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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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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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只有平琰琰,平琰琰急忙忙的换了身衣服,收拾书本的时候不慎碰掉了笔记本,简笔画撒了一地,正被阴月月瞧见。

“边城画的?画的真好!”

“你也叫你们家丰铭画几张呗!”

“他?算了吧。”

阴月月往床上一倒:“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我听一一说了,上课的时候受惊了吧。”

“呵……和后来的惊吓比起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

平琰琰刚要问,就接到边城的短信,急急忙忙出了门,留下阴月月一个人懒在屋里。

人一静下来就能想到很多曾经忽略的细节,比方说方才单町说的话,当时来不及细想,如今回想却越想越不对劲儿。

阴月月一下子坐起身,忍不住给丰铭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阴月月劈头说道:“丰铭,我有事问你,你老实回答我。”

丰铭在那边用英文小声交代了几句,接着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显然正在开会,不会儿后,丰铭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月月,你说。”

“我……”阴月月顿了一下:“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没有,你说吧,出事了?”

“丰铭……”阴月月深吸口气,豁然间将所有事串连在一起,问道:“你说你妈妈这次给你安排的相亲……那个女的是不是你那个远房表舅的女儿?”

丰铭沉默了一瞬,进而道:“是她。”

“那这算什么?用你的人来报恩?”阴月月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不服从她的安排,后果会怎么样?”

“月月,这件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么,我想安排你们见一面,等见了面我再和你解释。”

丰铭的话,立刻应了单町那句:“你该见见,见过以后也许你就会明白很多事。”

阴月月费解到了极点,但她没有再继续刨根问底,很显然,电话并不是质问的最佳渠道,眼下也不是争辩的最佳时机。

连句“再见”也没说,阴月月就率先挂了电话,半点想法都没了,心悬在了半空,开始依照各种小说里的桥段设定未来的几种可能,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所有设定都是悲剧。

丰铭很快传来一条短信:“等我回来。”

阴月月叹着气,对自己说“我讨厌等”,却还是回了一条:“我等。”

——遇到事情,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坏处想。

Chapter 35

期末考试结束后,平琰琰留校一周复习英语六级,边城也破天荒的留校陪读。

边城的母亲辛美华打电话来催:“儿子,快点回家吧,回家陪陪妈妈。”

“嗯,再有几天我就回去。”

“再有几天?那是几天?”

“一周吧。”

“这么久?你们那是什么学校?都放假了还要留校?”

三天后,辛美华再度打电话来:“儿子,我现在在你姐姐家,你尽快回来陪妈妈吧。”

辛美华一直独居在延庆老家,这几天赶到城里女儿边媛家,就为了边城早点回来。年轻那会儿,辛美华嫁的男人在河北也算小有势力,一家人衣食不愁,却不想一场疾病夺走了丈夫的生命'。 ',只留下辛美华和边媛、边城两姐弟,边媛大边城十二岁,在辛美华出门找生计的时候全权照顾年幼的边城,所以在边城的心里,他有两位母亲。

边媛嫁人七八年了,家里只剩下辛美华和边城,随着年纪越大,辛美华对边城的占有欲也越强。在平琰琰之前,但凡有女生打电话来家里都会被辛美华冷嘲热讽一顿,直到边城上了大学,尤其在寄宿后的第一个假期,边城迟迟没有归家,在电话里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辛美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随即大包小包的赶到边媛家就为了能早日见到儿子。

边城应了两句,挂断电话,正迎上平琰琰的眼神。

“要不你回家吧。”

“不用。”边城重新坐下,又站起身,摸摸身上,然后说:“你先看,我出去透口气。”

走出小平房,边城蹲在一脚抽了口烟,又踱步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听燕京啤酒灌了几口,就着冷风回去的时候,平琰琰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你去哪儿?”

“回宿舍。”

“怎么了?”边城见她不对劲儿,拉住她的手将人拽进怀里,困住:“心情不好?”

“你的电话老响,我没法复习了,我还是回宿舍了。”

平琰琰拿起桌上的手机塞进他手里,指了指屏幕:“十分钟,五个未接来电,全都是你妈打的……看来你真的要早点回家了。”

平琰琰的脸色不太好,抱着书本就往外走,被边城拦在门口:“找一天去我家吧。”

惊讶的抬起头,平琰琰问道:“去你家干嘛?”

“把你介绍给我妈,还有我姐。”

平琰琰愣住了,一时没了主意:“这么快?”

