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老板这种浑身充满一杯酒来一杯情的气息,完全不同。
浸润多年的老大爷,有着智慧的眼神,轻松的微笑,还有对生活的满足在。
“……对你的情感依然如故,不知道何时再续前缘,让我把思念向你倾诉。”
陈老板唱的气劲,摇头晃脑地笑看赵颖,这歌词配着这眼神这动作,实在是太过暧昧不知尺度。
围观人群中立刻打着唿哨刺激起来。
老处女顿时面红耳赤,她皮肤白皙,这灯光下本就显得氤氲如雾,此时面红耳赤,更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屋里再也不见你和我,美丽的往事已模糊。”
陈老板哈哈一笑,仰头得意。
这时候,却听得一曲萨克斯即兴,让陈总舵主扭头看去。
帅比肖恩。康纳利的大爷瞬间超神了。
手捧萨克斯,吹奏起来,看着陈昆这边,更是一边吹一边摇摆身躯,显然是很高兴今天的际遇,人生如此畅快,实在是让人不虚此行。
“好!!!!”
“好噢~~~”
“厉害!太厉害了!”
“这个有意思了,哈哈……”
拍客们都是叫好了起来,拍的时候一个劲的激动,大爷的即兴表演,将这个原本就极为有趣即兴,变得更加增添色彩,仿佛是万花丛中一点绿,透着一股清爽的感觉来。
咖啡屋中喝着雪碧的矛盾感觉。
柠檬味的汽水啊。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超神状态的大爷让人们感觉这种好玩和有趣到了极点,熟悉的歌曲通过这种另类的演奏另类的演唱,分外的让人怀念,同时也觉得颇有趣味在。
不是小布尔乔亚的装逼,更不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傲慢,就是你痛快我也痛快,你酣畅我也酣畅,你哈哈一笑我也哈哈一笑的娱乐。
什么叫做娱乐?这就是。
赵颖这时候,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宇宙步兵公司能够风生水起了。
这位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种人格的陈总,好吧,哪怕他是人格分裂吧,分裂的每个人格都非常厉害啊,这种人们情绪的调动能力,这种魔术师一样的手法。
不愧为佛陀之手。
一个人,一个不满三十岁的人,该是何等的洞察,才能够把人心揣摩到这种程度?
赵颖在思考。
许久之后,她竟然自我释怀,自己笑了一下,傻站在旁边,她终究还是那个老处女,略有刻板,略有原则,略有骄傲,也略有自我封闭。
不过,今天晚上,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微笑了。
闪光灯亮了起来。
微笑的瞬间,有人按下的快门。
蒙娜丽莎的微笑的?蒙娜丽莎的眼泪?
唔,这个老处女的眼角确实挂着眼泪呢。
看着陈总舵主玩的开心,对于他刚刚时空跨越说自己失恋了,赵颖竟然觉得甩了这个男人的女人,如果此时看到陈昆的事业,看到陈昆的周围,恐怕,会后悔的肠子也发青吧。
她竟然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这种快感让她又变得心中负罪,羞耻起来,纠结的心理过程,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突然双手抬起捂住了脸颊。
娇羞状……
这一次闪光灯亮的次数更多了。
“我又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慢下了脚步。屋里再也不见你和我,美丽的往事已模糊。”
兴致颇高的陈总舵主唱完这最后一句,帅比肖恩。康纳利的大爷最后一段萨克斯即兴也结束了。
这场表演,实在是爽爆了。
自然而然的……掌声唿哨声叫好声。
“叔叔唱的好~~”
先前那个小姑娘坐在她爸爸的脖颈上,拍着小手,看着陈昆,笑嘻嘻地说道。
“yeah~~~”
陈昆闭上一只眼睛,微笑着冲小姑娘竖起大拇指。(。)
第三十章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逃避退缩的()
陈昆将酒瓶子留在这里离开的时候,人群还在回味着之前的几首歌,赵颖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思索着是拉着陈昆报警还是如何?但是终究没有那样做,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园子。
当老处女再度出现在一票兄贵眼前的时候,大家正半夜吃酒吃火锅,瞧见赵颖将陈昆吃力地搭在肩头抗进来,而陈总舵主竟然醉醺醺地还在唱“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眉飞色舞,欲仙欲死……
“怎么喝成这样?!”
“师哥!师哥!陈师叔回来啦!还有个漂亮娘们儿!”
“这个小娘子不是白天来的么?这辰光来作甚?”
“我去叫江师伯。”
园子里顿时热闹起来,赵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围着一个人忙碌,有些人明显还穿着睡衣,有些人则是裤管都没有理顺,踩着拖鞋就出来了。
中间厅子边上是老头子临时的卧房,这会儿灯一亮,半夜多啊,老头子抄着手推门出来,喊道:“陈玉章呢?”
“师傅,你进去睡着吧,我去收拾他。”
江山赤膊着上身,一身的肌肉贲张,身上就一条大沙滩裤,王西锐脖子上耷拉着一条毛巾,给老头子批上一件罩衫,也过来望了望:“小董?你陈师叔人呢?”
