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了出租车,夏洛克就朝顾青抬了抬他锋利的下巴,示意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们俩都没有把之前的针锋相对放在心上,当然也更有可能夏洛克觉得它是无用的就立即把它给删除了。顾青则真诚的说:“需要我给你补充些细胞生物学的基础知识吗?”被夏洛克怒视后,才慢吞吞的接上了原先的话茬,“实际上str分析并不是很准确,它只对比十三组基因座,但其实还有其他无数种可能性。现在的科技水平已经足够到制造出这十三对基因座了,只要有顶级实验设备和什么人的遗传密码,当然他还得是个有水平的遗传学家。破解方法就更简单了,检验其他基因座就可以了,我想你所说的血液样本很有可能完全检测不到其他基因组。”
夏洛克掏出手机快速敲击着键盘,还冷冷的说:“你少说了一个男伴。”
顾青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我知道,所以我现在特别后悔,我实在是低估了麦考夫厚颜无耻的程度。”事实上他在踏入贝克街时就已经知道麦考夫所谓的“事故”,是指妈咪和爹地来了,当时顾青都想拔腿就离开了。但显然对贝克街甚至整个伦敦都掌控的清清楚楚的大英政府也预料到这一点,当即短信就发进来了,让顾青不得不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这就要问对麦考夫有什么好处,显然他没有,麦考夫同样讨厌着《悲惨世界》,甚至更甚,但一个人遭殃和三个人都遭殃,带给麦考夫的感觉自然是不同的。没错,他就是这么变!态!
“当然,你当然会,你可是麦考夫的苹果派。”夏洛克抬头怪声怪气的说道,“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啊——”
顾青立即反唇相讥,“是很感人,最起码我的领地里可没有连网络自由都没有。有失必有得,夏洛克。”麦考夫对夏洛克启动的可是三级监控,最高级别的监控等级,当然会包括网络监控。
而皇家绅士,那可是民间组织,不是吗?更何况经过这次瓦伦丁收买亚瑟的事故,皇家绅士自然只会比以往更谨慎。这里可不是麦考夫能随意插足的地方,和这相比,只是偶尔给麦考夫跑跑腿,或者把研发的新型武器以亲情价卖/》 夏洛克死死盯着他亲爱的弟弟,对方朝他笑的纯然而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哦,他和麦考夫一样爱吃甜食,牙齿就怎么没学着麦考夫一样,牙齿烂到能让牙医自杀的地步!他重重哼了一声:“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呢,苹果派?”
“夏洛克,你不是妈咪,别那么叫我,以及同样的问题还给你。”化作司机的特工在他们俩看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他们真的想,他们能有数种方法从出租车上毫发无伤的离开,还不被发觉。只是考虑到他们这么做的后果……那就不能只图一时爽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说话低头虐待手机。
与此同时,地球的某个角落,电脑屏幕亮着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坐在电脑前的男人盯着屏幕上两个年轻男人亲昵的照片,舔了舔过分红润的嘴唇,“看来有人想被爹地打pp了~”
第84章 大英帝国的金鱼们'15'()
“……最终,在瓦伦丁先生建造的地堡里,我们营救出了被他绑架的东欧国家的政要们。”麦考夫慢条斯理的说着,而作为这件事的参与者之一的顾青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的攻克着眼前的饭后甜点。
他们现在正在一间豪华的餐厅里吃晚餐,当然是麦考夫预定的,以至于餐厅里人少得出奇,而且严格说起来只有他们是真正的客人,对这一点夏洛克在刚进门后就朝麦考夫翻了个大白眼了。
至于麦考夫为什么会把瓦伦丁企图在全球来一场大屠杀的事件拿出来讲,这在福尔摩斯家实在是不值得大惊小怪,鉴于妈咪和爹地都知道麦考夫的工作,所以麦考夫偶尔会把一些已经不大紧要的事故拿出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来007又一次拯救了世界,天佑女王。”爹地其实是最好奇的那个,只是重点偏差了。麦考夫明智的没有问爹地到底是怎么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的,他可不想被妈咪念叨,不过就着爹地的话锋,麦考夫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移到顾青身上,“很不幸的,帕特里克的老板被波及到了。”
顾青终于把饭后甜点里麦考夫最喜欢的一种甜点吃完了,看着麦考夫脸上看起来是对他说的事情表示遗憾,而实际上却是为了饭后甜点而觉得不幸的神情,他心情还不赖,对麦考夫这种打曲线球的做法并不是特别的抵触。他对看过来的妈咪和爹地说:“董事会已经罢免了他的职位,由另一位董事取代,新老板乐于与时俱进,我很欣赏这一点。”
爹地笑呵呵的说:“帕特里克被妈咪教导的那么优秀,不会因为换个老板就不适应的,对吧?”
