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聂子栋,默离的阴霾彻底散尽,一个27岁的大男人像个孩子一样跳着地上的方格,毫无刚才戾气十足的模样。
“你都多大了还玩儿小学生的游戏,傻死了!”默离忍不住揪他的耳朵,把冰冷冰冷地手伸进他暖暖地脖子里。
聂子栋冷地嘶声,报复似的反手去咯吱她的腰,默离最怕痒,跑不过他只得求饶,咯咯地笑声麻酥酥地融化了她冰山般地壁垒。
坐在车里,被暖气包裹着,两人长舒一口气,相视一笑,又厮打着抱作一团。
“喂,小P孩儿,你想吃什么,姐姐今天发了工资!”默离掏出一把粉红粉红的毛爷爷炫耀道。
“恩,吃你……”小聂子拖长尾音,眨巴着亮亮的眸子。
“去死!没大没小!”一记粉拳挥过去,默离羞红了脸。
“什么哟,我是说是吃你做的菜,你也想得太歪了吧,变态阿姨!”奸计得逞的小男孩笑得前仰后合,指着默离的鼻子笑道。
“你……”默离自认理亏,又一时语塞,脸更加红了。
聂子栋突然毫无征兆地吻上她的唇,诧异间,默离只觉得心跳加速,满满地都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样过度算不算突兀,大家觉得小聂子是不是还挺胜任男主介个职位捏?PS:再霸王我就打滚儿打滚打滚打滚,不起来了!哼!!!
76 爱情考验
我们没有了青春里的那张脸。可是只要有向往爱情的那颗蓬勃的心,或许一个转弯,一个拐角,便撞上了我们命中注定的爱情。
然而是爱情,就要经得起考验。
只是安默离不知道,他们的考验来的这么快。
陌生的黑色林肯停在学校门口,安默离的心忽地揪起来,不祥地预感笼罩于心,连忙低头,快步离开。
“安小姐,请留步。”冷若冰霜地声音从身后传来,默离咬着嘴唇,紧张地手指拧在一起。
来者西装笔挺,带着金丝边眼镜,脸上是高深莫测的表情。
“请问你是……”心里仿佛知道答案,可下意识地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你好,我是聂总的秘书,小钱。”男人颇为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默离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迅速收回。
的确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笑容可掬的背后是尖利的刺刀。
“我们总裁有些话要我转达给你,耽误您几分钟可以么?”虽是温文尔雅,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安默离知道自己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劫,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谁要她当初选择了放手去爱?
依旧是星巴克,依旧是拿铁,味道依旧是那么苦涩。
“安小姐曾经在‘盛世’工作的日子不长,想必还不知道Vincent是‘盛世’的少东吧。”钱秘书一边优雅地调着咖啡一边开门见山地切入主题。
默离淡淡地笑,不置可否。
“聂家是大财团,‘盛世’也是跨国公司,我们少爷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要娶的女人,不说名门之后,至少也要是大家闺秀吧。但据我们了解安小姐出身单亲家庭,妈妈在30年前嫁去香港,而且你曾经有过两个男人,离过一次婚,还掉过两个孩子,无论从背景还是资历,都算不上清白。”
波澜不惊的语调,一一细数她的过往,以俯视的态度揭开她往日的伤疤,默离浑身血液倒流,只觉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尊被逼到墙角,颜面全无。
钱秘书的眼珠在厚重的镜片后面转了两圈,饶有兴致地审视着她的窘迫,步步紧逼,“少爷自小被送去国外,从没逃过恋爱,一时被什么人迷惑了心一时冲动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这个过来人比他大三岁不加以引导,反而顺水推舟就说不过去咯。”
滚烫地咖啡呛在喉咙里,泪花渗出来,默离忍不住大声咳嗽,他是指,她勾引小聂子?
