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深呼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悠然地坐到桌前。
“原来是这样!”李鸢为拓跋弘新添了一副碗筷,继而温柔地说道,“那陛下今晚就留在这,陪臣妾说说话!”
一听到要留下来,拓跋弘微微怔了一下。
“哦!不了!朕过会儿还要回太华殿处理朝事!就不打扰你好好休息了!朕先走了!”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冯楚楚,哪里还容得下其他的女人?
拓跋弘撂下话,起身就要抬屁股走人。
这才刚坐下多久!
“陛下!”
李鸢见状,眉头一蹙,继而急忙抓住了拓跋弘的手臂。
她双目渴求地看着拓跋弘,楚楚可怜地说道:“既然陛下不能陪臣妾,那就陪臣妾多喝几杯吧!也好宽慰臣妾这些日子的寂寞!”
此时,拓跋弘一听见李鸢的请求,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好吧!那朕就陪你喝上几杯!”
他又勉强留了下来。
“谢谢陛下!”李鸢即刻又转悲为喜,继而又喜滋滋地对拓跋弘说道,“陛下!臣妾一心想着您来,所以,都会为陛下冰上一壶酒!今晚陛下来了,那臣妾就把那壶酒拿来!让陛下尝尝!”
“好!”
拓跋弘一听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酒水,不禁也嘴馋了起来。
李鸢起身前去取酒。
不时,李鸢便取了酒水回来。
她为拓跋弘斟满一杯酒,继而笑笑地看着拓跋弘。
“陛下请用!”
“好!”
拓跋弘尴尬,举杯一饮而尽。
李鸢又为拓跋弘斟满一杯,拓跋弘又一饮而尽。
接连三杯,拓跋弘却觉得身子有些乏力了。
他左摇右摆地晃着身子,看着手中拿着的空杯,恍恍惚惚地说道:“爱妃!朕好像有些醉了!”
话音刚落,只听着“扑通”一声,拓跋弘便重重地摔在案上。
“陛下确实是醉了!臣妾扶陛下休息!”
此时,李鸢别有深意地笑了笑,这又扶着拓跋弘往卧房而去。
拓跋弘浑然不知,这李鸢早就在刚刚取酒的时候,在酒中下了迷药。他只要喝上几口,便会情不自禁地昏睡过去。
这一切,都是李鸢与李鸾谋划好了的,而李鸢左等右等,等的就拓跋弘上门的这一刻。
她得要个孩子!
漫漫长夜,苦守难熬,与如今难得的**一比,李鸢却觉得今夜过得快了许多。
转眼间,黎明又划破了夜空。
清晨,就这样悄悄地来临。
“啊!朕的头好痛!”
或许是因为昨夜的酒劲没有过,也或许是因为李鸢所下的迷药所致,一大早醒来,拓跋弘便只觉得头痛难忍。
“陛下醒了!”
李鸢一宿没睡,就等着拓跋弘今早慢慢醒来,盛上一碗醒酒汤。
“朕怎么在这的?”
拓跋弘醉酒刚醒,对于昨晚的事情,仍是记得有些不够清楚。
“陛下昨晚喝醉了!所以,就在这留宿了!”
“留宿?!”
拓跋弘听见“留宿”二字,瞬间从酒劲中醒了过来。。
第427章 道貌岸然(一更)()
他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裸身躺在床上,瞬间就感觉不好了。
他是要走的!他怎么就会留在这?
“陛下!您的醒酒汤!”
这时,李鸢将自己一直端着的醒酒汤呈了上来。
“不必了!朕先走了!”
“哎!陛下!”
拓跋弘穿上外衣,打翻了李鸢呈上来的醒酒汤,这又不欢而去。
他怒气冲冲地走在路上。
“陛下!陛下!咱们去哪?”
抱嶷跟在拓跋弘的身后,紧追着不放。
拓跋弘听到抱嶷这话,猛然收住脚,白了一眼抱嶷,这又接着往前走。
他心底责怪抱嶷,昨晚没有带他回太华殿。
抱嶷知错,这回沉默着不敢说话了。
此时,拓跋弘一路疾走,走到了一处园子。
园子里传来一首动人的仙乐,引得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是楚楚和月琴!”
放眼望去,拓跋弘正看着冯楚楚与林月琴在园子里的西府海棠下相依共舞,落叶、流星几人正在一旁吹笛伴奏。
冯楚楚一袭如霜的雪色长裙,纤足轻点,在一踮一立之间,微微侧着身,继而轻轻垂下自己一头乌黑靓丽的青丝,却如一朵高山上神圣不可侵犯的雪莲花,出尘若仙,说不出的清雅、美丽与高贵绝俗而林月琴,她身穿着一袭明黄淡雅的长裙,长袖一舒,娇躯微转,玉手挥挥,却像一只振翅高飞的蝴蝶,婀娜多姿,优雅妖娆。
两个人,粉面朱唇,娇美之处桃瓣林立,举止之处却有轻如新莲、幽兰之姿。
她们或转,或甩,或合,或分,默契十足的舞着步子,恰如飞翔于高山流水间的两只金凤,逸羽在空。
是人?是花?还是仙?好美!
