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伽德居然又从烟盒里掏出第三根烟,魏采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你干什么!是不是嫌我得的只是肺炎,太轻了对不对!”一把抢过李伽德手中的烟盒,他因为心情激动而猛烈咳嗽起来。
一开始李伽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咳,但看到魏采涨得通红的脸和辛苦的表情之后,他也无法再装得漠不关心了。
掐掉手中的烟,李伽德搂住魏采,轻柔地拍抚他的后背直到他止住咳嗽。他用温柔而坚定的态度对他道:“采采,身体不好很难受吧?不要再抽烟了。至少为了我少抽一点。如果你坚持的话,那我也一定要和你一起抽!”
说完,李伽德作势欲拿旁边的烟盒,魏采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我只能答应你这一个月我不会抽,后面的事情等我身体好了再说吧。”魏采终于还是决定让步。他怕李伽德就这么一根接一根地抽下去弄坏身体——不过这种理由魏采是不会说出来的,免得让李伽德过于得意。
知道不能过分逼迫他,李伽德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开始的两个星期魏采因为生病,再加上有李伽德看着,他也不太想到烟的事情。但二个星期之后,痊愈的他回单位上班,禁不起同事们的嘲笑与诱惑,终于从只在有人塞给他时勉为其难才抽一根又恢复到从前在单位时一天要抽一包的样子。
抽得少的时候李伽德还无法发觉,但随着量的增大魏采再也无法掩饰身上的烟味。眼看着李伽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这种低气压终于在李伽德某次逮住他在厕所里抽烟时彻底爆发。
两个人像吵了架的小夫妻一样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中间放着那包罪魁祸首的香烟,谁也不愿主动开口。
“如果你觉得我干涉了你的自由,你大可以明说!什么一个月!如果你连一个月都没办法坚持,我真不知道你把对我的承诺都当什么!”李伽德终于无法忍耐,首先开口指责情人的不诚实。
魏采因为理亏,所以不敢像他那么强硬。但他的个性也不容他沉默,多少要申辩几句:“答应了你又在一个月里抽烟是我不对,但换个角度来看,我还是坚持认为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不要再干涉了。”
李伽德报以一声冷哼。“你倒蛮会打官腔的嘛——什么‘换个角度来看’,难道你对自己的错误一点认识都没有吗?”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抽烟是我的自由,我糟蹋的是我自己的身体,和你有什么关系!”魏采倔强地撇过头。
“和我无关?你再说一次!”李伽德显然被他的态度激怒了,“腾”地站起身来,他大步走到魏采身前,低头逼视他。
“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反正和你没关系!”魏采不甘示弱,边说边站起身来和他对视——可他的身高比李伽德要略矮,以致气势上差了一点。
“你再说一次试试!”李伽德的眼神危险起来,他揪住魏采上衣的前襟,似乎要看到他眼眸的深处去。
“没……”魏采还想坚持下去,却在下一刻被李伽德狠狠堵住了嘴。
“如果你认为我们没关系的话,就让我证明给你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在狠狠地狂扫了魏采的舌腔之后,李伽德恶狠狠地宣告道。
“你干什么!不准!不准碰我!你这个混蛋!”魏采拼命地想推开李伽德,但整个人却已被他抱离地面。
魏采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李伽德要做什么。他无法接受地激烈抗议:“不准这么做!你没权利这样做!你这个混蛋!我不是女人,你休想用这种方法说服我!”他用力挣扎着,但李伽德力大无比地钳制住他,在下一刻又扔麻袋般将他扔在了床上。
“据说性可以解决相当多的问题,或者我们可以来验证一下这个观点!”他飞快地扯下身上昂贵的西装外套扔在地毯上,在下一秒整个人用力压在欲逃跑的魏采身上。
“那是胡说!婚内强Jian也是犯罪!”魏采大概被李伽德的举动搞昏了头,居然连婚内强Jian都扯进来了。
“既然是犯罪的话,那你去告我啊!对你来说不是很方便的吗?检察官大人。”李伽德却一本正经地回答。但说归说,他手上的功夫可不含糊,三两下就把魏采的衬衣脱了下来,又解开他的皮带……
“滚!滚开啊!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魏采用力推搡着他,但暴怒中的李伽德有恐怖的力气,死死按住他,并将手探入他的内裤之中试图摸索那双丘间的密境。
“你疯了啊?我们是在说戒烟的问题,为什么要……”魏采想不通戒烟怎么会戒到床上来的。
“不听话的小孩很多时候不可以一味地宠,要适当给予惩戒,这个道理你也懂吧?”李伽德好辨也善辨,明明手里忙得一团糟还不忘抽空反驳魏采。
“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问题的,好好谈的话……啊……”
感觉李伽德冰凉的指尖已破开那温热的禁关插入到体内,魏采忍不住弹动了身体呻吟了一声。
“看来我们谈得不够深入,或者离中心更近一点更便于我们交流?”李伽德说这种话居然不会脸红,脸皮要比他薄得多的魏采只能瞠目以对。
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想反驳的时候,李伽德的手居然又往里深潜而入,货真价实的疼痛让魏采顿时惨叫起来。
“王八蛋!你还来真的啊!”
