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扯开嘴:“我那师妹就是善良。”
顿了顿,笑得越发赖皮:“我知道论人论头脑,我都斗不过你,何况还有这几位帮衬。我明知道你们挖了坑,来跳之前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旁的且不说,就有一点。只要我今日没有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出去,明日你勾结几国权贵害了我性命的消息便会传到你母亲耳朵里。”
“多活了几十年是不一样,敢在本侯的地盘耍起这些下三滥来了。”锦炫斯不以为意地撇了眼赤冽轩:“跟着这样的师父,你能长成今日这般也算是正人君子了。”
青隽也瞄了瞄十几年的兄弟,心知他根本不会以清心这话为威胁,口中却愁道:“放人,后患无穷;不放人,你便是不仁不孝。这可就难办了。”
“成了,都别在这搅浑水了。”蓝云悠一直默然坐在稍远处看几个人诡来诈去,终于忍不住起身过来,对着锦炫斯道:“赶紧叫人进来,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值当在他身上耗什么时间!”
这么多日没见他家乖宝,好不容易抽身过来,反而对着个从里糟到外的妖道,他真是看谁都不顺眼!
锦炫斯应了声,就要做手势召人。
老道瞬间傻了眼,脑子眼看一片空白,忽地灵光一闪。“珣儿!珣丫头!”
锦炫斯的手顿在半空,其他三个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也立时停下脚步转回身,面色一应地阴沉下来。
澜漪也教老道这凭空一吼震了下,再加上四枚祸水冰寒的气场,赶紧忍住想打的冷颤,趴得更低。
方才几个大高个儿围着她没瞧清,这会儿才发现这老赖一直半躺着侧卧在地上,一点儿也没换过动作,估摸着是被废了。
不过看他陡然锃亮的眼里满溢的算计,就晓得他接下来肯定没好话。
果然,清心抹去嘴边的血沫,对着赤冽轩嘿嘿了两声:“我说错了,不是珣丫头,是那个丫头。十二年前我送她走的时候,不比你舍得。她在异术上面,可比你母亲更有天赋。就是太机警,对我多有防备。若不是她那时年纪小,说不准能将我算计成什么样呢。”
赤冽轩瞪着他,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想说什么?”
“你们现下都明白了,当年虽然她只有一绺魄,但我完全有本领留住她。如今她可是鲜活乱跳的。不过嘛…”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他们同她俱清楚:不过她还是与常人差了几分,不知哪时便要离开或者消失。而能阻止的人,只有他。
可真懂得掐人七寸。
澜漪冷森森地盯着一脸得意的老道,脚痒得直想踹他。
青隽与她心有灵犀般,很给力地朝清心胸口踢了一脚。“敢拿月儿吓唬我们,你找死!”
“月儿?”清心嘴里涌出一股血,话都说不清了,仍然趾高气扬的。“如果你们认定我在胡说,为何犹豫了呢?是不是吓唬你们,等我死了就知道了。你们找寻了这么些日子,可有收获?”
见无人回语,又勉力撇脸看向赤冽轩:“你母亲从前都掌控不了御灵之术,如今不记得往时,功力也早散尽。你觉得能从她那儿得到助益吗?”