顾青这次没有跟着麦考夫和夏洛克一起翻白眼鄙视爹地无时无刻的奉承讨好妈咪的行为,当然是因为没机会,毕竟妈咪和爹地都在看他嘛,他在心里翻白眼了倒是了。“那是当然。”
妈咪笑着说:“那就好。”妈咪说完把头转向夏洛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声音里带着些抱怨说,“夏利,把你的手机收起来,把你跟前的甜点吃完了。关于之前派说的你三十六小时都没吃东西的事我不想再拿来说一遍了,天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这种类似的事情。现在在我跟前,我可不允许再发生这种事。”
夏洛克闻言立刻顿了顿,把手机狠狠塞进口袋里,死死盯着妈咪,妈咪如果会在他那种能看穿人心,通常会让人羞愤欲死的眼神中退却那就不是妈咪了,最终在僵持了足足有十秒后,夏洛克相当不情愿的妥协了:“fine,我会给我自己找个室友的。”
妈咪这才开心起来,她一点都不担心夏洛克会耍滑头:“哈德森太太是个很好的房东,她和我说了很多贝克街的趣事,我和爹地可是很乐意搬过来的。”
夏洛克可不敢再跟妈咪对着干了,他很清楚妈咪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把炮口对准麦考夫——某种意义上的罪魁祸首,挤出一个夏洛克式的假笑说:“我想麦考夫会乐意你们在城里多呆几天的,他平时常常把妈咪挂在嘴边的,可见他很想你们。哦,麦考夫别拿你的行程做借口了,我知道你可是特意空出了这几天的行程的。”
“妈咪不是说过想去逛逛议会大楼么?或许你们还愿意去看看国防部大厦?”顾青半点也不愿意像夏洛克那样引火烧身,倒不是他不乐意妈咪和爹地搬过来和他住,好吧他不乐意。再说了这可是夹击麦考夫,即便没有麦考夫用“有个事故”把他拉过来的前情,他也乐意伸出朝已经牺牲自己的夏洛克“援助之手”。“原本我也非常想陪着你们的,可你们也听麦考夫说了,我刚换了新老板,总得要给新老板留下好印象,即便是做做样子也是有必要的。所以,麦考夫你不会想让妈咪失望的,对吧?”
麦考夫腮帮子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觉得在妈咪和爹地在伦敦呆的几天里他将比《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还要悲惨,即便在听《悲惨世界》时他的耳朵已经悲惨过一回了。
他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又看了看他两个志得意满的弟弟,半眯起眼睛,以为他是那么被打败的吗,嗯哼,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顾青和夏洛克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不理会麦考夫的暗示。顾青脚尖踩在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需要我给你制造个室友吗?'
夏洛克真的思考起来了,但经过深思熟虑后他还是拒绝了,'我会亲自找个的。'
顾青想了想给夏洛克一个诚心诚意的推荐:'安德森怎么样?'
夏洛克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具体表现在他以一种凶神恶煞的神态往胃里塞饭后甜点,和麦考夫那愉悦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青不以为意,就算他们是兄弟,但审美观不同么,最后也只能祝夏洛克好运了,似乎有点没诚意呢。想了想,顾青又“说”:'你会喜欢我送的新手机的。'先前和夏洛克“吵架”时,提到的新手机并不是说说而已,再说在皇家绅士里,连king'n…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自给自足。当然,位于塞维尔街的皇家绅士裁缝店仍旧是面对普通人开放的。
'礼仪,先生们。'麦考夫插足(字面意义上的)进来,并附送了一个麦考夫式的微笑,再然后微笑僵住了两秒。
顾青利落的收回了长腿,端正的坐好,一点都不意外夏洛克“不小心”踢到了麦考夫的脚踝上。看着麦考夫强忍着没痛呼出声,他笑得一脸的纯然,而夏洛克笑得更假,一脸褶子没救了。
妈咪咳嗽了一声,终止了从桌子底下蔓延到餐桌上面来的剑拔弩张,正在喝茶的爹地抬起头来,茫然的看向妈咪,关心的问:“嗓子不舒服吗?”
总之,这顿晚餐宾主尽欢,大概。
顾青告别了妈咪和爹地回到了皇家绅士的基地里,吉米撒着欢的跑过来,梅林跟在后面随口问了句:“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顾青逗着吉米漫不经心的说:“妈咪和爹地来城里玩几天,我陪了他们一下午。”
“哦,啊!”梅林反应过来惊讶极了。
顾青挑眉看他:“你那是什么反应?我当然有父母。”
“真的啊?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呢,鉴于你很多时候表现的都不像个人类。”梅林挖苦的说。
“谢谢夸奖。”顾青不愧于他的好友本杰明给他贴上的#脸皮厚#标签,对梅林的挖苦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还目光灼灼的盯着梅林,“既然你都那么说了,我认为是时候告诉你一部分真相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说了?我还想看看你嘴里到底能跑几辆火车呢。”梅林双手环胸凉凉的说,顾青丢了个眼白给他:“你真无聊,晚安。”说完他就带着吉米离开了。
梅林:“……holy**!”他觉得自己早晚要被顾青气到颅内出血,所以现在很有必要#眼不见心不烦#,回去他就查查看有什么外勤任务,离伦敦越远难度越高花费时间越长越好的那种外勤任务!
