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电车看来是不能乘坐了,哪怕它还在运行,我们也要避避霉气。坐地铁吧,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洛伊儿说。
“不能够通过电车的运行路线找到霸龙,想要通过其他途径找到他会特别困难。看起来我们跟这位大几率盟友是有缘无分了!”白雨非常可惜地说。
“相遇是缘,相处是分。世界上有缘无分的人多得是了,单相思并不是爱情,该放下还是要放下。”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兴起,洛伊儿用劝导的语气说。
“你突然怎么了?从刚才开始你就有些奇怪。”白雨问。
“没事。”洛伊儿回答。
皇城的地铁有一个传说。
常搭皇城地铁的通勤族,每天早上通勤时都会在地铁内看到一个口中不知喃喃念着什么的流浪汉。
白雨曾经听说过流浪汉的传说,据说流浪汉经常对走过的人进行莫名其妙的评价,人们问他怎么回事,他总是不说话。
洛伊儿去买饮料了,留下白雨一个人在地铁口发呆。白雨环顾四周,发现了传说中的流浪汉。
他披着破烂的大衣,蹲在人流量最多的路口,浑浊的眼神审视着没一名路过的人。
因为好奇,白雨偷偷地靠在距离他很近的墙壁上,偷听到了他言语的内容。
有个欧巴桑从他眼前通过,流浪汉悄声说道:“猪!”
这是什么啊?单纯把对方比喻成动物的坏话吗?白雨想。现在有很多人靠骂人出名,难不成这流浪汉也知道这个套路?
接下来经过的是一名寻常的上班族中年妇女,“人!”他又这么说。
嗯,的确是个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的家伙没错啦。白雨心想可能有些误会流浪汉了,说不定他看到了白雨看不到的东西,从各个角度上进行评价。
白雨自己闲着没事,现在在地铁站里偷听那个流浪汉的碎碎念内容,感觉倒是挺有意思。他眼前经过了一位消瘦落魄的男人,“牛!”流浪汉这么说。
牛?怎么看都是像只消瘦的鸟吧?白雨试着学习流浪汉的思维,学着流浪汉的行为对路人做出评价。
接下来是个超肥胖的男人从他眼前经过,他说:“蔬菜!”
菜?不是应该是猪吗?白雨惊讶了,他还是不能理解流浪汉的思维。难道他是个不明来路的圣人,还是说他只是一个神经失常的神经病?
白雨在思考: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无论他是谁,哪怕只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流浪汉。凭借有心人的刻意包装,夸大其实,通过自媒体的传播让流浪汉成为网络红人?
可是,让流浪汉成为网络红人又有什么用呢?他一身邋遢,既不能代言化妆品,也不能女装吸引人的眼球。还是说,这本来就是地铁运营公司的一个计谋,通过让流浪汉的名气来让人们经常在这个站口下地铁?
不行不行,逻辑乱了。白雨挠挠头,实在是想不通。
洛伊儿从白雨背后出现,她拉住白雨的衣服,扯着他督促他赶紧离开。白雨好像听到她在说“这里一刻也不能待。”
上了地铁,白雨仔细思考了其中的逻辑关系,或许流浪汉说的是那个人的前世,或者是他将转世投胎变的东西?但之后白雨再次想起他的语气和他的言行,总觉得要说是好像也不是。
流浪汉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我可以知道他的内心就好了。对了,看破人心!白雨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伊人身上。
终于,白雨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去跟洛伊儿询问流浪汉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白雨问洛伊儿:“你刚才看到那名流浪汉了吧,他好像有特殊能力,也许是将人类的性格或者内外特性转化成物体表述出来,和你的能力有些相像。也可能他可以看破人的前世或者后世,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 风车()
洛伊儿看了白雨坚决的眼神后,没说什么,只是把她的手掌放在白雨的头上。
“喂,别这样,这里人那么多……”白雨说。
保持这个姿势良久,洛伊儿才告诉了白雨答案。她抓住了白雨的头发,疼痛感让白雨的意识从惊讶中脱离出来。
白雨不知道,从隔天起,那名流浪汉便从地铁从此消失了。
他是神吗?还是仙人?在白雨知道答案之前,他是多么羡慕流浪汉的能力。但是,他在知道流浪汉的能力之后,将流浪汉的地位从天上拉到了地下。
洛伊儿告诉白雨,说:“他的能力是可以看出来别人上一次吃的什么东西。他说了什么,就代表那人吃了什么。猪,蔬菜,牛……”
哦,普普通通的。怪不得流浪汉会说猪啊,蔬菜啊,牛啊,这种东西。白雨想。
要说这普普通通的鸡肋能力,不应该让白雨感受到惊讶。但是这个时候,一个上班族妇女从白雨旁边走过,带来了一阵无心的风。
白雨突然想起来,好像刚才见过这名妇女。她穿着职业装,面色虽有苍老,但是风韵犹存。过膝裙子的在两旁开叉,黑色的丝袜露在外头,惹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她刚才路过流浪汉了吗?她是否是和白雨在同一站上的地铁?女人这么诱人,穿着如此感性,恐怕不会有人对她印象不深刻吧。
“阿姨,裙子不错,小心色狼啊。”洛伊儿对女人说。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放心吧,这列地铁不会有色狼的。”女人说,她的笑容和蔼可亲,但是在白雨眼里却有一些笑里藏刀的性质。
“恐怕这列地铁里,在你眼中已经没有活人了吧。是这样吗?来自弑神班的风车。”洛伊儿说。
在白雨没上车之前,他还真是看见过这名为风车的女人。她穿着容易走光的裙子路过流浪汉面前,旁人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女人的大腿,心有色念但是却不敢明显表现。
而那流浪汉就厉害了,他直接由蹲下的动作变为趴下,瞪大了眼睛看着风车的大腿。白雨当时有些无语,就用手揉了揉眼睛。
闭着眼睛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流浪汉说了一个字——人!
