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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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莫离-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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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进去了才知道的,所以他才唆使王洁无条件地促成和Vincent的合同,以暂时维持资金运转。”

“那你要我怎么做?”

“让Vincent暂缓打入预付金,这样王洁他们就不得不在股市上融资,那时候我便有机可乘了。”

刚子老谋深算的决断,似乎没有破绽,但默离的心里还是觉得隐隐地不安,“他们最后,会进监狱么?”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们好歹也是20多年的哥们,我最多让他们破产倒闭、身败名裂而已。”

哥们儿?这就是哥们儿情谊?默离觉得脊背发凉,只怕是机关算计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看默离迟迟不肯表态,刚子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事成之后,我便送你和孩子去美国,绝没有后顾之忧。”

“可我只想尽快离开苏浩然……”

“你一个孕妇做什么都不方便,最好暂时别离婚,现在苏家想孙子想疯了,你可以趁机向他们开条件,让他们把房子过户到你父亲名下,一举两得的事儿。”

完美的计划,一石二鸟,经过一番内心挣扎,举棋不定的摇摆后,默离艰难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介个样子算不算虐苏浩然和王洁捏?PS: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为“十一”加更,仙女们热情撒花吧,某欢躺平接受调戏~十一快乐~有花才有动力咩,否则某欢要躲在角落画圈圈鸟,MUA……

55 番外之聂子栋

“神童”这两个字听起来很让人觉得很羡慕,可聂子栋小朋友对这个称呼则是深恶痛绝的。

3岁的小男孩原本应该滚在泥巴地里玩儿弹珠,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而聂少爷只不过会些心算、会念几句英文就被贴上“神童”的标签,剥夺自由发展的权利,实属冤枉。

然则过早地卷入社会主义思想大改造的进程却阴差阳错使得傲气的大少爷养成了助人为乐的良好品质,即使14岁就被送去美利坚深造,三道杠出身的聂子栋依然充当着“大队长”的角色,尤其爱管别人的闲事儿。

一个人漂洋过海难免孤单,加之小聂子被人伺候惯了,聂总放心不下膝下独子,便顺应经济大潮,随儿子一起进军北美开拓国际市场。

14岁的男孩尚未发育完全,老美又是个顶个的五大三粗,小聂子除了功课让人佩服之外,矮小瘦削的外表和懵里懵懂的个性曝露出不折不扣的孩子气,何况上学下学有专车接送,连午餐都有保姆送来,简直和上小学没差。

同学们都退避三舍,用异样的眼光审视这个所谓的“神童”。辣妹更是不敢招惹他,哪怕是个秀色可餐的小正太,猥‘亵男童在美利坚可是重罪啊。

聂子栋也没心没肺,压根儿没把找女朋友的事儿放在心上,结果22岁博士毕业还是孤家寡人,乳臭未干的处‘男一枚,也算是国宝级人物了。

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聂子栋纵使顶着哈佛商学院MBA的桂冠,但一个22岁的毛头小子如何继承家业,就算聂老头子能够拍板,其他董事却不一定肯买账。商场似战场,他一个初出茅庐的牛犊如何懂得其中的尔虞我诈?真的空降兵上位,又如何协调公司上上下下的关系?

为儿子伤透了脑筋的聂总犯嘀咕了,难道把他再送去读个博士后不成?

22岁博士毕业,照理说早应该成熟懂事,不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聂子叛逆期来得稍微晚一点,反抗不成竟然毫无先兆地选择了出走。

20年来,他受够了父亲把他当神童来培养,不让他吃苦受罪,不让他参加社团多交朋友,笼中之鸟早就跃跃欲试,企图展翅高飞了。这回他偏要离经叛道,看看他褪去少东的光环,能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服众。

聂子栋这个名字是不能再用了,文凭什么的也成了一张废纸,所以30岁的Vincent才会腾空出世。

想要从基层做起,必然得在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大展拳脚,在费城的分公司便是最好的选择。

