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愫雪不信:“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
“傻丫头,其实……”南荣寅炎故意欲言又止。
灵愫雪迫不及待地追问:“其实什么?”
“其实……我说出来,你不要伤心。”南荣寅炎双手握着灵愫雪的双臂,紧张道。
“嗯。”灵愫雪点头。
“其实酆公子生气走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一趟奉顺妖山。我本想着帮你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谁知他在饮酒作乐,看美艳的妖姬跳舞。而且那妖姬是下三界第一美艳妖姬,一般不给别人跳舞。”
灵愫雪一听,脸色立刻刷白,许久才缓过神来:“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南荣寅炎眸泛忧伤,替她难过:“而且过去讨了杯酒喝,听到旁边其他小妖闲话,才知道那美艳的妖姬暗恋酆公子。”
灵愫雪心一疼,如受暴击。她难以置信地咬着唇,颤抖着:“原来……逝隐他……并不是生气才离开。”
“是啊,他为了要你上心,故作生气,然后赶回奉顺妖山看妖姬跳舞。”说罢,南荣寅炎心生罪恶感。
对不起愫雪,我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
我只是想你能早点忘掉那只臭狐狸,快点发现我的好。
所以你只要此刻疼一疼,以后有我在,绝对加倍爱护你。
南荣寅炎怜惜地望着她,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入怀中,安慰:“愫雪,对不起,其实我早该告诉你,这样你就不会对这只狐狸越陷越深。”
灵愫雪咬着唇,泪水涟涟。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抽离南荣寅炎温暖的怀抱。
“寅炎,我们走吧。”
“好。”
而酆逝隐独自一人在郡内七闪八闪,将每纵横交错的每一条小巷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灵愫雪的身影。
最后,他失落地坐在最高一栋楼倾斜的瓦顶,背对着悠然地青天白云,眼神忧郁地望着下面来往的人流,既怅然又怨怒:“臭紫龙,究竟把愫雪藏到哪里去了?”
没人回答。
只要习习微风,撩拂着他乌黑的秀发。
他一个人失意地坐了许久,亮白的日头移至头顶,他才消失在瓦顶,来至玉田村的灵氏茅屋。
屋内。
灵慕冰刚从外面送完胭脂回来,匆忙灌了一杯茶入腹,发现酆逝隐深蓝的衣衫闪现在门口,忍不住提醒:“酆公子,这里好歹是凡间,你总这么飘来闪去,会吓坏附近的村民。”
酆逝隐沉眸无波,寡欢:“我只是有些心急。”
“心急?”灵慕冰痴痴一笑:“没寻到愫雪是吧?”
“是的。”
“南荣公子也真有点子,每当你快要接近愫雪的时候,他总能有办法让你看不见她。”灵慕冰调侃。
酆逝隐不以为然,转身欲去。
“诶!等等!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南荣公子白白霸占着愫雪,增进感情?”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关键时刻脑子像浆糊?”
“……”
“你想想,难道愫雪不回家?”
“你是让我在家等?”
“对!”
