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脸蛋儿一本正经地肃了肃:“以后别再费心暗查了。我人就在你身边,你若真耿耿于那些从前,直接问我便好。”
“不查,不问。”
蓝云悠满眼恳切,不无惶恐:“前些日子你不是不在蓝域么?我就是闲得发慌,随性了解了解罢了。”
“闲得发慌?年会不够你忙的?”
赵明月扭扭身子,一脸讨伐地瞪他:“那么闲还缠着我给你出题,差点误了我店里的生意!”
“那还不是因为我家玉儿聪颖灵慧、心怀奇智。”
蓝云悠抱着柔软的娇躯,爱不释手,果断亲了好几口道:“来前謇之才与我报了消息,你那三幅命题画总算教人破了,可惜是位女子--”
“女人怎么了?”
某煌煌太子爷小有叹惋,某无冕太子妃大大不满:“男人千辛万苦征服世界,女人千娇百媚征服男人,让男人心甘情愿献出世界,谁更厉害?”
“你厉害,你厉害…”
蓝云悠安抚性地捏着姑奶奶的肩,想到分明坠入相思的挚友,语气渐转钦佩:“那位姑娘亦是厉害,不过数面便教我朝眼高性冷的封大学士赞不绝口了。”
“封?你说有时间让我见见的那位?”
赵明月脑中灵光一闪,忽地抓住在自己颊侧颈间流连的大手。“据说他也是外来人口吧?”
是,而且同你一样,也是青城人士。
蓝云悠静凝佳人,心头涟漪不由轻泛,搭眼瞧见繁街闹铺,状似不经意地抬手一指道:“你不是说要替姓云的备份生辰礼物么?那几间铺子瞧着还过得去。”
看来这封家謇之便是阮氏小胖妞口中的那位迷倒青城包括她家妹子在内众姝的无情谪仙了。
赵明月淡瞥某人,心知他终归不愿自己与青城那边再多牵连,兴味着灿眸儿浅浅勾唇:“这可是你主动让我对山贼好的啊,回头谁要是跟我拈酸耍小性儿,我可不带哄的哟。”
“不要你哄,我也不会胡乱吃味。”
蓝云悠捧起她的脸,回得一本正经:“自今往后,我会记住对你好的,看清视你如珠宝的。”
远避伤她身心的。
赵明月七分了然三分无奈,回捧了酷飒俊庞,扶着她家太子爷的手下车立定,目送马车远去,朝后面车上跃下的俩妞挑了挑眉,蓦地以二指抚下巴作半仙状:如果不出意外,她那位前小姑子该是没有机会清醒着同她促膝而谈的。
澜漪撑开冰绢伞绕到她身前挡住渐炽日光,“小姐,那位姑娘…”
“有蓝主子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呦吼,顶自觉哦?”
赵明月抬指捏捏骄得满脸的俏丫头:“既然我们家清漪都这般笃定了,那我自然乐得悠闲。”
转身对着几家不起眼的铺子扬了扬下巴:“先去瞧瞧你家蓝主子的眼光,回头再检视一下他的本事。”
眼光是好眼光,本事更是好本事。
霞影烟色里,赵大小姐满意购物归来,婷立于南风街的某座豪宅外,静听管事报话:“爷说夫人今日会过来,早交待了大伙儿置羹备菜,待他傍黑时回来同夫人共用晚膳呢。”
“你确定他上午送进来的姑娘中午就给弄走了?”
赵明月听完了管事的话搭眼一瞅,才发现自己忘了将怀里的物事放下。这会儿反应过来,胳膊酸麻难耐,想也不想便往地上一撂。沉闷的声响伴着她逛兴大起而未及午休的微蔫俏脸,管事的稍稍错愕,语气更加小心翼翼:“夫人莫要误会,爷只是令人照看那位姑娘,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连照面儿都没打…”
“我误会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呀。”
望着管事紧张得不能更纠结的面孔,赵明月忍不住乐出声:“您别误会我拈酸吃醋,是个悍妇就成。”
言罢也不待管事再辩白,边转身边挥手:“你自去忙,不用顾着我。若爷回来了不见人,你便让他去院子那边儿寻我。”
仰脸看看偏西炽阳,香汗依稀似小溪淌。
230 公爷艳色重()
赵明月且低头寻荫凉而走,且腹诽翥翾府某醋坛,又着急回小院儿洗个澡补个觉,步伐迈得大而急,冷不丁撞上锦家小姑子时,很有些没好气:“金钻可真小,到哪都能碰到你。你这刚结束禁闭,还想再回味回味?”
