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约有二百多平米,前后左右都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两两成一条线,上空系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绳,彩绳上又挂满了五彩缤纷、千姿百态的花灯。
或是圆圆鼓鼓、红红火火的的金鱼灯,或是碧绿多姿,傲气逼人的孔雀灯,或是灯面上绘了小人画的牛皮灯,亦或是平常可见的八角灯。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爱不能拔。让人乍一眼看去,茫茫然一片,简直就是灯的海洋!
“你看这些花灯,好漂亮啊!”林月琴来到灯海之下,举目望着头上恍恍惚惚的这些花灯,不禁陶醉地襟过一盏灯,转了转灯面,看了一眼灯上的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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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实属空前”()
“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打一物”她轻轻地读了出来。
“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这是谜面?看起来倒是挺诗情画意的!”
冯楚楚也凑了过去。
她看了一眼灯上的谜面,忽然觉得,这猜灯谜倒也算是件有情致的事情。
“这谜面上的东西,好像很熟悉啊!”
林月琴忽然感觉这谜底莫名的熟悉,可她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是什么。
这时,冯楚楚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思索起来。
“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动有风动有风是扇子!”她忽然想出了答案。
“姐姐真聪明!一猜就中!”
冯诞随即拍手叫好。
“唉!真没意思!这么简单!”
冯楚楚忽然嘟了嘟嘴,装作一脸无趣的样子,而自己心里却早就已经乐开花了。
既而,林月琴见冯楚楚不满意,急忙又替她襟来一盏长方体状的牛皮灯。这牛皮灯的一面绘着孔子的画像,另一面则题写了一则灯谜。
“那我们再猜这个吧!玫瑰今凋后,梅花始放彩。也是打一物。”林月琴看了看谜面,又笑盈盈地说道。
这回,冯楚楚看到这个牛皮灯上的灯谜,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珍珠母?
“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谜面上的东西她没有接触过,所以,她有些猜不准了。
她愣了两秒,可就在这时,她身畔的林月琴却突然说出了答案。
“是珍珠母!”林月琴万分肯定地说道。
“珍珠母?珍珠母是什么东西?”
冯楚楚与冯诞不约而同地看向林月琴。
“珍珠母是一种蚌类的贝壳,煅用之后,可以入药!这药甚好,不仅可以平肝潜阳,还可以镇惊安神!”
林月琴帮着林之弦打理药材进出一事已有多年,对于药材她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嗯!是珍珠母!没错!”
冯楚楚伸出右手食指,赞同地点了点手指。她早先猜得没错,确实就是她所不知道珍珠母。
“姐姐怎么也看出来了?为什么,就我没看出来?”
现在,唯独冯诞反应迟钝,至今还没有看出来了。
“笨蛋!”冯楚楚当即给了冯诞一脑袋瓜子。
她嗔嗔地解释道:“你看!玫瑰今凋后,凋指的是前面三个字后面的部分都去掉,就只留下王、王、人三个字,而“梅”字花开,指的是要梅字拆开来用,至于最后的“彩”字,你要把开始的部分扔掉,只留下三撇,然后再与前面的字拼合,最后就成珍珠母三个字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真是这样看的啊!”
面对如此复杂拆字又拼字的玩法,冯诞真是有些技不如人了。
“笨!这些年你跟着游先生,可真是白学了!”冯楚楚又娇嗔地怪了一句冯诞。
“哪有吗?我只是一时没参透而已!”冯诞替自己感到委屈。
长这么大,他还没猜过几回灯谜,这次一猜灯谜,竟然遇到这么难的题目,他当然觉得委屈了。
冯楚楚不听解释,只又向冯诞递了个埋怨的眼神。
“你们在这呢?”
正在这时,拓跋弘忽然从身后寻了过来。
刚刚冯楚楚离开之时,他还在席上应付着没有过来的大臣,这会子,刚刚应付了事。
“陛下!”
“陛下!”
冯楚楚与林月琴习惯性地行了个问安礼,冯诞恭恭敬敬地俯首作了个揖。
“哦!不必拘礼了!今天是团圆节!我们就当是一家人!不要再客气了!”拓跋弘急忙向行礼的三人表意。
每次冯楚楚这样对他,他都觉得很是见外。
“陛下也来猜谜吗?”冯诞忽然好奇地问起拓跋弘。
“嗯!朕来看看!反正闲着也是无聊!”
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刻意奔着冯楚楚寻过来的。
“那陛下也猜一个吧!这个怎么样?”
林月琴急忙襟了个合情合意的灯谜过来。
“花中珍品见真情,一茎两苞恩爱花。打一植物。”
她总是暗地里想要帮他撮合冯楚楚。
“这个简单!是并蒂莲!”拓跋弘只是瞥了一眼,便猜准了答案。
“哎呀!陛下真是神了!竟然一猜就中!”
冯诞唏嘘不已,拍手称绝。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拓跋弘脑子竟然转得这么快,想都不用想,就给出了答案。
“这有什么神的!花开并蒂,永结同心!还会有人不知道吗?”