“好吧,我等,可是奉顺妖山还有事等着我坐。”酆逝隐一边说着,一边无精打采地朝桌边走去,坐下。
灵慕冰冷冷一哼,最看不起这种借口诸多的人:“你都不肯卸下公务追求爱情,难怪你跑一趟晋安郡找不到愫雪。你可知道,南荣公子为了不让愫雪放弃,他已经推掉所有公务,在晋安郡里租了一间客栈。”
“他是在垂死挣扎。”酆逝隐冷冷道。
“垂死挣扎也好过你漫不经心!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做饭,你可别嫌弃做的饭菜不好吃。”
“我不吃。”
“随便,你是妖狐,十天半个月不吃饭都可以。”
说罢,灵慕冰款摆地朝后院走去。
入夜,玄鸟栖树,低声啾啼。
听得酆逝隐眉头一片惨淡。
灵慕冰点燃桌上的烛火,望着窗外皎白的勾月,淡淡道:“这么晚了,愫雪应该快回来了吧。”
然而一个时辰过后。
夜更深,天更暗,仍不见灵愫雪归来。
她此刻正和南荣寅炎在晋安郡最豪华的容德楼,一楼大厅,一边欣赏歌舞升平,一边把酒言欢。
“寅炎,这个酒的好好喝。”灵愫雪双脚绯红,醉模醉样地唆着酒。
“好喝下次还来带你喝!”南荣寅炎高兴地夹了一粒下酒花生米,递至灵愫雪嘴边。
她醉了,所以忽视了礼数,什么也不顾地张开嘴,享受对方的喂食。
“这里的花生米儿那么香脆,比普通小贩卖的好吃多了!不知道它用什么秘方炒炸出来的?”灵愫雪想着什么说什么。
南荣寅炎看着她憨醉的模样,胸膛溢满幸福。
第九十二章 二者择其一(七)()
♂
美味的菜,高醇的酒。
悠扬飘渺的音乐,胜过天上宫阙。
“愫雪,真希望我们两人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帮你斟酒,你对我敞开心扉的说话,毫无顾忌,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南荣寅炎自言自语。
灵愫雪饮下一杯,忽然趴在桌上浑身过去,但嘴里还不忘梦呓地回应:“寅炎,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南荣寅炎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对方通红的滑脸,然后自斟自饮起来。
就让那只臭狐狸继续在茅屋等吧。
等到天亮,我也不会送愫雪回家。
我要带愫雪回客栈,与她同床共枕,身伴在侧。
南荣寅炎想着,已经不知不觉连饮了三杯。
酒壶已空,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
于是他放下酒壶,掏出一定金子搁在桌上,然后抱起昏睡入童的灵愫雪,走出熙熙嚷嚷的酒楼,来至空荡无人的大街上,踏着浅薄的月光,慢慢徐行。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
灵愫雪哆嗦地微微睁眼,但醉意未散。
“寅炎,你这是要抱我回家吗?”
“是的,跟我回家。”
“好。”
彼时,灵氏茅屋内,烛火燃去了大半。
酆逝隐坐在桌旁,脸色沉得就像黑墨。他克制着心中的愤怒,像石雕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氛十分压抑。
灵慕冰亦感到尴尬,坐在桌边捣碾花粉许久,忍不住打破沉寂,缓和气氛:“也许愫雪在帮晋安郡里大户人家烧茶。以前她就有过一次一整天都没回来,第二天我询问才知道,她被某采茶的商人看中了茶艺,请去家中教他们如何烧茶。”
说罢,还是一阵沉默。
酆逝隐压根不信她这些说法。
灵慕冰激灵地双眼一转,又道:“又或许,她被某个酒楼的评书给迷住了,忘了回家的时间。以前又一次她也是……”
“不必说了。”酆逝隐生冷道,修长英挺的身躯从椅子上站起,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通透的玉瓶,放在桌上:“这是天界斑斓神河水里的水,可以将头发染黑。等愫雪回来,你就帮她用上。”
说罢,他消失在厅堂。
灵慕冰放下手中的伙计,怔怔地望着反光熠熠的玉瓶,痴痴道:“天界斑斓神河水。”
天啊!
斑斓神河水!
“他是用什么办法得到的?据说此水由西王母娘娘钦点的水中骸骨形神兽帕加看管着,其修为不逊于二品上仙!他能将此水弄来,一定废了不少心思。”灵慕冰惊讶着,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放在桌子中心,生怕它跌落了下来。
“愫雪啊愫雪!你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辜负了酆公子一片好意!”灵慕冰抱怨,片刻后她也懒得等待,吹灯回屋而睡。
奉顺妖山却依旧灯火阑珊,毫无歇息入暮之意。
酆逝隐黑着脸,带着愁绪回至狐王宫殿,像离了魂的僵尸,凤眸空洞地一步一步走至自己的寝宫,推开门,看到红衣似火的妖姬绯婵,身姿凹凸性感地坐在床榻上,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绯婵媚眼如丝,勾唇羞笑,朝门口走来,抚摸着酆逝隐英俊的脸道:“尊敬的狐王,我的手下帮你从天界斑斓神河那儿窃来一瓶水,差点被神兽帕加欺凌地就剩一副骨头,难道你不打算报恩?”
