什么,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吗?不知道为何,她以为牧泽西是爱自己的,现在这一刻,唐放歌竟然不敢确定了。
白晓到了唐放歌的房间,发现唐放歌人不见了,他刚要回头问宋妮采。只是他回头,竟然也没有发现宋妮采的人,他心里大惊,自己是中了圈套。他迅速地拨通牧泽西的电话,告诉他唐放歌不见了,叫他迅速地来医院。
白晓四处寻找唐放歌的人,牧泽西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就在他刚到医院的瞬间,他看见了宋妮采,她似乎也看见了他,不过她速度极快,想要冲过马路。就在此刻,一辆车飞速行驶而过,宋妮采整个人就飞上了天空。
牧泽西看了一眼宋妮采,他唇边一抹冷笑,这个就是恶有恶报吧!他还是迅速地去找唐放歌,因为宋妮采是一个人,说明唐放歌应该是在医院里。
电话忽然响起,牧泽西看到电话上的号码,心里顿时安心了。
“你在什么地方?”是唐放歌打来的,至少令他安心了。
“我在安全楼梯处,你来接我回去。”这句话淡淡的,似乎过于的淡,令牧泽西心中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别走,我马上就到了。”牧泽西等不及电梯,直接一路狂奔到十楼。到了十楼,他就看见唐放歌站在楼梯处,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是淡,淡淡的似乎看不到他的人,他心中却是慌乱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跟宋妮采有关。
“放歌……”你怎么了,这句话牧泽西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唐放歌看着他的眼睛里有一些恨意,甚至是一些愤怒,还有一些他说不清楚的情愫在交织。这样的一面,并不是好的情况。
“你这几天去忙什么了,有那么忙吗?”唐放歌淡淡的问,眼睛中有几分警戒地看着牧泽西。
牧泽西手指微微地缩了缩,然后又伸开,努力叫自己如平常一样。“只是公司的事情,毕竟要养家糊口,所以我自己开了新的公司。”这些话是真的,但是最主要的忙的事情并不是这些。
“是吗?你不是说过只要我问了你都会告诉我的吗?你这些话是真的吗?我可以信你这些话吗?”唐放歌直直地看着牧泽西,牧泽西脚步沉重,看着唐放歌站在那个位置,令他心里一阵阵的惊恐。似乎只要那么一下,她的人就会滑落下来。
牧泽西脚下都是冷汗,他是说过一切都不会骗她的,可是现在要他如何告诉她。告诉她,她的心脏其实是薇薇的,所以现在心脏的功能在衰竭,孩子要拿掉吗?这些话,他说不出口,她已经够痛了,他真的不想她再继续这么痛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告诉我你在忙都是假的吗?”唐放歌眼神清冽的如同一块没有色彩的冰,她看着牧泽西问道。
牧泽西好不容易走到唐放歌的面前,他伸手想要将她拉开,立刻楼梯处。可是唐放歌似乎有点不乐意,她身体往一边缩了一下。她直直地看着牧泽西,似乎还在等他的答案。
“我没有骗你,这几天确实是公司的事情。”
“你没有骗我,是不是有隐瞒我什么事情?”
牧泽西发现唐放歌的眼中有点不对劲,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事情。他心里很是慌,难道是宋妮采说了什么事。“是不是宋妮采告诉你什么事?”
“是说了一些事,只不过都是以前的事情。说到她孩子的事情,说到以前也许你现在应该有一个孩子可以叫你一声爸爸的事情。你说,我的孩子有没有机会叫你一声爸爸?”唐放歌扶着自己的腹部,脸上的笑容好像是枯萎的鲜花,只是惨淡地问了一句。
牧泽西心中一紧,心头上一阵痛。孩子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也是他的孩子,他也想要孩子叫自己一声爸爸,可是她跟孩子相比,是完全不能比较的。如果在他们两者之间做一个选择,他宁愿他们的孩子没有,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过去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要再提了吗?宋妮采不是什么好人,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不过了。”牧泽西回避以前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宋妮采的事情。他真的不想再提起那个女人,因为他知道那个女人是唐放歌心中的一块疤痕。
“为什么不提,你都要打掉我腹中的孩子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告诉你的……”牧泽西的嗓子里似乎有一个个的荆棘滚过,他苦涩的说不出话来,甚至有点不敢看唐放歌的眼睛。
“如果她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跟以前一样。你要告诉我孩子是肿瘤,然后摘除掉。或者你会告诉我,我的心脏不好,身体不好,所以要摘除掉孩子。”唐放歌只是随口说说,她并没有想到自己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是心脏不好。
牧泽西慌了,他看着唐放歌,可是她的眼中满满的都是不信任。她不相信自己,甚至开始恨自己。牧泽西心里一阵阵的冷,可是他不得不在这里下个决定。
“孩子拿掉,我不屑要这些东西。”心似乎在被凌迟,牧泽西还是说出了违心的话。
“因为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不要,是吗?”唐放歌努力地不要叫自己落泪,她只是想问个明白,但是泪水还是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牧泽西无奈,只能点点头,“孩子不是我的,你也不曾有过我的孩子。三年来,只要是我要了你,都会叫你喝避孕药的,你不会怀上我的孩子。我不想要我的女人怀上别人的孩子,只会令我看了厌烦。”这些话,说出口,却刺痛的是牧泽西自己的心。、
“呵呵,看来宋妮采说的没有错。你不给我机会怀孕,三年来从来都不会给我机会。不是我生不出孩子,而是你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机会。牧泽西,如果我说这个孩子是我们的,你会给孩子一条生路吗?”唐放歌泪流满面,苍白的脸上带着恳求。她什么都不要了,包括他,她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孩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他难道都不给孩子一条生路吗?