拓跋弘看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着,拔脚便想往冯楚楚的那畔走去。
可他走了两步,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吐了一口气,嗅到自己身上依稀残存的酒气,懊丧地转过身,这又掉头回去。
万一楚楚问朕去哪里了?唉!算了!还是等酒气散了再来吧!
拓跋弘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一路却又奔着不言师太所在的天师道场而去。
这天师道场乃是由拓跋焘亲自主持建立,里面住过的,曾是北魏赫赫有名的道家领袖寇天师寇谦之与成公兴,而拓跋弘接回不言师太,因为十分器重,所以,便将不言师太安排到了道场居住。
然而,拓跋弘不知道,此时此刻,这天师道场之中,还有一人正在那里。
“贵人找老臣有何吩咐?”
张口说话的人是南郡王李惠,他面前还站着个女子。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从方山被拓跋弘接回宫里的不言师太,也是那个早就应该死掉的李萌生。
李萌生一直隐居在南郡王府,谋划了李鸢姐妹进宫一事之后,便又派人仔细打听拓跋弘的喜好,而当她知道拓跋弘喜好黄老之学的时候,她又费尽心机的潜入方山,带人屠了方山的尼姑,这又利用人皮面具,伪装起了真正的不言师太。
这都是一个圈套!
她的目的就是进宫,除掉冯清如,而后取代冯清如留在拓跋弘的身边。
她想留在自己的儿子身边。
“我听说,方山纵虎一事,是令嫒所为?”李萌生锐利地看着李惠,冷声冷气地问道。
他们本打算依照计划,让李萌生借着方山之事进宫,可谁想到,半路竟然出现了两只猛虎破笼伤人的事情。
这差点就坏了他们的计划!
“回贵人!正是小女鸾儿所为!”
李惠低沉着头,为李鸾在方山所做之事感到羞愧。
他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女儿,当然面上无光。
这时,李萌生深呼了一口气,继而耐人寻味地说道:“令嫒精通兽语一事,本是奇能,但为了我们的成功大业,我劝南郡王,最好还是嘱咐令嫒一声,千万不可因为一时的大意,而扰乱了我们的大局!”
既有其一,那也有可能会有其二,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幸好这次没有影响到他们的计划!
“贵人放心!老臣一定会嘱咐小女的!”
李惠明白李萌生的顾虑,心底早已暗暗有了这个打算。
“那就好!”
李惠一应声,李萌生便不再追究。
毕竟,这李惠办事,她还是很信任的。
“唉!本宫本想趁着当时形势混乱,制造一场意外,借机除掉那个贱人!可谁知道,半路竟然杀出来一个人!救走了那贱人!这贱人命可真是够大的啊!”
李萌生想起方山刺杀任务的失败,心中便不由得来气。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半路竟然会杀出来一个李奕。
“可不是嘛!派去的人都受伤回来了!”
李惠是直接委派杀手行刺的人,他又怎会不知道此事?
“所以,我们这次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计划必能成功!”
李萌生坚定地看着李惠,一副不杀了冯清如誓不罢休的模样。
“是!”
李惠听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继而转念一想,这又陷入了疑惑之中。
“可我们现在去哪找?我们根本就没有太后的线索啊!”
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冯清如在哪!
此时,李萌生听到李惠的疑问,却是不慌也不忙地踱了两步。
她轻轻“哼”笑了一声,继而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用担心!我们不找!会有人带我们去找的!”
“有人带我们去找?”李惠心中细想,继而会心地说道,“贵人的意思是”
“那济阴王对太后一往情深,太后失踪,他肯定会有所行动!你只要派人追查他的行踪,一直跟着他就可以了。”
李萌生心底早已经打好了盘算,哪里还用的着李惠多想。
“贵人高明!贵人高明!”
李惠听言,心中豁然明朗,继而高高地直竖起大拇指,对李萌生的聪慧赞不绝口。
正在此时
“师太在里面吗?”
“回陛下!在里面!”
殿外却传来了拓跋弘与侍婢说话的声音。
“陛下来了!你快躲起来!”
李萌生听言,脸色陡转直下,急急忙忙地对李惠说了一声,这又故作成一个高深莫测的道人形象。
。
第428章 母子不识(二更)()
她绝对不能让拓跋弘知道,她与李惠私底下有联系。
李惠得令,迅速藏到一间侧室之内。
顷刻后,拓跋弘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这走了一路,他的心情也变得舒畅了许多。
“陛下!”
李萌生见到拓跋弘,首先和善地行了个礼。
“哎!师太快快请起!”拓跋弘急忙扶起了李萌生,继而客气地说道,“师太住在这,就当住在自己的观里,无须拘礼!”
“谢陛下!”
李萌生欣然一笑。
“师太住在这里,可算习惯?朕这两日忙着处理朝政,没能来看望师太,还望师太不要怪朕!”
