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俩馒头,被“见者有份”了,是挺惨烈的。
夏歌也蹲到了他旁边,也从自己的收获里拿了个馒头啃了起来。
夜色渐渐深了。
叶泽吃完了,夏歌却只吃了一个馒头。
叶泽看了夏歌满满当当的东西,皱了皱眉,“你”
最后又想,为什么要管这个家伙,就闭嘴没再说话。
“走啦,回去了。”
两人回了破庙。
夜里破庙里的乞儿很多,有的吃饱了在睡,有的还饿的睡不着,老乞丐见夏歌和叶泽回来了,眯眼点了点头示意。
有没睡着的眼尖,一下看到了夏歌手里满满当当的吃的,眼睛顿时一亮,“见者有份!!”
一下吵醒了很多人,但被吵醒的郁闷,远远不及“见者有份”这四个字带来的兴奋。
夏歌乞讨了一天的东西,转眼间就被“见者有份”一空。
叶泽在一边嘲讽的看着,也没有要她的“见者有份”,满脸都是“看吧笨蛋”。
老乞丐眯着眼睛,扇着扇子没说话。
这个时候,有人注意到了夏歌是个新面孔,上下打量,“新来的?”
夏歌点点头,有些腼腆的笑容,“嗯。”
受了夏歌“见者有份”的人默默打量着她,有人哼了一声,“包子难吃。”
却还是默默吃完了。
这个风波只持续了一小会,很快食物吃完,大家也没说话,就各睡各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乞丐扇了扇扇子,也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
有些安静。
夏歌没有垫子毯子,也不想睡在破庙地上,庙里乞儿臭气熏天,有点难以忍受,干脆就跑到了外面,披星戴月,倚着墙闭着眼睛休息。
风餐露宿,这是一个乞儿必备的课程,三年流浪,她早就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
旁边有人坐了下来。
夏歌闭着眼睛,没睁开。
“你以为你这样他们就会感激你吗?”叶泽小声道,“你太蠢了!”
唔一天讨两个馒头的金大腿说她蠢诶。
夏歌温顺的点头,肉眼可见的敷衍:“嗯嗯,我太蠢了。”
叶泽:“”
叶泽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年仅九岁的小少年找不出那种违和点在哪里,只能鼓着脸生气。
夏歌好笑。
果然金大腿现在还是个小孩子啊。
月色温柔。
金大腿好像睡了。
夏歌睁开了一只眼睛。
金大腿抱着腿,头一点一点的,很困,却勉强睁着眼睛,但很快又眯上了。
夏歌只吃了一个馒头,肚子“咕噜”一声响,一下子把将睡欲睡的金大腿吵醒了。
他瞪夏歌,最后鼓着脸,“你可真蠢。”
然而话还没说一半,他的肚子也“咕噜”一声响。
这都大半夜了,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馒头两个馒头的,早就消化完了。
叶泽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夏歌慢吞吞的从怀里掏出了桂花糕。
浅浅的桂花香气荡漾。
叶泽陡然睁大了眼睛,“你”
夏歌把桂花糕掰成一半,递给了他,有点困,也不想解释什么,懒洋洋的道:“见者有份。”
叶泽:“”
夏歌:“要不要?”
叶泽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声“不要”,但是肚子又响了。
好饿啊。
桂花糕好香啊。
父亲曾经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说这本来就是老乞丐定下的规矩别人能见者有份,他,他也可以啊。
反正这个家伙看上去那么笨。
夏歌看自己的金大腿陷入了绝望的挣扎中,觉得有趣,半个桂花糕嘛,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痛苦?
叶泽做了十分久的思想斗争,最后摇摇头,艰难道:“不要。”
虽然父亲说过能屈能伸,但他还说过如果看到别人做了你觉得不好的事情,那么就让自己不要和他们一样。
这个人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所以难免笨一点,里面那些人打着见者有份的名义欺负这个人笨,真是太过分了。
他是叶家的独子,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变成那种人。
叶泽拒绝了,夏歌想了想,问:“你腿还疼吗?”
叶泽:“早就不疼了,你以为我是谁。”
夏歌打了个哈欠:“我打伤了你的腿,说起来还欠你半个包子。”
“这半个桂花糕孝敬给您。”夏歌顿了顿,用了敬语,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大,流银般的月光在她的眼里晕染开浅浅笑意,“您大人大量,就原谅我好了?”
