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游戏BY 楚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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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游戏BY 楚云暮-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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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两声轻扣,现任的学生会长叶方探出头来:“萧峰,你走这么急干吗?一路喊你也没用。哟,张祁徐然你们也在啊,看看我们萧峰同志是不是越来越玉树临风了?” 

没人理会他的冷笑话,自己笑了一会,叶方也觉得无趣,酸溜溜地说:“好了,萧峰,你回来的事,团支院办也都是刚知道,商量着要给你接风洗尘呢!你不知道黄导有多想你,天天念着呢,说你一走他就少了个左膀右臂的。你回来,我可要卸下我的担子了。走吧走吧,把行李丢宿舍回来再整理,定了席子给你接风呢。” 

萧峰直勾勾地看着我,从他的眼里,我看不出半丝波动,只觉得心里一阵排山倒海地酸楚。 
半晌,他动了动嘴唇:“。。。好,我就来,怎么也不能让领导等不是。” 
我说不出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萧峰还是萧峰,永远人前冷静,谁也剥不下他的面具。 
徐然和我之间仿佛一下子有了说不清的隔阂,他沉默着起身:“今晚他大概要回宿舍住,我回去睡。”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把自己处于这样一个万劫不复的三角局中的,正是我自己。我能怪的了谁? 

“徐然。”我还是叫住他,“那天我说的话全是真的,你放心。” 
徐然淡淡地看我:“。。。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晚饭是和王毅一起吃的,我毫不意外地听他聊起萧峰:“这小子不知道哪抽风了居然一个人回来!他这留学资历本来可以镀个24K金,现在怕只有18K了——我听说那边的人对萧峰吴亭亭都满意的很,要留他们下来呢!你看这国内人挤破了头想出去想移民,他倒傻傻地提前回国!” 

我闷声说:“我听说他是完成了研究课题才回来的。不算提前吧。” 
“那吴亭亭怎么就不回来?人家多精明!祁哥,还好你早和她分,心大的女人难讲的很,说不定,萧峰就是被她甩了才一气回国的——” 
“你知道什么!”我喝着打断他的话,“别人的事咱们别乱管,他回国为了什么和我没关系。” 
是的,和我没关系。 
我心乱如麻。 
又自欺欺人。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没去找徐然,一个人回到宿舍,只见宿舍里挤了一屋子的人,与之前的门可罗雀鲜明对比。我有些想笑,世人跟红顶白人之常情,萧峰从前作为现在看来,倒真的正确。不想进去共襄盛举,我在外面顿了很久,我知道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到小卖部买包烟杀时间,老板问我要什么,我下意识地说三五,想了想,忙道:“还是骆驼好了。”一摸身上,才记起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打火机,又叫老板拿了个一块钱的廉价货——一样是抽,一样能点,不是吗?我对自己说。 

再转进宿舍,居然和萧峰在楼道撞个正着。他抿着嘴,看我,说,我等你很久了。 
聊聊吧。我没有逃避。 
我们沿着林荫道走,却发现点点滴滴都是我和他的回忆,我捏着手,想到徐然。 
坐在靠近后门的一个椅子上,我们只有沉默。 
一年多的时间,太漫长,却也太短暂。 
我打破僵局,把骆驼和打火机递过去,他一愣,眼中黯然:“不用。我不习惯抽这个。” 
萧峰毕竟是萧峰,在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时候,他居然象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讲了些德国的风土人情留学生活,我不是很认真地听,直到他说:“知道咱俩见了面尴尬,我就在宿舍住几天,找找原来那个房东还租不租房子,就搬。” 

我如鱼在哽,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半晌哑着声音说:“。。。为什么回来。” 
“想回来就回来——回来也饿不死。”他自嘲地一笑,“照样风光。”他看看我,一顿:“忘了你不喜欢听这个,不说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该死的云淡风轻!我心里难受死了,瞪着眼看他,良久,他冷着脸转开视线:“能回来和你说这一句话就可以了。你现在过的很好,也成熟了。阿祁——”他咽下后半句话,我觉得我快被他搞疯了,吼道:“你有什么就直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也是!你为什么不讲出来!” 

他沉默了,我一脚踹向旁边的花坛,重重地捶在椅子上,连带着我和他,都微微地颤抖。他点着头似笑非笑地看我:“我讲出来?事已至此我还能讲什么!你还能在我面前说你不痛快?!” 

我愣:“你说什么——”他突然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掀倒在椅子后面的花坛里,方才的冷静自若仿佛只是假象,现在的他,浑身都是让我战栗的怒火:“你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忘了我!你知道我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一天每一分都在想你,想我们过去曾经在一起的所有回忆!我都快疯了!我连那边教授安排好的就业移民都拒绝!我。。。我根本没办法在那里呆下去!是你让我变的不再象以前的我,为了你我甚至可以放弃前途!你毁了我!毁了我一生!而你呢!就一年而已,你连等都不愿意等我!” 