“嘿嘿,嫂子…”
锦黛丝好脾气地捋着发梢憨笑,她家嫂子不用细看就嗅到了心虚的味道:“干什么坏事了?”
“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深刻反省后,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意来跟您交流感情了么?”
“那敢情好,”
赵明月瞅着粉衣映红腮,着急度似乎不亚于她的姑娘,倏忽展颜:“我头一次来闲云间,你便陪我到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吧。”
“不了不了,我有急--我有晒会子日头就犯晕的毛病,嫂子你逛了半天街,想必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憩了。”
“我不累。”
赵明月转步挡住锦姓小姑子的去路,越瞧她的神色越觉异常:“你刚刚才说要同我交流感情,怎的片刻又变卦了?”
“呵呵,有吗?”
锦黛丝挠了挠小脑袋,下意识抬眼望向不远处。
赵明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慢条斯理地拖出长长的一声“哦”:“原来是想去凤临幽繁转转呐。成,姑娘我今儿心情好,带你进去遛遛,就是不晓得主人在不…碍?”
袋鼠般轻捷跃上某座墙头的粉影瞬间消失不见,赵明月微蹙起娥眉,大步掠至墨翠高门前。“方才锦大小姐是否到过这里?府中可有异样?”
守卫想了想,朝她拱手:“回夫人,锦小姐先前确实经过,瞧见爷进门后,神色似乎颇不寻常,不过踌躇了片刻便离开了。”
“你家爷回来了?”
“正是。”
守卫替一脸惊奇的赵姓姑奶奶打开大门:“夫人请。”
“不--”
好不容易脱离馋皮涎脸某无赖的视线,赵明月本欲乐得自在,瞥眼瞄见手中篮子内的锦盒,眨巴着明眸琢磨了一下,果断放下轻轻摆动的另一只手。--毕竟生日礼物要提前送嘛。
北地清凉,初夏不燥,赵明月一路拈花弄柳地徐行至幽繁深处,好不容易望见这深深庭园的主人,业已轻喘微汗。
云姓某无赖背对着她,正专心地作画。赵明月从侧面看去,清翘的睫毛眨也不眨。
这么专心,连她靠近都没察觉到?
白嫩的小爪子趁机将盛满冰块的白晶盏悄摸儿扒拉近,悠悠地捏起一块冰沁送向嘴里。
“又不乖了!”
似嗔似愠的美音铿然乍起,赵明月只来得及眨巴下眼睛,就被云凤泽悍然把住腰肢搂坐于腿间,连冰块带指尖一并含入口中。
她的冰块!她好久好久没碰过的冰块!
小姑奶奶美眸儿一瞪,立时悲愤:“凭啥你们能吃,我不能吃?!”
“不然分你一半?”
云凤泽朝她压下清庞,暗影掩盖下的褐瞳赫然闪出些许妖芒。
赵明月动动被大手拢紧的腕子,瞧瞧那红唇白齿间似乎愈加诱惑她的晶莹,立刻心动不如行动地凑上前去,唇瓣顿时一片清凉。
只是这清凉尚未到达喉间便转为温软,化作狂澜般的炙热。
“云…嗯…山…唔…”
玉白瓜子脸儿在某山贼锲而不舍的围追堵截下渐渐晕红,云大公爷终于感觉到手中皓腕异常激烈的挣扎,如梦初醒地抬眸,顷刻茫然了艳俏容颜。“蕾儿,对不起,我…你莫要讨厌我…”
赵明月默然揽着他的颈子坐起身,微微垂低脑袋。
“蕾儿对不起,对不起,你莫要讨厌我,莫要…”
“哎呀你烦死了!”
