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要说影响其实也是有的,吴贵跳上墙头的时候,发现里面正在选新的老大,三拨人马对峙着,各在自己的那个范围赌博饮酒,只有领头的几人围在中间说话。
兵器放在院子两边,显出谈话的诚意,避免一时冲动,引发流血冲突,其实又有什么用呢,靠交流就能选出老大来,还混什么黑社会,不早就跑去做官了。
中间的争吵已经极其激烈了,浓厚的火药味连躲在墙头的吴贵都闻到了,那些小弟自然也察觉了这一点,停下了赌博的行当,眼睛不时的瞟向武器,只待一声令下,就打个你死我活。
辛亏吴贵来到这里,阻止了一场大规模械斗,换个思路想想,这也算是吴贵积累的一场大功德。
在刚才的观察中,吴贵选了一个看上去顺眼的人,立刻跳了下去,在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另外两个势力的老大脑袋上各砸一拳。登时,两人一歪倒在了地上,血从嘴巴、鼻子、眼睛、耳朵流了出来。
那两对人马登时拿起兵器,指着吴贵,一群人发出的声音混在一起,听不清是说的什么,只觉得形式紧张,一触即发。
吴贵也不紧张,手搭在看顺眼的那人脑袋上,小声的说:“前面的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后面的你看着办,要是做不好的话,我不介意再换个人,”声音虽小,但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停。”那人对着吴贵点点头,等吴贵的手从脑袋上放下,往前一步大喝一声。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
“你们老大已经死了,现在我张显做主,服是不服。”那人看上去有些瘦弱,没成想说出这样的话。
“呸,服你,看我手上的刀答应不答应。”一个鲁莽的汉子站出来说。
等他说完,不等别人反应,吴贵一拳向他的脑门砸去,另一只手握住砍向自己的灯,轻轻一掰,刀碎成两办,落在地上。等到刀落地的声音响起,那人鼻子喷出一股鲜血,倒在了地上,扬起阵阵灰尘。
这般轻易的掰断一把刀,在以往是不可能的,至多迎面锤上去的时候,将它打成两段。自从那次昏迷之后,吴贵隐隐有一种感觉,劲力除了直来直往之外,还有其他的用法,今天一试,果不其然。看来我到了暗劲这一境界了,吴贵心里想到。
“真脏。”吴贵拿手就往张显身上擦,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还有谁不服的站出来。”张显又一次的问道。
整个院子安静的可怕,一群人噤若寒蝉的围着张显,不敢发出反对的意见。
“没人是吧,上去收了他们的武器。”张显对着身后的人说。
一群人像待宰的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的交了武器,没有一人动手反抗,张显在人群中指出两人,让他们作为新的老大,在派上亲信做他们的副手。想来要不了多久,那两人就会乖乖退位了。
“屋里谈。”吴贵拍拍张显的肩膀,小声说。
“刘大,你先看着,我和这位兄弟进屋里谈谈。”张显吩咐一声,跟着吴贵进到屋子。
“坐着说。”吴贵当先坐了下来,指着一把椅子说。
“不用,我站着就好了。”张显一脸恭敬的站着,“大人有什么要我效劳的吗?”
“呵呵,坐吧。”吴贵轻笑一声,接着说:“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物。”
“是。”张显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坐在凳子上。
“也没别的什么事,以后帮我盯着周大庆和他家,不管他做了什么,都给我记下了。如果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不知道去哪里通知大人。”
“霍家,我叫吴贵,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不知大人还有什么事。”
“哦,对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没通知我的话,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快点跑路,要么等我来杀你。”吴贵脸上带着笑意说,“三个月吧,到时候就用不到你。”
“我先走了,你这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我就不打扰你了。”吴贵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
“大人慢走。”张显看着吴贵远去的身影,恭敬的说。
等待吴贵消失在眼中,才扒开肩上的衣服,五个鲜红的指印留在肩头,触目惊心,让人惊恐。
“老大,要不要。”刘大跑进来看着张显说。
“说什么胡话,这次就放过你,要是谁在敢说这样的话的话,我让他去探探阎王有几只眼,”