我张大嘴呆呆地看他,打死我也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是萧峰口里说出来的。 
从今别后,各奔东西,这不是我们的承诺么?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事到如今,我宁愿你鹏程万里再不记得谁是张祁!可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在我面前说这些——太晚了,萧峰,我们错过太多—— 

再也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的坚毅而消瘦的面庞,眼泪就这样缓缓地涌出眼眶,没有任何预兆。 
你毁了我!毁了我一生!——真的吗?真的吗。。。 
萧峰喘着粗气,那样炽热而愤恨地看我,我摇着头,笑了出来:“早知今日,你我何必当初——”他粗鲁地捏住我的肩膀:“别和我说当初!我回来了!现在!你还爱我——我们重新——” 

“不可能。”我冷冷地抬头,什么事一旦错或就再不可能转圜,我忘不了徐然。 
“什么不可能!你就是为了徐然!那次电话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有多恨你!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我那时候心都死了!”他已经气红了眼,重重地吻上我的嘴唇。 

那一刻,象炮烙一般,痛楚却快感,整整一年,是的,整整一年。 
他干燥的嘴唇摩擦着我的,我闭上眼,他伸出舌尖急噪地挺入,捏着我肩膀的手青筋暴露。 
我慢慢地张开嘴唇,他放肆地长驱直入,勾挑,摩擦,纠缠,象当年的我和他。无所顾及的激|情。 
我轻声一叹,让最后的眼泪消弭在初春的夜空里:“萧峰。对不起——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34 
第一次,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出这句话。 
人之在世,总有那么多无可奈何,却不是言不由衷。 
萧峰呆在那里,慢慢地淌下泪来:“原来我,已经太迟了。。。” 
什么东西刺进我的五脏六腑,翻绞似的痛。我心里堵地慌,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一句:“回去吧。” 
萧峰在宿舍住了三个晚上,就找到房子搬了出去。走的那么急。我说不出任何话来,我已经没有资格。 
于是我以为这一切就此结束。 
仿佛是默契一般,徐然在萧峰回来之后也不再在我宿舍过夜了,我以为他会不高兴,但是他没有,还是象平日里一样与我相处,我下意识地打量着他的神态,一切如常。一切恢复到萧峰回来之前的光景,仿佛船过水无痕。 

就算在学校里见了面,也不过是冷冷淡淡一个招呼,仿佛点头之交。 
以萧峰的为人,我的拒绝等同于对他的侮辱,我让他这一年留学生涯好象一场末日的荒唐。他不该回国,他应该恨我,我却已经无力改变。 
萧峰到哪里都是天之骄子,他回来的不巧,是大三下,至少往年从来没有在下学期进行换届选举的。可那些领导见了他恨不得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全掏出来抚慰他背井离乡之情,借着一次学生会内部整改的机会提出重新选举的。所谓选举,从人大到学生会都没咱老百姓什么事。我一个做生意小学没毕业的远房堂叔当上市里的人大代表,和我妈死吹胡侃的时候,我就特羡慕地看他,我念了这么久马哲邓论选举法,连选票长啥样都没见过,至今不能领略什么是人民代表为人民。 

学生会内部这么一整改,萧峰“复辟”成功,又创下美术系的新记录,椅子都还没坐热的叶方头衔前面就多了一个很能有什么重大意义的修饰定语——“副”会长,最近见了谁都象练了欧阳峰的蛤蟆功,一肚子气。 

我对这个还是感冒的,但我希望他过的好,看着他即便回来也依然风光无限,似乎这样我就能稍微好过些。 
“阿祁。。。我刚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有些茫然地回过神,看了徐然一眼:“哦,你说——买颜料的事?我那还有呢,你先用着,都完了再一次性买。” 
“这是我五分钟之前说的。”徐然平静地看我,“你最近干吗老心神不宁。” 
我怕他多心,故做轻松地一笑:“哪呀,我刚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次。” 
他咬咬嘴:“算了,没事。也没什么好讲的。” 
“说拉。”我曲意讨好,捏捏他的脸颊,他头一偏:“真没什么好讲的。就我家里的一些小事。”我知道他不高兴了,无奈地说:“你别这样——我真没想什么,你又多心了。” 

我竭力不提起他的名字,徐然也是。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一撇嘴:“我什么时候多心了,你自己心虚吧。” 
我故意横他一眼:“你没多心?就你小心眼!爱想七想八的!” 
“我哪有!” 
“就有!”我逗他,“小心眼!” 
徐然气鼓鼓地瞪我,也不废话,扭头就走,看的我眼睛发直,这不就是句玩笑嘛,他也至于?没想到过了十分钟不到他又跑回来,手里捏着一个一次性饭盒,送到我面前,笑着说:“阿祁,四堂今天刚出了一种菠萝虾仁,你最喜欢的,我早上就和食堂阿伯说了预定一份的,你尝尝好不好?”我心里一热,用力地揉着他的头发死命搓:“好你个小然子!又吓我!” 

