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到拓拔弘的言下之意,抱嶷仍是有些犹豫。
到底去还是不去?
抱嶷心里左右不定。
“难道你就只怕太后,不怕朕了吗?”看着抱嶷踌躇满志的样子,拓拔弘冷冷提醒了一句。
抱嶷现在是骑虎难下。
“怕!当然怕!”抱嶷苦着脸,慌慌张张的,手足无措。
“那你还不去准备!”拓拔弘又冷眼瞥了一眼抱嶷,暗示他快去准备。
“是!奴才去准备!唉!~”
抱嶷无奈地点了点头,而后长吁了一口气。
准备良久,拓跋弘与抱嶷换上一套平常百姓的素衣,匆匆忙忙地准备出宫。
两人来到中华门前,却被守门的将士被拦了下来。
原来是抱公公!
虽然他们不认得拓拔弘,但是他们却认得陛下面前当红的抱公公。
有时候,常露脸的奴才会比不常露脸的主子更有分量。
守门的将士客客气气地走上前,开始询问抱嶷出宫的理由。
抱嶷撩起了令牌,却摆出一副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高冷范。
看到令牌,守门的将士不敢再问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放了两人出宫。
终于,两人出宫了。
长这么大,拓拔弘还是第一次出宫。
宫外,繁花似锦的花花世界,让拓拔弘大开眼界。
满个国都,虽然都归他管理,但他却从来没有亲身体验过。
这里,是不一样的街道,是不一样的装扮,是不一样的交流,是不一样的买卖
拓拔弘一路沿途欣赏着,一路在川流不息的都城中,寻找着昌黎王府的踪迹。
千寻万寻,问来问去,拓拔弘与抱嶷终于来到了昌黎王府。
两人站在正门前,抬眼看着门上高悬的楠木匾额。
“昌黎王府”,四个健硕有力的金笔大字,赫然展现在两人面前。
“就是这了!”抱嶷指着门上的匾额,笑呵呵地冲拓拔弘说道。
拓拔弘淡淡一笑,抬脚便要往门内跨去。
“站住!”看见两人闯门,守在门外的两名家丁,突然喝了一声。
“什么人?”一名家丁怒瞪着两人,厉声斥道。
对于突然闯来的两人,两名家丁显然很尽职尽责。
拓拔弘与抱嶷看了一眼两名严肃认真的家丁,“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哦!这位小哥,我们是楚楚郡主的朋友!我们今天来,是想来看望楚楚郡主的!”抱嶷例行自己的职责为拓拔弘排忧解难。
“郡主的朋友?”
守门的家丁半信半疑,开始上下打量着闯门的两人。
白衣男子,貌似是个主子,七尺多高,一对剑眉星目,脸上精致无瑕。
颀长挺拔的身姿,健朗俊逸的体态,背对着手,虽不说话,看起来却仍是温文尔雅,英气逼人。
身侧的男子,声音有些尖锐。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布衣,脸上有些刻意伪装的痕迹。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一眼便看出,他是个圆滑的老油条!
看来,这两人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算明察秋毫,家丁最终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郡主不在!”
打量了半天,家丁终于说话了。
“不在?那她去哪了?”
听到冯楚楚不在的消息,拓拔弘静若止水的面容上,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去花田了!每天这个时候,郡主都会去花田的!”
家丁精明,顺水送了个人情。
“花田?花田在哪?”拓跋弘蹙了蹙眉,紧跟着焦急地问道。
“就在那!”家丁高抬着手,遥指着东方说道,“这宅子往东直走三里地,靠着一条小河,走到了,就看到了!那花田很大一片!”
拓跋弘欣喜若狂,满心地感激不尽。
“知道了!谢谢小哥!”
“不客气!”
拓跋弘得知了去路,便与抱嶷兴冲冲地往东面寻去。
果不其然,两人顺着家丁所指的方向,一路沿途寻找,不久便找到了冯楚楚所在的花田。
整片花田,乍一看去,方方阵阵,犹如汪洋。
风一吹动,齐高的花枝,缀着满穗的花朵,时而升起,时而伏下,恰似大海上激起的波浪,层层叠叠,一轮接着一轮。
拓跋弘看到面前的奇景,瞠目结舌,惊羡不已。
想不到,冯楚楚竟然种了这么多的花!
拓跋弘慢慢地走上田间,轻踩着花叶的嫩枝,左右看去。右边的花田深处,一座古朴雅致的木屋,正立在花田后的高坡上。木屋之后,溪水西去,清清泠泠,波光粼粼。左边,一块块黄灿灿的花田,密密丛丛,花香四溢。花丛中,一个披着长发,挎着竹篮,清秀俊丽的倩影,正哈着腰,采摘着花。
是楚楚!
拓跋弘定睛细看,发现花丛中的冯楚楚,不由得甩下抱嶷,兴冲冲地奔了过去。
“楚楚!楚楚!”
拓跋弘一边奔跑,一边遥招着手,兴奋地高呼着冯楚楚的名字。
谁在叫我?