“走,出去看看。”张显呵斥完刘大,接着说。
一群人混在一起,看不出之前三波人马鲜明的区别,但现在的区别也不小,人群中有的人空手,有的人拿刀,多余的武器都放在一个房间里,门口有两个拿刀的人把手。
“今天起,你们的老大只有一个,就是我张显。”张显站在台阶上,俯视着这群人,伸手一挥,大声的说。
第十九章 出城()
太阳还在地平线下,天蒙蒙亮的时候,霍家下人就推开了吴贵的房门,端着一盆洗漱用的水,放在屋内说:“老爷在等您吃饭。”
吴贵在被袭击后,被霍元甲强烈挽留下来,安排一个单人的厢房,吃饭就同霍元甲一家在一个桌子上。这次吴贵没有强行离开,霍元甲的救命之恩加上结拜兄弟之意,让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
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抖了抖受伤的那条腿,看着站在屋里的下人,一袭青衣,脚上一双布鞋,两个辫子垂在身后,脸上打了些淡妆,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吴贵,加上姣好的面容,看着赏心悦目。
“你叫什么名字。”吴贵在洗漱的同时问道,声音混杂着有些听不清。
“我叫刘兰,您叫我小兰就好了,老爷派我来服侍您。”刘兰站直身子答道。
“哦。”吴贵应了一声,麻利的穿着衣服。
“您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刘兰等了一会,看着吴贵没有让她出去的吩咐,好奇的问。
“腿上的伤,被人用匕首刺的。”吴贵颠了颠脚,满不在乎的说。
“啊,那会不会很疼啊。”刘兰捂着嘴惊讶的说。
“还好,武林中人,总会这样的。”
“我看老爷就没受过伤。”
“霍大哥,他是高手,只有他让别人受伤,谁又能伤的了他呢。”吴贵放下毛巾,越过刘兰身旁说道,“帮我收拾下。”
大厅里只有霍元甲一人,靠着油灯和蜡烛的光看向桌面,小笼包、鸡蛋、虾仁、面条等七八样小吃摆在桌上,霍元甲端坐在主位上,双手包圆,半闭着眼睛。
“三弟,坐。”霍元甲收起姿势,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小吃说,“看合不合你口味,多吃点,中午和下午可就吃不了这么好了。”
“大哥,等会要去哪。”吴贵夹起一个包子问。
“到了就知道了,先吃。”
桌面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等吴贵吃了几个包子,霍元甲陡然问:“三弟,你昨晚去哪了。”
“没去哪,我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吴贵平静的说,顺便塞了个包子在手上了。
“我知道你有些隐秘,和二弟一样,总有些神神秘秘的事不肯让我知道。”霍元甲的手拿着筷子,放在半空中说,“我知道,我只是个武夫,没有你和劲荪那样的见识,做不来你们图谋的事情。”
“哎,我说什么呢,三弟,你就告诉我,你有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霍元甲停了一会,唉声说。
“大哥,你想哪里去了,小弟我像是做伤天害理事的人吗?”吴贵放下筷子,盯着霍元甲说,“大哥难道不相信我,既然这样,吃了这顿饭我就离开。”吴贵逮着机会,就说出了想要离开的想法。
“严重了,严重了,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要是有什么对不起三弟的,我向你赔个不是。”霍元甲赶紧站起来道歉道。
“可别这样,大哥,要说也是我说对不起才对,这两天发生这样的事,让大哥有所误会,怪我,怪我。”看着霍元甲来到自己面前,吴贵忙站起来,不在说要离开的话。
桌面上又恢复了和谐的氛围,霍元甲不时的讲讲周围的风土人情,武学上的招式变化,拳法关隘等,吴贵则在一旁做个听客,偶尔问问武学上的事情,
霍元甲这般的低声下气,有三个原因,一是那天的一番谈论,让霍元甲对吴贵心生敬佩,二是吴贵的武学天赋,小小年纪就进入了暗劲,以后探寻化劲之上的境界也未可知,因而十分的照顾他。三是农劲荪在离开时的一番话。
“大哥,我这番走后,你要好好看着三弟,不要再让他出什么事情。”
“二弟怎么这么说。”
“我看他的面像,虽然看上去处事不惊,但不是能忍受侮辱的性子,现在他又结了仇家,我怕他以后不会安稳。”
“有我在身边,难道还有人能伤的了三弟。”说道着,霍元甲的脸一红,“之前那是意外,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人伤到他的。”
“有你在他身边还好,就怕你不在他身边。”农劲荪看了看天空,“你看这天蓝吗?”
“一点云都没有,蓝的通透。”
“现在各界思想繁杂,有的想要保皇,有的想要立宪,还有的一点作为也没有,干等着世界给他个结果,而三弟的思想就像一股狂风,能扫荡天地间的污秽之气,让着湛蓝的天,普照大地。”
“三弟有这么厉害吗?”
