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布木布泰历经宫廷几年后,心性和心态已经趋于成熟。原本就宽容雅量的人。现在,更是多了几分深沉。
暴风雨在宁静的天空下,正在酝酿着······
风铃在申时时刻,终于从外面回来。
一福苑大门,守候在那儿的盈盈就迎了上去:“风铃,你上哪儿去了?主子有事找你,哪儿都找不到?主子心疼你身体不舒服叫你休息,你咋跑到外面去,太不像话了。”
风铃瞥了盈盈一眼,怒火升起,这丫头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这么说话:“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我?滚一边去。”
“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就你特殊?我们身份相当,都是一等侍女,为何就你高人一等,想干嘛就干嘛?”盈盈挺挺脖颈,毫不客气的斥责着。
“一等侍女?那又怎样?我从小陪着主子长大,跟主子的情分,岂是你能比的?和我比身份,你还不配!”风铃的怒意瞬间被盈盈撩起来。
“风铃,盈盈不配,那你说说看,谁配呀?”苏茉儿出现了。
看着苏茉儿,风铃仅仅愣了一秒,就不屑的扭过头,倨傲的说道:“你也不配,你们都不配!”
苏茉儿蹬蹬冲过去,对着风铃就是左右开弓两个巴掌。打完了,拍拍手:“我今儿就叫你配个看看。”
风铃做梦都没想到,苏茉儿竟敢一言不合就动手,她懵了几秒后,指着大骂:“苏茉儿,你混蛋!我和你拼了。”说完后,她眼中冒火,窜向苏茉儿就要和她拼打。
还不等风铃抓到苏茉儿的衣襟,太监壮壮挡在了风铃面前,大声喝道:“风铃,你任性妄为、嚣张跋扈、欺人太甚,今儿你休想再仗势欺人。不许你打苏茉儿。”
太监壮壮不管不顾的狠狠地把风铃推开了。
风铃被高大威猛的壮壮一下子推得一坐在地上,她目露凶光的翻身坐起,拿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向壮壮。
苏茉儿惊吓之下,眼疾手快就要冲过去拦住风铃,不想,盈盈和风铃离得近些。只见盈盈上前,死死的从后面抓住了风铃。
壮壮也连忙冲过去,使出蛮劲,狠狠地打了风铃一拳,把风铃打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着,虽解除了危机,却是把盈盈也被连带的摔倒了地上。苏茉儿赶紧走过去扶起了盈盈。对风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风铃看三人一起打她,破口大骂起来:“混蛋,你们混蛋,你们竟联合起来打我,我要找主子告状,我要让主子惩罚你们。你们这几个混蛋。”
苏茉儿听风铃谩骂,怒气冲天的走到她跟前,又是啪啪两巴掌,并指挥着壮壮:“壮壮,给我打,听见她嘴里冒出一个脏字,就给我打,只要不打死就成。我就不信打不怕你这张破嘴。”
“贱人,你们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风铃拼命地抵挡着壮壮的拳打脚踢。紧紧地保护着自己的腹部,嚎啕哭骂着。
“盈盈,你也上,她以前怎么掐你拧你的,你都还给她。”苏茉儿抓着时机叫盈盈报仇。
盈盈也不客气,上去就是抓着风铃的头发往地上撞。想起当初自己是小丫鬟时,风铃抓着她头发,把她的头在墙上撞时,盈盈就充满了报仇的快感。
正打的肆意之时,大妃的侍女兰英,神情慌张、急切的走了过来:“住手,你们住手,你们怎么可以打人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铃一看到兰英,如遇救星,连滚带爬的跑到兰英身边,哭啼啼的投诉着:“兰英,救我,他们三个联合打我,你是证人,你一会儿可要为我作证,我一定要主子扒了他们的皮。”
苏茉儿抽抽嘴角,撇着轻蔑的讥笑。
盈盈却是不甘风铃随意污蔑,对着兰英说道:“兰英姐姐,今儿是风铃当值,可她来了葵水只喊着肚子痛,主子疼她就叫她去休息。谁知后来主子有事找她,竟到处都找不到,我们也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她。到了快天黑,她才从外面兴冲冲的回来。我就上前问她去哪儿了?她竟叫我滚,说我不配问她!我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伺候主子的一等侍女,我怎么就不配问她了?后来苏茉儿来了,问,谁配问你呀,风铃竟说谁都不配问她!苏茉儿是福苑的掌事侍女,她竟然僭越犯上,你说该不该打她?”