叶泽鼓起脸颊,“我又没怪你,你可真笨。”
最后伸手,小心的接了她的桂花糕。
夏歌也没说啥,两个人蹲在墙角,像是做贼一般,把桂花糕啃了个一干二净。
桂花糕的香气飘到了庙里。
几个乞儿睁开眼睛,有人想要说话,被人瞪了一眼后,就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那人扫视了一圈,见没人敢说话,哼了一声,随后若无其事的把眼睛闭上了。
若是夏歌看到的话,定能认出来,那个瞪人的乞丐,正是之前说包子难吃的人。
见者有份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老乞丐扇了扇扇子,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
真是个面善又聪明的小娃娃。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你们的评论了妈也,好多小作文:3
不知道怎么解释,怎么说呢,只能说,一千个读者心中一百万个哈姆雷特(不),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码字攻,能做到的,只能是不忘初心,努力还原自己心中的故事。
叶泽篇是大纲走向,没有改,所有人的故事我都不会删,该写的全都会写,因为少了一个人,这个故事就会崩。
故事不能崩,所以一个都不能少。
还有很赞同一位读者的话。
爱情容不下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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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剧情是填坑,把前面关于叶泽和楚衣的伏笔填上(望天),我会很认真的填,努力做到不拖泥带水otz,最近几天可能会日万,大概,也许,可能算了还是别期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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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傀儡之殇()
每天的乞讨日常就是夏歌满载而归;叶泽手里空空如也。
一晃就是半个月。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夏歌嘴巴里叼着狗尾巴草;“你看那边张灯结彩的小泽子怎么老板着脸呢?”
叶泽懒得搭理她;认真的啃着自己的馒头。
叶泽一直都是一个人乞讨,结果自从夏歌来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
他很不习惯;因此也对夏歌没什么好脸色。
那边确实张灯结彩的很热闹;夏歌喜欢凑热闹;拉起来他;“走走我们打听打听嘛。”
叶泽瞪她一眼;“就你事多;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夏歌惋惜。
那么热闹呢,看样子也许是谁家女儿出嫁,说不定还能捞份喜糖。
旁边有经过的路人也在聊。
“谁家女儿要出嫁了吗?”
夏歌陡然竖起耳朵;扔下不愿意动的叶泽,假装路过的样子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嗐;什么出嫁;是楚家你知道长安楚家吗?”
旁听的人闻言倒抽了一口气;“楚家?这家难道是长安楚家的分家?”
夏歌抬起头一看,嗬,可不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飞,门上的牌匾龙飞凤舞,“楚府”两字写得那叫一个气派。
长安楚家?
“就是那这家。”旁边有人点头;“本家的庶女变嫡长女,这种大事,确实得张灯结彩。”
“啊?什么意思?”
庶女变嫡女?不是嫁女儿啊?
没有喜糖抢了。
夏歌陡然失去了全部的热情,兴致缺缺的继续听了下去,一边听一边四下打量有没有目标能让她顺便讨点吃的。
“听说是因为家主的正妻死了,才把妾提了上来做了正妻”
“死了?怎么死的?”
“对外说是病死的,谁知道。”
“啊?那刚刚死了人才几天就这张灯结彩有点不大合适吧?”
“这是在庆祝那位新嫡长女礼成,那正妻丧礼都办了好几天了。”那人说着,又被人勾起了谈兴,神秘兮兮道,“据说那正妻有点疯,虽然对外都说是病死,但我可不信,我有朋友在长安做事,听说那正妻死的时候是真惨两只眼睛都被抠下来了,浑身都是血”
闻言,听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么可怕?!”
“也是传言,传言。”那人说完就忍不住唏嘘,“唉,不过也是真的因为生的女儿不受父宠,最后就落得一个这么悲惨的下场,也是可怜人啊。”
另一人闻言也是摇头,再看那处张灯结彩,叹息一声,“你方唱罢我登场,这豪门世族,真是不能看表象。”
世人只看表面繁华令人倾羡,谁知底下埋了多少寂寂而去的无名枯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家到底是曾经征服四海的皇族。”说话的那人笑了,“出这事儿,也不奇怪。”
夏歌听到最后,也有些唏嘘,什么叫母凭子贵,她现在也真的是见识到了。
不过好像跟她填饱肚子没啥直接关系的样子
不是女儿出嫁,也不是发喜糖,就是简单的庆祝,真没意思。
那边好像有个漂亮的小姐姐撒撒娇去讨点东西吃。
夏歌把叶泽丢一边,撒欢儿跑了。
唔,有胳膊有腿的叶泽金大腿反正能讨到馒头吃嘛。
系统:“宿主,你的任务”
夏歌:“嗯?”
