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词汇,非常紧张的找着合适的字眼解释着。
“敏感人?你说朕是引起布木布泰敏感的人?”皇太极紧紧地皱着眉头反诘问道。
“难道不是吗?您把主子伤了,现在又出现在主子眼前,不是刺激她,是什么?”苏茉儿故意的嘟囔着说道。
“罢了,那就等布木布泰什么时候病情轻缓了朕再来。”皇太极脸色黑着,虽然心中也有些愧疚,但是,已经对庄妃冷漠的心意,哪里会有多少的真情和疼爱?倒是确如苏茉儿所说,看了庄妃不修边幅的模样,心中有了几分的嫌弃。
送走了皇上后,苏茉儿几乎要瘫软在地上了。极度紧张的心情,和高度危险的状况,她独角戏的应付起来,还真的很累很累的。
“江太医,现在,必须和江太医好好的聊聊了。”苏茉儿想起了江太医的性。自言自语的自我警醒着。急忙的招了太监壮壮过来,叫他传唤江太医速速来一趟,就说有事情相商。
苏茉儿安排好后,一到主子的寝室,看着主子正在清洗着红彤彤的眼睛时,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还笑呢?我的眼睛疼得要命,你还不赶紧给我擦擦······”布木布泰娇嗔着怪责道。
一番的折腾下来后,终于伺候好了布木布泰的眼睛。但是,看着那红肿的像两个樱桃一样的眼睛,苏茉儿又是一阵的欢笑声,惹得布木布泰自己也是气笑不得的笑了起来。虽说眼睛受了些委屈和磨难,但是,解决这么大的后顾之忧,布木布泰还是很欣慰和高兴的。”
苏茉儿和主子又商量谋划了一些事宜后,就听得小侍女来报,说是江太医来了。
苏茉儿赶紧的迎了出来。现在的关键人物就是江太医了。因为,必须赶在皇上问江太医实际病情之前,要把主子的危险遗患,消弭于无形中。
“江太医来了坐吧!今儿主子说要答谢你为她医治,特地让我备了大红袍,款待江太医。”苏茉儿因为主子的眼睛太红肿了,就没有叫主子出面。
“苏姑娘说有事相商,难不成是请我喝茶?”江太医也是性情中人,毫不做作的坐了下来。
“喝茶只是其一,主要是有事相商。”苏茉儿微微一笑,一边泡茶、斟茶,一边优雅的为江太医递上杯子。
“苏姑娘有何吩咐,但请直言。”江太医接过茶,品了一口后,认真的说道。
“江太医为主子诊脉已有几日了,可还发现了主子其它的病情?”苏茉儿直言问道。
“下官为庄妃诊脉,为的是探索药丸服用后的后期医疗效果,近几日看来,庄妃的脉象一日比一日的亢奋有力,以此下去,庄妃的脉象可以与练武之人的雄浑脉象一般了。至于说庄妃有没有别的病情,下官还真是没有诊断出来。”江太医实话实说,坦白的说道。
“如果,我家主子和我希望江太医给主子诊出很严重的病来,可以吗?”苏茉儿直视着江太医的眼睛,探究着问道。
“很严重的病?苏姑娘,你有什么隐情吗?”聪明的江太医一眼洞察了苏茉儿话中的深意。
“有隐情,有很大的隐情。主子不想侍奉皇上,不想让皇上来永福宫。所以,想装病逃避皇上的临幸。而要做到这一切,必须江太医帮助配合,给主子一个重病的病案,瞒天过海,不使皇上怀疑。”苏茉儿实话实说,把事情直言不讳的倒了出来后,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江太医,祈求的眸子闪着亮光。
江太医眼神闪过一抹犹疑,沉默了三秒后,轻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皇上伤害了主子心,主子现在心如死灰,需要休养,需要沉淀,需要安静的渡过一段平静祥和的日子。”苏茉儿悠悠的说道。
“可是,在后宫里,无宠就等于失宠。庄妃真的愿意放弃荣宠富贵?”江太医质疑的问道。
“既然无爱,失宠无宠又有什么关系?江太医可愿意帮助我们做这个病案?”苏茉儿有些急迫的问道。
江太医用静默的眼神,非常专注的望了苏茉儿一眼后,点点头:“好,我愿意帮助你们。”
听到江太医这么豪爽的应承下来。反倒是苏茉儿有些不淡定了。她惴惴不安的问道:“江太医可知道这件事的风险和有可能要承担的祸事?你可知道,皇上很可能会详细的问你主子的病情,你,你不怕被我们拖累吗?”