其实我刚才是真怕,我不想再和徐然为了萧峰的事争吵,他现在真的成熟了不少,我知道他是真的相信我。我想,我应该永远爱他,永远遵守那个承诺。 
我恬不知耻地张嘴:“不如你喂我?” 
他把卫生筷插进我嘴里:“美的你!自己吃!” 
吃完饭,他出去倒垃圾,我擦擦嘴说一起吧,反正也准备下去。 
出来时候碰到俩同学,我习惯性地冲他们点点头,却见他们躲瘟疫一般地扭过头去,我纳闷地又用手背擦了擦嘴——该不是还有饭粒粘上面吧。下到二楼,只见王毅冲了上来,和我撞个满怀,他吓了一跳,连忙弹开,想说什么,看了看徐然,又闭嘴,急的和什么似的。我更奇怪了,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隐隐划过心头:“怎么了?” 

他喘着气,眼一闭:“你——你去看看一楼的公告栏就知道了!” 
几乎是立刻,我想到一个恐怖的事——不会吧!我推开他,一个箭步冲到楼下。 
我的心在那一刹那,几乎破喉而出! 
我想自己摔自己一个巴掌让我能冷静下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黑板上贴着一张彩印的图片,人物的脸在夜色中有些模糊,可却依然看的出来,那是——我和萧峰——他刚回来的那个夜晚,他吻着我的时候! 
角度很刁钻,我和他的脸都可以认出来。 
我踉跄了一步,毁了,一切都毁了!萧峰的前途,就此要毁于一旦! 
王毅的话想从远方飘来:今天一大早,这纸就贴这了。。。祁哥,这。。。这他吗太难相信了——你,你和萧峰——不是死对头吗?萧峰听说已经被院里叫出去了——黄宾脸都气黑了,估计这事要糟。。。这到底。。。 

我发疯一样地冲出去——我不能让他有事!萧峰!你不能被这事连累!你是最强的!你要一个人站在世界的颠峰! 
谁在害他!谁在害他! 
我不能再承受这个打击了! 
徐然死死拖住我:“阿祁!你冷静点!你要去哪?!”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怒斥:“我要去找他!萧峰出事了!你听见了吗?萧峰出事了!” 
徐然寸步不让:“我知道!可阿祁你也置身其中!你能怎么样!萧峰有能力解决这事的!” 
“怎么解决?!萧峰他是被我害的!我豁出去也要让他没事!”我快急疯了,他不该回来,不该为了我回来。。。 
“张祁!你冷静点!”他追出来。 
“怎么冷静!”我狠狠地扭头,“这事摆明是有人害我!” 
徐然困惑而敏感地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谁!”我只能想到她,此刻她若站在我面前,我恨不得把她撕成两半! 
他一哆嗦:“不可能!她。。。她不会的!” 
“我不该相信你!除了她谁会这样处心积虑?她恨我!——是你保证苏莉不会做出什么事来的!结果呢!若不是她,为什么你没事!”我一气之下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我后悔死了!” 

“你后悔什么?”徐然眼神一凛,“后悔和我在一起?”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边了,我心急如焚,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扭头就走:“我他吗的什么都后悔!” 
萧峰!你若不曾认识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灾劫。 
冲到院办,办公室里只有辅导员一个人,他看见我,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张祁。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些吗?你——”他兴许是急疯了,一开口就不客气。我知道他比谁他看重萧峰,“你怎么闹出这种事来!” 
我深吸一口气:“那是我的错,是我拉萧峰试着玩下。黄导,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糜烂的人,萧峰什么样的人你清楚。真是我引诱他的。” 
我知道前途对于萧峰的重要,他天生就应该振翅高飞,我要换他平安无事,无论什么代价! 
黄宾看了我半晌:“这事可以玩的!真不知道你们美术系的学生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人了!这种事大喇喇地这么一捅,你叫我们怎么处理!萧峰已经决定暂时不决定处分,先撤消一切职务。至于什么处分,看看我们开会再说。” 

我急了,我从来看不起眼前这个矮小的男人,可这一刻我恨不得给他跪下:“黄导,这和萧峰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你处分我好了。你应该相信他,是我那天抽风了脑子不清楚才糊涂的,萧峰,他,他是被我强的!”我不知道胡言乱语什么,我只知道萧峰的将来要毁在我手里了! 

“处分你?张祁,你知不知道你还背着一张大过呢!这一年不到处分没消你再背一张意味什么你知道吗?”黄宾冷冷地看着我,或许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自由散漫害人害己的纨绔子弟。 

我缓缓地站直身子:“就是退学我也认。黄导,一人做事一人担,这和萧峰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张着嘴巴看我很久,他或许一辈子都不能理解我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这一刻,我不后悔。 
半晌,他才摇着头说:“就是我清楚萧峰的为人我才诧异——他刚才,和你说了同样的话。” 
我彻底地怔在原处。 
一瞬间,我仿佛得到一切,又在刹那失去。 
萧峰,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要我死也背负着愧疚吗?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萧峰,那个永远在人前声色不动心计深沉的男人,会为了我,当众舍弃他的似锦前程!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我茫然地回头,竟是萧峰,和我们院里的书记。 
他看见我,神色复杂而焦急,对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没看见,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 
书记看见我,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张祁,我正准备叫你来呢。” 
我低着头,心乱如麻。他说什么我也听不大真,刚才辅导员说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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