“这还快?还是你想对我玩玩就算了?”边城忽而笑了,笑的很欠揍。

白了一眼过去,平琰琰终于笑了:“有时间再约吧,我想回宿舍了,你收拾收拾东西也赶紧回家吧,不用陪我了。过两天我也回家了,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吧。”

平琰琰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似干练不好相处,实则吃软不吃硬,尤其是在恋爱关系里,一味的争吵对她没用,只有软硬兼施才能水到渠成。

阴月月回到家后第三天得知了两件令她惊讶的消息,一个是失去联系两年之久的褚未央来了电话,告知她在加拿大一切安好,并和在当地新认识的男朋友一起,正处于甜蜜期;二是曾经的高中同学,现在的单町的事业女友的亲弟弟——池杰,竟然和齐萌注册结婚了,褚未央就是见证嘉宾之一,顺便一提,两位新人还来得及向家里人空投红色炸弹。

褚未央说,到了加拿大以后,齐萌一直在躲池杰,但池杰也不是省油的灯,先是以高姿态的出现在所有对齐萌有特别想法德外国同学面前,让齐萌百口莫辩,再来三不五时的围绕她周遭打转,租了齐萌隔壁的小套房,放下身段嘘寒问暖,但又不失大男人风格,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德入侵她的生活起居,终于再次迷倒了正处于空窗期的齐萌。

结果就是,齐萌和池杰花开二度一发不可收拾,成为了所有同学里的第一对已婚者。

聊完了八卦,阴月月又问起了Kinki,褚未央说:“我也没再见过她,她也不在那家寄宿家庭里住了。你呢,你在国内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阴月月暗叹一口气,笑了笑:“还是老样子,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没谈恋爱?”

“自然谈了,我和丰铭复合了。”

“啊,真的啊!”褚未央表现的很惊喜:“恭喜!”

又闲聊了几句,褚未央果然不失八卦本色,对阴月月和丰铭的复合细节盘问了一遍,说到关键处时赞叹不已,频频叫好,声称羡慕。

阴月月也不得不有感而发,时间可真是最可怕的东西,时间让人忘记事情,事情让人忘记时间,但最终,谁也逃不过。

在寒假的第十天,丰铭返回了北京,又不休不眠的忙碌三天,这才有时间安排和阴月月的约会,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阴月月已经怒火中烧了,所有表面的平静都是浮云。

阴月月意识到自己找了一个工作狂男朋友,他的压力和责任比一般普通人都要大,致使她不能向其他同龄人一样谈一场腻歪并放纵的恋爱,也没有如胶似漆的感觉,却早所有人几年就体会到了所谓站在男人背后的默默支持。

再度踏入丰铭在国内的家,阴月月先是慢悠悠的转了一圈。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人也还是那个人。

站在沙发前,阴月月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丰铭瘫软在沙发上德丰铭,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印在眼里,默默感受着某种类似感动的情绪悄悄流过心底。

丰铭眼底下躺着两弯阴影,鼻塞的连话也说不利落,歪倒在沙发上还处于低烧状态,甚至以往锐利的眼神也被蒙上了迷蒙的色彩,淡淡的蛊惑着眼前人。

阴月月倒了杯水给他,看他吃了药,这才蹭着沙发边坐下:“既然你生病了,要不就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

“我没事。”丰铭握住阴月月的手,颓废的笑着:“我已经约了她到这里,咱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谁?你还约了别人?”阴月月推开丰铭凑上来的身子。

丰铭却答非所问道:“很抱歉到现在才有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不过我希望你会满意这个结果。”

阴月月越听越迷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说什么呢?烧糊涂了?”

拉下阴月月的手,丰铭再度凑上前,腻腻歪歪的将她搂在怀里,两腿灵活的夹住她的腰,就像无尾熊固执的攀着树一样,低笑着说:“过了今天,我是就你的人,你要对我负责到底。”

“你到底约了谁?”阴月月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个人”吸引走了,她疑惑,她紧张,她只是不由自主的皱着眉看着丰铭。

丰铭只是笑,淡淡的笑,并不说话。

阴月月飞快的思考,待脑中浮现了答案,遂迟疑的开口问道:“你不会是约了你妈妈给你安排的那个女人吧?”

丰铭仍是笑着,握着阴月月的手,轻声道:“本来是你我两个人的事,不该牵扯进第三个人。但她也不是个陌生人,甚至还有可能帮上很多忙,既然如此,不如早点见个面再把事情说清楚……这不仅是为了让你安心,也是为了让我自己安心。”

丰铭把头歪在阴月月的肩膀上:“一个人在外出差的时候总是想起你……我知道你喜欢吃烤鸭,喜欢吃家常菜,喜欢一睡就睡上十几个小时,喜欢打电动打通宵,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关机以免被人打搅。以前,尽管我知道这些,也从来不去在意,直到这次重逢,我时常想起以前的日子,又慢慢想起你的各种习惯,我发现,原来改变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阴月月被感动得不像话,放松了身体全心全意的搂紧丰铭:“你是变了,你变得会说话了,变得牵肠挂肚了,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对我若即若离的……丰铭,我喜欢你的变,真的喜欢,要是咱们永远能这样该有多好?要是那样的话,我什么都不再怕了。”

“怕?你怕过?你怕什么?”丰铭半调笑着。

阴月月却很认真:“怕!我怕咱们会再分开,怕你出差了就不再回来,怕你妈妈硬塞给你别的女人,怕过了这两年你回到加拿大我该怎么办……怕的很多很多,多的让我觉得自己除了害怕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丰铭低笑,带点得逞的调调:“其实……我也怕。”

“你也会怕?你怕什么?”

