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体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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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体仙灵-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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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个。

    灵愫雪不紧张反而松了一口气,表情并没有南荣寅炎想象中的悲痛,他讶然道:“你不害怕?”

    灵愫雪耸了耸肩,她不仅不害怕,而且习惯了四年零十个月,故而不以为然地淡笑道:“人终有一死,说不定这个念头只是你晚上做的一场噩梦,所以有些担心白天便赶来看我。”她将手在被褥外摊了摊:“你看,我好好的连病都不生,怎么会有什么厄运。”说罢,她缓缓起身披上外衣,拢了拢肩上凌乱的散发,继续道:“兴许是你忧思太重,所以心跳加开胡思乱想。”

    南荣寅炎摇头,望着她平静的脸,眸中掠过一丝愧疚:“对不起,我已有数年未来见你,今日突然出现便对你说一些不吉利的”

    “没事,这说明你还记挂着我。”灵愫雪大方体谅,心中却暗忖,智慧树他老人家的威力也真强大,让寅炎对她的生死有了感应,却查探不出。不过这样也好,成全了她安静死去的想法。

    南荣寅炎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就不该匆匆离去,于是他走至厅堂桌旁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因为隔夜的原因茶很凉,他便用法术温了温,然后才轻抿一口后用关切老友语气寒暄道:“不知你与狐王相处的怎么样了?”

    卧室内许久才传出灵愫雪声音:“还好。”

    南荣寅炎信了,继续追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快了。”灵愫雪声音凉凉的,没有温度。

    南荣寅炎顿了顿,只当她态度冷淡是因为小两口吵架了,便转移话题,捻起自己开心事说起来:“盼儿已经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如今她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

    灵愫雪闻言,声音恢复温度,喜悦道:“恭喜你们夫妻两了。”

    南荣寅炎嘴角荡漾着春风,又抿了一口茶后,涛涛不绝地将家长里短说了一遍。因为说的长时间久,茶壶里的水已经被他饮尽。

    灵愫雪刚要拧起茶壶再去烧一壶,却被他婉言阻止:“坐的挺久了,我该走了。毕竟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能冷不防来人间太长时间。所以愫雪,你好好保重。待有机会,我会带着孩子来探望你。”

    说着他伸了个懒腰,朝门口走去。临飞消失际,他忍不住回头,再次询问:“愫雪,你真的没什么大碍?”

    灵愫雪站在屋内,柔柔地摇头:“没有。”

    “那就好,再见。”南荣寅炎挺拔的身躯安然消失。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灵愫雪缓缓退至桌旁坐下,望着前方讷讷道:“寅炎都能有所感应,那法力更加高强的逝隐也会有所感应。”

    她期待,希望临死之前,他能来见她最后一面。

    然而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灵愫雪每次睁眼身边除了熟睡的长瑶,便再无其他身影。

    难道逝隐因为断过双腿所以法力大不如前,感应不到她即将死亡的事情?又或者他太忙碌无瑕抽空来感应她一番?又或许一想起来,灵愫雪的脑袋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需过两三天才能淡化这种胡思乱想。

    距离死亡之期还有一个月。灵愫雪一大早便将长瑶送至司府与哥哥弟弟们团聚。会奔跑的儿童,最喜欢群聚,所以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的长瑶,如今最喜欢待在司府。有时候,长平也会带着年长一些弟弟来小屋寻长瑶玩。所以贪玩使得她忘记了关注灵愫雪一举一动,以为她会永远等着她回家。

    直到有一日,长瑶玩的满身泥泞,欢天喜地奔回家时,却发现躺在床上的娘怎么推都推不醒。小小的年纪不懂得试探对方鼻息,只知道娘这么一直睡着不醒,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便跪在床前摸着眼泪,哇哇哭泣。(。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六十五章() 
长瑶哭了许久,天黑如墨。肚子饿的咕咕大叫实在难受,她才缓缓收声,从地上爬起。