“安小姐小心,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并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
默离捂住胸口干咳,脸被憋得通红,一团委屈难以抑制地涌了上来。
钱秘书绅士地递过餐巾纸,接着,不失时机地掏出一张支票,点点上面的金额,斡旋道,“我知道你和你父亲都是普通人,最近金融危机生意不好做,特别是你父亲为了送你出国还欠了许多债,家庭负担很重想吊小开也是正常,少爷说不定只是三分钟热情,到时候你人才两空岂不失算?这里的钱足够你们还请欠款,并且还能过上不错的生活,安小姐是聪明人,聂总的一片苦心想必你能够体谅。”
安默离拿起支票,整整看上3分钟,10多年来的时光如电影胶片一般一幕幕在眼前晃过,尽管经历了很多,可直到今天她还相信爱情,时间给她的不是退缩而是更加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她不再是那个懦弱不敢同命运抗争的女子,小聂子昨晚的话还萦绕于心,牵过的手还残留着温度,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默离镇定地推回去,脸上多了几分坚定,“替我谢谢聂总的好意。”
“怎么?嫌少?”男人不悦地扬起眉毛。
摇摇头,冷笑。
“难不成是安小姐已有身孕?如果是这样,条件可以再商量。”钱秘书真挚的目光让默离只觉得可笑,孩子,她什么时候开始恨这两个字了?,要是5年前没有那场意外怀孕,说不定……
思绪飘远,恍惚的表情使得面前的秘书既兴奋又有些坐立不安,完全没了刚才的视人如草芥般的傲气,正跃跃欲试地表现,“安小姐大可放心,我们会为你准备全程的服务,会请最好的医生,住最贵的病房,保证这回孩子顺利出生。”
然后呢?再给她一笔钱让他们母子分离,豪门打发闲散人员的一贯嘴脸默离已经经历过两次,每一次都是痛不欲生。
“我现在就给总裁打电话,马上带你见他。”男人屁颠屁颠地掏出手机准备向上级汇报。
“不用了。”默离的语气生硬而冰冷,嘴角尽是不屑和嘲讽,真真是母凭子贵,如果肚子里有块肉就能立马从路人甲晋升为座上客,怪不得有女人拿孩子作为要挟,这杀手锏,天下第一!
钱秘书不解地望着安默离,拨号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我没怀。”默离耸耸肩。
“那你们有没有上‘床?”
问的真露骨,她不知道“盛世”的总裁秘书还是个八卦癖,可是没有就是没有,她不想被人看不起,亦或为自己竖贞节牌坊。
“那你能不能保证不和他发生关系?”
呵,这要如何打包票,默离忍不住红了耳根,沉思半秒,淡淡地牵起嘴角,“不能。”
在钱秘书的错愕中,默离把自己手机伸到他面前,淡淡地说,“这些话你应该对聂子栋说,如果他放手,我便一分不要。”
起身离开的时候,男人阴着脸扔下一句话,“如果少爷执意要和你在一起的话,聂总将取消他所有的股份和继承权,他将一无所有,包括现在的酒吧和住房。”
收了脚步,表情定格,回头,“为什么?”默离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因为我们‘盛世’丢不起这个人。”男人若有所指地推了推眼镜,表情在镜片后闪烁不明。
默离仿佛被哽到,瞬间哑口无言,她能为他牺牲一切,为爱痴狂,而他,愿意为她放弃唾手可得的产业么?
她没有信心。
回家的路上,默离颓圮地耷拉着脑袋,电话在手袋里响了N遍,她置若罔闻地游荡在大街上,心里空捞捞的。
利益与爱情,孰轻孰重,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曾困惑许久,然则她最终选择了安稳和物质,结果竟换得一败涂地,这一次轮到另一半去抉择,他才27岁,正是崭露头角的好时机,他肯和她浪迹天涯么,默离越发地没底。
接下来的几天,聂子栋一直没有出现过,酒吧萧条电话也打不通,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安默离从希望等到失望,从失望等到绝望,白天提不起精神,凌晨却辗转难眠,如今的一切是那么相似,是报应还是她高估了他们的爱情?
