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李惠却是惶恐不安。
他不知道李萌生来找他究竟是为何事。
“本宫知道南郡公在人前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看起来并不想跻身朝廷斗争之中。只是南郡公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别人不知,本宫却深知。南郡公一直隐藏锋芒,隔岸观火,为的不就是能有朝一日扬眉吐气吗?”李萌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却已经做足了准备。
“贵人多虑了!老夫不敢有非分之想!”
李惠听见李萌生看透自己的心意,更是惊恐万分。
“南郡公不需要掩饰什么,如果南郡公不想出人头地,当初又何必变着法的去讨好陆司徒呢?”李萌生打开天窗说亮话,毫不讳避。
“这”李惠显然有些受不住李萌生的言语抨击。
“陆司徒乃鲜卑贵族,而南郡公是汉氏降臣之子。你身上背负着祖上叛降的污名,不仅被鲜卑贵族所歧视,而且还被汉姓官员所不屑。你空有一个南郡公的衔头,却始终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如此这般。难道南郡公就能忍得下去,就打算窝窝囊囊的过一辈子?”李萌生却是变本加厉,将李惠的困苦之事,揭露的清清楚楚?
“求贵人不要再说了!”李惠一脸苦相,已经再也听不下去。
他当然忍不下!可是又能怎么办?
“既然南郡公不想听,那本宫便不再说了!如今本宫来,也不是为了嘲笑南郡公,而是为了给南郡公一个翻身的机会!”李萌生话锋陡转,立马又转变了态度。
“机会?什么机会?”李惠只觉得里惶恐不安,却又不想错过这扬眉吐气的机会。
“一个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机会!”李萌生意味深长地说道。
此时,李惠听了,转悲为喜。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个机会是什么。
“当今陛下乃本宫亲生。却被太后冯氏强行夺走。冯氏不仅夺走先帝,如今还夺走了本宫的儿子!这种深仇大恨,怎么能让人不报?现在陛下不知本宫还活着,才对冯氏百般孝顺。如今只有你我联合起来,让陛下废了冯氏,改立本宫为太后。本宫才能报了这种夺子夺夫之痛!如此,本宫为了感激你,你也就能得偿所愿了!”李萌生说着说着,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贵人是想扳倒太后?”李惠怀疑地说道。
“不是扳倒,而是抢回来,这本就该属于本宫!”李萌生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太后与陛下虽不是亲生,却是胜似亲生,感情深厚的很!想要抢回太后之位,恐怕没那么容易啊!”李惠见李萌生的主意甚有可能,便也起了归附之意。他思索再三,仍是顾虑重重。
“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离间他们!”李萌生显然已经谋划好一切。
“如何离间?”李惠追问道。
“本宫听说,你的两个女儿生的花容月貌,至今仍未出阁。现在就看,南郡公舍不舍得送她们进宫了!”李萌生媚眼一眨,别有深意地说道。
李惠眼珠子转了一圈,既而心领神悟。
“老夫明白了!”
次日清晨,冯清如宿醉刚醒,只觉得头痛难忍。
“郡主你终于醒了!你昨天喝得太多了!都醉得一塌糊涂了!”红鸠夸张地说道。
“我喝醉了?”冯清如又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痛得难受。
“是啊!幸好李护卫一直守着您,要不然可糗大了!”红鸠庆幸地说道。
红鸠知道冯清如不仅酒量小,而且还会酒后失态。
“他守着我?”冯清如忍不住往殿外瞥了一眼,却发现李奕并不在殿外,“他人呢?”
“哦!去吃饭了!”红鸠应声回道。
“原来吃饭去了!那我也该起来了!还要去上朝呢!”冯清如一脸疲惫地说道。
“嗯!”
太极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抱嶷一声长啸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话音刚落,李惠便持本应道。
“南郡公有何事要奏?”拓拔弘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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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画像()
“陛下!亚圣公有云,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整日忙于朝政,却忘了延续香火一事。如今我朝安定,陛下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陛下何不早纳嫔妃,为皇家留下血脉、延续香火呢?臣斗胆,奏请陛下,为了我皇族血脉,为了我大魏的江山社稷,早日选秀纳妃,充实后宫!”李惠说着说着,便跪下地去。
众臣见鲜语寡言的李惠竟然奏本,皆面面相觑,不敢胡乱随波逐流。
“朕年纪还小,国事为重,等过两年再说吧!”拓拔弘并不想那么早被后宫琐事烦忧。
“陛下,哀家觉得这南郡公所提之事,应当要慎重考虑。陛下娶妻生子,不仅可以巩固自己的根基,还能对国家社稷乃至两族百姓,有极大的裨益。陛下着实不应该看淡此事!”冯清如却把李惠的话听了进去。
“弘儿知道了!弘儿定当放在心上!”拓拔弘一副悉心受教的模样。
“如果陛下政务繁忙,那就交给哀家去办!哀家替陛下选几个温良恭俭的女子!”冯清如知道拓拔弘平日繁忙,是个励精图治、上进心强的皇帝。
“那此事就交由太后,希望太后能帮朕选几个称心如意的女子!”拓拔弘对冯清如恭敬有加。
“好!既然如此,那哀家就替陛下一手操办了!”冯清如嫣然一笑,继而对众臣说道,“众位大臣,但凡你们家中有适龄的女子,都可以先绘张画像呈给哀家!让哀家先挑挑,以备日后再选。”
“臣等遵旨!”
