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一次他处理的是谁?”好奇的人询问。
“我也不知道他们处理的是谁,但是我能猜到一二。”
“哦?快跟说说,究竟是哪个倒霉鬼。”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召唤术那三个懒汉!”
“可是我今天回宿舍看到了他们啊,说不定你猜错了。”
“是吗?既然你看到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我应该猜错了,嘿嘿。”少年道士羞涩地摸了摸头。
他们聊得正起兴,忽然一阵疾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袍。然后就听见有人呼唤:“大师兄,你要去哪里?”
“哇!大师兄的行动速度好快!眨眼就已经不见人影。”
景立秋的床铺空空如也,人已经在百米开外。他拼命地奔跑着,寻找宽玉山一行人,但他面上的却是微笑的。因为皮啸天今夜不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占了他的床,而是被宽玉山抓了去。
这说明,皮啸天不讨厌自己。景立秋微笑着,脸朝满天繁星,烦闷地心情愉快了许多。他跑着跑着,嘴角忽然弯了下来,脸上渐渐笼上一层阴云,愤怒地自言自语:“宽玉山,小天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加倍奉还!”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峨眉山救回皮啸天,心里就一直牵挂着他。
又寻了片刻,景立秋疾风般奔回自己的宿舍,像一到闪电突然站立在刚才聊天的师弟们前,焦急地询问:“你们知不知道宽玉山处置人的地点在哪里?”
“不知道。”许多人都一脸茫然。
但十五岁左右的小道士却一脸笃定:“虽然我不能肯定,但我能猜到。”
“好,我就信你猜的!说罢!”景立秋迫不及待。
小道士脸色有些发白,迟疑:“我怕宽师兄知道,他会对我不利,所以……”
“你不必担忧什么。他以后要是干冒犯你,我提你出气。”景立秋拍着小道士的肩郑重承诺。
“但难保其他人不告诉。”小道士糊涂但也精明,深知淌浑水的下场不好受。
景立秋将眸光望向其他人,焦急的神情变成诚恳,他需要他们的支持,尽管他们有时候很虚假。
而此刻他们当然会支持景立秋,因为他现在是他们心中的第一,所以他们纷纷向小道士抛出橄榄枝:“告诉大师兄吧,我们一定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
小道士被感动,眸中滋生一丝敬佩地望着景立秋:“大师兄,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请告诉我宽玉山处置人的地址。”景立秋握着对方的手,满含期待。
“我猜宽师兄处置人的地方就在,食堂后院一间废弃的柴房里!”
听罢,景立秋又如一阵风般,朝食堂后院快速奔去。
与此同时,废弃的柴房内,快要残尽的烛火明明灭灭。
宽玉山怒戾的脸半明不亮,又如锁魂厉鬼,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皮啸天狠狠地跺上一脚,蔑视而笑:“你要是肯帮我舔鞋,也不至于被打的鼻青脸肿,这就是没有能耐还要倔强死撑的下场!”
皮啸天疼得咬唇,一动不动。
是的,他没有能耐,因为这个躯壳是个凡人,纵使自己的灵魂蕴藏了三千年法力,也施展不出一丝半点。但是他绝不能让自己的灵魂像凡人一样,对暴力屈服,毕竟他灵愫雪修炼的将近三千年!
三千年修为的雪灵,怎么可以像区区凡人一样丑恶?
所以灵愫雪一直坚持,为了尊严坚持。宽玉山要她跪,她绝不跪!宽玉山要她舔,她绝不舔!就算被活活打死,她活着得这些天也比眼前三个狡猾的凡人来的值得。
“哼!你是我处理的这么些人当中最倔强的一个!”宽玉山一边傲慢的鄙视,一边宽解裤带。他觉得没有自己侮辱不了的人,所以他要拿出最羞辱人的方式,让眼前这头倔牛在自己的尿水中臣服。
很快,宽玉山就掏出了憋在裤裆里的宝贝,一股麻麻的尿意像浪朝一样袭满他的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消魂一松……
“住手!”景立秋忽然闯了进来,他看到宽玉山畏缩的姿势,立刻一拳挥去。
“啊!”宽玉山发出疼痛的惨叫,连裤裆都来不及提,就倒在了旁边扎人的废柴堆里。
景立秋立刻扶起浑身无力软绵如絮的皮啸天,关切道:“小天,你没事吧?”
第四十八章 同门无和谐(十二)()
♂,
“咩事。”皮啸天脸肿嘴中含血,口齿不清晰。
“还没事!说话都变音了!”景立秋欲将皮啸天放回地上,去处置宽玉山这个小人。胳膊却被皮啸天轻轻一拉。
皮啸天肿着脸,含着舌头道:“太师凶,别几角了,快呆我肥去。”
“不行,不计较不行,你让我把他们三个好好修理一顿!”说罢,景立秋卷着袖子,展露出结实粗匀的胳膊朝宽玉山和两个跟班狠狠挥去。
最后,景立秋满意地扶着皮啸天朝男子走去,留下三个鼻青脸肿的人,在废弃的柴屋,自怜自哀。
回到宿舍,景立秋并未急着带皮啸天回屋内,而是将他安置到供学徒们乘凉解闷的小凉亭里石桌前坐着。
“小天,你先在此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罢,景立秋跑出小凉亭,几分钟后他又立马奔了回来,并且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
皮啸天浑身无力,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片刻后,只觉自己脸上肿包的地方清清凉凉,不再疼痛,这才扭头朝坐在一侧的景立秋望去。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什么,但能闻着一股清幽的香味。
皮啸天忍不住询问:“大师兄,你给我脸上涂抹了什么?”
