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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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歹妃-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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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赵明月撇眼望向云凤泽,眸光坚定。“他很好,我没有理由反感,更不想否认对他的好感。所以我允诺了他一个机会。”

    锦炫斯遽地收了笑容,恨恨地怒瞪瞬间疏云朗日的情敌。“他有什么好?将你抢了去,拘得你不得自由。”

    “锦兄,倘若你我的境况颠倒过来,你敢保证自己不会如我这般么?”

    云凤泽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字里行间却不乏恼意。“我比你更早与蕾儿相识相熟,却为何以近乎孟浪的劫掠才得再见独处,个中因由--”

    “便是你与浓儿有缘无分!”

    “是有缘无分,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云凤泽意有所指,锦炫斯倒也落落坦诚。“是我作的梗又如何?这事浓儿亦是知晓的。她没阻止--”

    “我没阻止又如何?想见我的人不还是见到了?”

    赵明月头疼地拍案而起,不想听俩叱咤风云的人物再没完没了地幼稚裹缠下去。“话我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你们两个想吵就吵,要打便打,本姑娘不奉陪。”

    才欲转身,便教云凤泽轻巧地裹入怀中。

    锦炫斯立刻沉下脸暴吼:“放开浓儿。”

    “不放。”

    云凤泽示威性地把玩着细白柔荑。“我要牵着蕾儿的手,一直到白头。”

    “哼!”

    锦炫斯抢过赵明月另一只手,正眼都不看某情敌。“你跟浓儿八字还没一撇,与她白首偕老的事还轮不着你!”

    “难道便能轮到你了?”

    赵明月陡然冷下嗓音,剌戾的眼神伴着讽意诡谲的表情,不仅是锦炫斯,连云凤泽都不觉愕然。

    “蕾儿…”

    “浓儿…”

    赵明月甩开两个幼稚男人,寒着脸往桌边一坐。“是不是等到我死第三次,你们才不会以爱之名争风吃醋,才会真正懂得珍惜?”

    第三次?

    锦炫斯与云凤泽这下真懵了,面面相觑过后,视线齐齐惶惑地射向情绪陡变的伊人。

    赵明月望着两人,灿眸难得沉寂,面上却渐渐泛开笑意。“锦侯爷与云公爷俱是身矫体健少病无灾的,定可享尽天年长命百岁。而小女子呢,不仅不知道能活到什么年岁,连会不会在那个年岁前突然消失都是个未知之谜,又怎么敢怀抱与君共白首的妄念呢?”

    “浓儿你这是何意?你别吓我啊!莫开这样的玩笑啊!我错了,我错了,再不跟别的男人幼稚争斗惹你伤心了…”

    锦炫斯扑过去搂住挚爱,一颗心针扎似地疼。

    赵明月轻叹一声,抬手轻抚他的脸。“阿斯,我不想吓你,更不是开玩笑。这件事你们早晚要知道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说与你们听吧。”

    “说吧。”

    云凤泽平静着面容移近,微哑的嗓音泄露了心底的忐忑,撞到木墩顺势瘫下去的动作更掩不住对或多或少有预感却不见得是好预感的某些真相的无措。

    赵明月抿了抿唇,抬眸望进沁水乌瞳:“阿斯,你我翡境初遇之后,你曾查探过我,虽然没得到多少讯息,却也知道了我的性情与从前大异,是不是?”

    锦炫斯点头。

    赵明月的视线再转向云凤泽。“你不是总好奇,我为何魂魄不齐么?”

    云凤泽颔首。

    “那是因为,我在更早之前曾失足坠崖。”

    赵明月定定地注视着两双惊惑乍起的眼眸,深深地呼吸:“而在坠崖之前,我生活在另外一片时空。那片时空很遥远,远到数千年以后,远到我们永生不可能相见…”

    不长的故事很快说完,赵明月睁大眼睛观察着两张迟滞俊颜,好一阵子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打起响指。“我知道这情节很扯这事件很雷,但两位爷毕竟见多识广深谙秘术,能不能给点有声有色的反馈呢?”

    云凤泽动了动雕塑般的上身,慢镜头回放似地抬起褐眸:“所以那位小清姑娘,便是令你困落在此的罪魁?”