赵明月霍然抬起璨眸儿,骄然横向一面颤颤巍巍给她理衣衫,一面絮絮叨叨道歉没个完的祸害:“你对自个儿就这么没信心吗?我就这样叫你没有安全感吗?”
“那你不--”
“不讨厌不讨厌,”
璨眸儿再横,依稀多了些媚气:“我只是有点呼吸不过来。”
见那人仍是呆怔怔的,赵明月索性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肩背,将脸蛋贴上他温厚的胸膛。“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你纵是先前不信,我今日主动来寻你,主动抱着你,你也不该再怀疑了吧?”
云凤泽一瞬不瞬地盯着明媚脸蛋儿,大喜过望地用力回抱他家蕾儿:“我信!十分信!非常信!十分非--”
“你今儿十分非常不正常。”
赵明月果断捂住某异常人士喋喋不休的红润双唇,一锤定音,一路开摸。“身上有点烫,是不是受凉了?有没有乱吃东西?”
话唠秒变深沉者,只痴笑着亲吻她的掌心,片言不吐。见小姑奶奶隐现皱眉的苗头,这才柔声道:“许是天气热,吃冰块吃的。”
“热你个铲铲。”
赵明月白他一眼,果断起身将满盏冰块倒进花坛里。“今日你是寿星,别把自己折腾成病人了。”
“你记得我的生辰?”
“是,特意给你送生辰礼物来了。”
赵明月勾唇,忆起“自己”生辰时他送的那份大礼,转身欲埋汰他,却瞬间败给了那祸害一脸的受宠若惊。
这丫往时的沉潜意满都被她破坏殆尽了么?她有那么虐待他么?
抬眸望向端着茶水袅袅移近的清秀丫头:“你家主子病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下去!”
透寒的嗓音随着她的尾音而起,赵明月愕然目送那丫头脱兔般逃离到一半,脸蛋便教大手轻柔拨回:“我没生病,只想同你多待一会儿。”
“待你小妈啊!”
赵明月拍案…没起来,欲拉起云凤泽的小手反被他压住,整个人便似教钉在了锦凳上,任他抱着亲着磨蹭:“宝贝儿,我的生辰礼物呢?”
“没有!”
赵明月怒。
这么不听话,这么任性,她了个气!
抬眼对上玫瑰色瞳眸,懒得…
等等!怎么会是玫瑰色的?
“你又掌握一种新瞳色变法了?”
“没有哇。”
玫瑰色双眸倍儿无辜地眨,可在那张冰清面庞的映衬下,怎么看怎么…妖孽。
赵明月疑惑而不无担心地蹙眉,“还是请大夫-唔…”
比先前更狂猛的吻,不过某妖孽吸取了教训,适时离开。“宝贝儿,我真没事,就是有些热。你且在此等我,待我再去冲个冷水浴便--”
“慢着!”
云家妖孽方才的压制感犹存,赵明月生怕起不了身地猛一用力,直勾勾便扑到了那厮怀里,也顾不上他面上的调笑,只揪着他的领口急道:“我没到此之前,你冲了几次冷水澡了?”
“四五次吧。”
“四--”
赵明月张了张嘴,抡起拳头直捶一脸无辜的某人:“你没事洗那么多次冷水澡干嘛啊?水资源多宝贵你知道吗?浪费多可耻你晓得不?衣服脱了又穿多麻烦你有数没?你--”
“宝贝儿,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啊?”
云凤泽一把搂紧明显惊悸的娇人,心头焦躁攀升,玫瑰色瞳眸越发艳亮。
231 迷情缠爱()
赵明月没有答话,只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没找到锦炫斯所赠天眼哨,神色越发茫然地对上云凤泽:“来不及拿解药了,怎么办?”
“什么解药?我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啊。”
云凤泽扶着娇人坐下,举掌贴上她细汗涔涔的额:“倒是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山贼,”
嫩白小手柔缓缓捧住他的脸:“你想不想听我讲故事?”