或许,她该接受这个道义放两边,利字摆中间的社会,清冷地贸然一身。
作者有话要说:千万表捶打我,介个是他们必须面对的问题,年龄,家庭,背景,以及过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只有经过考验的爱情才是真的,不是么?像苏浩然那样一味妥协最后换来的还是离婚收场,所以……为小聂子加油吧……MUA……
77、正文完
不知有多少个昼夜,安默离都是这样把玩着手机,昏昏欲睡,对每一通电话的震动,对楼道里每一响动,反应过激。
等待的时间太长,热情渐渐被冰山压垮,放弃的念头不止一次的冒头,又一次一次地被驳回。
总有一种信念让人坚持,默离知道他们需要的是信任和时间。
一如往常的下课回家,安默离心里不知为何竟格外期待,仿佛有什么事将会发生,难道是心有灵犀么?
在楼道的转角,默离一眼就看见自家门口摆着的大箱子,箱子上面还坐着一个人……
只见聂子栋翘着二郎腿,口里叼着面包,手上拿着一沓报纸,认认真真地圈圈叉叉,简直一个行为艺术家。
本应是相拥而泣的感人画面,被聂子栋痞子一般地形象搅得完全没有热泪盈眶的冲动,默离现在只想冲过去揪他的耳朵。
“喂喂喂,这是谁家的野孩子,呆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是无家可归还是走失儿童?姐姐送你去派出所。”
“哎呦呦,痛痛痛,放手啦,几天不见脾气你见长啊!”聂子栋挑了挑眼角,嘻嘻笑笑地横眉冷对。
“切,谁要你消失大半个月!”
聂子栋也不接嘴,依旧眉眼笑得弯弯地,拉着默离的手不放。
进了屋,暖气包裹着冷掉牙的小聂子,脱了衣服,他开始不满地嘀咕,“谁叫你不给我配把钥匙!害得我等这么久,整整一天,就吃点儿干面包!”惨兮兮地一摊手,可怜巴巴地眨巴着眼睛,“你要对我负责,我想吃红烧肉。”
这一刻,默离真想扑上去吻他,可爱的时候像个孩子,而MAN起来,就是王者归来。
“负责你个头!”默离最后只是扭扭他的自己,摸摸比她高大半个头的脑袋,母性大发。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他们之间默契的像老夫老妻,很多话不用明说,彼此心里全明白。
如今境况严峻,聂子栋被“盛世”清理门户,聂总狠下心断了他一切社交圈,所以找工作处处碰壁,不得已只能在小报上搜寻求职信息,而默离这边也好不到哪儿去,捐款被冻结,校长便拿她出气,事事刁难,冷嘲热讽。
没钱又怎样,只要他选择她就够了,大不了他们开家杂货店,或者卖个麻辣烫啥的,反正饿不死人!
默离揉揉聂子栋冻得通红的脸,忍不住一把搂进怀里,紧紧地。
她不奢求富贵,只想要一份简单的幸福。
炒菜的时候,聂子栋在背后环过她的腰,凑近她的耳边,吹着暖气,“我们一起去K市好不好,那里四季如春,适合安家。”
默离的心跳漏了一拍,脸刷地红了。
安家?他们的家?他在许给她一个未来。
“在那里你可以继续当老师,我呢,可以开一家小的投资顾问公司,白手起家,听起来就很萌!”聂子栋憧憬着。
“萌你个头,创业很辛苦的,大少爷,你受的了?”这男人都27岁了,怎么还跟17岁一样不切实际,默离转身给了他一个暴扣。
小聂子捂住头,扁扁嘴,一脸受伤,“好歹我也从基层干到过亚太总裁的嘛,太小瞧你男人了……”接着,他神秘兮兮地从最里面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炫耀似的伸到默离眼前啊,“要么怎么说你男人天才呢,我早就防着我爹经济制裁这一手了,所以把钱都存在夏宇辰的账户上啦,哈哈哈。”
默离夺过银行卡,看了又看,踮起脚擒住他的下巴,威逼利诱地使眼色,捏着嗓子扮恶人,“是么?我不信……你这个大手大脚的月光族还能存的下钱?”