    当她双腿站立时,屋内的蜡烛忽然照亮。一个身袭深蓝色衣衫的银发俊艳美男,高挺地立在卧室门旁,像极了一副精致的画。

    长瑶一双红肿小眼睛凝视着他肩上银发,痴痴道:“是你”

    这妖冶男人娘曾经提起过,他满头蚕丝的银发很与众不同,所以长瑶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但她却知道这个男人是让娘伤心的人。

    因为每次娘一提到他,就会神情失落,眼眶红润。所以长瑶回过神来,卷起袖子,露出白胖的小臂膀一副干架的模样,咬牙狠狠地将酆逝隐往外推。

    “这里不欢迎让娘伤心的人。”长瑶厉斥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未将酆逝隐撼动半点。

    酆逝隐纤长深邃的凤眸,露出冰冷的寒光,幽幽道:“我从未让你娘伤心,反倒是她背叛了我,生下你这个小东西!”

    长瑶一愣,使劲的手也不再推,而是从旁搬了高凳子站在上面与他齐头,眸光直勾勾地不满道:“是不是结尾那个傻瘸子告诉你,我是我这个娘生的?”

    酆逝隐一愣,暗淡眸光掀起一丝波澜,将她的话在脑海里又过了一遍后,激动地握着她的双肩道:“你有几个娘?”

    长瑶被他凌厉眸光骇着,大脑一片空白道:“司府还有一个娘。”

    “是不是叫灵慕冰?”

    “是的,她就是生的我亲娘。”长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准备动嘴再说些什么,面前男人突然消失,闪至床榻边痛哭流涕起来。

    他说:“愫雪,我罪该万死,竟然听信了绯婵的谎言。半年前我从天山归来,来此探望你,看着你牵着那小女娃时,我就该上前问个清楚,也不至于误会到今日。”眼泪越来越汹涌,声音也已哭哑:“若不是方才灵鸟去奉顺妖山告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是你用寿命给我换了一双腿。”

    一阵剧烈抽泣后,又道:“我好恨,恨自己没能在你死前这五年里好好陪你”

    他说了许多许多,因含着汹涌的泪水,话语非常模煳不清。

    长瑶愣愣地望着他对着娘勐烈哭泣,自己的眼角也情不自禁流下眼泪。她虽未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目前娘躺着静如止水的状态来看,娘似乎永远也醒不过来。她连忙撒腿朝司府奔去。

    本个时辰后,灵慕冰抱带着三个儿子与司明旭齐齐赶来时,小屋内灯虽然,却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只剩下一份雪白的信安躺在冰冷床榻上。

    上面是酆逝隐留下的话,不仅写了灵愫雪的死因,还说他亏欠她太多,要将她的尸身安葬在奉顺妖山,永远陪伴着她

    灵慕冰读完信已经全身无力,瘫靠在自己丈夫怀里,四个孩子对着空荡的床心情低落,虽然不知道小姨去了哪里,但见母亲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也都纷纷留下悲伤的泪水。他们中当数长瑶的哭声最大,眼睛肿的最厉害。

    她幼小的内心,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曾经有一个照顾自己无微不至的,银发似雪的娘。

    数日后,茶饭不思的灵慕冰蔫蔫地坐在桌旁,掐指算到自己妹妹的尸体还未下葬。于是她将四个孩子们交托给司母,便化成一股青烟朝奉顺妖山飞去。

    狐王宫殿亦如当初她所见的那般阴沉灰暗,没有人气。看来酆公子过的日子也并不那么好,她轻轻哀叹一声,顺着入后殿的路轻轻一拐,来至狐王寝殿。柔柔地推开门,灵愫雪尸体果然躺在那儿,周身裹着一圈防止尸体腐烂的妖法。而床边便是一动不动憔悴如同朽木的酆逝隐。

    灵慕冰腾空一寸轻轻地飘了过去,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扰了这安静的气氛。

    酆逝隐察觉身后飘来的人,枯井无波的眸中抽动一丝纤细的闪烁,语气毫无温度道:“你来做什么?”