“外头园子口呢,有个漂亮女人扶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酒吧里的小姐,可是又不像,不像是出来卖的婊子。挺良家的。”
“滚!满嘴屁话!”
王西锐一脚踹他徒弟屁股蛋子上,毛巾打湿了冷水。摸了一把脸,清醒过来之后:“吩咐一下。别吵吵嚷嚷,里头还有小姑娘们睡觉,扰了梦,早上开工吃不消。”
“哎。”
王西锐发了话,老头子门下徒子徒孙们忙活起来,顿时就消停了不少,外头园子守夜值班吃火锅的那几个,赶紧也熄了火,将酒具收拾好。帮赵颖扶着陈昆。
“外头出租车等着呢,打的费还没给。”
“我去,你们扶着师叔。”
说着,出去一个高大壮的师侄,陈总舵主却还在唱“……那样的月色太美太动人……”,手舞足蹈,显然是喝疯了。
只是,他却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夸张的事情来,想来也是克制力还在。认人还是挺明白的,就是兴奋劲很高,说白了就是嗨的不行了。
赵颖尴尬地看着园子里头陆陆续续出来人,先头只以为就外头七八个壮汉。可这时候里头出来起码二三十个壮汉,接着又是一票壮汉……壮汉、壮汉还有壮汉……这园子里全是肌肉男吗?
好半天,钟家班也来了两人。钟连梁看到陈昆歪歪斜斜还在唱,连忙道:“哎呀。陈总这是喝疯了,去去去。快去弄点醋来。”
“哎。”
他女儿连忙跑去厨房间弄些白醋,钟连梁紧张道:“混酒和不能乱喝,陈总这是酒量不行才喝疯了。”
“他这一下午跑哪儿去了?”
老头子出来,大家都听着他发话。
赵炳坤给陈昆闪了两个耳光:“醒了没有?”
“嗝!”
陈总舵主打了个酒歌,盯着赵炳坤看了好半天:“师傅,你来学校看我?这么晚了,睡我宿舍吧,我打地铺……”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
“给他灌醋。”
赵炳坤皱眉,捏住了陈昆的腮帮子,江山大喜,哈哈一笑:“我来我来,我最喜欢给人灌醋。”
说罢,捏住陈昆的脖子,跟掐着小鸡脖子的也似,那一碗白醋下去,简直就是要了陈老板的老命。
呛的他直喷水。
王西锐哈哈大笑起来:“这痴子,肯定是一个人偷偷喝闷酒去了。”
“小棺材的,二十七八岁望三十岁的人了,还不长进,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胡闹!”
他们说的都是方言,吴地十里不同音,赵颖虽然也是吴越之女,却是听不太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只是隐约能听懂几个词。
显而易见,这群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她眼力不差,知道眼前老头子是话事人,于是站在那里听候。
江山野蛮地灌了一碗醋下去,然后笑道:“老王,捏个丸子来。”
“拿来了。”
说着,一颗蜜蜡封好的丸子,拇指一撮,丸子开了之后,里头是黑黢黢的一坨东西,这是赵炳坤自家的醒酒方子,当年在天津卫混迹,保人一月平安之后,月半堂的圣手送的方子。
挺好用,味道也好,甘草的味道一圈儿都闻到了。
“扶他坐着。”
“这痴子喝酒从来就不行,啤酒还好,肯定是喝了白的,钟班主见多识广,知道他喝了混酒,恐怕量还不少。”
王西锐抄着手,站在一旁,也帮忙摁住这只还在挣扎的牲口。
陈昆力气也大,喝了酒更是情绪高昂,陡然发力,江山也按捺不住,一群壮汉将他摁的死死的,才算是擒住。
坐在石凳子上,赵颖瞪大了眼珠子,瞧着这群彪悍气息十足的爷们儿在那里折腾着陈老板。
丸子下去之后,赵炳坤又招呼了一声:“打一壶热水来,给他敷一下。不长进的细狗畜生。”
骂归骂,自家徒儿身体还是要关心的,将他腕子抖开,手指弹了弹,号了号脉,血液流动快的吓死人。
赵炳坤斜眼看着一旁站着的赵颖:“多谢这位小姐了,将他送回来。”
“不、不用谢,其实是我要谢谢陈总……那个,今天有人要非礼我,然后陈总帮忙逃过了。”
赵颖站在那里讷讷而言。脸色绯红,眼神飘忽。看着一旁。
“嘿呀!”
王西锐陡然一拍掌,叫了一声。
“哎哟卧槽。这狗东西居然还能勾搭一个娘们儿?英雄救美?”