李伽德被骂了居然还笑嘻嘻的:“难得你也会犯错,就让我们趁此机会增进感情好了。”
他猛地将手抽出,那瞬间的解脱感让魏采无法言语,只能全身瘫软在床上。密|穴四周仿佛烧灼般的疼痛,但那并非纯粹的痛苦。呼应着不断渗出的快感,直肠部位呼吸似地不断收缩着,甚至来不及好好体验那种复杂的感受,下一波冲击又已来临。
李伽德用涂了润滑剂的坚挺迅速捅入他的深处,身体的内部因巨大的冲击而骤然张开并不断收缩颤抖着。更让魏采难堪的是他无法掩藏的欲望,渐渐变得坚实的前端仿佛回应李伽德的攻击般慢慢抬起……
“你不是也挺喜欢吗?”李伽德微笑了,伸手握住魏采的欲望,挺了挺腰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他的身体。
“要哭就哭吧……求饶说以后再也不抽烟……了,也不错……”李伽德喘息着,前后运动着身体——以着“惩罚”这个借口,这场激烈的交欢显然让他兴奋过度。
“你在说……天方夜谭吗!混蛋……啊……杀了我我也不答应!”身体被剧烈颠动着,明明应该觉得屈辱的,但魏采的下半身就是不听使唤地变得越来越兴奋。
“希望再等一会你的口气还能和……你的这里一样硬!”李伽德将魏采的分身紧紧握于手中,瞬间加快了在他体内抽插的速度——刹那的呼吸困难让魏采感到肺部一阵火烧般的疼痛,他不由自主地双手紧捏住身下的床单,试图抵挡那那无止境般潮涌而来的快感。
平常在床上的李伽德都是温和派的,但此刻的他仿佛已彻底扒下那层文明绅士的外衣,粗野地只顾不断掘进魏采的身体。
从未到达过的深处被不断抵触冲撞着,魏采终于慢慢在火焰般的高温中意识模糊起来……
“高烧38度5……肺炎才好怎么又发烧了,你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
第二天,魏采难受地发起了高热,李伽德陪他到医院。很巧的,他们居然又碰到上次肺炎时那个严厉的内科医生。
“这个……”虚弱的魏采只能狠狠瞪了一眼李伽德。
被强迫赤身裸体地激烈交欢长达二个小时,大病初愈的他怎么可能顶得住——当然这种理由魏采实在无法诉诸于口。
“医生,其实是这样的。”李伽德在一旁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口了。“魏采肺炎刚好就拼命抽烟,我怎么劝他也不听,结果就变成这样。”
“你!”魏采被他气得满脸通红,一阵激动引致头晕,幸得李伽德冲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才算没摔到地上去。
“这样可不行啊,小伙子!”医生明明自己年纪也不大,教训起人来倒是相当老三老四。“别以为自己年轻身体好,真的得了重病就来不及了。就像我们刚刚前面一个姓乔的病人,报告出来就已经是肺癌中期了,一个大男人吓得直哭,惨啊……”
“医生,那有什么可以强制戒烟的药物吗?”李伽德趁机接过话头。
“那倒没有,不过戒烟这件事还是要靠自觉,主要是看本人重视不重视。”医生说着,用警告的眼神瞟了一眼魏采,拿过一边的药单给他开了几味药,便示意他可以走了。
医院的走廊上总有股药味,李伽德是相当不喜欢这种味道的,他拖着魏采匆匆向前走,恨不得快点离开这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的地方。
“等一下……”魏采却扯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停下。
“怎么了?”李伽德疑疑惑惑地停了下来,回头顺着魏采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穿件皮夹克的男人正蜷缩在走廊一角的椅子上,男人的头发蓬乱,脸色也很糟,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谁啊?”魏采似乎看得很仔细,李伽德忍不住问道。
“一下子想不起来,不过总觉得脸有点熟……”魏采努力回想着,但脑海中却始终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李伽德哑然失笑,扯过他继续往前走:“你自己生病还管别人干什么?快点跟我回家好好休息吧你!”
魏采却不断地频频回头看,只见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近那人,用一种职业而冰冷的态度招呼他道:“乔文浩,跟我去办住院手续。”
男人颓丧地站起身来,表情绝望跟地在护士面前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魏采眸中光彩一闪,终于想起这张脸属于一个曾经飞扬跋扈的男人——没想到,只是大半年功夫,他竟成了这副模样。
耳边经过的小护士在小声地议论着:“……看到没?就是那个男人。没见过这么倒霉的人,报告出来说是肺癌,老婆当场就跟他说要离婚呢!”
“是吗?怎么有这么惨的人。一定是前辈子没积德吧?”
“呵呵呵……”
两个小姑娘事不关己地笑起来,魏采的嘴角不由也跟着扬起一丝冷笑。
这就是所谓的善恶本有报,因果终不爽吗?
转头看向窗外自己也曾住过的那栋住院部大楼,魏采心道:也许乔文浩也会在那里度过他最后的岁月吧。
杨鑫,如果这一切真是你的安排,那你可会现身与他相见?