赤冽轩环顾其他三人,无不是欲杀此无赖而后快,却又投鼠忌器的神情。
于是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你的性命暂时可以留下。不过,你别妄想以此拿捏于我们。”
“哈哈!”清心怪笑:“乖徒儿,你一向懂我的。我若是不拿捏别人,活着便没了乐趣。要是我觉着没活味了,哪天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能了断了。”
蓝云悠疾步上前:“清心,做人若不懂得适可而止,便只能做鬼了。”
老道丝毫不以为意:“翥翾殿下,您可是威风派头得很。老朽卖你个面子,现下不提什么。日后你君临天下,自然有帮衬得了老朽之处。”
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让他活着才是祸害遗千年。
澜漪瞪了老赖半天,浑身的揍人筋骨都痒起来了。
撇眼望望赤冽轩,冷冽的唇抿得笔直,手慢慢按上了腰侧的剑身。
清心视线一直没离他,自然注意到这动作。嘴角一歪,邪性又奸诡。“你既这般自觉,那正好。我不贪心,先才你将我制得血气溃散,现下我就有一个要求:用你这副宝器给你自己放放血,好好体会一把为师的痛楚。”
当此时,站着的四个人或横眉冷瞪或低眸沉吟,竟都没察觉到周遭空气的异动。直到眼前艳亮的光掠过,随着老道的痛苦闷叫化出一蓬血雾,几个人才反应过来,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高台的隐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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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 必死无疑()
澜漪,确切地说,应该是扮作澜漪模样的她家xiǎo jiě,腾身自高处飞落至清心眼前,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师兄那剑最近教我玩得钝了些,放起血来不尽兴。倒是我这柄烈焰,连日来蠢蠢欲动,原来是想请师父亲自检验它的锐劲呢。”
清心胸口处扎着玫红的剑,血如红溪,面如白纸,已然说不出整话来。只不可置信地盯了自己胸前好一阵,才将视线转向赵明月:“你…你…孽徒…”
“我可不是您的徒弟,”赵明月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如您所言,倘若你昔时留下了我,八成也活不过这十几年了。现下我来助您登上极乐,理所应当,您就无需含恨了。”
言毕抬脚横上剑柄,狠狠地踩下。噗地一声闷响,烈焰便往清心的胸腔埋得更深,教他眼神滞住,再没了混语的机会。
活着的四人将赵明月一阵呆看,为她突然的现身抑或陌生的容颜所怔。锦炫斯率先反应过来,立刻忧心忡忡地捧住她的脸:“你的幻妆术尚且初成,怎可独自冒险施用?”
赵明月不置可否地哼了哼:“熟能生巧,越是不拿手,越得勤加练习。”
随即看向循着她的行迹追至的两名锦卫:“瞅什么瞅?还不将人收拾了?”
二人望了望锦炫斯,朝清心的尸身迈过去。
自赵明月对清心祭出杀招起,赤冽轩便未作任何表情。瞥见阔步靠近的两道人影,蓦地伸手拔出烈焰剑,闪电般朝背对着他的师妹掷去。
此时赵明月已挨近石门,离她最近的锦炫斯方才为她隐而未发的怒气所慑,在数米开外处慢慢跟着,一时无法拦阻,只来得及急唤她一声。
赵明月听得他紧迫的嗓音,陡觉右耳风声剌厉,辉石耳坠应声碎裂,立刻条件反射地挥袖拂开强劲气流。待转身立定,双眼霎时挣圆:“赤冽轩,你疯了!”
旋即捡起尚在滴血的烈焰,飞快扫过其他三人的衣衫,割下一块吸水性最好的,冲到捂着颈子一径儿傻乐的某人跟前,一面给他简单包扎,一面斥道:“命都快没了,还笑得出来!你真想做个乖徒弟,给那老怪陪葬吗?!”
“他当然要笑了,笑死也值得。”蓝云悠迅速封了赤冽轩几处要穴,将止血散抖落在他的伤口处,手上重重地按压,口中没好气道:“他等这个机会不知道多久了。”
赵明月也拿手掌狠狠地压着赤冽轩的伤处,准备扶他回去疗治。谁知这伤患就僵挺在原地,不分轻重缓急地耍起了大爷脾气。
赵明月瞅着他这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欠揍模样,肚子里迅疾盘起一团火,拿眼横了横蓝云悠,示意他莫要再卖关子。
蓝云悠很是不屑地瞥了某伤患一眼,拖长腔调道:“我同他探讨了一段时日,还是未能寻到‘日色慢’的其他解法。只好以他的办法冒险一试。须得你以沾了清心未凝血气的烈焰刺破他的动脉,毒性方可解除。你还不能预先知晓情况,否则你体内的‘日色慢’会牵动他的。一旦有所转变,恐怕这唯一的解法也得废弃了。”
要不要这般玄乎?