拓跋弘这几天正被冯清如失踪的事情困扰,朝上朝下一时间都应付不来。
“陛下日理万机,勤于国事!这是我江山社稷之福,贫尼又怎么会怪罪陛下?”
李萌生知道拓跋弘是一个勤政爱国的好皇帝!
这也正是她自豪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
拓跋弘听到李萌生这么一说,心里稍微宽慰一些。
他把人接回来却一直没见,一直觉得有些失礼。
“不知陛下今天来找贫尼,是有何事?”这时,李萌生轻声问了起来。
这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生怕拓跋弘是有什么烦恼。
她还是很关心自己儿子的。
“哦!朕就是来看看师太,顺便来聊聊天!”
无形之中,拓跋弘却觉得这李萌生非常亲切,忍不住想要多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不知道,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
“陛下想聊什么?”
李萌生和蔼地笑了笑,露出一脸慈母的祥和,而拓跋弘看到李萌生这般慈爱的面容,仿佛是看到了圣母在世,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唠叨起来。
“因为方山之事,太后失踪,朕只身处理朝政,有些乏力!所以,朕想来找师太聊聊!”
拓跋弘将近日来的烦恼,一吐为快。
确实!方山之事不可泄露,而知道这方山之事的人,又没有几个人可以聊。
冯楚楚听到方山的事情,就会伤心难过,李鸾与他,根本就是话不投机,至于李鸢,也只是想着跟他谈情说爱,根本无心这方山之事。所以,他选来选去,最后便选到了李萌生这里倾吐心事。
李萌生听到拓跋弘的烦恼,心里跟着揪心,忍不住真心想要开导拓跋弘。
“这朝中之事,贫尼不懂!不过,贫尼猜想,但凡世俗之事,都应与利益息息相关!只要陛下能够掌握好每个人的利益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朝政方面,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李萌生曾经深处宫中多年,又岂能不知道这朝中派系的利益要害?
对于朝政,她还是有些见解的。
“话是这么说!但朝中肱股之臣,多数都是太后的亲信!朕亲政不久,自己信任的人又没几个!所以,朕处理起事情来,很多时候,都很被动!”
过去,拓跋弘审阅奏折,都是需要冯清如点头认可的,只有今年,冯清如才真心打算将政权归还于拓跋弘。
可真当拓跋弘掌权独自掌权的时候,没有了冯清如暗中无形的震慑,朝堂上就开始有人不服。
有时候,这让拓跋弘非常为难!
“那陛下为何不培养些自己的亲信呢?”
李萌生岂能不知道冯清如的势力?她早已经见识过冯清如的手段!不管是朝中的肱骨大臣,还是王爷陛下,一个一个的,全都着了冯清如的道。
她正气恼地很!
“培养朕的亲信?”此时,拓跋弘听到李萌生的话,却无奈地苦笑了两声,“呵呵!放眼朝野,文武官员数百之多,可这些人大多都是太后的亲信,又有几个会是衷心护朕之人?”
“贫尼看那个南郡王不就是个合适的人选吗?”
李萌生假装不经意地想起李惠。
“李惠?”
“是!”
一提到李惠,拓跋弘也仔细斟酌了起来。
这李惠在朝里,曾不受其他大臣的重看,与太后的关系,也是非常的浅,再加上他的两个女儿,都是朕的妃子他肯定会衷心护朕,绝无二心!
“这李惠将两个女儿都许给了朕,如今小女儿又有了朕的骨肉,这样看看,他倒确是个值得重用的人选!”
拓跋弘不糊涂,知道这李惠肯定会唯他马首是瞻,便默默下了决定,打算重用李惠。
“陛下明鉴!”
李萌生暗暗得意,仿佛看着自己又与成功更近了一步。
“好了!不说他了!说说别的吧!”
提到朝政,拓跋弘就心烦意乱。
“陛下是想说说郡主吗?”
此时,李萌生微微一笑,却一语戳破了拓跋弘的心思。
拓跋弘诧异地看着李萌生,愣了一下,继而哭笑不得地说道:“师太可真是锐眼!什么都逃不过师太的法眼!”
“陛下取笑了!贫尼也是进了宫,从身边这些服侍的奴婢口中得知的!并没有什么法眼!”
李萌生嫣然一笑,继而又对拓跋弘谦虚了起来。
“不过,陛下对郡主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李萌生心里明白,冯楚楚在拓跋弘心中的地位是无可厚非的。
“唉!只可惜楚楚对朕却是淡如止水!”拓跋弘唉声叹气地说了一声。
他对冯楚楚是火一般的炽热,但冯楚楚对他却是截然相反。
“那陛下是打算放弃了吗?”
如果放弃,对于李萌生而言,也不枉为一件好事。
她不想拓跋弘与冯家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怎么会?朕是不会放弃的!”
可拓跋弘的回答,却打消了李萌生的这个想法。
算了!弘儿喜欢就好!
如今他们还没有相认,她又何必讨得拓跋弘不开心?
“那陛下放手一搏就是!或许,郡主也是喜欢陛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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