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都昏昏沉沉的了,还能转得这般诗意!
144 胡搅蛮缠女病人()
“小玉,你怎么这样狼狈?”
何绵绵才打开院门便发现了倚着镂花墙作低头沉思状的某姑娘。“衣服上怎么会有血迹?!”
惊恐万状地扶她进屋躺好。
“昨夜大雨,芮大娘家遇上滑坡。别担心,已经处理了。”
赵明月轻拍拉着她细细查看的柔润小手:“我把芮大娘安置在繁芜客栈,你去--”
“我知道,”
绵绵忙不迭接口:“我会把她送到甘姨那儿,顺道将你画好的稿子带过去。”
小手抚过憔悴隐约的瓜子脸儿:“你快睡会儿吧,身上有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起烧…”
“别忘了见机抬价…”
忧怅小脸忍不住失笑。
都快迷糊了,还不忘这茬儿。
幽凉苦着脸从韬云房退出,大大地舒了几口气之后,不由长长叹息。
瞧主子爷那横眉怒目的骇人模样,准又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玉丫头给气着了。贴心的他才表示要捉来某只丑丫头给爷出气,爷却立马转了神色,厉声喝止他,坐立不安的。
要说那玉丫头,确真活泼伶俐、鬼精鬼灵的,一张小嘴高兴了哄得人飘飘欲仙,不高兴了就气得人七窍生烟,一声声“前辈”,听得他可是滋心润肺呢。
不过,作为前辈,他还是得赶紧提点那丫头几声,不能动不动就跟主子爷黑白脸大小声的,否则哪次爷一狠心重罚,吃亏的还不是她自己?
这么一琢磨,幽凉忙小跑着奔到秀慧院,压低嗓音开喊:“赵玉,赵小玉,玉丫头?玉…碍?”
高拔俊美的男人步履匆忙地跨下木阶,专注于怀中娇人的目光绵软得如同此季此时的和风曛阳。
“侯--”
表少爷妖冶华丽不假,可这般华丽地无视他,难道不晓得他会很受伤吗?
幽凉委屈地扁扁嘴,忽然激动地一嚎,揉着眼皮的手指差点没戳着眼珠子。
表少爷是从玉丫头的房间出来的吗?
他抱着的姑娘不正是玉丫头吗?
表少爷不是只喜欢美人的么?怎么一副要跟太子爷抢丑姑娘的横霸架势呢?
午膳过后,幽凉将玉兰茶奉上。
“中午的骨头都丢给短短了?”
短短?
幽凉无奈地抓抓头发:“小东西不在府里。”
何况您中午根本没吃多少,更别提啃肉骨了。
“跟它家主人出去撒欢了?”
唉,弯来绕去还是惦记着人家姑娘啊。
幽凉双掌交叠,果断坦白:“启禀殿下,奴才上半天瞧见玉姑娘了。看她脸色不好,似乎受了伤,还有几声咳嗽--主子您去哪儿?”
“怎么不找大夫来给她看看?”
蓝云悠瞬间变了脸,霍然起身阔步行进,黯沉了大半天的墨瞳此刻焦虑昭然。
怎么会受伤?昨晚上挨打的可是他呀!
“爷,您不用过去了。”
幽凉将酷颜上的关切纳入眼底,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表少爷似乎将玉姑娘跟小东西一并抱,呃,带走了。”
话音落,猛哆嗦。
这倒春寒,来得未免太凶猛迅速了…
锦心坞内,被快马急召而至的御医一派慎重地诊完脉,恭敬地朝身侧某爷拱手:“禀侯爷,姑娘由于左臂伤口感染,些微有些热度,又因风寒引起咳嗽,卧床休息几日,再辅以药食即可痊愈。不过…”
“不过什么?”
“外伤没有大碍,这内伤--可要好好调养一番哪!”
“怎么会有内伤?!”