刺人的美人瞄了眼被刺的大爷:“那你不会选手脚上的动脉么,难道还非得割颈动脉才奏效?”
后者露出时不他待、激动则乱的笑,傻气隐约。
赵明月有脾气也教他乐得没脾气,只没好气地将他左臂架在自己肩上:“你想说的我都了解了,可以走了吧?”
赤伤患垂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右手甩掉蓝云悠,整个人慢慢地滑倒在地。
赵明月被他超出自己负荷的重量拖曳低身子,才拧起眉,便听到他因迅速失血而变干发哑的嗓音:“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赵明月奋力按捺住自己的小宇宙,“什么?”
“跟他们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
就这么短短一会子功夫,赵明月觉得门牙都要被自己磨尖了。
抬眼环顾其他三位爷,那脸色那眼神,估摸着只要她敢照念一个字,漫说某伤患,她自己都得分分钟被掐死变成鬼。
偏偏那厮不依不饶,靠在她颈侧的脑袋难缠地动了动。“你若不答应,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那就试试看咯。
默念一句,赵明月手刀起落,赤伤患连瞪她都来不及,便阖拢了情波荡漾的眸子,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什么死不瞑目,不过是昏过去,眼睛就闭得严丝合缝的了。
赵明月仰脸,贼兮兮地一笑,仨大爷的神情总算祥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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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不久,太守衙,锦衣侯一声惊堂木下,让金钻百姓议论纷飞的迟知昼案真凶伏诛,收档落幕,阴霾了七日的太守府与安宁府重新归于平静。
赵明月抱着腿坐在闲云间后苑依旧青翠欲滴的草地中央,闭着眼睛深呼吸,只觉嘉气高爽,风烟俱净。而后在丝丝幽冷的昙花香里睁开眼皮,便望见浅笑着俯瞰她的蓝大太子爷。
“处理好了?”
“你指的是什么?赤皇爷的伤,迟知昼的死,还是尚骁璧等人?”
蓝云悠挨着赵明月坐下,还没坐稳,便教身侧娇人一个猛扑,差点仰翻过去。“悠悠,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了师兄,愿意救他。”
赵明月搂紧他结实的腰腹,将脸蛋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因调侃的低笑而强健得越发令她安全感倍增的心跳。“我知道你是不痛快的。”
“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一点,能骂的尽量别打,晓得吗?”
蓝云悠轻捏娇人的颊,展臂将她圈得更紧。“我若不帮你,你会不痛快。如果你师兄因此丢了性命,你更会惦记一辈子,那时我将更不痛快。在短暂的不痛快与长久的不痛快之间,你以为我会选哪个?”
赵明月咯咯地笑:“越来越懂得安慰人了。”
“我说这些并非只是为了哄你开心,”蓝云悠却是收起了笑意,酷雅容颜一派认真:“直至今日,我方才认识到,比起他们四个,我是何其xìng yùn。因为我未曾像他们那样,经历过失去你的恐惧和痛苦。你偶尔有些小伤小痛,我都心疼失措。可想见那时的他们有多绝望,又有多坚强地抱着希望。对于他们,我如今打心底佩服。也如他们那般,只望你健康快乐地活着,别无他求。假如有一天,我也要体会他们的痛苦--”
“打住!”
赵明月果断捂住蓝某人的嘴,深觉一贯高冷简言的男人啰嗦起来,简直秒杀居委会大妈。“你写悲情呢。怎么还诅咒起我来了…”
想了想,似笑非笑地哼道:“所以你今日在那老怪面前犹豫,预备留他性命,就是怕将来某日情景再现,再没有人能救我?”
蓝云悠拿下柔嫩的小手揉摸着,“我们太年轻,一时糊涂,下不为例,哈哈。”
他家小姑奶奶显然不接受糊弄:“我要你们发誓--”
“发誓!我发誓:以后再遇到拿你威胁我们的狂徒,定会教其顷刻毙命!”