费城房价高的惊人,Vincent不得不与人合租,共处一室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他的少爷脾气不知气走了多少房客,16个月换了5个室友,第六个又走马灯似的来了。

“你好,我叫夏宇辰,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读博。”

Vincent眼也没抬,继续埋头奋战在研究华尔街动向中,他最瞧不起那些自以为是的学生了,以为来美国留学有多了不起呢,不过是拿着爸妈的钱来挥霍罢了。

夏宇辰见他不搭理,尴尬地搔了搔头,识趣地闭了嘴,合上门。

4个小时后,当Vincent伸着懒腰、饿着肚子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被焕然一新的房间吓了一大跳,太整洁真不习惯。

环视四周,火气噌地一蹦三尺高,他骄纵地提起拳头冲着夏宇辰的房间“砰砰砰”地砸门,“那个谁,你出来,你凭什么动我东西啊!你知不知道这些海报是我收集了多久才集齐的?”

门开,夏宇辰一脸迷糊,电视里面正直播NBA总决赛,湖人对凯尔特人。

“哎,有比赛你怎么不叫我,你动了我海报不知道我喜欢科比啊,是总决赛都不通知我,你这人怎么这样!”Vincent一屁股坐在夏宇辰的床上,皱着眉头发号施令,气焰嚣张,“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无端被指责的夏宇辰表情僵在脸上,33岁的男人这么任性?23岁还差不多。

无奈,退一步海阔天空,谁叫他们共处一个屋檐下呢,和平共处才是王道。再说,连安默离那样难缠的大小姐都……

思维一下子停滞,默离,他苦笑,终究还是放不下,不然他不会再一次选择逃离,而这一次是大洋彼岸。

他说谎是为了不看见她披上别人的嫁衣,他离开则是为了让她拥有自己的生活。

曾经,他可以默默守在她的周围无欲无求,他宁愿一个人在回忆里挣扎、固步自封,只要能听到她的消息,知道她过的好,就够了。

但当他看见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左岸”门口,驻足停留的那一抹哀伤,他知道她后悔了。这让他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因为他何尝不是把肠子悔青了呢?他忽地以为幸福触手可得,几乎要丢掉行李,妄图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然而,他又迟疑了,阻碍太多,他不够勇敢,甚至眼见她晕过去却迈不开一步,最终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爱的女人消失不见。

他恨自己,却与事无补。

“喂,叫你去弄东西吃,你怎么站着不动哇?”Vincent推了推目光呆滞的夏宇辰,斜着眼睛,戾气十足。

“我现在没心情帮你做吃的,厨房里有面条,你自己煮,这是我的房间,我要睡觉了,”夏宇辰心情down到低谷,不卑不亢地下了逐客令,没等Vincent发飙又加上一句,“海报我是按顺序整理的,没乱,而且这房子的租金我们是各出一半,请你尊重我。”

“哎,你……”Vincent没有碰见过如此强劲的对手,可惜对方字字铿锵,句句在理,他亦是哑口无言,气哼哼地离开,却忍不住暗自咒骂,发誓斗争到底。

两个大男人能怎么闹,都是知识分子,无非是丢袜子、不洗碗、出言不逊此类无关痛痒的小伎俩,更何况Vincent工作繁忙,不过是示示威,叫嚣叫嚣增添点儿生活情趣而已。只可惜夏宇辰对这些无厘头有天然的抵抗能力,对付他绰绰有余。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半年过去,夏宇辰不仅没搬走,Vincent还对他相见恨晚,两个大老爷们相谈甚欢,甚至称兄道弟起来。

如今Vincent平步青云,终于如愿以偿调任亚太区总裁,分离之时最应把酒言欢,兄弟二人从饭店喝道酒吧,再喝回家,有道是一醉方休,可惜他们酒量太大。

“哎,这是谁啊,整天看,老婆啊?”Vincent一把夺过夏宇辰手中的钱包,嬉笑着,“挺漂亮的嘛,眼光不错哦。”