“何止,他的想法,如今整个中华大地,怕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他,就连中山先生,怕也是比他差上一筹。”
“总之,大哥在我归来之前,帮我看好他,别让他再闯什么乱子。”
“好。”霍元甲看着对方希冀的眼神,点头答应下来。
脑海里还回想着农劲荪离开时的声身影,吴贵一声唤醒了他。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出门向南走去,街上的行人很少,连路边的早摊都没有全部摆出来,两人穿行在街道上,一路上有人招呼着他们,让他们来到铺前吃点东西,两人没有理会。
越靠近城墙,打招呼的人越多,不局限于做生意的招揽,反正从声音里透出一股亲近。
“霍师傅,又出门啊。”
“霍师傅,你有好几天没过来了。”
“霍师傅,要我帮忙的话,说一声,随叫随到。”
“霍师傅,什么时候让我儿子去你那里学武。”
碰到这样的人,霍元甲也只是应上一声,回一个笑容,旁人都好像习惯了,对他这样的行为没什么怪罪的意思。
出得城门,两三间草屋,排在一起,屋前是一片平整的空地,中间驾着一口大锅,旁边摆着几张桌子。空地上已经有人开始活动,拿出脸盆在空地中间洗漱。
“霍师傅,早啊。”看到霍元甲过来,打了声招呼,接着忙自己的事。
霍元甲也不见怪,从屋子里端出两把椅子,分一张给吴贵,看着远处的风景说:“你看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好山、好水、好人,坐在这整个人都感觉舒服多了。”吴贵深吸一口气,看着远处将要露头的太阳说。
“对啊,要多出来走走才好。”霍元甲爽朗的笑道。
第二十章 劈柴()
“霍师傅,来帮忙了。”那人夹着柴火,带着笑对霍元甲喊道。
“来了。”霍元甲应了一声,回头对吴贵说,“三弟,一起来吧。”
“好啊。要我做些什么。”
“你先帮着砍柴吧,等会看看在做什么。”
“斧头在哪。”吴贵走到柴堆旁,大声的问道。
“在屋里,你进去找找。”
一把木柄铁头的斧子,木柄很新,斧头很久,斧刃以看不出锋利的样子,把指头压上去两边滑动,有的只是清凉与舒滑的感觉。
拿着这样的斧头,吴贵不由的笑了下,把斧头在手上颠了几下,顺手往下一劈,呼呼的风声传了出来,吴贵笑着说:“大哥,你可是偷懒了,这柴以前是你劈的吧。”
“要不是三弟你,别人我才不让他劈呢,你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好意思说我。”霍元甲笑着说。
吴贵笑着走到柴堆前,坐在椅子上,选出一块卖相较好的木材,往面前一放,用受伤的手在上面轻拍几下,另一只手拿起斧子,当头劈了下去,斧刃卡在木材里,在劈一次,斧子带着木材,一上一下木材就分成了两半。
“不是这样劈的。”霍元甲来到吴贵面前,拿过斧头说,“看好。”
拿两块木材放在面前,用手轻拍几下,另一只抓起斧子用斧刃与斧背在两块木材上各敲一下,敲完将斧子还给吴贵说:“这样劈才好,你现在可以先试试劈成三块和四块。”
看着霍元甲远去的身影,吴贵若有所思,用手往两块木材上一拍,用斧刃劈的那块裂成四块,用斧背劈的那块裂成八份,裂口处虽不是很平整,但看得出是顺着木材纹路下来的。
吴贵再一次的拿起一块木材,闭目许久,用斧刃劈了下去,斧刃与木头刚一接触,就弹了起来,伸手到木头上敲了一下,吴贵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把木材往边上一扔,一块木材在空中变成了两份,落在劈好的木材堆上,稳稳当当。
再拿一块,用斧背劈下,劈完,看也不看就丢回了原材料的堆里面,在之后的劈柴过程中在没用斧背劈过一次。
一个多小时,一百出头的木材,劈成三百多份,整齐的码在一边,里面有些看上去不错,有些却显得大头小腿,或是中间缺一点的样子,那都是练习中的残次品,用来烧火却也是够用了。
“怎么样,还行吧。”霍元甲看着码好的木柴,丢了块毛巾给吴贵,“擦擦,有什么体会没。”
“还行,现在能劈成三份了,四份劈到是能劈开,就是样子不好看,还要多练练。”吴贵擦了下脸,一停下来才发现,身上以被汗水湿透。
“还行的话,就过来帮忙看火。”
“怎么不行。”吴贵向煮粥的地方走去,往远处一看,太阳以不知不觉的冒出了头。
金灿灿的光越过山峰向吴贵撒来,透过清晨的雾气,带着几许微风,伴着露珠晶莹闪烁的光,来到了这片空地,远方的青草摇曳着,草丛中的虫鸣声应和着,欢迎早晨的到来。
青山上飞出一群群鸟,结伴往南边飞去,其中一只突然离开鸟群,往空地这边飞来,嘴里衔着一片树叶,停在了吴贵肩头。
用手去摸着鸟,它也不吓得飞走,反而拱拱脑袋,像是在享受这样的抚摸,拿下嘴里的叶子,给它喂几颗米粒,吃完,对着吴贵点了几下头,表示一番赞赏,随即飞走了。
“这鸟和你有缘,怎么不把它留下来。”
“有缘的话,它还会回来的。”吴贵收回眼光,看着那个用砖码成的大灶,向霍元甲问道,“这火要怎么烧。”
“怎么烧,随便烧,这可没什么技巧了。”霍元甲哈哈一笑,“就是在灶前有点热,让你来感受一下。”
忙碌到中午,做粥、做馒头、青菜、在熬上一大锅汤。四个人就在这空地上待完了整个早上。
好像到了点一样,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这里,领一碗粥,拿两个馒头,就一点青菜,蹲在一边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吴贵负责分馒头,霍元甲站在他身边,那些来领馒头的人,免不了说一些感激的话,都一一由霍元甲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