“怕,我还很怕死呢。但是,我受你的故人所托。但凡只要你苏茉儿需要相助,我必然以生命来维护。这是我承诺过那位故人的。”江太医郑重而严肃的回答道。
“故人?又是故人所托?若不是故人相托,江太医可否会帮助我们?”苏茉儿蹙蹙眉,郁郁问道。
“愿意,因为我敬慕苏姑娘的人品,愿意和苏姑娘并肩扛起困难。”江太医这一次依然说的直率而坦荡。
苏茉儿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她微微羞赫的垂眸低下了头,送出了一个感动的笑容:“谢谢你江太医,谢谢你的大无畏精神。主子的事,若是泄露出去的话,可是欺君之罪。你真的不怕?”
“只要你和庄妃不泄露出去。我这儿就是一个封口。苏姑娘,你说吧,我需要怎么做?”江太医极其认真的保证道。
苏茉儿感慨的喟叹了一声后,慢悠悠的说了起来:“今天皇上来了。我告诉皇上,主子是心病,心病必得心病医。还说主子是因为皇上的冷待才造成的积郁成疾。说主子现在精神不正常,性子暴烈,脾气焦躁,时不时地打骂奴才和下人,说她形容憔悴、不爱妆容,已经频临疯癫的地步······我告诉皇上,江太医说的,要远离敏感之人。我指出了皇上就是主子的敏感之人。所以,说服皇上以后尽量少来,或者不要来。”
“敏感之人?远离敏感之人?我说的?”江太医特别点出了这句话,有点意味深长的样子。
“我,我除了借助你这个太医的力量外,哪里能让皇上完全相信?所以说,到时候,若是皇上问询你了。我们必须得统一了口径。千万莫要被皇上看出了端倪。皇上可是狡猾的很。”苏茉儿非常郑重的交代着,陪着不好意思的笑意。
“嗯,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会把病案重新整理一下。若是皇上传召问询,我自会应付解答。你放心吧。”江太医看到苏茉儿那么的忐忑和忧心,就宽解安慰着。
“嗯,明天之后,你每天都要给主子开些治疗精神方面的药,我们要尽量做的滴水不漏。”苏茉儿沉思着,相应的安排着。
“知道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回去先开药去。”江太医站了起来。这种事情尽量的越完善越缜密些才好。
“好,谢谢你了、我替我家主子谢谢你。”苏茉儿释放着真心的感谢笑意,诚恳的道着谢。
“谢谢你的茶,我走了。江太医眼神温润的送上一个令人舒心的笑容后,从容的离去。”
苏茉儿知道主子在寝室里,一定把她和江太医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就也不急着进去禀报,端起了茶杯,难得的惬意的品起了茶。这可是上好的极品大红袍,才泡了两泡,不喝太可惜了。
布木布泰耐不住性子,走了出来,肿着红彤彤的眼珠子,不客气的端起了茶,一饮而尽。并非常畅爽的舒心的长出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暗暗的感叹着,幸亏有苏茉儿这个高参一样的智谋双全的人,为自己计划筹谋,否则,将来的风险和危情,还不知道会遭遇多少呢!