    他心已死,所以浑身和尸体一样散发着寒冷的凉气。

    灵慕冰怜悯地望着他,伸手落在他的肩头,轻轻拍着:“人死不能复生,让愫雪早点入土未安罢。”

    这句话触动了酆逝隐心中最柔软的伤痛,干涩的双眸又淌下汹涌的泪水,握着尸体冰冷的手抽泣:“我不舍,不舍啊。”

    他若早知自己双腿是愫雪用阳寿换来的,他宁愿一辈子站不起来。

    现在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妖皇的束缚,抛弃火护法的荣誉,成功功成身退地回到奉顺妖山做一名妖王,现在命运仿佛开了个玩笑,让他只能守着愫雪尸体度日如年。

    哭了许久,酆逝隐拭去眼泪,将通红的双眼望着灵慕冰道:“我打算在日月同辉那天,割下自己所有的尾巴,让愫雪复活。”

    灵愫雪闻言,震惊。这种借日月之辉复活凡人的妖法她曾耳闻过,是六界十大禁忌之一,弄不好施法者与被施法者双双灰飞烟灭。但就酆逝隐上万年高强的妖力来看,应该不会失败。然而它之所以被禁忌,不仅因为逆天而行,而是成功后复活者受法力反噬堕入魔道。生,永世畸零;死,永世不得超生。十分极端。

    灵慕冰脸色惨白,沉重地摇头,诚恳地哀求:“狐王,请你放过愫雪吧。她在世的时候,一直苦苦等待。现在好不容易长眠,就让她入土安歇”

    “不,我要她活,活过来让我陪她永生永世不离不弃。”酆逝隐咬牙,神色激动,额上青筋更是暴突。

    灵慕冰深知劝导已经没有用,只能拿复活的危害来告诫他。

    酆逝隐固执摇头:“只要她能活,永世畸零我便陪她畸零。至于死,我绝不会让她再比我先死。”

    执念的力量就像一根草,根深蒂固地生在他心间。

    灵慕冰眸含泪水地走至床榻,轻轻地抚摸灵愫雪惨白僵冷的脸颊,悲痛欲绝道:“愫雪,你是个苦命的人,这一辈一直在替别人着想,先是失去玲珑心,再失去仙体,如今”

    话再一次没说完。

    灵鸟扑腾着翅膀,不偏不倚地降落在灵愫雪胸膛上。(。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百六十六章() 
灵鸟神色有些悲伤,但却不是酆逝隐那般绝望。因为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爷爷一直很怀念灵姑娘,觉得她这一生太过凄惨,所以他命我前往九重天司命星君府走了一趟。”灵鸟用红色小短啄捋了捋翅膀上被风吹翻的羽毛,继续道:“司命星君未列仙籍时曾欠下爷爷一笔人情,所以我顺利翻得命薄,寻得灵姑娘投胎出世的地址”

    话未完,酆逝隐死灰的眸中瞬间燃起一双小火苗,迫不及待询问:“哪里?”

    “在北凉西部一座名唤杏花的小村庄。”灵鸟道:“那儿本来杏花铺满山,但最近一年不断战乱,已成一片焦土狼烟之地。所以在那儿生存的村民十分疾苦,有许多还未出世的孩子随他母亲一起死在战争中。不过我翻看命薄,灵姑娘所转生的人家住所比较偏僻,出生时很顺利,但不久父母还是会被敌军杀害。到时她命中会有一善人将她从染满血迹的襁褓中救出。”说着,灵鸟蹙了蹙眉:“但那善人是谁命薄上并没有指名道姓。”

    灵慕冰脸上云开见月明:“那就是说这善人是谁都可以,只要当时有人去就愫雪,便能改写她的命运。”

    “不错。命运本很循规蹈矩,但就是这些善人、贵人扭转了那些人的命运。”灵鸟眉间疑云消失,豁然开朗:“难怪爷爷要我先找司命星君,再来寻狐王。他老人家早就想好了,让狐王去做灵姑娘命中的善人!”