夏宇辰夺回钱包,摇摇头,讪讪地笑,“别人老婆。”

“哦,情人?”没谈过恋爱的小正太佯装了若指掌地下定义。

“呵,你真会想。”夏宇辰灌了一大口啤酒,嘴里一片苦涩。

“到底是谁?你跟我说说,我就爱听这八卦。”正因为没吃过猪肉,才分外想看猪跑。Vincent兴奋不已,贼溜溜地眼珠乱转。

或许是醉了,或许是真的无人倾诉,又或许他压抑需要排解,夏宇辰借着酒劲儿,半疯半癫,忽而痴笑忽而痛哭地讲完他小说般的故事时,已是天空泛白。他昏昏沉沉地睡去,嘴角带着笑,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

……

坐在头等舱里,Vincent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夏宇辰的醉言或是梦话,“默离,我只想你幸福,可是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我真的很想你。”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伟大?即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在所不惜?Vincent不懂,也做不到。

他第一眼看见安默离崴脚坐在地上大哭时,他便认出她来了,后来又有机会相处共事,如此机缘巧合让Vincent大呼天意。

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夏宇辰,那边亦是百感交集,千叮咛万嘱咐拜托Vincent尽量照顾她,仿佛托孤一般,那种隐忍的感情让他对安默离更加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使得他唯一的朋友如此牵肠挂肚?爱情到底为何物?他倒要看看她是有什么能耐可以倾倒众生。

其实安默离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低调不喜欢张扬,表面上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实则小心翼翼掩饰内心的软弱。这样的女人着实让人怒其不幸哀其不争,可她却又那么一股子灵气,眉眼中尽是不服输的倔强。

Vincent在远处望着灯影下的瘦削身影,竟然怦然心动。

夏宇辰之所以离开是希望他爱的人幸福,如果不能给她承诺,还不如趁早放手。而Vincent作为局外人却想横插一脚,玩儿什么英雄救美,太自私太卑鄙了。他迅速打消念头,把这仅有的非分之想生生掐灭。

然而感情像种子,埋在心里,不论如何抑制都会一点一点的发芽。

Vincent努力让自己维持一个好上司的形象,隐藏起他蠢蠢欲动的情感,他是正人君子,既然答应夏宇辰好好照顾默离,就不能趁人之危,他永远不可能做到夏宇辰那般全身心的爱恋,他也就没有自责横刀夺爱。

他们都以为她是幸福的,可血淋淋的真相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人善被人欺,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继续当缩头乌龟,无爱的婚姻维持着有什么意义,如果默离下不去手,那他就替天行道,出面要好好教训那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苏浩然!

初衷是好的,但他年轻气盛太冲动,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见病床上的女人怏怏的样子,聂子栋不禁迟疑和自责起来,相爱没那么简单,婚姻也绝非儿戏,什么都不懂的他或许真的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欢从十月二号开始上吐下泻,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在医院打了几天吊针,今天好点了,赶紧爬上来更新,MUA~撒花慰问下病人吧……哭

56 所谓榜样

躺在病床上,安默离内心纠结无比,一句话都不肯说,问话也不答,面无表情的望着每个人,争房产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她实在是做不出来。

夜半难眠,默离辗转反侧,伸手想为趴在病床旁守夜的苏浩然披上件衣服,凑近却听清睡梦中男人喃喃的低语,默离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心头涌上一阵酸楚。

婚姻是一场买卖,互惠互利才能共同经营下去,如果两人失去了信任与坦诚,就像交易失去了以诚为本,将如何继续维持呢?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由于相互猜忌,现在不仅身心俱损、遍体鳞伤还各怀鬼胎,深仇大恨,一纸婚书变成了捆绑的枷锁,最后竟成为一座冷冰冰的坟墓。

恶婆婆、失去孩子、强劲小三、人鬼情未了……安默离她有多么命运多舛,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指责上天不公,难道她自己不是罪有应得?