兰英撇撇嘴,瞥了苏茉儿一眼,忍着眼中的笑意。故作出一副公正的样子道:“还是见你家主子你家主子评判吧。”
第十一章:主仆合谋除隐患()
就这样,几个人相继跟着来到了布木布泰的寝房外间。
布木布泰在听到一群脚步声时,就自觉地开了们。她故作诧异的问道:“刚才听得有吵闹声,发生什么事了吗?”
风铃扑通一声跪伏在布木布泰脚下,哭声凄惨的申诉着:“主子,他们几个欺负我,他们一起打我,主子我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狠狠打他们为我报仇。”
布木布泰眼中闪过厌恶、憎恨的光芒,她脚步往后移开,躲开了风铃的手。做出询问的样子道:“苏茉儿,到底怎么回事?”
苏茉儿施了礼后,很是平静地说道:“主子先问问风铃今儿上哪儿去了?大家可是找了她半天。另外给阿扎纳庶妃有喜的贺礼,到现在都耽搁着没送呢?”
“是呀,风铃,你今儿不是不舒服叫你在屋里躺着休息吗,你跑哪儿了?找你开库房的门拿礼物送阿扎纳庶妃,可你拿着钥匙,找了你许久,都找不到。这么的事,都让你耽搁了。你快说说,你今儿都跑哪儿去了?还去了那么久?”布木布泰很配合的审问着风铃。
“主子,苏茉儿他们三人打我,你不为奴婢做主吗?”风铃岔开话题,想博得布木布泰的心疼。
布木布泰别过脸,忍住了心中的厌恨:“打你的事,我自会问清楚,你先说你去哪儿了?”
风铃匍匐跪在地上,布木布泰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忘了让她起身。她低垂着头,迟迟的不作答。
这时候,兰英说话了:“风铃,你午后不是在东宫雪兰儿那儿吗?我给东宫侧妃送玉器时,你不是还和我打招呼吗?”
风铃低声的喃喃着:“我找雪灵儿说点事。”
“说什么事呀,难道还有什么事瞒着主子不成?”苏茉儿厉声的问道。
“私事,不能说。”风铃白了苏茉儿一眼。
“哼,我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整个人都是主子的。所以,事都必须禀报给主子知道。不存在什么私事公事。”苏茉儿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
布木布泰也适时地施压:“是呀,什么事呀,说呀。”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和雪灵儿谈得来,闲聊着玩的。因为谈的投机,所以就忘记了时间。”风铃抵死不说实话。
“风铃,我们福苑这么多人都没你谈得来的人,偏是东宫的人,你倒是亲近。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怀疑主子流产是东宫下的手,你是不是在暗中调查呀?”苏茉儿话里有话的套着话。
“我没说过,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瞎说!”风铃急急的辩驳着。
“你就说过,我就听你说过几次呢?你怎么了风铃,难道你怕东宫吗?说了不敢认?”盈盈加进来添着明火。
“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从来不曾说过。”风铃急赤白脸的争辩着。
“风铃,你在福苑上上下下把人欺负了个遍,不是打就是骂,怎么倒怕起东宫的奴婢来了?莫不是你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了?”苏茉儿句句带刺的揭着风铃的短。
“我没有,我没有欺负咱福苑的人,也没有打人,东宫的人也没有给我东西,我······”风铃恼羞成怒的解释着。
“住嘴!你竟敢铁嘴钢牙的矢口否认你犯下的错误?你们都出来,今儿给你们一个机会,往日里风铃怎么勒索、怎么逼迫,怎么欺负你们的,今儿你们都伸冤报仇,今儿我拼了命不要,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
苏茉儿向着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其他宫女、太监们说道。
“风铃抢过我家传的玉簪子,求主子给奴婢讨回来。”一个三等宫女,咬咬牙决绝的上前告状。
“风铃霸占了我娘留给我媳妇的玉佩主子也给奴才讨回来。”一个太监微颤颤的站出来。惹得众人嬉笑,太监,可能有媳妇吗?