“不会,孩子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要。”牧泽西努力叫自己的脸上冷硬起来,用什么借口叫放歌将孩子拿掉,他真的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忽然,令他真的有点措手不及了。
“你当真这么残忍吗?”眼睛里都是泪,唐放歌看着牧泽西,心都碎了一地。原来说的爱都是假的,如果真的爱她,为何不能爱上她的孩子,只因为孩子不是他的,所以就叫她打掉孩子。
“对他们的仁慈就是对我自己的残忍,孩子不能要。”牧泽西的心在滴血,这些话他不能说来刺激她,可是他如果不说,孩子还是要拿掉的。不管如何,他都想要保住她的一条命。
唐放歌身形晃了晃,她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一双明灿灿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为何他就是要一次次的伤害她,为何就是要一次次地将她推到这样的境地。
“哈哈……牧泽西,我顺了你的意……我就顺了你的心……”唐放歌笑了,那声音如同子夜的悲泣,格外的寒凉伤痛。
“放歌……”牧泽西急的额头上也是汗水,他也会害怕,害怕她出了什么事情。他知道孩子是他们两人的,可是跟她相比,她远远都会比孩子重要。作为母亲的,没有一个人会说留下自己的命而叫孩子去死。她是一个母亲,如果他告诉她事实,她一定还是要求保住孩子。到了那个时候,是十月怀胎后,到时候就没有一分能够救她的命了。
“你不要靠近我,我顺你心,顺你的意。牧泽西,我恨你,我恨你……”唐放歌身子往台阶下翻滚而去,人直直地摔了下去。
妮情叫歌。牧泽西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他迅速地飞扑过去。他的手用力地抱着唐放歌的身体,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所有的冲击。可是从上而下的力道太大,加上唐放歌怀有孩子。当牧泽西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血迅速地侵染了两人的衣服。
唐放歌静静的躺在牧泽西的怀里,血开始从的她身下流淌出来。
这血的颜色深深的刺痛了牧泽西的心脏,他全身上下都僵硬住了。有那么几秒,他呆呆地看着唐放歌流着血的身体。苍白的小脸,没有一点点的笑容,只是她说恨他。
牧泽西颤抖着手臂,不顾自己身上的骨折,硬是抱着唐放歌爬上了十楼。
白晓正好找唐放歌,发现两人以后他几乎站不稳了。
“快点,救救她,快点……”牧泽西抱着唐放歌,对着白晓吼了一声。白晓顿时才反应过来,人群迅速地移动。
手术室的灯是红色的,牧泽西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过红色。明明是火的颜色,却令他感到心底发冷。
231章:心尖之痛(12)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牧泽西在门外已经等了五个小时,他身上还沾染着那些红色的血迹。这些血迹好像是除不去,一直渗透到他的心底。他颓然地坐在板凳上,似乎有人坐在他的身边陪他说话,不过是谁,又说了什么,他完全不知。红色的血,鲜红鲜红,好像是唐放歌的生命被抽走了。他的身体被困顿在那片血海中,许久许久都没有办法回神。
龙一跟洛施施就坐在牧泽西的身边,洛施施一句话也不敢说,此刻的牧泽西如同没有了魂,看的令她揪心不已。
不管谁对他说话,他都没有感觉,甚至也许根本就听不见了。起初洛施施真的很想骂牧泽西,可是见到他这样,她又从心底觉得牧泽西也很可怜。话到嘴边,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是静静地跟龙一样陪着一边。
手术室的灯一直都没有变暗的迹象,一切都静的令人感到恐惧。空气中有一股挥之不起的阴霾,这股阴郁压抑着大家的心。
门开了,牧泽西立刻抬起头,心中却如同被大锤敲打了一下。
白晓拉下口罩,眼中有一股说不出的疲倦。
“放歌,她怎么样了?”牧泽西速度很快,到了白晓的面前询问。
“孩子已经取出来了,不过她的情况不好。”有些话,白晓根本就没有告诉牧泽西。在手术中间,他们已经进行过三次心脏复苏。有一刻钟,唐放歌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如果不是一边的助理医师,白晓自己估计都无法动弹了。这些事情,白晓并不打算告诉牧泽西,他的情况令他感到不安。
“情况不好,到底是怎么样了?”牧泽西的声音有点破碎,话语沉痛忧心,大手抓住白晓的衣服,几乎是要陷入了一阵疯狂中。
“已经做完了手术,下面就看她自己了。”
“她,还活着,是吗?”这句话,牧泽西差点就问不出来,他就怕自己听见死亡两个字。
白晓点头,手术室的门也开了。医生推着唐放歌从手术室里出来,直接送到了加护病房。唐放歌脸色苍白,似乎睡着了一样,牧泽西想要追过去,只是他的双腿迈不动步子。内心深处,他觉得愧疚,甚至对不起她。如果他跟她商量一下,如果他可以用更好的法子,也许她就不会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