拓拔弘纳妃一事,由此而成。
李惠荐成此事,便面色凝重回到家中。
才回到家,他便急匆匆地窜进一间密室,继而俯首帖耳地说道:“事情都办妥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萌生轻柔地问道。
“不过太后要画像,不知道鸢儿和鸾儿,会不会被选中啊!”
“会的!只要你把画像画的像太武皇帝的冯昭仪。太后怀念已故的姑姑,自然就会选上。”
“那好!老夫这就去请画师!”
长乐宫。
冯清如与红鸠围在桌前,无精打采地挑着眼前的画像。
“郡主!你看,这大臣们送来的画像。这么多!您在朝上说,让他们明天送来,结果他们都等不到明天,现在就急急忙忙地送过来!害得我们选了半天,看得眼花缭乱!”看着摞了一桌的画像。却急得红鸠直跺脚。
“哎呀!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适龄的女子!这选起来还真是有点累!”冯清如垂头丧气地说道。
她显然已经也没了在朝上要一手包办的气势。
“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事儿,谁不想插上一脚。能不多吗?”红鸠嘟着个嘴,抱怨道。
“唉!该选谁好呢?”冯清如哭丧着脸,累得伏在桌上。
“这个怎么样?”红鸠嘴上嚷嚷着累,心里却仍是不忘正事。
“不好!太胖了!”冯清如拉长个脸说道。
“这个呢?”红鸠又拿起一张,问道。
“太瘦了!”冯清如皱了皱眉,又摇头说道。
“那这个呢?这张上的女子,总不胖不瘦了吧?”红鸠又拿起一张,期待地问道。
“是正好!就是丑了点!”冯清如不敢恭维地说道。
“哎呀!郡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选哪个啊?如果想找个郡主这样美貌的人,我看是找不到了啊!”红鸠拿着画像,烦恼地说道。
“唉!”冯清如悲叹。
“咦!有了!”
正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抉择之际,冯清如却又想到了一个鬼点子。她冲着门外站岗的李奕喝道:“李奕!你进来!”
李奕听见冯清如在殿内传唤,便屁颠屁颠地走进殿去。
“不知太后召臣有何吩咐?”李奕冷着个脸,站在桌前,俯首贴耳地说道。
“吭!吭!”冯清如先清了清嗓子,继而装腔作势地说道,“你是男人!如果让你纳妃,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女子当你妃子?”
“太后玩笑了!臣万死不敢!”李奕惶恐地回道。
冯清如见李奕误会了自己的本意。急忙站起身,走至他的面前,解释道:“唉!你别紧张!我只是做个假设,又不是当真!你就算帮帮忙!”
李奕听着冯清如诚恳求助的样子。便放下了戒备,继而慢慢地抬起头来。
见李奕抬头,冯清如便张罗着几张画像递给李奕看。
“你看看这张!这!还有这!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臣喜欢,臣喜欢”李奕看着画像上的女人,却也是摸不着头脑。
“呃!说啊!接着说啊!”冯清如真的很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李奕见冯清如紧紧地追问不停,便无心再看画像。他转过头。深情地看着冯清如,继而温柔地说道:“臣喜欢清净婉约,心地淳朴的女子!”
冯清如听到李奕地这番话,不禁也愣住。
他这是说谁?
“这不是说得郡主嘛!”红鸠看着两人含情脉脉地模样,却在一旁坏坏地笑道。
“郡主,昌黎王来了!”正在三人无言以对之时,王遇却进来传话。
李奕听着门外有人来,便急忙戴上面具。
“太后!”冯熙进门便亲切地唤道。
“哥哥!你回来了!”冯清如,回过神,笑脸相迎。
“嗯!给父亲母亲扫墓,又把叔叔的墓迁回长乐,一来二回,折腾到现在才回来!”冯熙心平气和地说道。
“辛苦了!我没能去看望父亲母亲,只能托哥哥代劳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此时,冯清如却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去金陵给扫墓,却让冯熙代自己为父母扫墓。
“说的什么话!这都是为兄应该做的!”冯熙自是疼爱自己地妹妹。
“对了!这是诞儿吗?”冯清如看着冯熙身边跟着的小男孩,好奇地问道。
“诞儿见过姑姑!”冯诞却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嗯!真乖!”冯清如笑着,轻抚着冯诞的额头。
“诞儿现在应该有十岁了吧?”冯清如关心地问道。(。)
第168章 蹊跷()
“嗯!今年正满十岁!”冯熙回道。
“我看诞儿乖巧懂事,机灵可爱,不如就留在宫里,留着和陛下做个玩伴!也省得博陵不带孩子来看我!”冯清如笑语中还不忘带着一丝幽怨。
“也好!博陵在府中正巧也看不过来!让他待在你这,我也放心!”冯熙长舒了一口气,继而对冯诞说道,“快!谢谢你姑姑!”