包裹着柔荑的大掌迅速移至皓腕,忧悒的乌眸转向御医,瞬转阴鸷。
年届半百的御医下抖老腿上颤老脸,差点没喊出“不是我弄的”。
“想必姑娘曾于月前强行运功冲破大穴,导致气血亏损,筋脉挫伤。经过一番调息,平日里虽瞧不出异样,但恐病根未除,经年之后,势必于身心有害。”
“本侯了解了,你先下去配药吧,要最好的方子。”
“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御医抹着额头冷汗忙不迭奔出老远,唯恐慢一点便要被制成药引子。
说什么侯爷优雅,从容怡人,分明只是表象,寒容瞬攀潜局剩灰膊荒苁翘右暮眯值芡郏
“嗯…哼…”
床上的人儿起了动静,滚来扭去的似乎很焦躁。
锦炫斯忙将她扶起,搂在宽厚温热的怀里。“浓儿,是不是很难受?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难受,全身都不舒服。大萝卜,我是不是发烧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不是准备趁我病要我命?你个无耻--唔”
性感红润的双唇裹缠住热气腾香的小嘴,重重地吮吻倾轧,要不是看她快背过气了,真想就这么亲一辈子。
“还敢说我无耻吗?小流氓!”
锦炫斯桃花乌眸泛光,任白嫩小手胡乱在妖颜上拍打。反正发了烧,也没什么力道。
见她左右开弓,时不时蹭到扎好的白纱,忙又制住乱拱的小身子:“好了好了,乖乖的,小心碰到伤口,待会儿吃了药好好睡一觉,醒来再给你打,啊?”
“吃毛线药!”
赵大小姐娇声暴吼,脾气从身心舒畅时的不好升级到怎么都不得劲的特别不好。“老娘要吃冰块!”
“你发着烧,还咳嗽着,不能吃冰块儿。”
“那冰沙,绵绵冰,碎碎冰,棒棒冰,也成啊。”
“不成!”
望着恹恹的眸儿,锦炫斯又心疼又气恼。“只能吃热的。”
“那酸辣鱼片,辣炒鱿鱼,香辣烤翅…”
“没有!”
气!
“锦炫斯我呸你小妈的!你不止是个风流鬼、王八蛋,还是个小气鬼、穷光蛋,什么都没有,冷的热的都不给我吃,还好意思说你喜欢我、爱我,你简直没人性,没异性,只会欺负我这个如花似玉、聪明美丽的女病人,呜呜呜…嘤嘤嘤…”
……
飞宇拨拨额发,努力咽下蹿到嘴边的笑声,肃静着表情将药碗递到自家老大手中。
铮亮黑眸忍不住膜拜地看向床上的女病人。
许久不见,大小姐还是这般生猛,连病了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哇!
“浓儿来,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不要!”
小手把送到嘴边的药碗推得远远,“人家不要喝毒药!你个杀千刀的,不就说了你几句吗?就想毒死我…”
“小流氓!再闹把你卖到教坊去!”
大手抚上雪额,惊觉她越来越高的体温,锦炫斯果断含入一大口药汁,准备强灌。
145 公平竞争()
“教坊好,可以看美人跳舞…”
星星眼儿水波潾潾,氤氲出媚人风情:“大美男,给姑奶奶跳个舞呗。”
噗!
某大美男一个没忍住,口中药汁均匀全面地喷在飞宇谑笑不绝的俊脸上。
“让你看跳舞,你就乖乖喝药,好不好?”
锦炫斯柔声哄着难缠的病号,“你想看什么舞?我让飞宇安排。”
“安排个铲铲!你不就在这儿吗?我要看你跳,跳脱衣舞!”
“脱--”
锦大侯爷华音一哽,他身侧慢慢擦着面上黑汁儿、累觉不爱的某人顿感生有可恋。
老大要跳脱衣舞,这话题度、这期待指数、这画面感,别说被喷了一口药汁,就是被吐一脸口水,也算没白挨。
“怎么了?就许你那些红粉知己跳给你看,你不能跳给我看吗?大萝卜你跳不跳?你脱不脱?你不脱,我脱了!”
“好好好,我跳,我脱。”
大手慌忙按住粗暴撕扯着半臂交领绉衫的小手,哭笑不得的昳庞微微一偏。“傻笑什么?还不下去!”