所以,第二天迎接顾青的,就是宣告他假期提前结束滚去出外勤任务的梅林,梅林还很“好心”的给了他好几个选择。
顾青是很乐意出外勤任务的,他查看了下梅林给他的任务列表,很爽快的都接了下来,“没问题,但我觉得我需要三天时间来做准备,这可以吧?”妈咪和爹地将在城里呆三天,为了避免出现状况外的事故,他得在伦敦候命才行。
梅林:“……我是让你选一个。”
“你确定?”顾青一边说一边翻开其中一个任务,是皇家绅士位于柏林分部的相关人员截获的一封可能和当地恐怖分子相关的情报信,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着,在一分钟后说:“这封情报信中使用的是雅利安语的代号,雅利安人喜欢用弗朗西斯·培根在四百年前发明的代号作为密码,那是一种二进制代码。弗朗西斯·培根用的是二十一个字母的字母表,这个字母表有二十四个字母,每个字母代表一串五位数二进制数字,这种组合可能产生三十二种编码,一般用电脑处理这些组合,不过用手写找到答案来得更快。唔,那个当地恐怖组织可以被定义为残存纳粹组织了。如果你觉得我这么说是因为德国是纳粹的发源地,那你不算想的很错,非历史学家的希特勒将“雅利安”定义为“高尚的纯种”,愣是给北欧五国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等地区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换了个人种。所以说,他才是嘴里能跑火车的那个啊。嗯,你有笔吗,梅林?”
梅林:“……你嘴里不是能跑火车,你是能发射连环炮弹!”偏差的吐槽吐完,梅林还是眼角抽搐的把钢笔递给他。
顾青接过钢笔,在桌子上破译起密码来,还抽空淡淡的嫌弃着梅林:“不要坐井观天啊梅林,比我语速快的大有人在。”如果梅林见识过夏洛克的语速,他就不会这么大惊小怪了。
梅林深呼吸再吐气,平复了躁郁的心情,最后破罐子破摔道:“随便你了。”
“这么不负责任,真的好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顾青摇了摇头,在梅林怒“发”冲冠前利落的跑开了。
在妈咪和爹地离开的当天晚上,顾青就轻车简从的离开了伦敦,第二天梅林清晨被吵醒,和卧室门口的吉米大眼瞪小眼。“加雷斯!!!”
“汪。”
而就在这一天,约翰·华生,前军医,迎来了他人生的新篇章。当他身处有两具尸体的犯罪现场时,他内心是崩溃的,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开始回想到底是怎么到这一步的?
他从阿富汗退役了,他找人合租了……对,事情就是从找人合租这里开始就脱轨了。华生觉得他在巴兹医院的实验室见到夏洛克·福尔摩斯就该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了,毕竟对方仅仅用了几分钟就推出了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轨迹。
正常人这时候就会退缩了,但华生没有。
接下来他还是有好几次后悔的机会的,比如说在贝克街221b门前见面,在他提出这里是市中心租金很贵时,对方回答“房东哈德森太太给了我特价,她欠我一个人情。在几年前,她丈夫在佛罗里达被判无期徒刑,我出了点力。嗯,我指证了他让他被判了死刑。”的时候;比如他跟着对方上去二楼,看到头骨先生的时候;再比如对方接到一个双尸案,高兴的像个得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蹦起来的时候……
可前军医他非但没有,反而是在对方邀请他去犯罪现场看尸体的时候,他想都不想的答应了。直到真的到了犯罪现场,看见两具被枪击的尸体时,他后知后觉的想,他未来的室友说他是咨询侦探看来是千真万确的。
“华生医生,你认为呢?”
夏洛克低沉的声音把华生的思维拉回现实,他懵懂的看向夏洛克。
夏洛克示意他看地上的尸体:“尸体,你是医生,你怎么看?”
华生看了躺在地上的尸体一眼,“原先的警探不是说了吗?他们遭受了枪击死掉了。”
“分析很准确,不过希望你再深入点。”
华生:“呃。”他凑了过去看了看,“看起来他们都是胸口中枪,一枪毙命。大概是嫌犯追着他们来了这里,开枪杀死了他们后逃走了?”
安德森的嘲讽立马就过来了:“你是复读机吗?这话头儿先前刚说过,而且我们正在这片区域里寻找凶枪、行凶者和可能的目击者。这话你要不要再复述一遍给怪胎听啊?”
华生:“……”他招谁惹谁了啊他。
雷斯垂德收回注视着华生的视线,莫名在心里松了口气。说真的他压根就没想到夏洛克这一次会带人过来,还开口问他的意见了。这立马就让雷斯垂德想起了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时,小福尔摩斯先生混进了他们的犯罪现场,天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其他人都没有发现(这一点雷斯垂德绝对没有写到报告里)。有了一次这样的经验,探长在华生开口时就警惕了起来,嗯,现在可以放心了,这绝对是条金鱼。
唉?他为什么会说是条金鱼?雷斯垂德自己偷偷汗颜了一把,这一定是被安德森传染的,这丫的现在都“金鱼金鱼”的挂在嘴边来嘲讽别人,想当然他是被小福尔摩斯传染的。所以,现在更正过来这个华生医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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