拓跋弘却笑了笑,谦虚了起来。
“那陛下再猜一个!这个!大禹。打一四字常言。”
林月琴这回挑了个非常有难度的谜面。
“这是个什么常言?好像很难啊!”冯诞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个谜语一个比一个难,他实在是有些吃力了。
“好像是很难!”林月琴面露忧色,也赞同地说了一句。
她本来想让拓跋弘在冯楚楚面前表现一下的,可这下子,要大失所望,甚至还要让拓跋弘出糗了。
“大禹大禹四字常言!”
冯楚楚遇见这么难的题目,这回也真正起了兴趣。
她刚想认真地猜一猜。
“谜底是实属空前。”
拓跋弘却又忽然笑笑地说出了答案。
冯楚楚诧异地转过头,呆呆地看起了拓跋弘。
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这个拓跋弘真是帅的无可救药!
“啊!陛下猜出来了!这么快!”
冯诞激动地晃着林月琴的玉臂,整个人惊喜地找不着东南西北。
林月琴摘下灯,看了看灯里藏着的那根写了谜底的竹签。
“陛下猜对了!”她惊喜地说道。
“这回姐姐可慢半拍喽!”冯诞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一副涨了底气的模样。
“你这家伙”冯楚楚气嘟嘟地瞪着冯诞,心底不服气。
“光猜出来没用!还要说出来自己是怎么猜到的!能说的出来,这才是真本领!”
冯楚楚别过头,故意刁难拓跋弘。
然而,这却并没有难倒英明睿智的拓跋弘。
拓跋弘淡淡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林月琴手中花灯上的谜面,接着委婉地说道:“其实,这个谜底并不难!就是把“大禹”二字与“实”和“属”两个字联系起来看,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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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静放荷灯()
原来都是空了前面的部分!
冯楚楚被拓跋弘这么一提醒,即刻想通了答案。
“哦!原来是这样看出来的啊!”
冯诞这个榆木疙瘩,现在终于也被点拨通了。
“哼!陛下命人设了这些灯谜,谁知道有没有人私下里给陛下说过这灯谜的答案?”
冯楚楚心里佩服拓跋弘,嘴上却仍是不服气。
“楚楚不相信朕?”
拓跋弘有些紧张,他不想冯楚楚误会他作弊,刚刚真的都是他自己猜到的。
“不信!要想让我相信陛下的聪明才智,那陛下得先回答我的一个灯谜!”
冯楚楚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故意摆出一副傲娇高冷的样子。
“你说!朕听着!”
为了向冯楚楚证明自己,拓跋弘豁出去了。
此时,林月琴与冯诞相互看了一眼,直觉得面前的拓跋弘与冯楚楚,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陛下听好了啊!”
冯楚楚眼眸子转了转,继而自创了一个谜面。
“十八岁的姑娘被锁深宫。”
冯诞听到这个谜面,吃惊地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这算哪门子谜语?
他嫌弃地看着冯楚楚,一嘴埋怨地说道:“姐姐你这是谜语吗?我怎么感觉,这像是你在诉苦呢?”
“你闭嘴!”冯楚楚恶狠狠地瞪了冯诞一眼。
冯诞急忙闭上了嘴。
这时,拓跋弘明眸一亮,忽然欣然地笑了笑,继而又半喜半忧地说道:“是个困字!”
可转念一想,拓跋弘却又仿佛听出了这冯楚楚的言外之意。
“楚楚是怨朕困住你了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然而,冯楚楚却并没有承认。
“我没有那个意思!陛下不要想歪了!”
几人脸上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陛下!陛下!”
正在这时,李鸢与李鸾相互搀着对方,喜盈盈地走了过来。
“你们俩怎么又找过来了?”
拓跋弘一看到李鸾就觉得头疼。
今晚,他只想和冯楚楚多待上一会儿。
“陛下!帮臣妾到那边猜个灯谜吧!我们俩啊,猜不出来了!”李鸢笑笑地走近拓跋弘,委婉地说了几句。
“就是啊!”李鸾刻意上前抓着拓跋弘的手臂,亲昵地摇了摇,故作娇态地说道,“陛下帮我们猜一下吧!就一下!我们真的猜不出来了!”
冯诞与林月琴嫌弃地看了一眼矫揉做作的李鸾。
“陛下去吧!我们在这再看会!”
然而,冯楚楚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劝拓跋弘离开。
“去吧!去吧!陛下!”
李鸾又暧昧地扯了扯拓跋弘,拓跋弘厌恶地撇开了李鸾的双手。
冯楚楚见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言语了。
她表面上不说,但她眼里看着李鸾与拓跋弘这般亲昵的动作,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到底是因为陛下,还是因为这个让人讨厌的李鸾?
她心底也怀疑自己了。
“既然两位夫人都猜不出来了,那就请陛下过去帮夫人们看一下吧!”