江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陈昆的时来运转有点看不清了,这话说当年这**被甩三次成为师门笑柄,一长被师兄弟开涮,小年夜吃饭的时候,老头子也经常拿此事来取笑陈昆,认为这厮是不知道长进,所以连女人也弄不回来。
现在好了,老头子无话可说。且先不提什么一个两个的女人,这是一窝一窝的往家里弄,而且貌似出去溜个弯儿还能拐带一个回来。
扛不住啊。
当年京津最好色的一位,也不过是十八个姨太太,瞧着现在这位,貌似颇有赶超的意思啊。
赵颖听着他们取笑,却是连忙说道:“陈总是正好遇到,其、其实是我求了他……”
“我说呢,这厮嘴硬心软。你就是白天来的那个什么什么助理吧。”
江山突然发话。
“我叫赵颖,是……”
“行了,知道名字就行了,一串儿的名头没必要说。咱这儿不兴那个。这样,你晚上回家也不方便,就住在这儿吧。换洗衣服这里还是有的。钟班主,您就帮个忙。让令千金再忙碌一下。”
江山回首对钟连梁好气说道。
钟连梁连连笑道:“诶~说帮忙就生分了。陈总能回来,我也算是放了心。这次来到大上海,也算是开了眼,一切运筹,陈总就是主心骨。他不在,开展起来还真是提心吊胆不敢做决定。”
他道出心声,也基本上在场众人的心思,陈昆胜在大局观极好,小细节上的灵光一现更是叫绝,到了这番田地,他们这帮子人都知道跟着陈昆混饭吃,前途无量虽然谈不上,但要说风霜小了些,那是肯定的。
博览会这一波,听闻宇宙步兵公司卖的什么周边就破了五十万,这钱来的也实在是太方便了。
便是j。c。staff那边,宫田知行还专门过来慰问了一番,弄来的关东特产,也是让人好奇了一番。
前后地方上官员为之奔走,也有人听到了国家级动漫基地建立的风声,然后就是无锡影视城那边,已经帮忙给宇宙步兵公司匀了一块地,苏州市建行贷款,这一个流程下来,更是让人佩服陈昆的长袖善舞。
只是谁曾想到,这厮嘻嘻哈哈的表面之下,竟然也是压力如此之大。
果然人不是万能,也不是钢铁打造的。
赵炳坤算起来,就仿佛是陈昆的老子的,这个没娘没老子的小畜生,能够活络到今天还有精神头,做师傅的责无旁贷,也是义不容辞。
“师傅,热水来了。”
“给他敷上。”
王西锐点点头,将铜盆里的热水搅合了一下,毛巾打湿之后,捂热挤干,然后按在陈昆的额头上。
“江山,给他脑袋按摩一下。”
“操,这小子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江山嘴上虽然骂,却也自觉地站在陈昆身后,双掌运了气力,用掌压着大穴,疏通了头皮上的血管脉络,然后改用指关节扣压,顺了下来,再用手指梳理一遍,最后用食指揉着两边太阳穴。
“师公啊,陈师叔怎么突然跑了?”
小董问老头子。
“吃不住压力,缩卵了。”
老头子回答道。
说的正是,陈昆确实是缩卵了,怕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法律要是不管,他真想抄着一把六管电动机枪做穷凶极恶的败类去。
可惜,肩头上扛着的事情太多,压的他死死的。
拿起来就不放下,这样好的牲口,打着灯笼没处找。
也甭怪当年三个娘们儿给他发好人卡,甩他甩的杀伐果断异常坚决。
谁叫他喜欢仗义豪气?好汉?这尼玛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吧,搞什么飞机!
于是陈老板混迹上海的头三年,就活脱脱的是上帝视角一样地俯视着这个世界,芸芸众生他揣摩着想法,每天琢磨着。为什么那样一个人,就会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有那样的手势动作……
硬要说的话。他这就是西方教的两位教主之一,那位梦中证道的大和尚。
可惜,没成人格分裂就已经是谢天谢地谢亚龙了。
“都别围着了,该睡觉的睡觉,没出声音,后头还有小姑娘呢。”
老头子发了话,众人散去大半,剩下的就是守夜值班的,还有几个师兄弟。
“嗯……头胀的厉害。”
陈昆揉了揉太阳穴。靠着石桌,看着赵炳坤:“师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他还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看你出洋相。”
赵炳坤冷冷地看着他。
“出洋相?出什么洋相?”
陈昆抬头看着老头子,脑袋里顿时无数个画面出现,炒面、蓝色多瑙河、扎啤、鸡尾酒、马蒂尼、蓝丝带香槟、臭娘们儿……
卧槽!老子……老子干了什么啊!
陡然想起来的时候,浑身汗毛倒立,冷汗都出来了,额头上冒着汗。
老头子看他这样。知道他想了起来:“怎么?想起来了?”
“早知道不喝酒了。”
“废物,酒量不行就不要十三点兮兮去喝酒,还混着喝,你当你是千杯不醉?”
王西锐笑着骂道。
陈昆双手拍着脸:“卧槽。卧槽我今天干了多少蠢事啊卧槽!”
这种记忆恨不得有橡皮擦能够擦掉,他妈的……好像还干了极为恶劣的事情。
捏了赵颖那个老处女的胸部。掀了她的裙子。还亲了她的嘴。
草泥马……疯了!
老子就当什么没发生……
他心里这样侥幸地想着,却又觉得实在是太禽兽了。摇摇头,天人交战中。江山撇嘴说道:“这傻逼肯定做了什么缺德事,现在在天人交战呢。陈玉章。你个狗东西现在肯定在良心过不去吧!”
老江湖啊,不愧是师兄弟,一语中的,道破天机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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