    “昂。”

    赵明月点点头,想想就忍不住要破口大骂那害人精。

    “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她,好好感谢她。”

    虾米?

    难道不是好好骂她一顿吗?

    赵明月还没缓过神,复教沉默里色静如死水,霍起间势猛胜海浪的锦大侯爷震了震,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218 爱悄悄() 
“找到那座山崖,将它铲平。”

    “好好的山崖,干嘛要铲平它?”

    赵明月好笑道:“你确定能找到它?”

    锦炫斯俯首凝视她,乌色的瞳已褪去腥红,换上了黑夜般沉重的凄惶。“一定要找到,铲平它,你就不会突然消失了。”

    “傻瓜,何必这么自欺欺人呢?”

    赵明月看着他,浅浅勾唇,轻轻摇头。“我同你们说这些,不是让你们去忧心未知的以后,而是希望你们活在当下,珍惜现在的我。”

    不然她一艳丽多刺的野玫瑰女王,做啥子要去苦扮那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珍惜,我可珍惜了!”

    锦炫斯分分钟彻悟,端着狗腿的笑指天誓日:“我之所以找其他男人的茬儿,正是因为他们占去了浓儿你与我相亲相爱的时间哇!”

    绝对不是拈酸吃醋神马的…

    “阿斯啊,虽然你看起来很诚恳,可是我不信。”

    他家浓儿轻忽解颐:“不然你发个誓呗。”

    又来?!

    锦炫斯牵过扯着他衣摆的小手,撒娇地晃。“换成其他的行吗?”

    “可以。”

    赵明月好说话地笑笑,将脸转向墙头:“去把咱们给二位爷准备的礼物取来。”

    “什么礼物啊?”

    锦炫斯这厢不无期待地打听着,那厢下意识望向云凤泽,在他怵怵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不安的脸庞。

    清漪迫不及待地抱着一方漆盒奔至,赵明月接过来放在桌上,顺便捏了捏她贼笑涟溢的俏脸。

    转脸对上两张看上去很平静的俊雅容颜。“天气渐热,方才两位爷又热烈切磋了一番,想必脚下已出了汗。我与丫头们特意为两位爷备好了便鞋,清新养眼,绿色凉爽,就请两位爷脱下靴子换上吧。”

    云凤泽迟疑地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将视线转向清漪:“里面是什么?”

    “仙人掌拖鞋!”

    清漪回答得干脆,掀开盒盖儿的动作更利落。赵明月坏兮兮地笑望瞬间蒙圈儿的俩大爷:“够特别,够用心吧?二位爷还不快笑纳?”

    锦炫斯笑了笑,那叫一个不忍直视。“浓儿啊,你如此用心地准备了这般特别的礼物,我实在舍不得它落地染尘,还是珍藏起来吧。”

    “没关系的,”

    赵明月笑眯眯地拎起鞋子放到地上。“我给你准备了好几双呢。”

    “呵呵,真是有劳浓儿,辛苦你了。”

    锦炫斯只是瞅着那碧油油的一坨,脚底板便隐隐作痛。飞快地转着眼珠子,捏着素洁小手又揉又搓地卖乖:“这鞋子虽漂亮,但却有刺,我若真穿上,回头既要劳累你拔刺,更会招你心疼…”

    赵明月睨他:“我漂亮,也有刺,不见你敬而远之呢?”

    “脚上扎了刺,拔出来便好;倘若朝堂教人戳破了洞,锦兄以为当如何为好?”

    云凤泽移过粘在碧绿拖鞋上已久的纠结视线,片刻前还在撒娇卖萌的某侯爷瞬即清正了眉眼。“云兄所指,可是有人以邪术惑众,包藏祸心地混入各家亲贵之事?”

    “什么邪术,人那是正儿八经的高深心理战术好不啦!”赵明月皱着鼻子抗议。

    锦炫斯看看一旁的清漪,一把揽过她家新主子的巧肩往门口带。“看来夫人定是瞧出了端倪,还请不吝赐教。”

    “不教,反正你也闲得皮痒痒,自己琢磨去。”

    “夫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夫人一席话,日月也惊诧’呀!”