“这个!神奇的膏药!”景立秋得意而笑:“为了不然其他人知道,我特地带你来这个小凉亭。”
“什么神奇的膏药?竟然抹过的地方一点也不疼了。”皮啸天缓缓抬起头来。
“嘿嘿,不告诉你!因为这是秘密!”景立秋对着皮啸天的脸认真地扫视一圈后,关心道:“你还有什么地方疼?”
“后背。”
“可恶,宽玉山他们竟然下手如此狠毒,刚才我给他们一人一拳真是便宜了他们。”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大师兄你的药这么灵,借我拿回宿舍抹抹。”皮啸天要求。
景立秋立刻将手中小盒子往怀里衣兜一揣,摇头:“不行,你只能在这里抹,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有这种神奇的药,陈恩师叔一定会生气的。”说罢,他立刻捂住嘴咬着舌头惩罚自己的多嘴。
“呵呵。大师兄多亏你的药提醒,昨日晚上我在藏经楼遇见一个前辈,他说你每个月都要去他哪里诊脉一次,但这个月你似乎忘记了。”
“对啊!我给忘记了!没想到你在藏经阁遇见了陈恩师叔,真是太巧了。”
“原来他是陈恩道长。”
“是的,他不仅为人和善,而且药术一流,我这盒小膏药就是厚着脸皮救了好多天才求来的,你说我会不会舍得给你拿走?”
“不舍得。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肯将它分出一部分抹在我的伤上。”
“嘿嘿,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想那你来做试验品,看此膏药是否真的有那么神奇!”
“……”
感情闹了半天,他是他的小白鼠!
皮啸天脸上微笑再也挂不住,语气带着一丝冰冷:“大师兄就这么喜欢开别人玩笑?”
景立秋一愣,沉默了许久拍了拍皮啸天的肩:“你怎么变的和小师妹一样小气,一言不合就冷冰冰。”
“大师兄说错了,小师妹对其他人很小气,但对你却一点也不小气,甚至全心全意。”皮啸天实话实说。
景立秋却听了尴尬,苦笑:“为什么我听上去感觉自己像欠小师妹一样。”
“你确实欠她不少,因为你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而你对其他的人态度一直都很热情。”皮啸天继续实话实说。
景立秋哭笑不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扯到这个上面来了,他连忙将目光放在皮啸天的后背,转移话题道:“快把你的衣服脱了,让我给你后背涂药。”
皮啸天一愣,后背顿觉一凉,连忙扯紧自己的衣服道:“谢谢大师兄,不用了!”说罢,他起身欲走,却被后背巨大的疼痛给压回了石凳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唔。”
“看吧,还逞强,疼死你!快把衣服解开,你不让我给你抹,你自己抹吧!”景立秋将手中小药盒塞进皮啸天的手中。
皮啸天疼痛难忍,望着手中小药盒,羞涩道:“请大师兄转过身去。”
“转过身去?”这四个字让景立秋想起那日在峨眉山,皮啸天换衣服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为什么总在这种时间扭扭捏捏,跟个女人?
难道皮啸天真的是个女人?所以才不让自己看他的身躯?景立秋越想越觉得可疑,于是先同意道:“噢!好!我转过去,你抹吧。”说罢,他就真的转了身,面朝小凉亭外看起黑蒙蒙的风景。
但是,景立秋并不像如此安分下去,他要解开心中的疑惑,于是稍等片刻趁皮啸天退去上半身所有的衣服后,他悄悄转头望去,在对方的胸脯处凝视。
啧,这小胸板平的跟砧板一样,根本就不是女人!景立秋疑惑的心,终于尘埃落定。但皮啸天小短臂摸不到后背的滑稽模样,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来去帮忙。
“大师兄你干什么!”皮啸天后背被人摸,立刻蹦了起来。而后背剧烈的疼痛又将他压回凳子上,老老实实的坐着。
“你好奇怪,为什么要大呼小叫?我只是看你涂抹不到药,想要帮你而已。”景立秋不悦,一把夺过小药盒继续道:“刚才我已经偷偷看到了,你的身体跟我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总是如此遮遮掩掩?”
他已经看到了!
皮啸天差点晕过去,景立秋这个混蛋,说话不算数,偷看他的身体!而且现在还一直看着。
皮啸天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忽然发现胸前平平坦坦什么也没有,和景立秋说的一模一样。这……就尴尬了。
太尴尬!
这该如何是好?