听到呼声,冯楚楚不自觉地回过头。
不远处,一个白衣胜雪的俊朗少年正高招着手,直冲她奔过来。
“陛下!?”
看清了奔过来的人,冯楚楚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来了?
冯楚楚疑惑。
不好!快走!
转念一想,冯楚楚准备马上开溜。
她可不想再发生前几天那种事。
迄今为止,她都还没敢告诉拓跋靖呢!(。)
第276章 初顾茅庐()
看见拓跋弘,冯楚楚是唯恐避之不及。她假装没有看见,掉转过头,挎着竹篮,便急匆匆地转身逃去。
她想要逃,还不能让拓跋弘看出来她在躲着他。
然而,拓跋弘仍是敏锐地发现了她瞥来的眼神。
冯楚楚瞥了一眼自己,转身就逃,拓跋弘心里当即便慌了。
她肯定还没有原谅朕!她肯定是在躲着朕!
猜了个透彻,拓跋弘又提快了脚步,追得更紧了。
“楚楚!楚楚!”
拓跋弘一路疾呼着,一路狂奔着追了上去。
“楚楚!楚楚!”
声音越来越近了。
突然,冯楚楚急跑了起来。
她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声,似乎已经不管是否需要伪装,只是埋头一味地往前奔跑,想要甩开拓跋弘。
拓跋弘见状,知道冯楚楚刻意躲避,便深呼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终于,过了多时,拓跋弘快人一步,追上了冯楚楚。
“楚楚!”拓跋弘堵在冯楚楚的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见了朕,为什么要跑?”
冯楚楚一脸慌张,看到拓跋弘在跟前,又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便咬了咬唇,装作茫茫然然地问道:“陛下!你你怎么来了?”
冯楚楚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
对于她而言,拓跋弘就是个危险人物,一个让她有可能随时覆灭的不定时炸弹。
“朕是来看你的!你不在家,所以朕就找到这里来了!”
拓跋弘笑容满面,见到冯楚楚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早已经将刚才一路追寻的劳累和疲倦抛到九霄云外。
“你去我家了?”听到拓跋弘这么一说,冯楚楚更是两眼瞪得滴流圆。
陛下去了我家,那靖哥哥会不会知道?
冯楚楚自以为拓跋弘是大张旗鼓地去了王府。
“是!去了!家丁说你在这里!”拓跋弘像是乖巧温顺的小白兔,见到冯楚楚,什么话都脱口而出。
原来是家丁多嘴!
“可恶的家丁!真是多嘴!”冯楚楚嘟嘟着小嘴,悄悄地埋怨道。
“什么?”
拓跋弘没有听清冯楚楚的话,梗着头,又好奇地问了冯楚楚一句。
“哦!没什么!”冯楚楚强作一笑,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也没说过。
拓跋弘深情地凝望着冯楚楚,春风满面。
冯楚楚却是满脸的不安与惊慌。
这深情炽热的明眸对上这怯生生地眼神,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了。
冯楚楚羞答答地低垂下了头。
“楚楚!这片花田是你种的吗?”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拓跋弘急忙找了个借口,试图缓解两人的尴尬。
“嗯!是啊!”
冯楚楚这才感觉自在了许多。
“你种这么多花是干嘛的?”
拓跋弘试着没话找话搭讪。
“做香囊啊!”
冯楚楚以为拓跋弘真心想要知道这花的用处。
“香囊?”拓跋弘不由得皱了皱眉,继而从怀中拿出那个金灿灿的香囊,笑笑地问道,“是做这个吗?”
“咦!?我的香囊为什么会在陛下这?”
看到自己丢了多日的香囊竟然出现在拓跋弘的手中,冯楚楚一脸不解。
“你落在莹莹那里了!”拓跋弘笑容满面地回道。
“哦!原来落在那里了!”冯楚楚一边庆幸的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接过拓跋弘手中的香囊。
手伸了过来,香囊这就要拿到!
突然,拓跋弘却猛然抽回了手。
冯楚楚的手,停歇在半空中。她奇怪地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拓跋弘,灵眸闪烁着奇异的目光。
“这个香囊送给朕,好吗?”拓跋弘真诚地恳求道。
冯楚楚抬头,端详着拓跋弘认真的神情。
“好吧!既然陛下想要,那就送给陛下吧!反正我有很多!”冯楚楚大方地说道。
只是一个小香囊,她并不放在心上。
得到冯楚楚首肯,拓跋弘又满心欢喜地收起香囊,放回了怀中。
他高兴地合不拢嘴!
看着拓跋弘这么高兴地劲,冯楚楚也只好跟着附和着假笑了两声。
两人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楚楚种这么多花,得做多少香囊?”
拓跋弘仍是没话找话,一如既往地寻找理由搭讪。
“很多啊!”冯楚楚一边回着拓跋弘的话,一边往木屋的方向走了起来。
“你能用的了吗?”拓跋弘吃惊而又疑惑地问道。
这么大块花田,得做多少香囊?