说罢,她黛眉一挑,期待对方能赐予一些亲昵。
然而酆逝隐冷冷道:“那就让你的手下来领赏。”
绯婵眸光一凝,失望,很快又转而温柔的笑:“狐王,你先赏赐给我,我再重重赏给我的手下,如何?”
她凝望着他线条性感而薄的唇,忍不住怒气自己红热的樱唇吻去。
四瓣柔软即将相碰。
酆逝隐连忙将绯婵狠狠推开,摔倒在地上。
绯婵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
她明明是下三界万男追捧的第一绝色,怎么在这儿却被嫌弃?
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狐王不喜欢投怀送抱,喜欢矜持含蓄?
绯婵从地上爬起,拍了怕身上的泥尘,毫不气馁地含蓄微笑走至酆逝隐身边:“狐王,你若觉得我做的太过分,我在此给你陪个不是!日后我一定会在你面前规规矩矩,像个闺秀。”
酆逝隐未理,直接走至床榻:“我累了,赏赐一事我会仔细斟酌。”
仔细斟酌。太好了,这说明他很上心,需要经过一番考虑。
绯婵高兴地行礼告退。
她绰约如仙的身姿渐渐走出寝宫。
两名守门的狐奴,陶醉地望着她的香影,痴痴迷迷。
“你看,大王又把绯婵美人制服的服服帖帖。”其中一只狐奴钦佩道。
“就是,每次绯婵美人都控制不住想占有大王,大王将她推开,她都依旧笑面盈盈。”另外一只狐奴频频点头。
“这说明大王魅力无限。”
“哈哈,这些美人可真是受苦了!”
翌日。
微弱的阳光破云出岫,洒在晋安郡客栈的小轩窗上。
灵愫雪酒劲未消,还想继续酣睡,但噩梦里的酆逝隐面目狰狞,暴怒地模样将她吓醒。
“我不是故意的!”她高喊着,从梦中离身,睁开双眼,头疼欲裂。
灵愫雪双手捂着头,微微翻了个身。
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流温柔地扫在她的脸上,她侧目定睛一看,发现南荣寅炎正香甜的睡在她身边,而且手臂还搭在她的纤腰上。
完了完了!
昨晚喝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灵愫雪立刻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服完好无损,便松了口气。
“还好没脱。”
要脱了,她这一辈都对不起酆逝隐!
于是,她轻轻挪开南荣寅炎的胳膊,悄悄翻身下床,提着鞋猫着身体,蹑手蹑脚地朝门口走出。
“站住。”南荣寅炎的声音温柔响起,他侧躺着身躯,右手支着脸,一脸幸福地望着愣在门边的女子:“愫雪,昨晚我睡的很香。”
“呵呵。”灵愫雪尴尬地笑着:“我昨晚睡的不是很好。”
“那是因为你喝多了酒。”
“是啊,我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灵愫雪一脸懵然。
“我得感谢那些酒,不然我也享受不到你温暖的身躯。”南荣寅炎满足地一笑。
灵愫雪心里却苦兮兮。
要知道凡间男女授受不亲!
第九十三章 二者择其一(八)()
♂
晨雾朦胧的玉田村,还在安静的沉睡。
灵慕冰不乐意地拉开木门,望着门外一双男女,挑眉愠怒:“南荣公子,你终于舍得把愫雪送回来了?昨夜你们去哪里逍遥快活了?”