    赵明月抬眸望着锦炫斯一本正经的昳丽容颜,目光溜到他挟在臂弯里的漆盒,顺坡下驴地勾着唇随他迈出门槛儿。

    她也就是随便唬一唬他,真叫他套上那绿色环保的玩意儿,她的后续工作又岂止挑刺儿那么简单?

    云凤泽眼看着伊人梨涡浅笑,侧颜动人地消失在视线内,连一个回眸都没留给自己,不免轻声叹息。

    拿起绿莹莹的拖鞋慢慢抚摸,褐瞳孤清幽寂。

    说好的给她时间空间,不嫉妒不拈酸,做起来却何其艰难…

    不知不觉发着呆,无意识地将手中物事越握越紧。

    赵明月好不容易将死缠着自己不放的锦幼稚哄得睡了回笼觉,拎着家用药箱回到打斗现场,才推开门便不由惊叫出声:“山贼你干什么呢?那是仙人掌,可不是我的掌!”

    云凤泽转过脸望向她,懵懂而欣喜。“蕾儿,你怎么回来了?忘了什么了?”

    “忘了安慰你、给你擦药了。”

    赵明月挨着他坐下,扯过他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拎起他血迹隐约的修掌,忍不住呲牙:“你没有知觉了,还是自虐癖发作了?”

    云凤泽看着她,摇头,微笑:“苦肉计,博你同情。”

    “你不这样,我也已经相当同情你了。”

    赵明月瞥了他一眼,垂眸从药箱往外掏东西。“这样优质,这样高富帅,喜欢的人偏偏不那么喜欢你,还不够让人同情吗?”

    以药酒浸湿棉纱,用力捋过细毛针,赌气似的:“她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如此费心耗神?!”

    云凤泽一脸恬淡地看着柔软却不温柔的小手捏着针拿着镊在自己的手上挑来拨去。“她没什么了不起。她不那么喜欢我,我还那样喜欢她,我才了不起。”

    赵明月扬睫注视静水流深的褐瞳,分明望见内里的潋滟波澜。扭脸拿过凝露涂抹着大手,脆音意外含糊:“那你也没有白费力,至少她已经放不下你了…”

    “蕾儿!”

    云凤泽眨眨眼,难掩激动地握住她的双肩。

    虽然他自己亦瞧出了她对他的感觉渐渐不一样,但听见她亲口承认,踏实兴奋更无以言表。

    赵明月轻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将其他物件一一放回药箱里,独捏着凝露瓷瓶晃了晃:“锦色门密制伤药,千金不换。看在老熟人的份上,只收你五十两;人工服务费也不多--”

    云凤泽自衣袖里掏出张银票在她眼前抖了抖:“一百两,不用找了。”

    银票落在赵明月的大腿上,云凤泽以才处理好的伤手轻触她的脸颊,笑意盈盈:“自从认识你,我便养成了随身携带银票的好习惯。”

    赵明月大感欣慰地点头:“此举可取,望君再接再厉。”

    正眉开眼笑地叠着银票,便被一声尖叫震得头皮发紧,转眸便瞧见锦家大小姐气势汹汹奔近,一脸怨愤地叉起纤腰:“光天化日的,我哥就在隔壁,你们在搞什么?!”

219 装出来的温柔() 
“搞暧昧咯,”

    赵明月奇怪地看她:“你哥就在隔壁,你怎么还敢偷溜过来?”

    “过来捉奸!”

    锦黛丝一把拉开她,恨铁不成钢地望向云凤泽:“云大哥,我嫂子这么不守妇道,你还对她抱着希望作什么?!”

    云凤泽瞄了瞄她,褐瞳漾起警告昭然的笑涟:“本公喜欢谁,还轮不到外人置喙。蕾儿若真守了妇道,我才全没了指望。”

    锦黛丝因愠而红的俏脸立刻瑟瑟,刷了漆般惨白。

    赵明月看看她再望望云凤泽,起身抱起药箱。“你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锦黛丝竟没多作痴缠,丝毫不留恋地跟在她身侧,气鼓鼓地抢过药箱:“等下我哥见着,指定要说我不敬爱嫂子了。”

    赵明月轻微无奈地摇头,深感自己对这小姑子应该就同她对自己这嫂子一样,爱恨交织吧!