“诞儿谢过姑姑!”
“你在干嘛呢?桌上摆了这么多画像!”冯熙光顾着说话,却刚发现桌上摊了一堆画像。
“我要给陛下选妃,看到这么多画像,却又不知道选谁才好!”冯清如一脸为难地说道,
“我看看!”冯熙开始在桌上翻来翻去。
忽然,冯熙从画堆底层抽出一幅画像,饶有兴致地说道:“咦?这画像看起来,却有点像你!”
“像我?”冯清如接过画像,却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画不是像我,而是像我们的姑姑!”冯清如婉转地说道。
“我们的姑姑?太武皇帝的冯昭仪?”冯熙却没见过自己的亲姑姑。
“是啊!姑姑已经去世多年了!”冯清如又睹物生情。
“太后!这还有一张像您的!”李奕不知何时也翻出了一张画像,递了上来。
冯清如与冯熙瞥了李奕一眼,继而展开画细细地端详。冯清如好奇地说道:“眉眼之间,和姑姑,和我,真的很是神似!”
“看来这如今的画师也都是不本分了,做事总是随意敷衍!连画画都能画得如出一辙!”冯熙却感觉这画师极不称职。
“嗯!是的!太可恶了!”红鸠愤愤不平地说道。
“李鸢?李鸾?南郡公?”冯清如看着画上所题的字,心里却有一丝不安。
这么巧?都是南郡公?
“对了!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冯熙终于想起来,这还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回昌黎王!卑职李奕,是陛下新任的宿卫监,专门负责太后的安危!”李奕恭敬地回道。
“哦!那你干嘛带着个面具?”冯熙却对这面具男子好奇地很。
“臣”
“啊!因为太丑了!”李奕还没说完,冯清如却抢话回道。
“太丑了?”冯熙却是一头雾水。
“嗯!太、太、太丑了!”冯清如又再三强调。
她想戏弄李奕一番。以报他食言之过。
“太后!你这样以貌取人,可就不对了!只要他武功高强,能保护好你!丑点,俊点。不还是一样?”冯熙见冯清如这般以貌取人,却有些看不下去。
李奕瞥了一眼冯清如,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不仅不气,反而觉得可爱的很。
他心中爱不自拔。便不由得袒护道:“其实太后没有说错,臣确实是丑。臣的脸上生了毒疮,留下了疮疤,所以丑陋无比!”
“原来是这样!”冯熙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冯清如。
“不过,只要心地善良,长相倒是无所谓的!”冯熙又感叹道。
“嗯!”李奕轻应了一声,继而说道,“昌黎王说得是!”
“我只是说他的面具太丑了,又不是说他长得丑!”冯清如这时才话锋一转。却让众人立即明白。
“面具?”冯熙忍不住看向李奕,李奕却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
“是啊!你看黄澄澄的,锃亮锃亮的!太丑了!”冯清如佯作一脸不满,继而又豪言道,“改天,我让工匠给你打个新的给你,就不丑了!”
“臣谢太后!”李奕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对冯清如的无理取闹,竟爱的欲罢不能。
几人又絮絮叨叨了半天,继而才慢慢散去。
不时。便到了天黑,月亮又悄悄地蹿上枝头,继而洒下一片光辉。
月光轻淡阴柔,犹如天女织出的薄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整个长乐宫,在月光的笼罩下,一片祥和,静谧的让人陶醉。
李奕戍守在殿外,冯清如躺在殿中。两人开着门,心思却是千丝万缕,无从理清。
李奕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里瞥着,而冯清如躺在床上,看着这么一个与拓跋濬长相一致的男人,却是辗转反侧。
“唉呀,怎么就睡不着呢?”冯清如突然嘟囔了一句,而后坐起了身。
她瞥了一眼殿外纹丝不动的李奕,嘴上又开始嘀咕道:“难道站着都不累吗?都不冷吗?”
想到这,冯清如便穿上了衣服,拿起两件斗篷,走向了殿外。
“给你!”冯清如站在李奕面前,却扭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太后!这是?”李奕转过身,看着冯清如递来的斗篷,却是一脸茫然。
“我是怕你冷!站这么久,跟个木头疙瘩似的!难道你都不累,不冷吗?”冯清如明明想要关心,却又不想关心。
“臣不累!也不冷!”李奕作揖恭敬地回道。
“难道你是冷血动物?”冯清如看着李奕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懊恼。
她惊叫道:“你不会没有感情吧?”
“臣当然有感情!”李奕不由自主地反驳道。
“算了!披上吧!这是旨意!不能不遵!”冯清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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