她明知苏家无礼、苏浩然任性却执意选择嫁给他,她敢对天发誓,是她对苏浩然的爱使之然也?

或许实有真情但绝非那么单纯。

虚荣心和物质欲在作祟,她想在B市落户、想过上安稳的生活,想风风光光证明自己比别人抢,这本无可厚非,可她依然对夏宇辰念念不忘,留着初恋时的戒指,委屈时恍惚间走到“左岸”……如此种种,不是对苏浩然的侮辱?

也许在她心里,苏浩然真的不是第一位的。同床共枕,这一点,苏浩然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最容易沉不住气,偏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余情未了却对苏浩然一个死去的前女友耿耿于怀,甚至愿意花上自己宝贵的时间青春去报复他。

然则,果真看到他后悔难受,她就会快乐么?她又能得到什么呢?

想想一个死去的人就能让自己如此狼狈,谁都知道她永远不可能跟自己抢老公的,而一个意气风发的商业精英幡然挑衅,共度良宵,苏浩然怎会无动于衷?

婚姻绝非儿戏,不能任性,更不似恋爱分手那般家常便饭,可以一时性起做出什么决定。默离现在不是一个人,不允许她自私,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想一出生就没有爹,让他也承受自己小时候那份没妈的痛苦,那份创伤她担当的起么?

老爸、表哥、Vincent可以为她打抱不平,暂时帮她出口恶气,抚慰情绪,不过要是拳头可以解决问题的话,还需要法庭做什么,她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事事当鸵鸟只能让自己处处被动,让关心她的人担心难过。

心平气和地权衡利弊之后,安默离知道,是时候该站出来自己面对了。

这一夜,她睡得很沉。

翌日,默离还在与周公梦游,病房门忽地被打开,婆婆满脸倦容、泪痕犹在,一下子扑到安默离的病榻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默离,默离,你是好孩子,妈求你,求你别和苏浩然离婚,妈原来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只要你不离婚,以后妈当牛做马也在做不辞,妈求你别离开苏家,我给你跪下了。”

默离一惊,脸色刷地变白,赶紧挣扎着起身搀扶,却又被一把抱住,婆婆的眼泪鼻涕一齐抹在被子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心被掏空了。

“苏家现在再也禁不起折腾了,平时苏爸爸对你不薄,你就看在他的份儿上,可怜可怜我们,他已经没多少日子啦!他不想这个家,因为我,又散了。都是我,都是我……”

“啊?你说爸,怎么了?没多少日子?什么意思啊?”默离心骤然抓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婆婆张了张嘴,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尽是抽涕,最后越哭越凶,近乎背过气去。默离只能干着急,完全摸不着头绪。

这时,二姑走了进来,亦是眼圈通红,上前扶住王菊花,眼底灌满了悲伤,咬了咬下嘴唇挤出几个字,“苏荣他,肝癌晚期。”

“什么?”默离睁大了眼睛,眼角渗出泪来,哆哆嗦嗦地跌坐回病床,目光呆滞,心如乱麻。

肝癌,晚期?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前天公公还有说有笑地给她送午餐呢,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二姑握紧默离僵直的手,沙哑着嗓音、带着哭腔,“他一直知道,就是不说,强撑着,不过是怕我们担心,肝癌,多痛啊,他,他怎么受的了……”顺了顺气,接着说,“昨天他在家里晕倒,送来医院,我们才知道,已经是晚期了。”

默离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想不到一向运筹帷幄的苏爸爸竟然为了这个家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可以全然不顾自己的病痛,每天来看望她,送饭送菜、劝解排忧,而实际上竟时日无多。

“默离,其实弟弟他很希望家里和和睦睦的,从前他为了菊花宁愿和家庭对抗,闹得姐弟疏离,子女怀恨,这也是他此生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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