皮啸天欲哭无泪,后背又疼的直不起腰,他只好任由景立秋澄澈烁然的眸光望着上半身一丝不挂的自己。
“都是男人,别那么矫情,快让我帮你涂好神情的膏药,回去睡觉吧!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还老磨磨唧唧。”景立秋一边埋怨一边帮皮啸天涂抹药膏。
皮啸天尴尬的不能自已,埋着头,害羞,沉默。
第四十九章 清司选拔赛(一)()
♂,
通过一夜安慰的休息,皮啸天身上不再有疼痛的感觉,他站在水井的角落,对着水盆里的倒影,发现自己脸上肿包的地方不仅消肿,连青红白紫的印子都消失了。
那小盒子的药太神奇了!皮啸天对着盆中涟漪,摸着自己其貌不扬的脸,左看右看,忽然想起昨夜自己****上半身让景立秋擦药的情形,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
“脸红什么呢?”许葵忽然走过来,用手肘抵了抵皮啸天的胳膊。
皮啸天红脸一时间无法减弱,只好别过脸,羞涩道:“没什么!”
“没什么?通常说没什么的人,心里一定有什么!快说,昨夜你回来的那么晚,做什么去了?”许葵刨根问底。
皮啸天就是不说,将水盆端起来往旁边一泼,冷冷道:“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说罢,欲走。
突然,景立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许师弟,我来告诉你昨晚他干什么去了。”
皮啸天一愣,手中的木盆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立刻转身踮脚用手去捂景立秋的嘴。无奈景立秋个子太高,加之他脖子仰的欣长,皮啸天怎么也够不到对方的嘴。
“昨夜我从你们宿舍走后,就一直和小天在一块……”
“大师兄别说了,别说了!”
景立秋若再说,皮啸天都要哭了。
许葵越看越觉得有猫腻,挽着景立秋的胳膊拉至一边道:“大师兄,昨夜你们是不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小天一直要你闭嘴?”
“见不得人的勾当确实有,但不是我们。”景立秋边说,边扭头朝皮啸天放射狡黠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皮啸天生气的模样,他看了心里觉得十分舒爽。于是继续道:“昨天宽玉山带着两名跟班找小天的麻烦,幸好我当时回自己宿舍,听见一个师弟说宽玉山在处置人,所以我就英雄救难,将小天从危难之间救出了虎口!”
“啊!还有这等事。”许葵立刻松开景立秋,朝皮啸天走去,上下观察了一番后关切道:“小天,你没受伤吧?”
“没有。”皮啸天双眼飘着怒火,但看到景立秋微笑的脸,又立刻不好意思地垂了下去。
许葵觉得其中还有事情,又回至景立秋身旁:“大师兄,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让小天脸红的事,所以他现在一直脸红不好意思?”
“哦?”景立秋故意昂头眨巴着澄澈的双眼,若有所思:“小天他一定是觉得自己被宽玉山恐吓一事太丢面子,所以不好意思面对你这个江东父老!”
“原来如此!”许葵信了。男人嘛,总是爱面子。
皮啸天也渐渐松了一口气,幽幽走至景立秋身边,小声道:“谢谢。”
“嘿嘿,不客气,这是身为大师兄的我应该做的。”景立秋虎头虎脑,然后走至井边开始打水洗漱。
片刻,井旁赶来洗漱的学徒越来越多。
宽玉山肿着右脸,领着两个眼睛紫青的跟班,正好撞上准备离开的皮啸天。他们是故意的,但看景立秋在一旁打水,便乖乖让开道路,让皮啸天离开。
景立秋洗完脸,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至宽玉山身后,小声却怒气地警告道:“你要是敢再不老实,我就将你暗地里所坐的勾当告知掌门。”
宽玉山一听,手中的水盆应声落地。想必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会再做什么坏事。
与此同时,广场上聚集的弟子越来越多。但他们都不似往常整齐地排列队伍,而是纷纷聚集在广场东角的公告牌前,翘首观望着。
“快看,数个月没有动静的公告牌竟然贴出了一大幅告示!上面写道,选拔青司,每个学术的都必须派出一名学徒进行选拔,也可以自我举荐,人数不限云云……到底什么是清司?”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你呢?”
“我也不太了解。”
“原来你们都不了解,那真是奇怪了,为什么突然要招清司?”
众人纷纷摇头茫然。
忽然一个眉清目秀,眼放灵彩的少女秀发高束,道袍崭新,气质超凡脱俗,拨开人群走过来,并自告奋勇道:“我知道清司是什么!”她口中仿佛带着一阵香浪,使听得人瞬间陶醉。
观望布告栏的学徒中男子居多,他们纷纷扭头,望着走来的女子双眼一亮,自觉地将让出一条夹道,迎接贵宾般恭敬而笑。
“她到底是谁?”林苏雪站在人堆外围询问身边好伙伴拓跋香。
拓跋香痴眼摇头,表示不知。
霓雨真靠近林苏雪小声道:“她就是棍术新来不到一个月的师妹,至于叫什么我暂且不知道,但是我听别人说,她善良大方,举止好爽,已经快要取代苏雪在男弟子们心的地位了。”
“我无所谓,反正我的心里只有大师兄,其他师兄爱喜欢谁喜欢谁。”林苏雪漫不经心,手指绕弄着束发的紫色飘带,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适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