“老大,属下等姑娘喝完药,拿了空碗再撤吧?”
飞宇原地踏着步,实在难以割舍那即将上演的香艳舞蹈。
“嗯?”
“哦对了,属下好像还有几封急件未处理,还是先去看看吧。”
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锦色门素以杀人不问理由著称的纵天公子怀着一颗无法纾解的八卦心,慢吞吞消失于房门口。
晚饭将近,坞里不期然出现一名贵客。未能一饱自家老大舞姿的某人轻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主上,翥翾爷来访,已在前厅等着了。”
他来了?
联娟修眉淡拢,旖旎乌瞳下意识看向怀中呼吸绵长、酣睡正甜香的娇丫头。
来了也好,在情况更复杂之前说清楚,省得夜长梦多。
“请他到书房。”
“是。”
锦炫斯亲了亲微微沁湿的温腻额头,轻轻拉开环在腰间的小手与架在腿上的玉足,悄无声息地着衣下床。
“哥,今日如何有兴致来找我把酒言欢呢?”
推开书房门,乌瞳笑望逸坐于宽大书案后,悠然把玩砚台的酷雅男子。
蓝云悠倏地抬眸:“玉儿呢?”
“吃了药,睡下了。”
“锦弟,你我本是自家人,从无虚与委蛇。你以为我前次同你说的,是玩笑话吗?”
“那么哥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喽?”
“锦弟!”
醇亮嗓音陡厉。“不到月余,你便忘了你的浓儿了?”
话甫出口,两张风采各异的俊庞俱是一凛。
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他竟这般沉不住气地狠揭自家表弟的伤疤;
为了浓儿,一向深沉莫测的表哥竟不惜戳他心窝。
惊觉情势超出预想,锦炫斯勉力按捺住心头惶然,笑意轻掬:“想要忘记一个女人,需要时间和另一个女人,这不是哥你教我的吗?现在我找到了这个女人,哥不应该替我感到开心吗?”
“她跟你从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蓝云悠扫了他几眼,墨瞳渐寒,似雪落幽潭。“更不是谁的替身。”
“我没打算把她当作替身,”
锦炫斯以骨节分明的长指轻叩桌面。“逝者已矣,我的人生还要继续。哥你那般讨厌女人,都不由自主被她的独特吸引;我素性耽于女色,自然对她更没抵抗力。”
“你说得不错。”
蓝云悠丹唇外朗,深眸遽然流光:“假如我向父皇请旨赐婚,必定为蓝煦之大喜盛事。”
“哥!”
锦炫斯喊住他,“我要定她了。”
“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吧?”
“你现在请旨,为时更早。”
“不如这样,”
高彻颀躯折回,在他对面坐下。“我们公平竞争,将选择权交给玉儿。”
桃花乌眸微挑:“如何公平竞争?”
“很简单,只要玉儿还是翥翾府的侍婢,我便不会让父皇母后知晓此事,亦不会强加给她任何别的身份。”
渊眸熠熠,蓝云悠唇角弯出漂亮自信的弧度:“我们兄弟二人各凭本事,愿比服输。”
繁星解残雨,朝阳开积阴。锦心坞绚丽壮阔的空中花园里,一抹洁白灵动鲜活地蹿来跃去,伴着清嫩脆亮的笑语欢声,便是某双媚明眼瞳深处最美的风景。
“迷踪阵各节已部署妥当,只等宗主一声令下,便可护送小姐安然迅捷抵达金钻。”
见主上稍稍回神,昊显忙抓紧时机汇报新进度,争取在新一轮的痴怔席卷他之前,脱离不知重复多少遍同样话的悲催命运。
“吩咐他们严阵以待。”
“是!”
昊显如释重负地抹抹额际,迫不及待地闪出老远。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慢慢拾级而上、第n度陷入呆愣的主子,心有余悸而满眼敬佩。
恋爱中的宗主,神智堪忧;
迷住他的姑娘,可歌可泣。
“浓儿,送给你。”
一大束新鲜怒放的兰花映入赵明月专注沉醉的眼帘,千色百态,幽幽送香。
“喜欢吗?”