“哎呀,你就让我掩饰一下嘛,老戳穿别人,讨厌!”聂子栋佯装不悦地嘟起嘴。
“不然我怎么是姐姐呢,快点儿,别跟我耍花招。”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默离的御姐范儿是挡也挡不住。
“好啦好啦,谁要你是我女人呢,恩,就是当时跟夏宇辰混一起,他为了治我每个月末都管他借钱的坏习惯,所以强迫我每次发工资交三分之一给他保管,以免我每次都借钱不还……”说到最后,声音近乎听不到,甚至窘迫到连耳根泛红。
“原来如此,看来以后咱们家的钱注定要我管啦,K市那么多美眉,我可要勒紧你的裤腰带,我决定以后每天发你50块钱零用钱!”默离托腮,凝重地自背重任。
“哈哈。”聂子栋忽地把安默离抱起来,兴奋地在家里转圈。
“你干嘛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默离恐高的厉害,双脚离转那么多圈,她吓得紧紧抱着小聂子的肩膀,不敢撒手。
“那你搂我那么紧干嘛!”小聂子慵懒地调戏道。
“你……小P孩儿,放我下来,不然姐姐生气啦!”虎着脸威胁,默离只会用这招。
“就不,”男人俏皮地眨眼,“你刚刚答应了和我一起去K市,答应了跟我成亲的哦,你可不许反悔。”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怎么不知道!”默离翻着白眼,无辜地抵赖。
“耍赖的话就不放你下来,反正我头不晕。”
一个劲儿地转,越转越快,默离头晕眼花吓得哇哇大叫,眼泪都飙了出来,只得采取缓兵之计,“好好好,你先放我下来,我们坐下来说。”
“好什么,好什么?说了才能放你下来!”小聂子发扬不屈不挠的紧身,绝不上当。
“你,”默离没辙,吹胡子瞪眼完全不顶用,这小子认真起来决不妥协,不得不投降,小声地重复,“和你去K市,成亲……”
说完,双颊滚烫一片。
……
“阿夏走婚”
K市是少数民族聚居区,安默离很喜欢这里纯朴的民风,聂子栋很享受这里的明媚阳光,来了便不愿走了。
一切安排妥当,成亲便被提上了日程。
默离把娘家人接来,聂子栋俨然是个好丈夫,尽管没有家人的祝福,可他没有丝毫在意,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让新娘子操心。
有了真爱,婚礼的繁琐都是浮云,一是为了图省事,二也是为了入乡随俗,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摩梭族的“走婚”方式,不用请客,不用操办,要的只是一份最真挚的感情。
夜幕降临,所有亲朋好友退散,入洞房的高难度挑战来了,新郎要骑着马,站在新娘的“花楼”下唱山歌,新娘应允了才能爬窗进入,共度良‘宵。
然则,聂子栋站在“花楼”下,徘徊了半天,一句山歌都唱不出。
半小时过去,安默离着急了,又不能露面,只得偷偷站在窗户边,不满地扔东西下来催促。
新娘生气了,可被送去美国10多年,别说是山歌,流行歌曲他都唱不来两句,小聂子憋了半天,焦急地走来走去。
突然灵光乍现,张嘴就来。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水路九连环
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
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
默离终于耐不住性子把头探出来骂道,“人家是摩梭族,你唱什么土家人,笨死了!”
“我真的不会……这首歌还是我在美国看春节联欢晚会听到的,”小聂子委屈极了,扯扯嘴角试探地问,“刚刚族长交了我一句摩梭语,叫卖大米,我给你唱《老鼠卖大米》好不好,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说着说着就自顾自地唱起来了,全情投入。
默离想笑却不好意思,看他卖力的唱,虽然跑调的厉害,以至于让她以为是首没听过的歌,但心里是甜的。
聂子栋陶醉地唱完,饱含深情地比了一个f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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