“魏采,你怎么笑得这么吓人啊?”李伽德忧心忡忡的声音打断了他独自一人的思绪,魏采这才发觉他俩正堵在医院的走廊上。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些感慨罢了。”魏采拖起李伽德的手,温暖从那双大大的手掌不断传过来,他忽然觉得发烧的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起走到停车场,在李伽德弯腰开车门的当口,站在车门旁的魏采忽然冒出一句:“伽德,我决定戒烟了!”
李伽德一听一惊,居然把车钥匙也给掉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捡了,站直了身,他不能置信地看向魏采。
“你不是烧糊涂了吧?”他的表情是那么有趣,惹得魏采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李伽德被魏采笑得有点脸红,忙藉着低头捡钥匙的动作加以掩饰。再站起身时,他总算是恢复到了 平常的镇定。
“你前面都生肺炎了也不肯戒烟,忽然自己说要戒,不是烧糊涂了是什么?”看魏采坐稳了,李伽德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他。
“你说呢?”魏采的心情突然活泼起来,俏皮地反问他道。
“我怎么会知道?”魏采大概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可爱,看在李伽德眼里简直让他心痒难熬,调动了十二万分的自制力他才算用正常的声音挤出了一句。
魏采“嘿嘿”笑了笑,转头看向他道:“我戒烟是因为你呀!”
“因为我?”李伽德有点搞不懂了。
“……因为不想得肺癌,可以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嘛!”魏采有点不好意思地咕哝了一句,接着心血来潮似地用力在李伽德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哇,你怎么了?”亲完后,魏采才发觉这刺激似乎是大了点,居然让一向冷静的李伽德懵掉了——他的脸一瞬间涨成血红,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红了起来。
“魏采,怎么办?”隔了半晌,李伽德才用虚弱的声音问了一声。
“什么怎么办?”魏采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我……我觉得好像在云中漫步,还有……我的手好软……而且看出去所有的东西都是粉红色的……”李伽德的声音像是琼瑶片的男主角,台词也一样恶心。
“你神经病啊你!现在还在高架上啊!”魏采目瞪口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吻居然还会有这么大威力。
鉴于李伽德的特殊情况,他们只好让这部最新型、最标致的林宝坚尼以乌龟式的速度从最近的出口爬下高架——然后因为低于限速而在第一个路口就收到一张罚单。
“喂,你往哪里开啊?”啧啧有声地敲了敲手中的罚单,魏采抬起头来却发现李伽德居然拐上了方向相反的一条岔路。
“你以为我还等得了吗?采采!”李伽德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家宾馆,示意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你饶了我吧,采采。你戒了烟会长寿,难道就想我因为欲求不满而短命吗?”
“……见鬼!我还在发烧呢!难道你要我三进医院,再被那个小医生骂你才甘心啊?”因为李伽德的不知羞耻,魏采开始后悔前面在高亢的情绪下把真心话说出口了。
不过——
既然事端是由他挑起的,他也只好扛起责任,乖乖负责事后的灭火工作了……
究竟魏采有没有因为发烧还“过度疲劳”而三进医院,姑且不去管它,反正从此以后他是真的就没有再抽一根烟了。
庭上番外篇之三:喜筵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稚嫩的儿歌声在诺大的客厅中响起。
别误会,这可不是范晓萱在唱歌,而是电话铃在响——虽然已经被魏采骂过几次变态,但李伽德始终没有把他那支电话的铃声给换掉。
白了狂唱的电话一眼,魏采换了个姿势,仍是躺在沙发上看他的报纸,完全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一首“铃儿响叮当”快唱完的时候,浴室的门“砰”地一声被踢了开来,湿淋淋的李伽德裹了条浴巾冲了出来。
“魏采,你怎么不接电话?”他一边奔向电话一边还不忘嗔怪一脸优哉游哉的情人——魏采的回答则是置之不理,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他,继续看手中的报纸。
“喂,哪位?”李伽德没好气地提起电话。
电话那头好像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样子,就见李伽德的表情放缓下来:“哦,是你啊?下个星期五晚上,不能换个时间?”
电话那边好像传来尖声大笑的声音,然后又叽哩咕噜说了一长串的样子,就见李伽德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好!知道啦,我一定到行了吧?姑奶奶!”
听他“咯噔”一声挂断了电话,魏采这才从报纸堆里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谁啊?”边问他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大学里的老同学,下星期五要结婚了,一定要我去参加婚礼。”李伽德口气似乎是不耐烦,表情倒挺高兴的,估计对方是他挺好的朋友。
“哦,那你就去吧。”听到是邀请他参加婚礼,魏采一脸不太感兴趣的样子,挥挥手示意他尽管去。
“刚才我在洗澡你怎么也不帮我接接电话?”李伽德也不管自己还湿着呢,硬挤到他旁边坐下。
魏采挪了挪身体离他远点,免得沾到水:“不是说好了吗?一人一部电话,谁也别接对方的电话。”为了避嫌,他们虽然住在一起却分别申请了各自的电话号码。
“我不介意你接我的电话。”
“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