“用不了,就送人呗!一人送一个也好!”冯楚楚天真无邪地说道。
她只管着做,却从未想过要是否能用的了。
“那能送完吗?”拓跋弘揪着这个问题,打破砂锅问到底。
“送不完!”冯楚楚直白地摇了摇头。
“送不完怎么办?”拓跋弘跟在冯楚楚的身旁,一边走着,一边问着。
他试图跟上冯楚楚的节奏,能体会到她的生活的心境。
“送不完就留着呗!”冯楚楚仍是一脸纯真。
“那以后你要是送不完,就把这些香囊都留给朕,好不好?”拓跋弘追着冯楚楚的步伐,却冷不丁地冒出了这个请求。
他突然萌生了想把冯楚楚的东西一律收入囊中的主意。
果然!爱屋及乌的力量,大的可怕!
“陛下要这么多香囊干嘛?”听到拓跋弘有些荒唐的理由,冯楚楚忽然顿住脚,纳闷地问了起来。
“朕哦!朕送给各宫的嫔妃!送给太后!”
拓跋弘却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好吧!”
这个理由确实说的过去。
顷刻间,两人已经到了小木屋的跟前。
“进去坐吧!这是我的小屋!我平日里养花歇脚的地方!”
冯楚楚昂首看着面前的木屋,邀请拓跋弘进屋坐坐。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今拓跋弘已经来了,她也只能从容面对了。
拓跋弘会心地一笑,跟着冯楚楚走进了屋。
进了屋,首先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淡淡的,轻轻的,有似烟有似雾,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花香,却只觉得闻起来,让人很放松。
拓跋弘站在屋内,左右扫了一眼,发现屋内陈设极其简单。(。)
第277章 只一个眼神()
屋内两侧开窗,窗前拂着红纱,轻轻飘飘,半遮半掩,从一窗看去,可以看到溪水的东头,从另一窗看去,可以看到溪水的西头。窗下,还放着两个橱柜,柜上摆放着各种鲜花。
花香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北墙侧,支着一张床。床上布幔,床上折叠着一套床被,床头前还搁置着一个金丝枕。
这是她休息的床铺!
右边墙角,放着浇水、犁地的工具。
屋子正中,还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一圈,还摆放着四个凳子。桌上,只有一套陈绿色的茶具。
就这些了!
“陛下坐吧!”冯楚楚将花篮放在窗下的橱柜上,转身回来,示意让拓跋弘上座。
“这地方可真是清雅!难怪你喜欢这里!”拓跋弘温柔一笑,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嗯!”冯楚楚跟着坐下,一边应声,一边为拓跋弘沏茶。
茶沏好了,冯楚楚递了过去。
“谢谢!”拓跋弘接过茶,声音却突然绵柔了起来。
“楚楚!”拓跋弘深情地唤了一声。
“嗯!?”冯楚楚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着茶,一边轻声应着拓跋弘。
“前几天,朕对你对你”
想起前几天的事,拓跋弘低垂着眉,歉疚起来。
“陛下不要说了!”提前那件事,冯楚楚翻了个白眼,心里留有一丝怨气。
“希望你能原谅朕!”
听到冯楚楚言语间暗含的怒气,拓跋弘急忙抬起了头,急切地乞求她的原谅。
“这事我早就忘了!陛下也忘了吧!”冯楚楚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仍是不愿回忆起当晚的画面。
现在,她只想把那夜的记忆抹掉,当作什么事也从未发生过。
“好!好!”拓跋弘苦笑着应了一声,而后默默地低头喝茶。
对于那晚的事,他确实已经后悔莫及。
然而,对于拓跋弘的忏悔,冯楚楚仍是无动于衷。
拓跋弘沉默了一刻。
“还有一件事!”忽然,拓跋弘又吞吞吐吐地说了起来。
还有事?
“陛下还有什么事?”冯楚楚不禁蹙了蹙眉,好奇地问了起来。
“再过两天,就是端午了!朕想,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拓跋弘抬眼看着冯楚楚,期望满满地说道。
听到拓跋弘的话,冯楚楚送到嘴边的茶杯,突然停了下来。
她犹豫了!
她不想去,却又不好不去。
毕竟,这主意是她出的。
“嗯!”
既然拓跋弘已经知道懊悔了,相信他也不会再欺负她。
犹豫了半天,冯楚楚心底终于有了打算。
她决定进宫。
“太好了!”拓拔弘惊喜地叫出声来,“那到时候,朕等你!”
“嗯!”
冯楚楚又轻轻地应了一声。
“陛下!”
正在此时,门外却突然走进来一个灰袍男子。
两人闻声看去,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靖哥哥!”
冯楚楚惊喜地站起身,笑笑地迎了上去。
她待他竟然如此的热情!
拓拔弘心里嫉妒,冷冷地瞥了一眼拓拔靖,只身坐在桌前,漠不关心。
说到拓拔靖,这几日,他每天都会去花田找冯楚楚。
今个儿一早,依照惯例,拓拔靖晨练后,便又准备去往花田。
去花田的路上,拓拔靖穿过了繁华大道,经过了一家首饰铺。
铺子里,正摆着一支别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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