“风铃也抢了我的东西”
“风铃也把我东西强占了”
“风铃总是打我”
“风铃好掐我拧我”
“风铃······”
不一会儿时间,几乎的奴婢奴才都站了出来声讨风铃。
风铃恨的两眼冒火的瞪着众人:“好啊,你们今儿反了都,待我·····”
苏茉儿不等风铃威胁话说出,上前对着她的脸,又是啪啪甩了两个巴掌。
“败类,你简直是无耻之极。”
苏茉儿狠狠的打了风铃两巴掌后,突然跪在布木布泰跟前,言辞决绝的说道:“主子,风铃欺上瞒下、恶行累累。奴婢大胆祈求主子把这种害群之马,把这种人渣给撵出福苑去,奴婢再不愿与这种败类苟活在一起。”
盈盈也跟着跪拜在地:“盈盈也祈求主子,把风铃这种狼心狗肺、心肠歹毒的人清除出福苑。奴婢也不愿和她苟活在一起。”
见盈盈如此,跟风的奴婢奴才们越来越多,后来,竟是的奴才们都跪下来请愿,要求把风铃撵出福苑。
风铃眼睛赤红,嘴唇咬的出血,恨意滔天的望着众人。却是再不敢发出一个声音。
布木布泰看着这个场面,眼圈竟红了。她真的想立刻应了大家的请愿,把风铃打出福苑去。
可是,计划里,她必须做好人,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主子。
“苏茉儿,你们都起吧!你们容我想想,毕竟风铃从小跟着我,我怎么能把她撵出福苑呢?我不忍心,也不能呀。”布木布泰真心觉得自己太差劲了,怎么就不能和大家伙一起同仇敌忾呢?
“主子若是不把风铃撵出福苑,奴婢就长跪不起。主子如果执意顾念旧情,那就把奴婢撵出福苑吧,总之有她就没有奴婢。”苏茉儿也算是把话说绝了。
盈盈也及时的响应:“奴婢跟苏茉儿一样。有风铃就无盈盈。”
也有几个奴才跟风说着同样的话。
看到如此的情景,布木布泰的心中是无比的愉悦欢快的。可面上,她故意的长长叹气着,完全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此时此刻,苏茉儿的确把事情闹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风铃一脸期待的望着主子,只希望主子能力排众议给她们之间的情义有个保障。
但是布木布泰注定是叫她失望的。她的主子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奢侈给她······
布木布泰走到了兰英面前,两个人故意的窃窃私语着,似乎商量了很久。兰英走到风铃跟前,低低的和风铃说着话,仿佛说了很久很久,风铃起来了,她和兰英一起,走出了福苑。
苏茉儿和布木布泰交流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是的,她们演戏成功了。
而兰英顺利的把风铃成功的引到了长风苑大妃哲哲的殿宇。
兰英看着期期艾艾一副诚惶诚恐的风铃,心里鄙夷极了。她暂时安置风铃在自己的房间后说道:“风铃呀,虽说你主子心疼你,叫你暂时避避风头住在大妃这儿。可是,这事儿呢,我得向我家主子禀报请示了,问个准话才行。你先在我房间里休息着等等,我去跟我家主子汇报了情况后,再来陪你。”
风铃此时满心的全是感激,点头哈腰的再没了往日的骄横和任性:“谢谢你兰英,你在我风铃落难被人欺负时,这么帮我收留我,他日我风铃飞黄腾达了,一定报答你。”
兰英言行温柔的安抚了风铃一番后,向主子禀报去了。
当大妃听兰英诉说了事情的前后剧情时,嘴角飞扬,眼中带着喜色:“布木布泰虽说失了一个风铃,可是苏茉儿这丫头可是能顶了十个风铃呢,身边有这么个全心全意为她筹谋的丫头,还真是布木布泰的福分。”