“姐姐……”灵愫雪羞愧地垂头。
灵慕冰白眼一翻,伸指重戳南荣寅炎肩头:“你说!”
“慕冰姑娘莫气,昨晚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酒楼多喝了点小酒,愫雪醉了我变带她去我所居住的客栈睡了一觉。”
“睡一觉?”灵慕冰历眸一瞪。
黄花闺女夜不归宿,在别的男人房间睡一觉,这事可大可小。
她立刻追问:“同床了吗?”
灵愫雪脸红的更透。
南荣寅炎却淡淡一笑:“没有,她睡她的,我睡我的。”
灵慕冰半信半疑,望着灵愫雪许久才道:“我且信你们一回。”
说罢,她将她们放进屋,自己走直桌边,拿起白玉通透的瓷瓶递给灵愫雪:“给,这是酆公子给你带来的斑斓神河染发水。”
“斑斓神河……染发水?”灵愫雪接过。
“是的,神河,有凶恶的神兽看守,所以来之不易。在你想用之前,一定要好好保管。”
灵愫雪望着手中瓷瓶,不仅头不疼,还感动的脸上渐渐浮笑。
没想到酆公子给我带神水来了。
她笑着。
南荣寅炎心情瞬间一凉,作日的努力与陪伴尽然还不及对方一瓶神水。他压制心中醋意,淡然到:“酆公子妖力那么高,取斑斓神河水应该很容易。愫雪,如果你想要什么奇花我也可以给你取来。”
灵愫雪沉醉在酆逝隐送的礼物,什么话语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在意。
过了许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柜深出搁好,然后继续卖茶的征程。
此时,孤王宫殿。
酆逝隐坐在床榻前一脸静肃不满,测夜未眠,一直思考南荣寅炎究竟是用什么办法知道自己行踪的?
难道前夜山内盛宴,南荣寅炎来讨酒喝时给他身上装了追踪法器?
酆逝隐立刻浑身上下摸了摸,并没摸着任何异常。
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困惑,愤怒,脸色越来越黑。
自己堂堂正正一个狐王,竟然从法力不及自己的龙王手中夺不回女人。
太好笑了。
“哈哈哈……”酆逝隐忽然仰面自嘲起来,声音高亢阴戾,骇得门口两只狐奴身躯一颤。
“大王怎了?”
“不知道,回来时脸色看上去不好。”
“唉……”
片刻后。
绯婵绰约的身影款摆走来,面带笑容地推开门,不顾气氛地盈盈道:“狐王,昨晚我来讨要恩赐,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酆逝隐黑容冷面,不理。
绯婵不在乎,纤足翩然地走至床榻边,伸手搭在酆逝隐的肩头,妩媚地暗送秋波:“就算你装听不到,但我还是要说。”
她玉莹如水的手,轻轻划过酆逝隐的后背,继续道:“有人在你后背施了追踪之符。”
“真的?”酆逝隐连忙侧面急问。
两张精美绝伦的面孔差一毫厘,就要贴上。
绯婵嘴唇微微一挺,便在酆逝隐薄薄的唇上蜻蜓点水:“是的。”
“好了,这个恩情一并算在斑斓神河水上。”酆逝隐无心纠缠,起身走至衣架旁,褪下真丝水滑的外套,搭起来一看。
衣服背后果然若隐若现着巴掌大的符文,淡淡浅黄。
“现在看你还怎么追踪我的行踪。”酆逝隐凛唇一笑,然后他幻化出一身崭新的外套,消失而去。
绯婵望着空荡荡的屋,失落地走至衣架旁,轻轻一嗅:“海水的气息,看来施法是海中的生灵。”说罢,她也消失在屋内。
此时,晋安郡繁华的街道,人流量比以往还要大,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因为再过三天就是中秋节了,出来采买的百姓自然要比平常多的多。
这两日灵愫雪的茶,灵慕冰的胭脂,都卖的特别快。
借着生意高峰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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