既然流浪汉的能力是看出他人吃的上一种东西。那么也就是说,风车吃了人!
吃了人而已嘛,冷静冷静,白雨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怎么可能冷静下来啊,对手可是弑神班的人啊!
“你想干什么?打算杀了这整列地铁的人吗?”白雨把洛伊儿揽到背后,带着洛伊儿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风车的距离。
白雨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他的呵斥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人们对于切身的利益可是会不择手段的,如今有人说有人要杀了他们,他们不可能不注意。
戏子一声娇喘,引来了看客,但是看客倒是不太担心戏剧的内容,他们一边吃瓜子一边看戏。
洛伊儿躲在白雨背后,她在白雨的后背画着圈圈,看似毫无轨迹的乱画,但是静下心的白雨感受到了洛伊儿的意思。
打不过,跑。洛伊儿写了这些字。
“她不敢怎么样的,这里人那么多,放心吧。”白雨扭头,在洛伊儿耳畔悄悄地说。
风车的耳力怎么会听不到呢,她对于白雨的言论,给予了很低的评价。她说:“年轻就是好,气盛无脑。虽说如此,但是如果可以,我也想变年轻啊,哪怕我胸大无脑。”
“哈?”白雨在想胸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她下垂。”洛伊儿说。
风车的手动了,她弯腰后将双手贴在自己的双腿内侧。她沿着开叉的裙子将手由下而上举起,她摸着自己的大腿,体态婀娜。
手摸着自己的腰,她举起了双手,手上的阵势口中的语开始收拢天地之力,白雨感觉自己的心跳被抑制了,仿佛身体的魂被抽走。同为天干属性的能力者,风车抽走了小范围内的所有天地之力,让白雨有些难受。
还好白雨的水平没有达到可以控制天地之力的地步,这对他使用冰墙自保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风车向世界借用了许多天地之力,这可让白雨他们高兴不起来啊!
地铁突然停下了,巨大的惯性迫使白雨抱着洛伊儿翻滚在地上。场面有些僵硬,外头有丛生的藤蔓将地铁抓住,迫使它违背物理定律,停在了本应高速行驶的路上。
场面有些僵硬,白雨这么觉得。他看到地铁里只有他和洛伊儿在地上翻滚,而其他乘客却严严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有藤蔓把所有的乘客抓在座位上,风车说了一句“树上开花”后,人们的嘴巴里都长出了一棵绿苗。风车眼角的皱纹微微一动,绿苗就长出一枚绿叶,如此四下,四枚叶子就长了出来。
它们又小又细,像是营养不良的草,像是苍老的人。风车开始唱起歌来,这倒不是什么咒语,因为白雨很耳熟风车的歌词。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真是够了!白雨爬起来,抱起洛伊儿,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年轻啊,年轻!”风车放弃了歌唱,浑身左右摇摆了起来。人们抓住自己的喉咙,身体里浓浓的鲜血正在被绿苗的根茎吸收到四枚绿叶上。
瘦小的绿叶舒展开,四叶草出现在人们的嘴巴上。叶子变成了红色,叶脉被赋予了生命,它流动的液体在跳跃,它的叶面在欢呼雀跃。
风车的脸变得红润,她脸上的皱纹像是叶片一样舒展开,皮肤变得细腻,头发变得柔顺。她的胸口鼓了起来,像是两个西瓜。
乘客都死了,除了逃跑的洛伊儿和白雨。死人的血液都被抽干了,身上的藤蔓也变成了红色。
四叶草的叶片开始旋转起来,像是一个个小小的风车。
“隐忍了那么久,终于又年轻了一回。”风车说。刚才她是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现在已经是未满十八周岁的少女了。
她的屁股变大了变翘了,她感觉有一些不舒服,于是掀起自己的裙子,松开了自己内裤的绳子。重新调整好之后,又将内裤穿上了。
这一景色香艳不可方物,还好附近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八诈神()
皇城又关门了一家咖啡店,服务员在店门口的小黑板写上了暂停营业的原因。小黑板上的字锦绣精美,上面的大意就是很抱歉本店要装修整顿之类的。
这家咖啡店确实是在装修吧,看那两个服务员干活多起劲啊。夏东阳扶住了人字梯,水鱼灵巧地爬了上去。他们将咖啡店原本的招牌摘下,换上了自己找人制作的招牌。
雕刻时光——新的招牌是这么写的。
夏东阳说:“文绉绉的名字,班长好像很喜欢。”
水鱼说:“我也挺喜欢的,红颜易老,时光易散,没有人不喜欢年轻的自己。”