林月琴见冯楚楚哑口无言,出面帮冯楚楚劝了两句。
冯诞急忙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陛下猜完了,就再回来!不要待太久了哈!”
冯诞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冯楚楚,继而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李鸾。
李鸾当即瞪了他一眼。
“那好吧!朕先过去!猜完了,朕再回来!”
无奈之下,拓跋弘只好答应李鸢与李鸾的请求,同意陪她们去猜谜。
既而,拓跋弘在李鸢与李鸾的左右搀扶下,无助地被两人慢慢推走。
“呼!”
冯楚楚看到拓跋弘渐渐被推远的背影,忽然松了口气。
她转身走了两步,襟了这盏花灯,又襟了那盏花灯,佯作一身轻松自在,毫不在乎拓跋弘的样子。
可是,不管怎样伪装,她心里仍是有一些许落寞伤怀的感觉。
“这鸾夫人可真是恶心!净是黏着陛下!”
冯诞憎恶地看了一眼李鸾走去的方向,最后又凑到了冯楚楚的跟前。
冯楚楚听言,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花灯。
她是难过了!
“好了!不说李鸾了!我们接着猜谜!”
此时,林月琴见冯楚楚伤心难过,急忙凑到冯诞的跟前,小心地说了两句,继而又向冯诞递了个眼色。
“哦!”冯诞当即会意。
他瞪大双眼,配合地点了点头,继而装腔作势地对林月琴高声嚷道:“月琴!你看!这个灯谜的谜底是什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灰溜溜地躲到了一边,只留下冯楚楚一个人静静地杵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冯楚楚又长吁了一口气。
她转身看了一眼拓跋弘离去的方向,看到李鸾与李鸢那高兴兴奋的模样,心里忽然想早些回宫。
她又转过身,真的想要一个人独自回宫的时候,却眼角的余光一瞥,瞥见了李萌生鬼鬼祟祟地朝一条幽暗的小道走了去。
这假不言朝那个方向干嘛?那不是回道场的方向啊!
冯楚楚心底起疑,于是跟着匆匆地追了上去。
她一路追一路赶,最后竟然在夜色中迷失了李萌生的行踪。
“这假不言走的可真是快!”
冯楚楚又四下找了一圈,最后仍是没有找到李萌生的半点行踪。
她静下心,最后仔细地揣测了一番。
“我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都没有熟透这周围的环境,这个刚进宫不久,又很少在内宫深苑里出没的不言,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消失在我跟前。看来!她果真是宫里的人!”
冯楚楚由此断定,李萌生确实是宫里的旧人!
“唉!”
可是,她转念一想,又垂头丧气地对自己说道:“知道她是宫里的旧人又能怎么样?又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耷拉着肩,一边低沉着头,一边又心不在焉地往回走去。
她一边走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拓跋靖与封莹莹在一起的画面,继而又想起拓跋弘与李鸢、李鸾在一起的画面。
“唉!都成双成对的!就剩我了!”
她一路叹着气,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宫里的那条河。
此时,平静清寒的河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异样明亮的波光。
随着一阵秋风吹动,粼粼的河面上荡起一层层细柔的涟漪,继而慢慢地推进了河面上漂浮的盏盏荷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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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祈愿安好()
“好多荷灯!”
冯楚楚被河面上闪烁着荧荧灯火的荷灯吸引住。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卷起衣袖,然后伸手将飘在岸边的几盏河灯又都通通捞上了岸。
“好漂亮的荷灯!”
冯楚楚双手捧着一盏荷灯,左右转了转,继而欣喜地叫出声来。
这原本就粉嫩漂亮的瓣瓣荷花,现在在金色烛火的照耀下,却更像是仙宫里盛开的一朵金莲,更加美轮美奂了!
她欣然地笑了笑,而后又将手中捧着的荷灯,慢慢地放进河水之中。
荷灯初入水中,随着秋风扫过的方向,轻轻地打了几个转,而后又渐渐地停歇下来。
“怎么不飘?”
冯楚楚疑惑地看着荷灯,而后转念仔细一想,思考这荷灯有可能是因为岸边水流的力量过小无法推动其向前,便又往上撸了撸两条胳膊上的衣袖,用她白皙堪比花嫩的玉臂,往水中拨动了几下。
“哗啦!哗啦!”
河水随着冯楚楚玉臂的撩拨,慢慢地向河中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涟漪一圈跟着一圈,由近及远,由重及轻,慢慢地,慢慢地,推动了冯楚楚刚刚放在了河中的荷灯。
此时,那漂在河面上一直停滞不前的荷灯,一起一伏地飘到了河中,开始渐渐融入河面上漂浮的荷灯大队。
“漂过去了!”
冯楚楚见自己的努力有了见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继而又接着放起了第二盏、第三盏荷灯。
每一盏荷灯漂到远处,她就高兴地笑一笑,每看到这漂远而又美丽的荷灯,她又都陶醉地开始忘怀。
“楚楚!”
正在冯楚楚陶醉地忘我的时候,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喜而又急切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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