小姑奶奶审视着他严肃到凶狠的表情,黑眼珠儿骨碌了好几圈,终于勉强开恩地微微颔首。
蓝云悠跟着松缓下神经,紧接着便衔住自己思念多日的樱唇,凶巴巴地吻了开来。
赵明月被他又深又猛的动作撩弄得呼吸渐紧,下意识后仰着颈子撤开,复晕晕乎乎地教他抱起来,喉音暗哑地咬着耳垂,漆亮的瞳绽出狼性艳光:“乖宝,忙活了一上午,咱们该好好歇息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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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徐行北疆()
凶案彻底翻页后,是持续了四五日的惠风煦阳。赵明月闲倚着美人靠,大爷似地支棱着长腿,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手中泛黄的线装书,间或抬头瞅瞅清漪。
经过在锦色门为期一个月的魔鬼式训练,这丫头俨然脱了胎换了骨,不止性子沉稳了大半,还颇有毅力地学成了一身俊功夫,如今可是文能助她武能护她了。
粉润的指节点啄着连珠杯壁,赵明月酝酿着将宛若、轻烟、澜漪等一忽隆全送进去封闭训练一段时日,以后带着这群外娇里横的娘子军出门,不要太拉风!
清漪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一干仆婢搬书摆晒,觉察到她家xiǎo jiě意图般,猛不丁转过身:“xiǎo jiě,不是每个姑娘家都像我这样既骨骼精奇,又吃苦耐劳的。”
赵明月起身踱过去,扯扯编在她发辫间的丝络。“你成语背得再好,这书我也不会送你的。”
清漪下意识将攥着书卷的手背到身后,露出赵明月数月未见的嬉笑:“xiǎo jiě,侯爷的藏书多不胜数,您不会在乎这一卷半卷的吧?”
观察了她家xiǎo jiě不算明朗的脸色,扁了扁嘴:“您不愿送,我借来看总行了吧?”
赵明月摊开手掌示意她交过书卷,边翻边道:“你现下内力太浅,驾驭不了这里面的招式,借也不成。”
旋即笑捏皱成抹布的小脸:“我可没听说你练的是兵家招数。你对这本兵书如此感兴趣,难道打算做个女将军?”
清漪正懊恼自己学武太晚、功力尚浅,听得这番调侃,眼睛却是倏地闪亮起来:“那由辛姑娘来修习,岂不刚好?”
赵明月顺着她那一路火花带闪电的眼神望去,正见一名年轻女子稳步走来,肤白腿长,风韵素艳,未出声而先矮身相跪。“小女翠水,谢过姑娘大恩。”
赵明月定睛瞧了瞧她的眉眼,顿觉此女英姿入骨,英气扑面。抬手示意她起身,微微一笑:“那便入伍,为我青焰戍边迎战吧。”
“xiǎo jiě您没搞错吧?辛姑娘可是名女子啊!”
两道嫌她多嘴的视线齐齐射来,清漪忙识时务地捂住了嘴。
辛翠水直起腰,回望赵明月:“那晚出手狠绝的姑娘,同方才言语良善的姑娘,莫非不是同一人?”
“良善?”清漪二度忍不住,发出质疑的音节。当然,这种质疑只针对眼前事,绝非她家xiǎo jiě的品性。
辛翠水撇脸看向她,十分肯定地点头笑道:“清漪有所不知,我本为青城辛少府长女,许是投错了胎,生就一副男儿心肠,一心想从戎疆场。苦于国律不允、家法桎梏,只能不告而别,盼着可在别处得偿夙愿。”
清漪恍然大悟,眼珠儿一转,越发惊喜道:“这样一来,你岂不是可以慢慢调整心境,短时间内不用再考虑与尚世子的约定了?正是大好美事呢!”
辛翠水心中掠过对迟知昼的愧疚、对尚骁璧的不舍,神色最后定格为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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