夏东阳透过咖啡店的玻璃门,将室内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黑发的少女将咖啡送到王六郎面前,对于弑神班班长的亲自招待,王六郎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咖啡杯。
头发被整整齐齐地箍在一起,雨度礼华将偷偷松开的秀发顺到耳朵后,端正的坐姿让对坐的王六郎不知不觉地也挺直了后背。雨度礼华说:“赌局开了,我们冒险和你解除,可不希望输得一无所有。王先生,说说你的筹码吧。”
王六郎警觉地说:“我将我的故事说了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若是我的筹码没有你们心中那么重的分量,那该怎么办啊。我不奢求你们先交货,但总不能不给一些最低保障吧。”
“还是我们先交货吧,做生意必须把诚意先摆出来。”雨度礼华说。
雨度礼华拿起了她身旁的牛皮书,王六郎的视线有很长一段时间落在牛皮书上面。他看着弑神班的班长从牛皮书中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有蓝紫色的雷电,如同蛇如同龙,它们正在张牙舞爪,向凡间的蝼蚁示威。
哪怕这只是一张照片,王六郎还是感受到了其中的震慑力。正常的照片只能保存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的场面,但是雨度礼华的这张照片不同,它里面可是有真材实料的东西。
果然,雨度礼华接下来说的话,证实了王六郎的猜测。雨度礼华把照片交给王六郎,说:“撕碎它,天罚将再度降临。”
王六郎把照片拿在手上,仔细地揣摩。他恭维道:“弑神班班长折纸果然名不虚传啊,第一天干甲木属性占尽天时地利,名为折纸的能力独一无二,可以将所见之物收录在小小的纸片中。就像将口袋妖怪装到小小的精灵球里一样,想用则呼之即来,想收则控与股掌。”
“一本书就是一个神奇宝贝研究所?王先生好逗啊,你的壮年生活挺惬意,还有兴致打游戏看动漫,连口袋妖怪这种东西都知道。”雨度礼华说。
“别这样说,我毕竟是老了,要是能像你们班的风车一样,拥有吸取生命力的返老还童能力,那岂不是乐滋滋?”王六郎说。
“王先生对我们弑神班的调查做得很出色啊,连风车的能力都知道了。不过,我在这里需要打脸一下先生了,我的能力名字叫做无字书,外号才是折纸,它们并不应该被混淆。”雨度礼华说。
王六郎用自己干枯的手打着自己的脸,嘴上还不断发出“啪啪啪”的声音,他在为自己并不用力拍打的手配音。
在雨度礼华的语言打脸后,王六郎自己也给自己打脸,他想要取悦雨度礼华。他不好意思地说:“老了老了,不该被混淆的事情却因为自己的脑子不灵性而强行被混淆了。无字书,无字书!我忘记了班长的能力名字,于是自以为是地认为你和铁骑风车他们一样,能力与外号相同,所以,这不就闹笑话了吗?”
“说笑了,活了九千年的乌龟丞相,怎么会有老的时候呢?传说中的长寿者还以三千岁为一个春,三千岁为一个秋,他们涨了一岁后,世间已经过了一万两千年。和他们相比较,九千岁才不算老。”雨度礼华说。
“至于外号,人在江湖飘,不做一些防范怎么能行?更何况它还能代表一种荣誉,还是一种实力的证明。”
雨度礼华说的话并没有得到王六郎的同意,虽然王六郎自身的外号也很多,比如老乌龟、九千岁丞相之类的,但是他并不以此为荣。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要这种虚名有什么用,就拿外头那姑娘来说吧,真实名字——水鱼——让我费脑子一次,外号变色龙第二次,能力万象再来一次!我干瘪的脑子不够啊。”王六郎说。
“如果大家都像风车和铁骑一样,能力名字和外号相同,那就好极了。只不过人不同人,他们的名气因为能力的强硬而远扬,利用独一无二的能力名字来当做自己的外号,反而会更好。”雨度礼华说:“至于其他人嘛,世界上有差不多七十亿的人,七十亿的名字和一百四十亿的名字性质都一样,反正记不住,影响不大。”雨度礼华说。
“班长大人的意思是,记住一个名字就好了吗?”王六郎问。
“毕竟只是一个代号。”雨度礼华回答。
王六郎心情很好,他把天罚的照片收起来,说:“言归正传,既然班长已经向我展示了诚意,那么我也就该把自己的筹码摆出来了。”
“Showhand,让我一览无遗。”
“当然,我会把我肚子里装的信息都倒出来,干干净净毫无保留。所谓的龙王,还需要你们弑神班多多照顾了。”王六郎说:“虽然五年前的事情对八诈神来说是一个转折点,但是不将更古老的传说引出来,真相就无法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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