“主子说的是,今儿我冷眼瞧着那丫头真真的不简单。往日里只觉得她温柔柔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虽是相貌姣好,手艺出众点,可也不觉得多么的令奴婢敬佩。但是,今儿她那言辞那气场那一副尽在掌控中的布局和安排,咋看都不像一个十五岁的丫头做的事情。”兰英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不觉心中生了欣赏佩服之意。
“苏茉儿确实是个人才,她不止手艺出众,还很好学呢,听大汉说那丫头求了布木布泰大汉给派个会满洲语和汉语的先生教她认字呢。”大妃很是赞赏的说道。
“奴才不是不允许识字学习吗,苏茉儿还真是胆大?”兰英惊讶之极。
“但是,偏偏大汗同意了。还赏给苏茉儿一套笔墨砚台,说是这几日请的女师傅就到福苑了。明面上说的是侧妃布木布泰好学请的教字师傅,事实上······我看大汉用了心了。”大妃眯着眼,似乎看透了什么。
“主子的意思,大汗也中意那丫头,想收到房中了?”兰英八卦的问道。
“哼,苏茉儿可是发了誓言,二十五岁前不嫁人的。最起码。大汗不会近几年收了她,且走且看吧!”大妃浑意的漠然样。
“奴婢不明白,侧妃布木布泰那么剔透的一个人,难道看不懂大汗的意思?”自古以来,奴婢抢了自家主子的宠爱,那是大忌,兰英不信布木布泰这么能大度。
“我那侄女聪明着呢,她看的透透的,心里明镜似的清清楚楚的。苏茉儿那誓言发的好啊,我能安心,她自然也能静心。”大妃一语道破天机。
“那对主仆还都是人精。”兰英发着感慨语。
“可惜了我在布木布泰身上投入的心血了。偏是她的心争宠上,我什么办法也使不上。否则,能由着那东宫的妖魅总霸着大汗吗。?大妃一脸的黯然不虞。
“奴婢看那布木布泰似乎性子冷清了些,所以大汗才不很宠她。”兰英也颇多感想。
“冷清?情薄人淡漠,无爱才冷清呀,若是当年她不是嫁给大汗,而是嫁了······罢了,一切皆是命。该帮的我自会全力帮她,毕竟我们身上都留着科尔沁的血。”大妃忽然意识到自己妄言了,赶忙岔开了话。
兰英对于主子的话似懂非懂,她只知道主子待布木布泰侧妃的确是真心维护的。
因为在风铃的事上,大妃真实的布木布泰承担了风险和责任。
第十二章:唯一五品侍女身()
因为大妃知道,风铃已经求了东宫侧妃娜目钟向大汗赐婚了。虽然被大汗拒绝了。但是,大汗拒绝的理由却是,布木布泰有了身孕,身边不能少了人侍奉。
大汗这无意说的真心话,却正中了娜目钟的算计。因为,她很清楚这时候,大汗是怎么也不会赐婚的。一是布木布泰的颜面和身体。二是担心她娜目钟做出越礼之事,有不轨之心。
而娜目钟要的正是大汗的拒婚。因为,风铃的价值只是在布木布泰的身边。她怎么会同意自己的表弟娶一个侍女呢?如今,大汗拒婚了。她就可以以此理由恫吓、逼迫甚至要求风铃做事了。
因为,风铃等不及了,她已经珠胎暗结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她等不了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她自己的声誉和性命,风铃那个泼皮的性子,什么疯狂的事不敢做?
大妃之所以洞察秋毫的了解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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