她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个那什么成为叶泽信任的小伙伴的任务。
半个月了,没啥进展,都快忘了。
“噫金大腿太固执。”夏歌拿着从小姐姐那里讨来的糕点,咬了一口,啧啧感慨,“让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太难了太难了,做不到。”
系统:“”
系统想了想,诱惑道:“奖励是可以学到很厉害的轻功!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想跑多高就能跑多高!”
夏歌内心是有点动摇的,虽然不爽系统这哄小孩的语气,但确实也是艺多不压身嘛。
但想到叶泽那个脾气,夏歌还是务实的摇头,“做不到。”
非亲非故的,指望一个被灭了门的孩子全心全意的信别人?
叶泽是天真了点,但是又不是傻。
“你不能放低点要求吗?”夏歌想了想,敲手,“要不这样,只要他说信我,你就把奖励给我?”
系统:“不”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夏歌干脆利落:“要么就不干。”
轻功什么玩意,大不了不学呗。
系统感觉到夏歌的无所谓——是真的觉得无所谓。
抱不抱大腿无所谓,学不学轻功无所谓,只要能吃饱肚子,觉得开心,这日子就能得过且过当无所谓。
说不做,就是真的——不做。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系统思虑再三,最后勉强同意了她的要求,但又不甘心她太轻松,补充道:“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要相信你的!”
“随便啦。”
反正她也不打算做嘛。
夏歌把糕点吃完拍了拍手,眼睛忽然一亮,“哎那边的小姐姐,您的发簪可真好看啊——”
系统:“”
你倒是回头去找金大腿啊!!
这边,叶泽咬完了馒头,一抬头夏歌就不见了。
叶泽:“”
那个不靠谱的臭小子!
他郁闷的拍拍手站起来,远远的看了一眼楚府的张灯结彩,哼了一声,低声道,“没见识。”
说完,却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曾几何时,叶家也是这样
叶泽收回了思绪,刚要走,却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傀儡!有傀儡!!”
叶泽一愣,下一刻,右手边的巷子就冲出了一个人——
不,不是人。
只是,很像是人。
它穿着的绿色的衣服,似乎是个女人,一张脸上痛苦的蔓延着漆黑的魔气,最后那魔气凝聚在一起,蔓延在身上,浅绿色的衣服慢慢被魔气染黑,漆黑的魔气如黑夜般萦绕,将那衣服变成了一件黑斗篷,她脸的材料似乎是什么金属,伴随着魔气的蔓延,那金属的脸渐渐化出了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它窜的极快,从一个巷子窜到另一个巷子,路过叶泽的一瞬间——
叶泽看到了它青铜面具下,眼角溢出的泪水。
泪滴滑过被魔气遮挡的脸颊,在青铜面具成型的前一秒,滴落在叶泽脸上。
冰冷的。
“小心啊——它抓了一个孩子!!”
“天啊!!”
眼前景物一略,天旋地转,叶泽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抓住了!
但是,已经顾不得了。
魔化傀儡很快甩开了所有追它的人。
叶泽睁眼,望着头顶那张狰狞的青铜面具,还有被魔气化成的漆黑斗篷。那一夜的场景,顿如梦魇一般上演。
也是这样的魔化傀儡。
毁了他的家。
夺走了他的一切。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傀儡这种东西。
那些傀儡师为什么要制作它们制作了,又为什么放纵它们这么肆意的毁掉别人的一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人这么痛苦!!!
叶泽睁大眼睛,几乎是本能的想要伸手掐住那魔化傀儡的脖子——
他要杀了这些傀儡!
他要为他叶家冤死的二百多口复仇!!!
它们凭什么能夺走他的一切——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被拍开,脖颈被魔化傀儡掐住了,渐渐无法呼吸。
傀儡的眼睛原来黑白分明,如今却慢慢蔓延起了血色。
完全魔化的傀儡,有的眼睛会变红。
失去最后的理智。
——要死了吗?
要死了吧。
什么都没有做成就要死了。
不甘心——
好不甘心!
那边叶泽快被人掐死了,这边夏歌吃饱喝足,正在墙角蹲着算自己这半个月讨来的铜板,想着够不够给她换双鞋,谁知一阵风吹过,头顶上没来得及捋下去的呆毛晃了晃,一道黑影子从她眼前窜过去了。
夏歌望尘莫及:“这仁兄跑得真快”
不过他进的那个巷子好像是死路啊,等等,他怀里的人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噫?!
下一刻,是系统尖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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