颓然的,牧泽西跌坐在地面上。
龙一放开洛施施的手,来到牧泽西的身后,他的手在牧泽西的肩膀上压了压,“现在还不是自责和伤心的时候,她还需要你。”
恍然的,牧泽西抬头,几乎没有焦距的眼中才隐隐地升起一点希望。龙一说的没有错,如果现在他自责,甚至是倒下,那么放歌也许就会真的离开自己了。她还在等他,也许在等他吧?
加护病房内,牧泽西只敢远远地看着唐放歌,她呼吸似乎微弱,有时候他甚至怕她真的离开了自己。
两个孩子情况更是糟糕,由于母体虚弱,加上这次的意外冲撞导致孩子早产。两个巴掌大的小东西也躺在加护病房中,只是牧泽西几乎没有去看过他们。这点令洛施施心生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此刻,两个孩子加上一个大人,也足够令牧泽西痛不欲生了。
仅仅只是五天,牧泽西整个人都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两个孩子一直都呆在加护病房中,所有的病危通知书都在白晓的手中,他根本就没有敢叫牧泽西看见。三个人的病危通知书有三四十张,几乎每天都有。
唐放歌的心脏在一点点的衰竭,呼吸也变得更加的困难。只是在第六天,她醒了过来。
忽然醒过来的人,是令人感到欣喜的,只是牧泽西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心里深深的畏惧一件事,她是不是回光返照,这令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
唐放歌张开眼睛,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前的牧泽西,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孩子似乎不见了。眼中的泪水滚滚的滑落下来,她看着牧泽西,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
“放歌……”牧泽西激动的想要抓住她的手,只是她眼中的冷漠疏离令他不敢上前去碰触她。
唐放歌没有看牧泽西,只是远远地看着白晓,她有话要说。几乎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她伸出手指指白晓。
白晓走到唐放歌的跟前,缓缓地低头,努力地听她说话。
“孩子,没了……”看着白晓,唐放歌唇瓣扇动,努力地问道。
白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唐放歌,两个孩子情况也很糟糕,能不能活下去他不知道。现在要如何回唐放歌,白晓愣了一下。
唐放歌看看白晓,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愧疚,还有伤痛。她的唇微微翘起,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牧泽西努力地克制自己,克制自己,就怕自己会冲过去。她只想要问白晓,而不会问他,看来她是真的恨自己了。
“只是昏睡过去了,现在能醒过来是好现象。”白晓知道牧泽西心里痛苦,他声音有点虚弱,只能这么安慰他。
牧泽西转身出了病房,她不愿意看见自己,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血淋淋的,连痛都要麻痹了。
出了病房,白晓直接将牧泽西叫到办公室。他有事情要告诉牧泽西,必须是现在做出决定。
“心脏衰竭在加速,如果继续下去,顶多不超过一个月。”后面的话白晓没有说完,因为这些话无疑就是死亡的通知书。
“有法子吗?”牧泽西努力地叫自己冷静,这些日子他要耗费所有的心力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他倒下去的时候。
“如果可以,只有心脏移植才行。”
“我知道了。”牧泽西只是回了一句,人就出了白晓的办公室。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
唐放歌醒了,只是她清醒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少。她想要见洛施施,经过牧泽西同意,洛施施才能够在加护病房里见到唐放歌。
洛施施还没有开口说话,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
“为什么要哭?”唐放歌看着洛施施,努力地想要露出一抹微笑,但是她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洛施施只是哭的伤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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