“怕你因为你的害怕而离开我。”

“讨厌!油嘴滑舌!”

情到浓时,气氛正好,丰铭自然而然的俯下头,阴月月也半推半就的闭上眼。

“你,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正当此时,丰铭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阴月月的声音,足足重复了三遍,当下就把阴月月唬住了。

“那是什么?”

“你那天对我的告白。”

“你录音了!”阴月月指控道,脑子嗡嗡的。

“很显然。”丰铭耸耸肩,松开阴月月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接着道:“我把它设定成短信提示音,可惜太短了,要是你肯多说几句,设定成来电铃声也可以。”

丰铭打开短信,上面写道:“我已经到楼下了,这就上来。”

阴月月窘到了极点,双颊唰唰涨红,她一把抢过手机,在看到来电人“秦玟”后再无暇理会短信铃声的事,下意识问道:“你远房表妹?”

丰铭点点头,站起身往门廊走,边走边说:“我先去开门。”

在这之前,阴月月完全没有对付“远房表妹”的对策,但在这紧要关头的一瞬间,她脑中却醍醐灌顶的涌进各种疯狂且骇世惊俗的念头,令她毫不犹豫的跟着站起身,飞快的超过了丰铭并将他拦住,还没站稳身子,已脱口而出道:“你表舅帮你们家度过了难关,那他一定很有钱吧。”

丰铭愣住:“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废话!我们家没钱,所以你妈看不上我,所以你妈会主动介绍给你的女人一定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准儿媳妇了,对不对?”

“月月,这个等会儿再说,我先……”丰铭说着就绕过阴月月。

“等会儿就晚了!”

阴月月的大吼让丰铭顿住了脚步,侧过身子看着她,神情疑惑。

丰铭的犹豫和疑惑正是阴月月要的效果,只要丰铭不阻止,她就有时间,有胜算。

阴月月一把撩起毛衣快速脱掉,在丰铭微讶的注目下又攥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遂好似下了天大的决心一般扯掉衬衫最上面的三颗钮扣,露出一片不算暴露但也足以令人遐想的肌肤,成功的引来了丰铭的注目礼。

在那样的令人羞涩的注视下,阴月月险些打了退堂鼓,但她也明白机会只有一次,一击即中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于是她又扯掉了头上的卡子扔在地上,两手奋力的抓乱了头发,这才往门口冲去。

扭开了大门门锁,在阴月月的手放到门把上用力拉开的那一瞬间,丰铭的手也及时从后面伸出一把将她按住,“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紧贴着阴月月的后背,丰铭逐渐施加压力将她顶在门板上,凑近她的耳廓,用一种半含威胁的语气说道:“去把衣服穿好。”

“穿好了就没意义了。”胸前紧贴门板,阴月月难以顺气,也因为紧张,频频喘息。

“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表舅是你们家的恩人,所以你妈让你照顾他的女儿令你骑虎难下是不是?我也知道你为难,所以这个难题不如就由我解决,就是这样。”

说罢,阴月月使足了全力往后挣扎,在身体终于脱离门把的那一瞬间却又被丰铭扭过身子再度压在门板上。

这一回的面对面,暴露了两人的情绪,显然他们都不够平静,一个亢奋,一个更亢奋。

“我知道你约她是为了当面说清楚对么?不如这样,我替你当一次坏人……”

阴月月的后半句话被丰铭的动作噎了回去,他的右手正顺着她的腰缓缓向上爬,途径她的左胸心脏位置徘徊了数下,又一路来到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却没带半丝调戏的意味,只是缓慢的抚摸内衣边缘以上的皮肤,好似在感受温度,又好似在测试心跳,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

丰铭凑近脸,鼻子对鼻子的低喃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

听不出这问句里有没有威胁的意思,阴月月很坚决。

“确定!”说这话时,他们的距离近的足以让她的上唇擦过了他的,火花也在一瞬间被点燃。

但丰铭却没有接纳和享受,只是面无表情的抽出占领领口的手滑向阴月月的后腰,将她整个人带向自己一并后退两步的同时,另一只手则顺其自然的拉开了门。

在门被开启的那一瞬间,丰铭松开了手,又退了一步,看向门口。

顺着丰铭淡漠的视线,阴月月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他的眼神告诉她,在她身后的门口已经站了一个女人,一个还没见面就令她忐忑且不知深浅的女人。

再度深吸口气,阴月月又仰头看了丰铭一眼,闭了闭眼,本着事已至此的想法缓缓转过身,去面对那个所谓“表舅的女儿”。

——将青梅竹马进行到底的故事是神话,这两个字简直让人绝望,但我们需要神话。

【下部】

Chapter 36

门口的女人陌生又熟悉,陌生在于她披着一个故人的外壳却漾着意味非常的笑容,熟悉在于不论横看竖看她都那个曾和阴月月一起生活过几个月的女孩儿。

Kinki,阴月月两年在加拿大认识的香港女孩儿,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生性叛逆,恋爱经验丰富,今年只有十七岁。

阴月月呆站在原地足足有半分钟,她的表情从震惊转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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