    之后,灵愫雪终于入土为安。

    天云萧瑟,冰冷的墓碑前,三根清香缭绕。灵慕冰长叹一声后望着伫立在一旁神色凝重的酆逝隐,道:“我妹妹一生都在等待着你,希望她转世,你不再负她。”

    酆逝隐沉浸于悲伤,半晌才回过神来道:“放心,她着辈子我若再离奇一步,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有他这番毒咒,灵慕冰也就放了心,对着墓碑又拜了拜,便不舍地乘风离去。

    十六年后,凡间疆土已渐太平。

    晋安郡不仅扩大了规模,而且更加繁华,纵横交错的几条大道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城中百姓富足安逸,闲暇时来最津津乐道的事情就是知州大人家的三个宝贝儿子还不如长瑶这一个女儿,不仅人长得标致水灵,一手长剑耍的更是精彩绝伦,百里十城也挑不出这么一个巾帼女英雄。一日抓三个小偷,三日平定一场群架,带着捕快们帮她爹风风火火地治理晋安郡,从未出过叉子。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长瑶受百姓拥戴的同时,却愁苦了她的爹娘。好端端一个大家闺秀,硬生生转性成大大咧咧舞剑弄棍的女汉子,今后谁家敢娶?

    司明旭经常在衙门捋着胡须哀叹:“这郡中治安确实越来越好了,可瑶儿却越来越像个汉子,今后可怎么找婆家?”

    旁边衙役们听了只能用姻缘天定来劝慰。

    长瑶却是不管不顾,反正未到二十岁,她还不算老姑娘,能与捕快衙役们多抓一个坏人,总比在家幽怨的绣花强。

    昨日她又收到村民举报,说下面乡村每到深夜都遭强盗,所以她安排了衙役下乡挨个搜查。今日正好可以下乡拜会自己的师父。

    她一身精湛好武艺,全拜师父耐心教导所赐,不多带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他,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她准备了两坛子酒,一只黄油蜜酱烧鸡兴致盎然地来至玉田村。

    入了村头,她便轻车熟路朝灵氏茅屋匆匆走去。门敞着,一名十五头发乌黑如瀑的少女,衣衫粉红轻柔如初开的桃花,正捻针走线地绣着一个深蓝色荷包,模样甚是专心。片刻后闻到一股香喷喷的烧鸡味,立刻放下手中绣活,笑面相迎地朝门口走来:“瑶姐姐,你又来看你师父了。”

    长瑶轻轻点头,将手中的沉重全部搁在桌上,并伸指刮了刮少女精致的鼻头,打趣:“什么叫我的师父,他明明也可以做你的师父。”

    少女委屈了摸了摸鼻子:“我也想叫他师父,可是他说他不能做我的师父。”

    “为什么?”今日师父不再,长瑶要刨根问底。

    “因为他说等我十八岁,就娶我。”少女一脸茫然,显然还未情窦初开,对娶这个字不太了解。

    但十九岁的长瑶却是心知肚明,如鲠在喉般咽了咽,讶然道:“师父他真这么说的?”

    少女点头。

    长瑶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白,转着眼珠将她上下打量了数遍,心比黄莲还苦道:“怪不得师父不让我问他为什么不收你为徒,原来他一把年纪深藏不露,竟然是个恋童癖。”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不是滋味地苦涩道:“早知道师父喜欢小的嫩的,去年我十八岁之前就应该向他表白。”

    现在反而更加大逆不道了。

    粉红衣衫的少女听的一愣一愣,惊讶道:“原来瑶姐姐喜欢你师父啊。”

    长瑶羞涩地点头。谁叫师父那么英俊潇洒,举世无双。

    粉红衣衫的少女眉毛一扬,慷慨大方道:“既然你喜欢,那就把他给你吧,反正我已经在这里呆腻了,想出去云游四海,增长见识。”

    长瑶一听心中窃喜,但又因自己连长,只能装出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咳嗽两声,柔柔地摸着她的纤肩慈爱道:“你还小不适合出去云游,等大点像我这样武有所成,再出去也不迟。嘿嘿。”

    忽然一个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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