讲故事?
云凤泽怔了怔,欢欣有加地点头:“只要是蕾儿讲的,什么话我都想听,多久都不会够。”
“那你好好听着,我的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会讲很久很久,你不许打岔,要一个字一个字地记下,回头复述给我听。”
在对面如妖男子情志深笃的目光里,赵明月以前所未有的轻软嗓音慢慢开了口。“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
打小就公主性子不足的赵大女王对于自己这难得钟情的童话故事渐说渐沉迷,可是听故事的某人似乎并没受多少影响,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精亮摄魂:“许多人想一睹小美人鱼的风采,可我却只想独拥我家蕾儿的美好。”
虾米?
赵明月眨眨眼睛,稍显困顿地皱眉。
比起夸赞她,她现下更想这妖孽遂了她的催眠心思睡去,好教她得空去替他取那劳什子“情意灰”的解药来。
而不是又被他圈在怀里,在他耳鬓厮磨的诱哄中软下四肢,云里雾里不知身在何处。
微凉的风拂过胸前,赵明月垂眸瞄见皙雪一片,无暇顾及催眠不成反失魂的挫败感,抬手揪住致力于替她宽衣解带大业的某无赖:“臭山贼,你知不知道有人在你的吃食里下了致幻药物了?再拿不到解药,你就等着气血溃散、功力尽失吧!”
“我不想要解药,我只想要你,蕾儿,我只想要你…”
玫瑰色的眼瞳妖艳灼心,惯常沁凉的喉音性感风情,赵明月被男人湿热的唇舌吮吻着,渐烫的身体倾轧着,竟也不觉迷失。
好吧,其实她也是解药的一种。
得到娇人的回应,云凤泽面上乍惊乍喜,手上的力道更是又快又霸气,赵明月望着妖气陡盛的清逸五官,无意识后撤,立刻尖叫一声搂紧妖孽的颈子:“我们怎么会在树上?!”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云凤泽旋身将刺激得自己火气高涨的玉嫩娇躯压向掩于层层香云纱之下的木质屋壁。“你不是想在树屋睡觉么?眼下不正好?”
“好你个头!”
赵明月扫了眼有窗无门的屋子,垂眸望见院内地上三三两两的仆役,直想扑到不远处的软榻上将自己盖严藏好。
“怕被看见吗?”
妖孽勾起嘴角,艳瞳中邪光四溢:“那就乖乖别动,小声些叫。”
到底谁被催眠了?谁中了幻术了?
赵明月微愕着张嘴:“你到底有没有吃-唔…”
男人有力的舌趁机侵入,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与平日里的温文清越简直判若两人。
“云-嗯…”
赵明月被抵在墙角,受不住他热度与劲猛地直往后缩,奈何柳腰被健臂箍紧,**教颀躯倾压,越躲反而被拉得越近,越抗议就越多地激起妖孽的暴戾因子。
阻止他已是不可能,赵明月只无声抿唇,一面揽紧男人的修颈,一面放松身体,盼着清晰的钝痛尽快淡去。
清夏三更雨,点滴霖霪,斜风裹着凉意掠入紫绡帐内,赵明月无意识瑟缩着小脸闪躲,很快又睡意沉沉。只是那凉意不但转了方向往下,似乎还想悄悄溜进她的身体里。赵明月一个激灵睁开困倦的眼睛,云凤泽放大的俏脸便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在她的颊上扑打。“宝贝儿,饿了吧?”
赵明月只哼哼了几声算是回应,连张嘴都嫌累。
云凤泽亲亲怀里爱困的娇人,回复清毓的面庞格外神清气爽。“等上完药,咱们去吃东西。”
药?
什么药?
“云凤泽,你个斯文败类!”
酸软的手臂扯不开一本正经替她柔嫩的某处擦着清凉药膏的兽爪,赵明月恨恨咬上败类的唇,却教他迅速占得主动,含了樱唇邪性低语:“宝贝儿不累了?那我们再来--”
“你敢!”
美眸儿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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