第四十八章:宸妃生子宠冠后宫()
事实证明,苏茉儿还真是英明的。不愧“女秀才”的封。江太医离开了永福宫,一回到太医院,就被告知,皇上口谕令他速速去养心殿见驾,说是有关庄妃的病案,需要他禀报详情。江太医接到旨意后,仅仅一愣神,就暗自喟叹了一下。幸好苏茉儿洞察先机预先把实情告知于他,否则,苏茉儿和她的主子,还真是难免会有一场浩劫降临。
事后,当苏茉尔听说江太医离开永福宫后,即被皇上传召见驾,问询庄妃的病情时,拍着胸脯,侥幸的后怕不已。庄妃布木布泰也是花容失色,惊吓的好久回不过神来。好在有江太医的襄助,总算是避过了一次灾难。
苏茉儿因为主子和多尔衮的私情。可谓是提心吊胆、紧锣密鼓的安排了一系列的事宜。
先是顺利的把仓库腾出来做了陪寝侍女们的休息房。然后,就开始向永福宫的人,摊牌了。
这一日,趁着主子午休,召集了永福宫里的人聚集在一起,开起了大会。
永福宫里,一等侍女四个,盈盈、新梅、苗苗。和以前的风铃。风铃出事后,补上了小风。
二等宫女两个。
三等功女两个。
掌事太监壮壮,这是苏茉儿向主子建议的。
其余还有三位小太监。
一共是十二人,加上苏茉儿,永福宫有奴才共十三人。
苏茉儿召集大家在主子的正殿里。沉痛的告知大家,因为主子身体不适,引发的精神也有些混乱。这才有时候脾气暴躁,行为失常些。苏茉儿再一次的重申,主子的心意不能违背,不能忤逆了主子的意思。主子早点恢复健康。以后,不管合不合礼制,不讲什么应该不应该。在咱们永福宫,主子只要高兴,一切按照主子的要求来做。
最后,在一众人的保证下,会议总算是结束了。
由此,苏茉儿知道,永福宫的日子,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的云淡风轻,以前的安然宁静了。
随着一天一天的过去,时光在指缝间溜走了一个又一个时日,转瞬间,过去四个月了。一直平平淡淡的永福宫,因为多尔衮的捷报班师回归。再一次的开始了不安的动荡。
苏茉儿避免太监们在廊下侍寝时,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就把原来的仓库房一分为二,隔开装修成了两间房,里间安置的床铺,由侍寝的侍女睡觉,外间另安置了一张床让太监们陪护。说是天冷了,主子怕冻着了太监们奴才们都有一个安神的地方。这一举动,倒是赢得了下人们的称颂。
苏茉儿在侍寝的屋子里,拉了一个绳子,绳子上帮着两个响铃。绳子的另一端,从主子的后窗处拉出来,刚好能够通到隔壁侍寝房里。主子若是有事叫唤侍寝的侍女太监,一拉绳子,铃铛一响,就代表主子有事召唤了。试了几次后,大家都纷纷赞扬这个法子好。主子不嫌弃她们吵闹扰了清净。他们也能够在主子没事的时候,睡个囫囵觉。倒是皆大欢喜。
自从得知多尔衮回来后,苏茉儿就吊着个心。开始的一个月里,总是旁侧敲击的查问侍寝的侍女和太监们,主子有没有异常,她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问题。
当的奴婢奴才们都非常自然地说一切正常时,苏茉儿彷徨多日的心,总算踏实了下来。
一去就是五个月,一切倒也安然、平静。多尔衮时常的出门打仗,并不是经常地在府中。纵然来了永福宫和主子幽会,倒也没有一点纰漏出现。慢慢的,苏茉儿的紧张心情也渐渐趋于安泰。
这一日,忽听到盈盈咋咋呼呼的在禀报:“苏姐姐,宸妃娘娘可能要生了。刚刚见到了宸妃的侍女红红,说是已经见红了。稳婆都候在那儿伺候着呢!”