抚着毫不犹豫接过花束的柔软小手,锦炫斯忽然察觉自己在发抖。
送个花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
“送个花而已,有什么可喜欢的?不过是你这偌大花园中微不足道的几枝。”
赵明月随便应付着,继续朝着密叶深处引颈探视。
那只模样儿乖巧、叫声更加动人的小鸟儿,怎么没动静了呢?
失望地转过脸,嗯,某送花使者也沉寂着妖冶脸庞,没了动静。
难道是累着了?
明灿美眸儿流转,后知后觉地开始追忆发烧年华。
虽然绝对是夸张,虽然极有可能是诬陷,但是没道理她亲爹亲妈亲老哥会齐刷刷地勾结柳家黑心表妹一起蒙骗她,所以…
本着“我难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原则,发烧时的她比正常时更能闹腾,更爱折磨人。
玉雪指腹轻轻按压上锦花心,嗯,大萝卜浓翘睫底的明晰青黑。“我这几天是不是很难缠?你是不是很辛苦?”
柔软的嗓音飘进耳中,因伊人罕见的温存而惊愣的桃花眸子愈见呆滞。
唉,她往时也没怎么虐待他,怎么稍稍一点体贴,就给他傻成这副缺心少肝就差流哈喇子的欠掐样儿了呢?
黑琉璃般的眼珠子一滚,狡黠亮光瞬闪忽逝。
锦炫斯正一边沉浸在柔熨的舒暖里不可自拔,一边暗叹自己没出息,陡感比小手更软滑水润的物事贴上耳垂,伴着灵动香嫩的轻缓舔咬,身体不觉酥麻,几乎要魂飞天外。
“浓,浓儿,你方才说什么?”
“谢谢你,大萝卜。”
“就三个字,便想打发了我?”
赵明月只觉腰间一紧一热,便连人带花被嵌入了健壮紧致的胸膛。
146 痞赖嚣嚣()
凭着身高与体力优势,锦炫斯轻松将主动惹火的娇人锢在石壁与自己之间,修长双腿亲密地贴在纤细**外,好整以暇而霸气十足。“生了病的你比平日更可爱,虽然缠得我脱不开身,却让我甘之如饴。至于辛苦么…”
自痴怔中回转的桃花乌眸艳色高张,氤氲出心意得到回应的甜蜜与渴望未能舒展的邪肆。“只能看不能吃,浓儿你说我会不会辛苦?”
“大色狼!”
赵明月没好气地呸他。
三句话不离本行,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
“遇见你之后的每一刻,我都只想对你一个人色。浓儿有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呢?”
俏眸儿微挑,欲滴红唇轻轻碰了碰男人痞雅的嘴角:“闭上眼睛,答案马上揭晓。”
色气冲脑的某人不疑有他,乖巧闭紧漂亮眼眸的样子比春色还动人,赵明月忍不住吹了声响亮的唿哨。
下一秒,两条藕臂高高举起,玉手中的花束劈头盖脑朝着倾倒万千良家非良家女子的妖颜狠狠砸下去。“锦炫斯你个小人,不讲信用,不守承诺,谁让你带我来这儿的?怕我日子太安生吗?还嫌你家表哥不够怀疑我是吗?挡,你还敢挡,你还敢动,敢不敢动了?敢不敢…”
“乖浓儿,好浓儿,我错了,你身子刚好,别动气啊。”
锦炫斯顾不得面上的痛,一把将怒焰腾升的娇躯抱紧,趁机夺下她手中的残花败叶丢出老远。“我只是心疼你,想好好照顾你而已。你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伤病在你身,疼痛在我心啊。”
乌亮滟眸渐渐盈满水汽,看得赵明月心头微涩轻荡。
或许是同除他之外的爹娘亲故生生不得见,也许是感触到了他从前到现在、跨越生死而不变的真心挚恋,她对这厮是越来越没抵抗力,想快意斩情丝的某把慧剑也于不知不觉间钝锈暗淡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