    两人跨进明月居,桌上的一应早点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澜漪端着茶盘站在廊下,点着下巴给她家主子递眼色。

    赵明月顺着她的视线望见一道年轻靓丽的背影,还没开口,锦黛丝便蹦跶过去,将那女子拉到了她脸面前。“嫂子,这位是庄丞相家的独女,跟我哥从小玩到大的。”

    那女子朝她微微颔首,嗓音和软地开口:“小女轻柔,见过夫人。”

    啥情况?夫人她是锦某人的新欢,这颗饱满多汁的青梅莫不是那厮的旧爱?

    赵明月心下疑惑,面上不打梗地回庄轻柔以浅笑,稍稍屈膝:“庄小姐抬举,民女惶恐。”

    抬手招呼澜漪递上清茶。“若庄小姐不嫌茶水粗陋,还请随意用些。”

    庄轻柔嗯了声,继续保持着娇娆的站姿,桃夭李秾地盯着她看,眼神离友好相去甚远。

    赵明月才为俩幼稚大爷伤过脑筋,这会儿颇有几分倦意,也懒得同她眉来眼去地互相揣测,径自开口问询:“庄小姐大驾敝院,不知有何贵干?”

    庄轻柔牵了牵面部肌肉,很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目光幽幽地从她身上移到腿边的朴拙木墩上,拿帕子扫了又扫,才袅袅婷婷地坐下。

    赵明月当即便感牙酸眼涩,胃部一阵抽搐。

    这姑娘,人世走一趟,不负所姓,委实能“装”吖!

    锦黛丝抱着药箱站在一边,明显察觉,更准确地说,预测到了两人的不对盘,却远不如来前路上那般心安理得。

    本来嘛,她是觉得有了这样世间少见的嫂子,庄姐姐对自家大哥数十年的梦想已然升级为幻想。但是,鉴于嫂子对云大哥的态度,出于自己对老哥的关切,一点于事无碍的小小考验,应该会让大哥与嫂子情比金更坚吧!

    心理活动完毕,锦黛丝神情愉悦地接过澜漪手中的茶水喝了一口,顺便端过另一杯递给庄轻柔,看她勉强抿了抿,轻鄙意味明显地皱着眉,不由偷瞄了眼自家大嫂,暗暗替她捏着汗。--虽然与嫂子相识不久,但对于某些该了解的东西,比如有钱用在刀刃上,比如人作自有她收,自个儿还是不敢懈怠与轻慢的。

    纵使这是庄姐姐一贯的常态,锦黛丝也不禁摇了小脑袋,隐约觉得她有些…自作孽,万不该。

    庄轻柔将杯子铿地摔在桌上推远,以继续作孽不放松的姿态看向对面自在饮茶的姑娘。“露姑娘这茶,不知出自何处?价钱如何?”

    赵明月微微一笑:“无名茶摊,偶遇所得。价钱与味道俱都亲民。庄小姐可是觉得不称口?”

    庄轻柔一甩帕子,浓郁的脂粉气冲着赵明月铺面而至,虽然不属劣质,仍对她脆弱的鼻腔粘膜造成莫大的刺激。

    赵明月揉着鼻子偏了偏脸,耳朵孔儿更清晰地接收到非天然嗲音的洗礼。“我喝惯了皇上赏给爹爹的贡茶,平民的茶自是喝不惯的。不过我看露姑娘在这上面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依据自己的身份选茶。不过,露姑娘在选人方面,便没这般自知了。”

    庄轻柔站起身,款款走到赵明月身畔,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倘若同是市井小民,你缠着不放倒也罢了;可我金彤的锦衣侯,尊荣华贵,岂是你能纠缠不休的?!”

    呦呵,这衅挑得!

    赵明月懒得理这位明显没有经过实际调查的发言者,直接似笑非笑地将视线打向锦黛丝,那丫早拿广袖遮了脸背过身去,徒留给她一道虚光四射的背影。

    赵明月霍地起立,动作之凶猛,表情之阴凉,怔得庄大小姐娇嗲着后退几步,满目怨责:“大胆刁女!你什么身份,竟敢冲撞本小姐!”

    “我的身份,想必锦大小姐已经同你说得很清楚了。而庄小姐你身为丞相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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