“不是下个月才到日子吗?怎么提前半个多月,没有出什么事吧!”苏茉儿前天才见过宸妃,知道她预产的日子在下个月。
“嗨,说是雅芝带着七皇子冲撞了宸妃,还有兰儿小主呢!这会儿都跪在关雎宫门前请罪呢?”盈盈露着关切的担心说道。
“告诉永福宫的人,不准人去探查,更不可有人再出宫门半步,都安安生生的待在咱们永福宫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主子不适,我们做奴婢的还是远离是非吧!”苏茉儿严肃而认真的下着指令。
盈盈微微一愣,雅芝可是苏茉儿的结拜姐妹,怎么一向热心热场的苏茉儿会这么明哲保身的置之不理呢?最近一段时间里,只觉得苏茉儿也变了,但是,到底哪儿变了?盈盈却又莫衷一是解释不清。
“是,我这就去安排。”
苏茉儿看看匆匆离去的盈盈,眯起了眼睛。后宫纷争无一日安宁。要么是暗流涌动,要么是明面上夺宠,要么是尔虞我诈、暗箭伤人的阴谋、主子既然无意于争宠,无意于妃嫔间的交际,那就把的纷乱纷争,一切的纷纷攘攘,全给摈弃在自家宫门外吧,倒也落得个清净。此时的苏茉儿,不仅仅懂得审时度势,也学会了运筹帷幄布局算计,更深深地明暸了规避风险的性,以及适时的学会冷藏隐匿自身的存在感。
过了一会儿,盈盈又走过来,有些踌躇,有些迟迟疑疑的,仿佛有话哽在喉中,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有话就直说呗,咱们姐妹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言的?至于这么压抑忍耐着吗?”苏茉儿瞥了盈盈一眼,苦笑着扁扁嘴角。
“苏姐姐,我刚刚召回其他人回来时,听说,皇上下了旨意,把兰儿降为最末等的答应了。雅芝和七皇子要一直罚跪到宸妃平安诞下皇子,并要宸妃原谅宽恕了才算了事。否则,就让雅芝母子俩永久的跪着。你说,皇上是不是太偏心了?”盈盈展露出讨巧的笑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苏茉儿。
“偏心又如何?人的心,本就长得偏左边,所以偏颇偏心,很正常嘛。”苏茉儿此时正在为花草剪枝,她状似不经意的说出了叫人深思的哲理。
“同样都是妃嫔,这七皇子才半岁,要是宸妃三五日的生不下来皇子,七皇子冻着饿着了,皇上都不心疼吗?皇上也太有失公允了吧?”盈盈哪里悟得透一些哲理性话语,有些为雅芝和七皇子抱屈。
苏茉儿重叹一口粗气,嗔怪的眼神,有些冷意的注视着盈盈道:“盈盈,你这嘴越来越口无遮拦,怪不得主子前些时候说你像风铃,小心祸从口出。”
“我才不像风铃呢?你何时见我打骂欺凌过小宫女太监?我可是被他们称为侠义盈姐呢?”盈盈最不喜欢风铃,听说主子这么把她比成风铃,顿时噘嘴了。
苏茉儿“噗嗤”笑了。这个盈盈确实行侠仗义见不得恃强凌弱的行为,每每总是抱打不平一声吼,倒是在永福宫有些人缘。要不当初盈盈也不敢做先锋,率先向风铃开炮,一举收拾了风铃。
苏茉儿正和盈盈说笑时,见到守门太监小健子溜溜的跑了过来。:“苏掌事,雅芝贵嫔的侍女晴儿求见您!见不见她?”
盈盈嘴巴翕动着,欲言又止的,最终没敢说话。
“让她回去吧,就说主子身子不适,我在伺候主子,没空见她。”苏茉儿眼神一闪而过一丝漠然,淡淡的回道。
苏茉儿如何不知这是雅芝的意思?雅芝不过是清楚苏茉儿在皇上心中有些分量,欲求苏茉儿为她说情,求得皇上能够宽宥了七皇子。这虽是私心,但也是一个母亲对幼儿的拳拳爱心。可是,苏茉儿一个奴婢之身份,她以什么姿态来求得皇上的恩赐?
心里烦恼着,交代着盈盈,关了大门,谁都不许出去,更不许传递什么消息。否则一律杖责二十板子。
第二天的凌晨寅时,宸妃海兰珠产下一个皇子,这是皇上皇太极的第八子。皇上爱极了这个皇子,说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第八皇子。将来一定会和自己一样一统江山。皇上金口玉言一开,后宫上下一片斐然。皇上的意思不言而喻,不就是要让宸妃所生皇子继承大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